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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輕的行動力向來很強,想到就去做。
一回頭,正好看到一個熟人,她想也不想就迎上去,招手叫道:“逍遙王!”
東海子云看到云輕,微微黑了臉,轉過頭不理會她。
云輕很郁悶,她沒做什么得罪東海子云的事情啊,他干嗎對她這么不待見。
“那個,逍遙王好久不見啊,最近過得可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嘛,有求于人,當然得多笑笑。
可惜東海子云根本不上她的當,硬繃繃的答道:“不好。”
咳,云輕一下噎住了,怎么不按套路來啊?
他不是最有禮的嗎?多少也要客套一下啊。
可惜,東海子云跟誰都會客套,惟獨不會跟她客套。
正想問問原因,忽然聽到一聲大叫:“子云哥哥,你在這里!”
這聲音怎么有點耳熟,云輕還沒回過神來,一團艷紅的身影直接撞開她往東海子云撲過去。
東海子云一見這人影臉色就變了,往旁邊一閃,那人收不住勢,差點撞到對面的墻上。
那人回過頭,面上蒙著紗巾,只能看到一雙眼睛,眼淚一瞬間盈滿眼眶,她對著東海子云大聲叫道:“子云哥哥,我是真的喜歡你,難道只因為我的臉毀了,你就不要我了嗎?”
這話勁爆啊,難道東海皇子始亂終棄,告示旁邊本來就圍著很多人,雖然跑走了一些,但剩下的還是不少,聽到這話,頓時感興趣地看向這邊。
東海子云饒是再好的性子也臉色發黑,這女人是赫連明沚,那日被云輕劃了臉又知道治不好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沖到他住的地方來大吼大叫地說喜歡他,還一口咬定他因為她的臉毀了,所以就不要她,說得好像他們兩人曾經有過什么似的。
可是天知道,他與赫連明沚除了點頭之交之外,根本就再沒有任何的交集。
而更讓東海子云頭疼的是,從那天之后,赫連明沚好像認準了他一樣,每天都要跑來找他,甩都甩不脫。
更可氣的是赫連明澤看到這樣的情況不僅不管,還干脆把赫連明沚扔到了他新換的院子里,說什么:舍妹就拜托逍遙王照顧了!
這都叫什么話?
東海子云配合著夜墨燒了四方館駐地的時候,可沒想過會有這樣的麻煩。
此時的赫連明沚神智已經有些問題了,他怎么處理都不是,只能盡量躲。
這些日子他過的簡直和打游擊的差不多,幾乎沒在一個地方睡過安穩覺,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云輕,他要是能給云輕好臉才奇怪。
云輕終于明白東海子云的臉色為什么會那么差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一幕,卻突然很想……
“哈哈哈哈……”云輕捂著肚子不厚道地大笑出來,東海子云是最溫文有禮的一個人,就算是氣人也能斯斯文文的氣,看到這么一個人居然也能被人逼到這么狼狽,那場面,為什么就那么喜感呢?
云輕一笑,赫連明沚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引過來了。
“云輕?”她本來是對著東海子云扮可憐的,現在卻猛然換上狠厲神色,對著她就撲過來,口中厲聲吼道:“賤人,我要殺了你!”
話一出口,眼眸就立刻泛紅,撲向云輕的手掌也是泛著血般的顏色,還有絲絲的熱氣。
又是幽血掌,她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神智問題本來就和動用禁術使用幽血掌脫不開關系,可是現在居然又用出了這一招。
對于云輕,她真的是恨毒了,哪怕現在神智有些問題,都念念不忘要殺了她。
云輕雖從夜墨那里得了練習念力的方法,可對武功一途還是不通,只能飛速后退,可是她再快又怎么比得過已在發狂狀態的赫連明沚,幾乎只是眨眼的時間,赫連明沚就沖到了云輕的跟前。
云輕心頭暗罵一聲,這里這么多人,難不成讓她用懶驢打滾不成?太損害形象了。
可是生死攸關,形象什么的,就先放到一邊去吧!
正打算用這招避過赫連明沚,忽然聽到一聲低喝:“夠了!”
東海子云忽然出現在云輕身前,他掌心一伸,數根藤蔓憑空就從他的掌心中冒了出來,就好像變魔術一樣。
但他的招術顯然比魔術厲害的得多,因為那些藤蔓幾乎是見風而長,只一瞬,就長了足足有三米多長。
它們舞動著,在云輕身前筑起了一座綠色的墻壁,還有幾根伸出去,直接就往赫連明沚身上纏去。
“子云哥哥,你竟然幫她,幫那個賤人!”赫連明沚狂吼起來:“我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這個賤人!都是她害的我……”
“啪!”
