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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園子里的鳥追著那些小姐們的頭頂拉屎,她們根本不敢留下來,只不過片刻時間,剛才還滿滿的一園子人,現在卻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了云輕和云嬌。
云嬌一頭一身都是鳥屎,一指手指著云輕,渾身氣得顫抖:“云輕,你……你……”
云輕翻了個白眼,她怎么了,她現在干干凈凈地站著,好得很。
“好臭。”云輕掩了掩鼻子,說道:“大姐,你以后還是多講點道理吧,要是老這么臭,怎么得了!
云嬌一口氣上不來,竟然直接暈了過去,幸好有侍衛丫頭接住了她。不過那些侍衛丫頭也是接得很勉強的,畢竟她一身都是屎,誰愿意碰她啊。
云輕看都沒有再看云嬌一眼,直接往外走,走之前沒忘記把柳園的老板叫過來,吩咐他在靠山的地方多灑米面,剛才那些小老鼠和小鳥們都辛苦了,總得犒勞一下它們。
至于賬,自然記在云嬌身上,誰讓她是今天的東道主呢。
出了柳園的門,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忽然都停住了,一個個目光驚奇又鄙夷地看著云輕。
云輕一怔,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這才反應過來,她還穿著那一身破袍子呢,風一吹,兩條白皙筆直的**就在衣擺中若隱若現。
真是,光顧著教訓那些女人,竟忘了自己還穿著這么一身。
可是這個時候再想換也已經晚了,而且她就是想換,也沒有地方去換,除了云府里的人,她不認識任何人,也沒有銀子。
想了想,云輕干脆抬起頭,大步往原主記憶中云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指指點點,但云輕根本不在意,她沒做虧心事,她的心是干干凈凈的,又何必在意別人怎么看?
柳園門前那些小攤販們一個個交頭接耳的:
“這是發生了什么事呀?怎么會有女人穿成那樣出來?”
“噓,別亂說話,那可是二皇子的未婚妻,我昨天在城門那里看見過的。”
“可你瞧她那副樣子,明顯就是被男人那樣過的,這樣的女人,二皇子還會要?”
“可不是?我看啊,這門婚事要玄咯……”
“不是要玄,是肯定沒戲了!我侄子就在柳園做事,我偷偷告訴你們,你們可別往外傳,這南昭王女,昨天居然到南風館去了,還叫了好幾個人來陪呢!”
“不會吧,她竟然這么不知廉恥……”
“等著看吧,退婚的消息一準馬上就傳出來……”
就在這些小攤販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一騎人馬從遠處匆匆而來,為首的勒停馬匹,四下看了一眼,大聲問道:“云輕何在?皇后娘娘有旨,召云輕入宮!”
有膽大的指著云輕離開的方向說道:“官爺,她往云府的方向去了!
傳旨的軍官看了他一眼,一揮手叫道:“走!”
馬匹噠噠,又飛快地往前跑了。
……
“嘩……”坤寧宮前,一盆東西潑了出來,把云輕澆了一頭一臉。
云輕知道夜靜雅不會放過她,可是沒想到這么快,她還沒有走到云府呢,就被禁衛趕上抓了起來,而剛剛在坤寧宮前站定,就受了這么一下子。
匆促中,她只來得及拿手護住眼睛,在危險的時候護住要害,這是她叢林生活練就的本能。
血腥味刺鼻,云輕用手抹了一把,滿掌鮮紅,看著就夠觸目驚心的。
“云輕,這盆黑狗血潑下去,看你還怎么使妖法!”夜靜雅的聲音在宮門前響起,趾高氣昂的:“把她給本公主帶進來!”
夜靜雅認定了之前云輕召喚動物的事情是使妖法,所以用黑狗血破妖法呢。
可見她也是真的怕了云輕,得先想辦法讓云輕不能召喚動物,這才敢把她喚進坤寧宮。
“進去!”兩個人高馬大嬤嬤在后面猛力推“公主殿下叫你呢!”
云輕猛地回頭,目光凌厲地看著兩個老嬤嬤:“本王女自己會走!”
任誰莫名其妙被潑了一身血也不會有好脾氣,如今她滿面鮮血,目光犀利如要吃人,就如從地獄血海里面爬出來的修羅一般,把兩個老嬤嬤被嚇得面無人色,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云輕瞪了她們一眼,這才進了坤寧宮。
坤寧宮里早已坐滿了人,皇后,夜靜雅,云嬌,還有剛才的一些小姐們,全部都在,衣服自然是早就換過了,一個個憤恨地看著云輕。除了她們,還有一些例行請安的命婦妃子們。
皇后身側的椅子上還坐了一個面容俊朗的青年,云輕朝他多看了一眼,這就是原主的未婚夫,歸離二皇子,玄王夜天玄。
看到云輕看他,夜天玄厭惡地皺了下眉。
這個丑女,穿的那么暴露,又是一身的血污,連看她一眼也覺得臟了眼睛。
其實云輕并不丑,甚至是很清秀的,只是現在滿臉鮮血的樣子,不論誰看了,都會覺得臟和難看。
兩道目光射在她的身上,一道是怨恨,一道是得意。
“跪下!”一道聲音厲聲喝道,一聽就是狐假虎威慣了,扯著皇后娘娘的虎皮嚇唬別人。
云輕根本不理,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皇后,施禮說道:“云輕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今年四十多歲,但保養得很好,看上去至多只有三十多。她是當今歸離英帝的原配,據說與英帝十分恩愛,可偏偏英帝并沒有立她所生的兒子為太子,而是立了皇長子。
至于這位皇長子的生母,在歸離是個禁忌,沒有人敢提起。
但不管她的兒子是不是太子,皇后都絕對是歸離最有權勢的人之一,她想要自己的命,不過就是抬抬手的事情。
“大膽云輕,你犯下大罪,見了皇后娘娘還不下跪磕頭認罪?”皇后身邊的宋嬤嬤厲聲喝道。
云輕終于肯看她一眼,揚著頭說道:“我犯了什么罪,我怎么不知道?”
“你公然在京城公眾之地使用妖法,有公主、南詔大小姐還有各家貴女為證,你還敢說沒罪?”宋嬤嬤顯然是做慣了這種事情的,上來就先聲奪人,如果是沒見過世面的,聽著這幾句話就先被她嚇住了。
云輕目光瞇起,環視了周圍一圈。
她現在一身的血,本來應該是很狼狽的,但云輕從小在叢林長大,這點血不僅壓不住她,反而讓她憑添了幾分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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