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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柳園,云輕就四下張望著,昨天夜墨說過的,今天預選的時候柳清朗會來,可是望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柳清朗的身影,云輕頓時有些郁悶。
柳清朗還不知道她參加選妃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跟柳清朗說,所以,不如直接讓他看到,然后后面再想辦法解釋。
“云王女,你別著急,殿下說過的話,一定會實現的,也許柳公子只是路上有事耽擱了!睉痫w小聲地安慰著云輕。
云輕雖然心里還是有些擔心,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靜心等待。
之所以選在柳園,是因為柳園地方大,而此時,偌大的柳園早已擠滿了人,雖然當初留下的報名時間只有短短的半日,但夜墨的魅力是無窮的,還是有好幾百人都交上了畫像,此時,她們就都在園中,等待著大長公主的出題預選。
幾國公主和使臣,還有其他身份高貴的貴女都有單獨的坐席,云輕也有,而且因為她是公主之尊,坐席還十分靠前。
白靜書雖然不能再參加選妃,可是因為她是圣宮圣女,身份非凡,所以特許前來觀看,也在一邊特別設了座位。
除此之外,兩側還安排了其他席位,以見證預選的公證性。
不過此時,他們都沒有坐在座位上,而是在園中三三兩兩的交談著。
預選的條件是由大長公主來出,在大長公主公布之前,沒有任何人知道是什么,但在這樣的場合,打扮的隆重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在場的每個人幾乎都穿得花枝招展,就算是小門小戶的人家,也都想盡辦法拿出一兩件壓箱的首飾帶在身上,所以,當云輕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好些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云輕今天穿著一襲淡青色的衣裙,一頭青絲難得的挽了個髻,斜插了一支同色的青玉簪子。
清秀素凈的小臉上不施粉黛,卻更突顯出她的干凈靈透,再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讓她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仙氣。
她行走之姿落落大方,顧盼之中美眸流轉,一舉一動發自天然,絕非這些被皇家規矩束縛了太多的貴女們所能比擬。
甚至,一襲白衣圣潔高貴的白靜書在云輕面前,也輸了一分自然之意。
今日,滿園之中盡是珠環翠繞的各家閨秀,云輕這一襲裝扮就仿似一陣清風吹入,讓人忍不住都心曠神怡起來。
男子們紛紛把目光停駐在云輕身上,好像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南昭王女,竟是這樣一個靈秀的美人兒。
而女人們的關注點卻截然不同,已經有人小聲議論起來了。
“這就是南昭王女嗎?怎么如此寒酸?”
“不錯,你看她那簪子,是最普通的玉質的,我都不好意思戴出門!
“還有衣料,就算再次也要穿件雪紡才好,居然是滿大街都有賣的絲綢!
“她難道不是知道今天是為太子選妃嗎?簡直是對太子殿下的怠慢!
“太子殿下居然點了她的特別參加,看她那樣子,哪里配得上?”
“好啦,你們也別說了,聽說這位南昭王女本來就是個多余的,不過是寄生在南昭王府里,能有這些已經不錯了!
“說的也是,等今日的事情結束了,我倒是可以撿幾件不要的送給她,本小姐那些不要的,也比她現在穿得好呢!”
戰飛今日奉命跟在云輕身邊,聞言只氣得面色發青,云王女自然率性,哪里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擬的?殿下也是,太子府又不是沒有錢,殿下更是從尚衣局給云王女做了一堆的好衣服,可是怎么偏偏今天給云王女選了這么一件呀!
一時間,他忍不住有些埋怨起夜墨了。
可是云輕倒是安之若素,在她而言,衣服只要舒服就好,而且她相信夜墨,他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吧!tqr1
眼看著時間馬上就要開始,云輕又遍尋一遍還是不見柳清朗的蹤影,也只好上臺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剛剛坐下,一道拉長了嗓音的通報就響起:“大長公主到!”
