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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王女真是好手段。”赫連明沚冷笑著說道。
“四公主這話我可聽不明白。”云輕微微一笑:“靜雅公主來這里看海棠可都是借了四公主的光,云輕可不敢搶功。”
“你……”赫連明沚頓時一噎,雖然剛才夜靜雅那么說不過是客套和托詞而已,可是云輕現在把這句話抬出來,她還真沒法反駁。
狠狠瞪了云輕一眼,赫連明沚冷聲說道:“云王女,宴會還長著呢!”
說完,就轉過頭,理也不理云輕。倒是赫連明澤一直看著云輕,眸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這一會兒工夫,里面的人都已經穿戴整齊,可是卻不知道該怎么出去。
夜天玄惱怒非常,所有的一切明明都設計得好好的,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如今他在皇后宴會上做出這種事情,臉面掃地不說,而且還有一個母后得用的宮女,這該怎么交代?
正焦急著,忽然聽到一道聲音威嚴響起:“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怎么這么熱鬧?”
隨著聲音,皇后帶著一行人快速到了門前。
雖然皇后極力維持著自己的儀態和步伐,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她走的十分急,眼中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皇后娘娘……”
滿院的人立刻跟吳皇后見禮,云輕也跟著略福了一福,沒辦法,官大半階壓死人,這里的人都在行禮,她要是不行就太顯眼了,而現在她并不想讓自己這么顯眼。
皇后顯然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一過來眼睛就狠狠瞪向云輕,恨不得把她直接撕了。
但這目光只是一掃而過,她往房間里看了一眼,然后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對著夜靜雅略帶責備地說道:“靜雅,你這孩子怎么把人帶到這里來了?本宮為了今日的宴會,特意給你皇兄和皇嫂準備了一身新衣服,叫采英拿給他們尋個僻靜的房間換一換,你這倒好,全讓大家看了笑話!還不請大家回宴席喝兩杯酒賠罪!”
吳皇后終究是在宮里呆久了的人,表面上是責備,可是實際上卻是輕描淡寫地把所有的尷尬都化解了,他們只是來換衣服而已,其他的根本什么事都沒有!
雖然眾人未必相信,可是這話是從皇后嘴里說出來的,他們就是不信也得信!
夜靜雅反應過來,連忙順著吳皇后的話把人帶走了。
云輕略挑了挑眉,吳皇后來的這么快,讓這出戲沒怎么演就結束了,多少有點可惜,不過她的目的也達到了,她就不信那些公子貴女們會真的相信吳皇后說的話,今天這事兒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得滿京城皆知。
當初云嬌用什么手段對付她,她就用什么手段再還回去!
眼見著沒有什么熱鬧可看,云輕一轉身正要離開,卻一下子被人叫住。tqr1
“云輕!”院子里的人都走光,夜天玄終于可以從房間里出來,他滿面都是怒氣,走到云輕身邊咬牙切齒說道:“你以為本王在害你?本王告訴你,本王是在救你!”
云輕瞬間就呵呵了,對她下催眠藥,還把那么多人引來打算看她的活春宮,這是救她?當她是白癡么?
下巴微抬,云輕冷聲說道:“如果玄王爺救人的方法都是這樣的,那請恕云輕消受不起!”
“你……”夜天玄還要說什么,可是卻一下被皇后打斷了。
“玄兒,跟這種女子還有什么好說?還不跟本宮離開!”吳皇后的聲音冷到不能再冷,可是卻一眼都沒有看云輕,只是嚴厲地盯著夜天玄,似乎在警告他。
吳皇后平時看起來并不嚴厲,甚至是有些溫吞的,可是此時發起威來卻別有一股狠意,就連夜天玄也不敢輕易違背。
他咬了咬牙,終究什么都沒有說,跟著吳皇后離開。
在夜天玄之后,云嬌也走到了云輕的身邊,她看著云輕的目光極為復雜,既有怨毒,又有一分快意,怨毒很明顯是因為云輕讓她出了丑,而快意……
一時半會兒,云輕卻想不明白。
云嬌盯著云輕說道:“云輕,如果等會兒發生什么事情,你要記得,都是你自找的!”
