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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輕看到夜墨沒有嫌棄地吐出來,這才放下心,伸手拿了一條,狠狠一口啃上去。
好香!tqr1
果然天下沒有比吃更幸福的事情了。
“殿下怎么會準備這么多東西?”云輕在野外烤了這么多次東西,就屬這次最為美味。
既有野外的情趣,又有正宴的水準,二者合一,妙不可言。
夜墨長指撕著魚肉,慢條斯理地往口里送,這個男人就連這種吃野味的動作都透著說不出的優雅和尊貴,云輕與之一比,更是粗魯的什么形象都沒有了。
“斷頭飯,自然要準備好一點。”夜墨淡聲說道。
“咳咳咳……”一根魚刺頓時卡在云輕咽喉里,上不上下不下,疼得她淚水都快要下來了。
想她當年在叢林里抓了多少魚,生吃了都不知道幾百幾千條,萬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有被魚刺卡了嗓子的時候。
她抓起一旁的酒壇,用力灌了一口,可是沒用,還是咽不下去。
“出息。”夜墨嫌棄說道,可是手卻按在了云輕的背上,輕輕一用力,云輕頓時覺得咽中一順,終于把那根魚刺咽下去了。
“殿下,什么斷頭飯啊?”危機一解除,云輕立刻可憐兮兮地問道。
夜墨拿出一樣東西在云輕眼前晃了晃,云輕立時變了面色。
那是一根簪子,通身碧青,只有一條血線有如游絲一脈,在簪身中明暗游走。
這是云嫵才送給她的,因為她不方便插戴,當時就順手放在了懷里,可是想不到居然掉了。
她去刺殺赫連明沚看似魯莽,可是動手之前卻早就想好了,西楚公主在歸陽的四方館里出了事,歸離先就逃不過護衛不周的罪名,西楚也一定會要求歸陽交出兇手。
可是偏偏她這兇手是歸離的公主,交出去,墮了歸離的名聲,不交出去,又是擺明了和西楚交惡,皇上怎么處置都是不妥,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根本不承認劃了赫連明沚的人是她。
既然皇上不承認,自然也就沒辦法追究她,就算赫連明沚咬定她,可是只要沒有證據,皇帝就會為她開脫。
但如果,這根簪子落在赫連明沚手里,那就不一樣了,憑他們的手段,必然能查出這簪子的來路,而她也就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夜墨說是斷頭飯,還真是沒有錯。
“眼光真差!”夜墨嫌棄說道,把簪子扔回給云輕。
“我妹妹送的。”
“有其姐才有其妹!”
“我和她從小就沒在一起長大。”
“血緣相傳!”
血緣相傳也應該是從我爹娘那兒傳啊,和我有什么關系?
云輕冤枉的不行,不過她也看出來了,不管怎么樣夜墨都會把眼光差這幾個字著落在她身上,干脆不說話,悶著頭啃魚。
夜墨慢慢吃完手上那條,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手,忽然問道:“為何不來找孤王?”
云輕一怔,想了想才明白,夜墨是在問赫連明沚的事情,她為什么不去找他。
如果夜墨來做,一定會漂亮的多,就像他在城外滅了西楚使團一樣還讓他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樣。
但云輕不想。
她不是個慣于依賴的人,出身叢林,她其實比任何人都更獨立。
穿越過來,每一次麻煩都有夜墨在身邊,無論是無意還是巧合,他每次也都幫了她。
可是這終究不能長久,他不喜歡她,他們不可能過一輩子,她還要想辦法帶著云嫵離開,帶著她在這個陌生的時代生活下去。
她還會面對許多風風雨雨,不可能每一次都依賴夜墨,所以,就從赫連明沚這一次開始吧,完全靠她自己。
何況,如果夜墨知道她要行刺赫連明沚的計劃,也未必會支持她,畢竟這看起來太魯莽了,弄不好還會上升到國家層面,夜墨雖然與皇帝不睦,可是云輕看得出來,他對歸離很有感情,也很有責任感。
不知道怎么說,干脆就不回答,她總不能說,因為你不喜歡我,所以干脆我們斷交吧。
所謂分手還能做朋友什么的,根本就是扯蛋。
雖然他們根本就沒開始,也無所謂分不分手,可是她已經告白過了,而她又沒有強大到能當成什么事情也沒發生。
云輕的沉默,在夜墨看來,卻變成了完全的疏遠,他的面色漸漸沉下來,原本有些話想說,現在卻也完全不打算說了。
啪!
一樣東西扔在云輕腳邊,云輕一怔,再抬起頭,夜墨早不見了身形,只有馬車漸漸去遠的聲音。
云輕心頭忽然一陣發堵。
第多少次了,這個男人,扔下她就走,就算她做錯了什么,好歹也要讓她知道錯在哪里,憑什么想見就硬擄她來,不想見轉身就走?
