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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族長瞬間不敢說話了。
如果真如夜墨所說,云宏燁犯有要除宗廟的大罪,那他們現在都是待罪之身,哪里還能再去計較云輕的身份?
更何況云輕說的也沒有錯,在南昭,柳家和隱族要遠比他們有威信的多,這才是南昭真正的主人。
這些人本來就是普通百姓,沒有了別人的煽動,再加上夜墨篤定而威嚴的態度,立刻就軟了下來,再沒有人敢像先前那樣鬧事。
可是就這樣下去也未免太沒有面子了,云族長梗著脖子說道:“太子殿下,你說明日上午會把王爺犯罪的證據給我們看,可是當真?”
“太子殿下是什么身份,用得著和你們這些人說謊?”荊遠帆厲聲喝道。
這老頭兒太不知趣了,都到這個時候,還想要說場面話。
云族長老臉陣紅陣白,到現在云宏燁都沒有露面,沒有這個王爺的撐腰,云家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好,那我們就明日拭目以待,只希望太子殿下秉公辦事,不要冤枉了歸離忠臣!”此時,云族長是一點氣焰都沒有了,說是威脅,還不如說是懇求。
說完之后,看著那一地的碎牌位,簡直疼的肝顫,他顫巍巍說道:“太子殿下,可否讓我們進去收拾一下宗廟?”
這種宗廟對夜墨來說根本無所謂,正要同意,云輕卻是搶先一步說道:“不行!”
她轉向夜墨:“殿下,下面有些東西,我知道你一定會不高興,可是,我還是覺得你該去看看!
一個和玲瓏山莊一樣的地方,還有那副水玲瓏的畫像,無論如何,都應該讓夜墨知道。
正好在這個時候,戰飛過來說道:“殿下,地道的機關打開了。”
夜墨在外面的時候,也一直沒有放棄對機關破解,雖然云輕已經安然回來了,可是里面的人卻并不知道,所以這個時候剛剛好,把機關給破解了。
夜墨沉默著,往那邊走過去,會讓云輕這么說的,只怕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其他人都留在了上面,只有夜墨和云輕兩個人下去,看到熟悉擺設和機關,夜墨的腳步明顯加快,當走到那個小室看到墻上的畫像時,夜墨的拳頭在身側緊緊地握了起來。
“殿下,別生氣!痹戚p說道,走上前默默地握住了夜墨的手。
無論是誰,知道有人居然在肖想著自己的母親,而且,還在宗廟里把他們的畫像像是夫妻一般的擺在一起,肯定都會生氣的。
夜墨手一揮,風刃直接把云宏燁的畫像撕碎,只留下了水玲瓏的畫像。
“殿下,你的母后真的很漂亮呢,又很溫柔。”云輕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畫像好像比玲瓏山莊的畫的還要好?”
不是說玲瓏山莊的不好,而是和宗廟里的這個比起來,明顯宗廟里的水玲瓏畫像要更生動,更栩栩逼真。
畫像中的水玲瓏面色溫柔,但又帶著一絲堅韌,好像要從畫里走出來似的,而玲瓏山莊的那副,不知道是不是畫工的水平不到位,總覺得看起來像是個假人。
可是若真的是畫工的水平不到位,那又為何武帝的畫形神俱備呢?
這還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夜墨一直看著墻上的畫像,眼睛眨也不眨,片刻之后,盤膝在地上坐了下來。
“陪孤王坐一會兒。”夜墨說道,云輕聽話地在夜墨身邊坐了下來。
夜墨眼睛還是看著墻上的畫,淡聲說道:“孤王并未曾見過母后,但也可以說,真真實實的見過母后!
云輕知道夜墨說的這么矛盾的話是真的,因為水玲瓏的能力就是將發生過的事情記錄到某個載體上,然后在某種情況下又可以重放。
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串綠色的,不規則石頭組成的手串,她還記得夜墨當時把這串手串戴到她手上,和她說不要弄丟的樣子。
忽然手腕一熱,夜墨把她的手抓了過去。
“你一直也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事情吧?孤王就帶你一起看看。”夜墨說著,念力緩緩地注入那串手串當中。
云輕還未反應過來,眼前的空間已經一變,到了一處莊嚴且雅致的地方。
“皇嫂,你不必再等了,皇帝不會再回來了!笨瘫〉呐曧懫,十分耳熟,正是當今皇后,英帝之妻,吳皇后的聲音,不過那個時候,她還只不過是個王妃而已。
畫面中的水玲瓏拍著懷里的孩子,淡聲說道:“就算他不回來又如何,本宮已經誕下皇兒,有什么事情,按規矩處理就是!
