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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嵐出馬之后,野狼軍的面貌立時為之一變。
她是帶兵的公主,從來不缺絕斷,上去之后,立刻毫不猶豫殺了幾個退縮不前的士兵,剩下的人自然立刻就不敢再違抗軍令了,都再一次發(fā)出嘶吼聲為自己壯著膽,往夜墨的方向撲過去。
而宗靖的表情卻是連變也沒有變。
方才夜墨的舉動,其實是讓他覺得有幾分失望的。
云輕傷重,夜墨必會不惜功力去救她,這件事情是早就算到了的,而這幾天的圍剿過程中,夜墨始終沒有太出手,也證明了這一點。
方才夜墨勉強自己出手,若是只是為了救出他的屬下也就罷了,可是他偏偏花了大力報,硬是讓一行人逃了出來。
從追擊開始,他就很小心,一直提防著夜墨會不會有什么別的后手,畢竟,夜墨能夠與他齊名,絕對不是輕易可以小瞧的。
當夜墨特意選在這里,還擺出這種輕松的陣勢的時候,他心里也是有幾分打鼓,可是當夜墨方才出手之后,他卻只有說不出的失望。
身為掌權(quán)者,個人的戰(zhàn)力或許能夠讓屬下對自己更為信服,但顯然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懂得利用手下的人。
就如他,就算站在這里什么也不做,可是他手下的人一樣會要了夜墨的性命。
可是夜墨方才的表現(xiàn),卻明顯是想要做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事情。
可是這種事情,他做得了么?
且不說這里并非是那樣的險關(guān)絕地,就算是,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也不過是個形容詞罷了,難不成還真指望著一個人能夠敵得過一萬人不成?
他這次帶來的軍隊,可不止一萬人,就是耗,也要把夜墨活活耗死。
“殺了夜墨,賞萬戶候。”在宗嵐的高壓政策之后,宗靖眉梢一挑,直接拋出了讓人不可能不心動的誘餌。
北境的等級觀念是很重的,而且分貴賤籍,來當兵的人,大多都是賤籍的人。
宗靖的這條命令,直接讓他們瘋了。
“殺了夜墨!殺了他!”
“我要當萬戶候!”
一片嚎叫聲中,野狼軍就像是真正的野狼一樣,瘋狂地沖了下來。
怎么辦?難道他們今天真的要死在這里?
被圍在中間的十幾個人心頭都升起了一絲絕望,畢竟,這樣的處境,實在是太糟糕了。
可是,當他們看到夜墨的樣子時,心頭卻又沒來由地定了下來,因為夜墨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平靜,好像周圍的那些野狼軍根本什么都不是一樣。
“宗靖還真是看得起孤王。”那道命令,夜墨自然也聽到了,唇角一彎淡笑說道。
這種時候了,他卻淡然的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整個人從容自若,好像是閑庭散步,而面前那些人不過是些長得不太好的花花草草而已。
可惜,其他人卻沒有他這么好的心情,荊遠帆嘴唇緊抿,眼睛死死盯著那些北境士兵。
英帝把夜墨當作是眼中釘,夜墨的處境從來都沒有太平過,從小到大也不知道經(jīng)歷過多少次圍殺,可是哪一次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一次這么危險。
數(shù)萬人的大軍啊,而且把每一步都算得這么準。
這個時候,殿下到底還有什么辦法?
他從來不懷疑夜墨的能力,他只是真的想不通,夜墨還能怎么辦罷了。
夜墨終于把目光放在了那些人的身上,目光很淡,亦很冷淡,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著一群注定沒有生路的犧牲者一樣。
北境的人越來越近,終于,離他們最近的人只有三十多米不到,而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跑進了三面環(huán)山的范圍之內(nèi)。
夜墨微微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掌看了看,然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將念力盡數(shù)輸入云輕的體內(nèi)想要救她,可是沒有想到,云輕反而還了一份大禮給他。
被封回他體內(nèi)的念力,遠比他輸送過去的要豐厚。
就在方才,他強行動用念力的時候,雖然吐了一口血,微微受了些傷,可是那口血也像是鑰匙一樣,打開了他一直被壓制的功力和念力。
現(xiàn)在,就讓他試試云輕給她的禮物好了。
“蠢女人,孤王這也可算是帶你一起迎敵吧?”
在心底調(diào)侃了自己一句,再抬起頭的時候,忽然之間,一股風從他身周而起,可是,卻并沒有向北境軍襲去,而是直接轟向兩側(cè)山壁。
“那個歸離太子在搞什么?”宗嵐此時已經(jīng)回到宗靖的身邊,皺眉問道。tqr1
本來他的念力就不多了吧?不用來多殺幾個人,卻轟到山壁上去,難不成是打算把山削塌,好把他們都壓死嗎?