心里難受,連夜墨扔過來的東西也不想撿,扭頭就走。
可是走了幾步,終究又走回來,恨恨撿起地上的錦盒。
用力地瞪著,好像瞪的是夜墨那張妖孽的臉似的,瞪了半天,還是認命的承認自己輸了。她就是想知道,夜墨究竟帶了什么東西給她。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樣東西嘛!給了我就是我的,我憑什么不看!”
本著大無畏的阿q精神,云輕用力打開,一顆藥丸和一本書靜靜地躺在錦盒里,藥丸清香撲鼻,一聞就知道不是凡品,而且只是這么聞一聞,她就覺得頭里隱隱的疼痛好多了。
而那本書只有薄薄的幾十頁,封面上三個古樸的篆字:引念訣。
這是……治療精神力用的?
他發現她的不對勁了?所以特意為她找來?
云輕心里一暖,既而又糾結起來。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一面為她找來這些東西,一面卻又那么對她。
云輕覺得自己混亂的快要爆炸了,那個妖孽太子,就不能好好地對她好,又或者干脆地對她壞一點嗎?
他這樣,叫她該怎么辦?
想靠近,不得方法,想退縮,又被他勾得舍不得。
云輕萬分痛恨自己手欠,只希望根本沒有打開過那個錦盒,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尋路離開。
……
“殿下,云王女肩上還有傷呢。”荊遠帆說道。
剛才那餐飯,魚是高山逆水魚,酒是仙泉桂釀,就連調料里都加了有助于精神力恢復的芷香草。
做了這么多,明明喜歡就是不說,那一位又是遲鈍的要命,讓他在一邊看得都牙疼。
“有力氣劃人家的臉,她的傷還用得著孤王操心?”夜墨冷冷說道,聲音里還是有著怒氣。
但只稍停了一下,夜墨就又說道:“讓戰飛去看著她,別讓她出事。”
雖然肩頭上的傷好像沒有什么大礙了,可是那個女人的念力一時半會兒卻是無法使用,不能召喚那些動物,她就好像是聾子,瞎子,在云府那么個龍潭虎穴,還是要多注意一些才好。
想到這個,夜墨心頭不僅又涌上一絲怒氣,真是蠢女人,他今夜本來打算把她帶回太子府的,明天還可以帶著她去看一出好戲。
可惜……
那女人自己錯過,怨不得他!
這處山林其實離云府并不遠,云輕沒多久就回到了云府,不過她卻沒有進自己的院子,而是往府中一個偏僻的地方摸去。
王書維被夜墨割了舌頭,卻也因此撿了一條命,王夫人把他帶了回來。
本來夜墨是絕不會放過他的,可因為云輕突然暈倒,他一時之間也就沒顧得上,這也就讓王書維落了個安生。
掠過一間院子,云輕身形一頓,無奈地轉過了頭。
“這么晚了,洛公子怎么還不睡啊!”
洛塵一襲白衣,月色下好像仙家公子,淡聲說道:“有老鼠從在我院子外面跑來跑去,吵得睡不著。”
靠之,怎么遇到的人一個賽一個的毒舌。
臉長的像無欲無求的神仙一樣,嘴巴卻這么壞,真是大騙子!
云輕不懷好意地看著洛塵,忽然一個前撲,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不撒手。
“如此良宵如此夜,洛公子一個人多寂寞,剛好我也是一個人,正好湊個對兒,也省得辜負此情此景。”
以洛塵的身手,真要是想躲,云輕哪里碰得到他,但他偏偏就被云輕抓個正著。
“太丑,不合本公子的審美。”
丫丫個呸!
云輕咬牙,卻是笑道:“沒事,多看看就習慣了。”
二話不說,拉著洛塵就走。
片刻之后,兩人站在王書維的房間里,周圍七零八落躺倒了一堆人。
“那是我的藥。”洛塵說道。
這女人身手不怎么樣,第三只手倒是不錯,他都沒有知覺,身上的藥就到了她的手里,還迷暈了這些人。
“那么多人都看到你是我的人,還分什么彼此啊?”
云輕不客氣地把那瓶藥直接裝進了自己懷里,醫者洛塵的藥果然好用,只要一點點,就迷暈了一大片。
床上王書維正在睡著,被人一壺涼水澆上去,立刻醒了。
“啊……啊啊啊啊……”
“行了行了,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云輕不耐煩說道。
對于這個害過她的人,她沒有什么耐心。
“聽著,我問你答……忘了你沒辦法答了,你在心里想答案就行,如果想的不是答案,我不僅割了你的舌頭,連你下面也一起割了!”
手在空中作勢一劃,又干脆又利落,王書維立刻覺得褲襠里一陣涼風吹過,秋風掃落葉般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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