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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輕從無命身上滑下來,問道:“你能不能跳下去?”
明知道他停下來肯定不行,但云輕還是懷著一絲微小的希望。
“沒受傷,沒有你,行。”無命說道。
他說話的方式很特別,幾個字幾個字地往外蹦。
云輕黑線,這是說她是累贅嗎?
畢竟,無命受傷也是因為她,以他那種和鬼魅一樣的輕功,如果沒有她的話,估計也不會被大長公主傷到。
后面的人離得越來越近了,都已經能聽到他們的喊殺聲。
“如果打一場呢?”云輕又問道,十分期待地看著無命。
無命冷冷地看著她,說道:“他們,是軍隊!”
所謂軍隊,就是一個人也許沒什么,可是一旦給他們一百個人,他們就會徹底彌補掉個人戰力的缺陷,而成為一個麻煩的對手。
這和京里里那些權貴人家的家丁是不一樣的,那些家丁只不過是烏合之眾,無命可以秒殺,但是跟著大長公主身經百戰的軍隊,卻絕對沒有那么容易。
無命雖然是頂級殺手,但面對著軍隊,也是很頭痛的。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他是夜墨的人,行刺大長公主是一回事,卻未必愿意殺歸離的士兵。
要知道,這些士兵可都是北部邊疆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人。
云輕嘆氣,她好像真的很倒霉。
無命也有些煩躁,他對夜墨百分百的忠心,只要是夜墨想做的事情,想要的東西,他不惜一切代價都會為夜墨做到得到。
夜墨對這個女人很不一樣,否則的話昨天夜里也不會讓他出馬去保護她,所以云輕是一定不能死的,可是如果不放棄云輕,他又該怎么面對眼前的情況?tqr1
而這個時候,云輕卻像是沒事兒人似的,不斷地兩邊看來看去。
她看看追兵,又看看前方的斷崖,忽然對無命一笑,說道:“我們去玩個跳樓機怎么樣?”
什么?無命眸子里閃過一絲疑惑,跳樓機是什么東西?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可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云輕用力一推。
他本來就站在崖邊,而且注意力都放在前方的追兵上,根本沒有注意云輕,這一下竟然站立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他眸子一下張大,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會被云輕推下去。
而就在下一秒,他看到面前出現了云輕的面孔,云輕四肢大張地跳下來,就在他的正上方,揚著一臉燦爛的笑,大叫道:“我來啦!”
一邊喊著,一邊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他。
無命覺得胸疼,有種要吐血的沖動。
這女人瘋了嗎?把他推下來,然后自己也跳下來。她難道以為這樣能活命?她知不知道下面有多深就敢這么做?
如果被這個女人害死,他絕對會變成厲鬼,要知道,他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
“別怕,我沒想和你殉情。”云輕忽略掉無命兇厲的眼神,嘻嘻一笑說道。
就在她說完的時候,無命耳邊陡然傳來一聲鷹啼,這鷹啼的聲音極近,好像就在他們身邊似的。
而事實上,這鷹真的在他們身邊,因為聲音剛落下,無命就看到頭頂上方的空間被一片陰影給籠罩了。
一只翼展足有一米大小的雄鷹出現在無命的視線里,爪子一伸,直接抓住了云輕的衣領。
“嘔……”云輕脖子差點被勒斷,就不能抓腰帶嗎?干嗎非要抓衣領?她沒摔死也會被勒死的。
兩人下落的速度瞬間減緩了一下,可立刻又往下落去。
無命憋了半天,吐出一個字:“蠢!”
他時常跟在夜墨身邊,好幾次夜墨說云輕蠢的時候他都聽到了,可是現在才覺得,夜墨的用詞真的很準確。
他們兩個人加起來足有兩百多斤,一只鷹怎么可能抓得住?到最后還不是一樣得死?