就算是那樣,也該選個狹窄的山谷或是山道吧?這里可是一片平坦空地,就算山塌了也根本壓不著他們的。
“王兄,他該不會是嚇傻了……王兄……”
宗嵐本想和宗靖說笑一兩句,可是一轉(zhuǎn)頭看到宗靖的表情,卻是一下子也變了面色。
只見宗靖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凝重,甚至有一絲可怕的神色。
“叫他們退回來,所有人,立刻!”他陡然喝道。
王兄怎么了?
宗嵐心頭全是驚疑,可是她聽宗靖的話聽慣了,就算宗靖沒有任何理由,她還是下意識立刻照著宗靖的話去做。
“全體聽令,撤退,撤退!”
命令發(fā)出,傳達命令的大鼓咚咚地響起,可是,遲了……
只見一道道風刃撞到山壁上之后,有如有形之物一樣在山壁上輕輕一碰,就以各種角度再次回旋回來,直往場地中央沖回去。
瞬間,風刃所過之處,鮮血四濺,這樣從山壁上彈回來的風刃力道更強,軌跡更不可琢磨,北境野狼軍在其中就好像是一根根木頭一樣,根本無躲開。
只是一波風刃過去,就足足有近百人倒下。
而更恐怖地還不是這個,而是之前夜墨發(fā)出風刃的時候,一旦風刃遇到陰擊之后,不管有沒有殺傷到人,都會立刻散去,而現(xiàn)在這風刃卻比之前凝實了不知多少倍,哪怕是殺過人之后也不會散去,而是順著軌跡撞到另一邊的山壁,然后再次反彈回來。
這世間有念力的人雖然不多,可是也不少,但是,能把念力運用到夜墨一般出神入化境地的人,,卻絕對是少之又少。
風刃在空中交織成了一片網(wǎng),根本沒有規(guī)則,沒有路線,總之就是撞擊,然后殺傷,再撞擊,再殺傷,如來來回往復,就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似的。
宗嵐的面色一下子變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夜墨竟還有這樣一手,她總明白宗靖方才為什么要讓所有人都退回來了。
但現(xiàn)在,風刃把那一片都封死了,就算他們想出來也出不來了。
“王兄……”面色十分難看,到了這個時候,宗嵐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但是宗靖反而笑了起來。
“夜墨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讓本王子更想殺他了。”
一轉(zhuǎn)頭問道:“他們還有多久才能過來?”
他身邊一個親耳立刻說道:“回王子,先前沒料到歸離太子會走這條路,大部隊若是過來,至少還要一個時辰左右。”
“唔……”宗靖應了一聲算是知道了,然后就沉默下來,似是想著什么事情。
片刻之后,他說道:“夜墨使用這個方法,雖然費不了多少念力,但很明顯也不急著出去,他在等。”
“等什么?”宗嵐疑惑問道。
“援兵。”宗靖簡潔地說道:“據(jù)說他手下的瓏軍十分訓練有素,也許馬上就要到了。”
目前為止,還沒有聽到山下的人傳來瓏軍將至的消息,不過瓏軍向來神出鬼沒,就連他也不能很好地掌握瓏軍的消息,他們也許真的很快就要來了。
否則的話,根本無法解釋夜墨為何如此氣定神閑。
“嵐兒,率領(lǐng)一只人馬,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見到瓏軍,必須給本王子攔住他們一個時辰。”
“是!”宗嵐二話不說,立刻轉(zhuǎn)頭領(lǐng)命而去。
“命其他人馬,最遲三刻鐘,本王子一定要在這里見到他們!”
“是!”
又下了幾道命令,宗靖把目光調(diào)向場中。
夜墨,就算你再如何天縱之姿,這一次,本王子也定要留下你的性命。
兩萬人馬,一刻鐘,應該足夠讓你死了吧?
空地中央的僅剩的瓏軍和疾風衛(wèi)看到這一幕,也是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本以為死定了,可是想不到殿下只不過小小的一個手段,就生生把北境那么多人拒于數(shù)十米之外,寸步都不得進。
看著夜墨的目光,更崇拜了,他們的殿下果然是無所不能的啊!
可是此時的夜墨卻是完全不能放下心來。
他在拖時間,他很清楚,想必宗靖也很清楚。
可是宗靖卻沒有命令停止進攻,只能說明,他也在拖時間。
現(xiàn)在,他們所有能做的都已經(jīng)擺在這里了,剩下的,就看誰那邊的援兵來的更快。
是他?還是宗靖?
這不是一場簡單的賽跑,而是生死攸關(guān)。
風刃在撞擊幾次之后仍然會消散掉,夜墨一邊不住地往里面補充著風刃,一邊看了一眼外面廣茂的山林。
瓏軍,應該能趕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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