夜墨扶著大長公主,出現在眾人面前,幾乎是他一出現,場中就瞬間響起一片抽氣聲。
美,實在是太美了。
無論什么時候夜墨出現,都能讓周圍的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因為扶著大長公主的原因,他的面上不似以往肆意妖孽,而是帶著一絲發自內心的尊重與恭敬,這種恭順的神態,更顯得他面如冠玉,俊美非凡。
這樣的男子,哪里有人能夠拒絕他的魅力。
在場的無數佳麗本來都對自己的容貌多少抱著信心,可是在看到夜墨的一瞬間,這信心立刻就飛到九霄云外,半點也不剩下。
他就是像是一塊天然的發光體,但凡有他走過的地方,連陽光都好像要多照耀他幾分,而其他所有一切,都成了暗淡無光。
夜墨的神態沒有一絲變化,并不是因為他對這樣的場面習以為常,而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把這種場面放在心上過。
他神態少見的溫和謙恭,只是恭敬地扶著大長公主走到主臺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著夜墨,云輕也不例外,只是,夜墨并沒有看向她。云輕眨了眨眼睛,大長公主是夜墨唯一的親人了,所以在她面前,就算是向來肆意的夜墨也要多少收斂一些吧。
今天這個場合,大長公主沒有穿戎裝,而是裝了一件華麗非常的宮裝,將她的面容襯得十分富貴。
看著這樣裝扮的大長公主,不知為何,云輕心頭卻涌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一個人是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習慣的,尤其是大長公主這樣帶慣了兵的人,穿這樣的衣服肯定很不習慣,但她卻偏偏穿了,不可能沒有用意。
果然,在眾人安靜下來之后,大長公主淡聲說道:“本次預選,本宮將提出一個條件,滿足此條件的前十人,勝出,其余人等,就可以自行回家了!”
大長公主的話說的十分簡單強硬,就和她的性子一樣。
簡短地宣布完規則,大長公主對著春雨一示意,春雨立刻命人拿出一個牌匾,上面有紅布遮著。
大長公主握著紅布手一抽,紅布落地,露出上面大大的兩個字:財富!
一看到這兩個字,底下立時響起一片喧嘩。
“怎么可以這樣!太子難道缺錢嗎?為何選妃之時要比拼財富?”
“是啊,我爹爹雖是一品大臣,可是為官清廉,大長公主這樣,豈不是把我們都排除了出去?”
“大長公,這樣太不公平了!請您更換條件!”
“大長公主,滿身銅臭的商賈之家如何配得上太子殿下,請大長公主三思。
底下的呼聲響成一片,都是家中有些權勢地位,但在銀錢上相對不足的人。
相比而言,那些普通百姓中因為交了畫像而入選的人反而怨言少一些,因為她們自己也知道,太子的選妃大會雖然說是每個人都可以參加,但這是不可能的,一國儲君,怎么可能迎娶一個什么地位背景都沒有的平民女子?
她們來這里,更多的是來看熱鬧,又或者,可以近距離地看到夜墨,她們也就知足了。
但是,不管下面怎么喊,大長公主的面色卻是連變都沒有變,只是冷聲說道:“本宮的條件已經提出來了,不可能再行更改。此財富必須是參加選妃大會之人個人名下的財富,且需提出切實證據,而且,以現場能提出的證據為限,人證物證皆可,以多少排名次,有覺得財富不足的,現在就可退出,覺得財富足以進入前十的,就當場報出來吧!”
話音方落,吳寶珠就搶先站起來說道:“本宮是吳國公主,名下封地為吳國最肥美之地,兼之每年分例若干,收益若干,有賬冊為證,隨時可查!
她說完之后微一示意,當即有吳國使臣上前,躬身說道:“外臣可證明寶珠公主所言句句為實,如大長公主有疑議,還可向皇后娘娘求證!”
吳皇后是寶珠公主的姑姑,有皇后為證,這份財富自是假不了。
大長公主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命春雨將吳寶珠所說的財富數字記下,并交由專門請來的帳房先生估出一個大致的總數來。
想要把一個人的所有財富都統計出來,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大長公主的這個條件看起來就好像是玩鬧一樣。
但只要仔細想一想,就會發現并非如此。
因為這個世界上的財富并不是平衡的,往往百分之八十的財富都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的手里。
想要給每個人排一個財富順序固然很難,但如果只是想要區分出前十與后面的那些人,卻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尤其,大長公主還加了兩個限定條件,一個是財富必須屬于參選之人個人所有,另一個是必須能夠當場證明,這幾乎是將人選范圍限定在了各國公主之中。
畢竟,在這個時代,女子在出嫁之前,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財富的,只要一國公主,才會在封了封號之后有自己的食邑和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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