說完,她半步也不停留,緊跑兩步追上了皇后和夜天玄的步伐。
云輕眉頭微微皺起,看來今天這場宴會根本就是完全針對她的,吳皇后的表現和云嬌的話語,無不說明她們是早有準備,可是她們準備了什么,等會兒又會發生什么事情,她卻一點也猜不透。
因為出了這件事情,宴會開始的時間往后延了半個時辰,云輕不想那么早到宴會上去,就抱著小毛球一路走一路思索。
她盡撿著僻靜的地方走,不知不覺走到了清荷苑的后園,因為今天皇后宴客,這里都清了場,沒有什么人,云輕正想走出去,忽然又停住了腳步,因為,前方已經有人了。
一個白衣男子背對著她站在荷池邊,背影修長清雅,雖然看不到面目,但卻讓人可以確定,他的面容,一定也是清朗明俊的。
只是不知為何,看著他的背影,總讓人感覺有點寂寞。
在他的身前,是一池開得有如七月驕陽般燦艷的荷花,接天蓮葉層層鋪展,朵朵嬌荷紅艷含春,在這樣明麗的色彩中,唯有他一身白衣,孑然而立,身后束發的白色絲帶輕飄,在風中轉了幾個圈,卻找不到可以依附的地方,只能再次垂回到身后。
真的是,好清雅的人。
也真的是,好寂寞的人。
云輕想不到皇后這一次的客人當中竟會有這么出眾的人,可惜原主對京中的公子貴女不熟悉,連帶著她也不能確定這個男子的身份。
“公子,宴會要開始了,皇后娘娘請公子過去。”一個身材高大壯碩,面容忠厚老實的青年男子走到那男子身邊,恭敬說道。
云輕聞言立時一驚,她還以為她只看了那個男子一小會兒,沒想到居然看了這么久,連皇后的宴會都要開始了。
那個身材高大的人看樣子是那個男子的仆從,從他的話里聽得出來,就是皇后也很重視這個男子,不然的話不會用請這個字,而且不是用宮里的奴才請,而是用他自己的仆從來通報。
這可是極高的待遇了。
這個男子到底是什么人呀?云輕更好奇了,不過卻沒有急于一時,反正等會兒在宴會上一定會見到的,到時候自然知道。
想著,她轉過身,先往宴會的方向走去。既然今天的宴會是針對她的,那么就算躲也沒有用,皇后總能找到辦法讓她出席。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主動去。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從來不是怕事的人。
等到她走遠,荷池邊的男子卻輕聲開口問道:“走了?”
“回公子,走了。”
“長生,你覺得她如何?”
身材高大的男子想了一下,才說道:“有勇有謀。”然后將方才看到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跟這男子講了一遍,還特別說了說小毛球的事情。
有勇有謀這四個字用在一個女子的身上,絕對是很高的贊譽了,這個叫長生的仆從剛才也不知道在哪里,竟將云輕所做的一切全都看在眼中。
白衣男子靜靜地聽著,聽完之后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自己對著荷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才淡聲說道:“走吧。”
……
同一時刻,夜墨正和吳寶珠在歸陽城中游玩著。
確切地說,是吳寶珠在游玩,夜墨只是在一邊站著而已。
若不是為了不讓皇帝當場把那個蠢女人指給夜天玄,他也不會答應陪吳寶珠三日。
不過他所謂的陪也不過是把人帶到地方,然后吳寶珠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至于他自己……
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擺明了沒事別來煩孤王。
吳寶珠心頭焦急,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裝模做樣的賞了一會兒花,就走到夜墨身邊笑著說道:“太子哥哥,這歸陽城我也來了好幾次了,好玩的地方差不多都玩過了,倒是城外從來沒有去過,不如太子哥哥帶我去城外玩玩吧。”
出城?
夜墨眼睛微微一瞇,好端端地,吳寶珠為什么要出城?
“你真想去?”夜墨淡聲問道,眉眼處輕輕一挑,立時挑動的眼角桃花朵朵飛動。
吳寶珠一時意動情迷,這世間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男人?她連忙點點頭,眼神中一片期待。
“那就走吧。”
夜墨說完話,就徑自走在前方,他今天穿著一身淡紫色太子常服,外罩輕紗罩袍,罩袍中嵌有銀絲暗繡,行走間光芒流轉,更將他整個人襯得長身玉立,尊貴非凡。
吳寶珠想不到夜墨居然這么好說話,連忙跟了過去。
到了城門處,夜墨忽然一住身,淡聲叫道:“來人。”
戰飛本欲上前,可是看到夜墨唇角似笑非笑的那抹弧度,立刻踢了一個疾風衛上前。
那疾風衛滿面不愿,可是架不住戰飛官比他大,只好郁悶地上前。
“務必保護好寶珠公主的安全。”夜墨淡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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