忽然間,一根藤條躍起,狠狠地抽在了赫連明沚的臉上。
這一下,就相當是打耳光了,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外表溫和淡然的東海子云,出手的時候卻這么不留情。
“四公主,回去吧。”東海子云又恢復了那一貫溫和淡然的貴公子樣:“裝瘋很有意思么?”
赫連明沚一下愣住,她強硬說道:“子云哥哥,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可是心里,明顯慌了,因為她一只手垂在身側,不住地揪著自己的衣角。
至于幽血掌,在東海子云的藤蔓抽那一下的時候,就不知不覺地消退了。
“有些人不是四公主罵得起的,更不是四公主能殺的。”東海子云根本不理會她說什么,只是溫和而有禮的陳述著一個事實。
“四公主如果不想更多的人看笑話,還是先行離開為好,否則,本王只好用青云藤上的汁液請四公主睡一覺,再讓三皇子來接你。”
要么,自己走回去,要么,躺在這里,直到有人來接。
怎么選,全看她自己。
“子云哥哥……”赫連明沚還想再說什么,卻見東海子云一臉寧定,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表情,讓她一下想起了許多年前她第一次見東海子云時的情形。
東海邊巨大的海祭臺上,十二歲的少年穿著一襲水藍色的祭司服,披散著頭發,海水紋的抹額在海風中上下翻飛……tqr1
那時,他也是同樣的面無表情,可是看著卻是那般的神圣,那般的不可侵犯,他的目光悲憫而淡漠,讓人覺得下面的蕓蕓眾生,沒有一個值得他一顧。
而現在,他就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
赫連明沚一下子崩潰了,她本以為她可以成為他最特別的那個人,可是原來,她也只不過是蕓蕓人生之一。
“回去吧。”東海子云淡聲說道,赫連明沚在剛剛被劃破臉的時候也許真的神智受到了一點沖擊,所以才會沖到他那里去告白,但后來就肯定是順水推舟,他一直沒有說破,可是當她要誣蔑和傷害云輕的時候,東海子云卻不能再忍了。
他雖然看起來溫和,但其實,越是這樣的人,卻是無情,對于他不想要的,他從不會有半分委屈自己。
赫連明沚終于受不住了,掩面狂奔而去。
她一走,看熱鬧的人也散去了,畢竟,他們敢看云輕的熱鬧,卻不敢看東海子云的熱鬧,不說別的,只看東海子云方才用出來的那一招,就沒幾個人敢呆在這里。
念力啊,那可是這云蒙大陸中最頂尖的人們才擁有的能力,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如何能夠得罪得起。
東海子云一轉身的工夫,那些藤蔓就已經消失了,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云輕眼睛亮亮的,好像貪吃的小獸看見吃的一樣,有點小貪婪,但又說不出的可愛。
東海子云看著好笑,而且經過方才這么一鬧,以后赫連明沚不會再纏著他,他對云輕的悶氣也就散了一些,溫和解釋道:“我可以掌管草木的能力,但你的念力若是再強一些,只怕會比我的更有用。”
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東海子云也就不再說更多,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念力一途千差萬別,每一個人的念力修習方法都有所不同,他貿然說了,也許只會對云輕有害也說不定。
“你叫本王什么事情?”東海子云問道,沒忘記剛才云輕大聲叫他。
“哦,我想問問這歸陽城中誰畫畫最好。”云輕回過神,立刻問出了她想問的問題。
她一定要畫一幅美美的畫像。
東海子云上下打量著云輕,眉梢微挑,隱隱帶著些揶揄,就在云輕快要被看惱了的時候,他才開口說道:“若論詩書畫,有誰能比得過青泉公子呢?”
……
青泉齋,墨香迎面,書香撲鼻。
青泉齋做盡天下筆墨生意,但凡是讀書人,如果案頭沒有幾件青泉齋出品的東西,那都算是白讀了書。
門口來來往往,竟是長衫士子,而店中的店員,更全是眉目清秀的少年或者二八年華的豆蔻少女,個個能詩能文,口齒伶俐,兼且言語雅致。
一個明明是做生意,卻能做到一個雅字的人,當真是不簡單。
當云輕到來的時候,接待的少年一看到她就把她往里面迎:“云王女請上二樓,公子交代了,云王女來了不必通報,直接進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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