可是念頭剛轉完,就見這只鷹一下松了爪子,在它松開爪子的同時,另一只鷹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啪地一爪再次抓住了云輕。
“嘔……”云輕被勒得差點翻白眼,暗暗檢討著自己精神力的不過關啊不過關。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一定得跟它們說,要抓腰帶,一定得抓腰帶。
鷹的抓力是很強的,一只雄鷹有時可以抓起一只幾十斤重的綿羊,但兩個人對于它們來說,明顯負擔還是太重了,而鷹的翼展很長,也不可能同時讓幾只鷹來抓住他們,所以云輕才想出了這么個法子。
每只鷹只是抓一下,緩解他們下墜的沖力,然后就松開,換另一只鷹來。
兩三只鷹輪換著,就好像接力一樣,這樣他們下墜的速度不斷被減緩,高度也不斷降低,等到不太高的時候,直接落下去就行,了不起被摔疼屁股。
在空中停一下又落下,停一下又落下,起起伏伏的,還真有點像前世的跳樓機。
耳畔的風聲呼呼而過,同時被勒的苦不堪言,云輕在這樣的下墜之中,眼前卻突然閃過一幅畫面。
一群人圍著一個女子,在不斷地問她什么問題,可是那女子只是一個勁的搖頭,好像真的不知道。
后來有個人說了句什么,站在最前的人就開始脫衣服,還伸手去扯那個女子的衣服。
那女子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狠狠咬了為首的人一口,然后拼命地跑。
可是她慌不擇路,居然跑到了崖邊,那些人步步逼近,女子不住后退,然后腳一滑……
“嘔……”又被拉了一下,云輕脖子一疼,那幻象也散去了。
暈,原來原主是這么死的,云輕一穿越過來就已經在空中了,完全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掉下去的,可是現在看來,倒好像是自己不小心。
因為那些人雖然逼近她,但好像并沒有想讓她死,反而有想要拉住她的樣子。
他們似乎更在意的是從原主口中問出一些東西,就連脫衣服什么的也好像是逼問的方法,畢竟這個時代的女子可是很在意名節的,他們也許就是用這種方法來逼迫原主。
可是,他們究竟想知道什么?原主又藏了什么秘密呢?
摔!哪有接收記憶接收成這種樣子的啊?關鍵的東西一個也沒記住。
又被鷹扯了幾下,只聽:呯……
重重地一聲,無命胸口一滯,差點閉過氣去。
這個女人,還真重。
“咳咳咳……”云輕撫著胸拼命地咳嗽著,她的脖子呀,真的差點被勒斷。
她發誓,下次絕對不會再用這種蠢方法去跳崖了。
當然,最好永遠也不要遇到斷崖了。
“起來。”無命艱難地發出了一點聲音。
哦哦哦,云輕連忙站起身,她居然忘了,下面還有個肉墊呢。
無命起來,默默地整理身上的衣服和草葉,可是忽然口一張,吐出一口血。
“你別亂動了!”現在暫時安全,云輕立刻想起無命身上的傷。
之前長公主曾經給過無命一掌,那個時候他就吐過一口血,現在看來是嚴重了。
“無事。”無命淡聲說道,轉身就想離開。
可是云輕卻眉毛一豎,厲聲喝道:“站住!”
她那聲音極兇,而且還插著腰,原本清秀的面容橫眉豎目的,指著一塊石頭說道:“坐下!”
無命不想理會,可是云輕的目光莫名有壓力,而且那明明茶壺一樣的姿勢,也有著說不出來的氣勢,好像只要他不照做,云輕就會把他給生吃了似的。
他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坐了下來。
“最討厭你們這種人,受傷就受傷,說出來很丟人嗎?硬撐什么?”云輕一邊說著,一邊不客氣地拿起了無命的手幫他把脈。
無命默默地坐著,回想著在夜墨身邊的時候,好像沒見云輕這么兇過。
卻不知道他這是觸了云輕很不爽的事情了,她以前在部隊里執行任務的時候,那些隊員們就常常受了傷之后說沒事,有一次有個隊員抓捕罪犯的時候從剛剛起飛的直升機上摔了下來,因為沒有外傷就沒有去管,還是拼死把罪犯抓住了,可是三天后,他突然倒地身亡,那個時候才知道他早已有內出血了。
那個時候云輕學醫未精,明明就在那個戰友的旁邊可是卻沒有看出來,這也成為她心頭永遠的痛。
所以后來只要有隊員受了傷,不管別人怎么說沒事,她都一定要診查過才行,這后來也成了她所在的部隊里的一個慣例,只要云輕一開口,不管他們怎么覺得自己的傷沒大事,都得乖乖診查。
而此時無命都已經吐了兩口血了還說沒事,云輕怎么可能會不兇。
在脈上仔細地探查了一會兒,云輕松開手,說道:“傷了臟腑了,雖然你底子很好,但也得好好調養才行。”
云輕不太懂真氣的事情,只感覺到無命的臟腑受了很重的沖擊,但他體內同樣也有什么在保護著,兩相相抵,所以他受的傷并不算太重。
“稍等一下!”云輕對無命說道,然后微微低著頭,停了一會兒。
窸窸窣窣,片刻后,忽然出現了幾只靈巧的小猴。
“我要一種草……”云輕開始邊說邊比劃,同時不斷地在腦中形成形象,傳遞到小猴的腦中。
在傳遞形象的時候,云輕忽然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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