云輕暗暗在心中佩服,這種時候,還能如此淡然,不愧是夜墨的母親,和武帝一起創出過傳奇的人。
“皇嫂,你不必自欺欺人了!”吳皇后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想指望著誰?四大將軍?別妄想了,若是他們站在你這一邊,我如何能這么肯定皇帝回不來?”
水皇后的手用力掐入襁褓,口中卻是淡聲說道:“你是說他們已叛變了?是誰?”
“怎么?你還想找他們報仇嗎?告訴你也無妨……全部!”
“不可能!”水皇后立刻喝道:“至少云宏燁不會!”
武帝的四大將中,他的表現是最為忠心的,水玲瓏也一直把他當成至交好友,在她看來,這天下誰叛變,云宏燁也一定不會叛變。
只是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叛變的最為堅決的,就是她心中的至交好友云宏燁。
“不會?不防告訴你,親手殺了皇上的,就是云宏燁!”
“為何?”
“你猜不到嗎?”吳王妃說道:“這么多年來,云宏燁一直跟在你們的身邊,究竟是為了什么?”
水皇后的面色在瞬間變了一下,明顯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可是是什么事情,她卻沒有說出來。
云輕輕嘆了一聲。tqr1
因為水皇后沒有說出來,所以夜墨也是不知道的吧。
男人的想法和女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吳王妃問了那個問題出來,男人都會想權勢,地位,而只有女人才會想到和感情有關的問題。
夜墨對感情方面是相當遲鈍的,也就更不會想到,否則的話,他們到南昭之后,對云宏燁的提防一定會至少提高幾倍。
手有點疼,云輕感覺得到,是夜墨在用力,他甚至沒有察覺到他抓疼了她。
云輕側頭看著,站在她身邊的夜墨眉眼中都隱忍著痛苦的神色。
他一定也在自責吧,這個場景他一定看了無數遍,這些對話他也一定聽了無數遍,可是直到今天,云宏燁的事情都暴露了,他才明白這場對話里說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過水皇后終究是水皇后,她幾乎只是瞬間就冷靜了下來,淡聲問道:“你想怎么樣?”
吳王妃說道:“皇嫂,如今皇兄已經死了,你正值青春年華,守著也沒有什么意思,依我說,不如……”
她的手往下用力一切,做出一個殺的動作,然后笑著說道:“反正你這孩兒剛生下來,到時,只要說生的是個死胎就可以了;噬,你放心,殺了這個孩子之后,我和英王一定不會虧待你,你依然可以留在這皇宮里,除了名份,錦衣玉食,我和王爺一樣也不會少你的,保你榮華富貴一輩子!
“真是好條件!彼屎笮α诵Γf道:“我若是說不呢?”
吳王妃面色頓時一厲,說道:“若是不,那就只好請你和他一起去見先皇了!”
水皇后神色淡淡的,說道:“你們已經占領了皇宮,可有找到傳國玉璽?”
“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吳王妃一下上前幾步,這正是她們一直在找的。
“本宮能藏起來,自然能保證你永遠也找不到。沒有傳國玉璽,你們就永遠不是名正言順的,不僅如此,本宮還能保證,這玉璽一定會在你們登基的時候出現,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和英王殺兄逼嫂,殘害侄兒的事情!”
吳王妃臉色鐵青,好一會兒才喝道:“你想怎么樣?”
“我的孩兒一定要活下去,而且,要成為歸離名正言順的王。”水皇后說道。
“不可能!”這次輪到吳王妃說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水皇后說道:“若是不行,那就按我先前說的辦,大不了,這歸離就亂起來,不要再姓夜。這天下受過我丈夫恩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若是到了那個地步,你和英王會是什么下場,只怕不用我提醒吧?”
云輕忍不住要敬佩水皇后了,在這么危險的時候,居然臨危不亂,反而把吳王妃逼到了兩難的境地。
吳王妃用力喘了喘,才說道:“他可以活下來,但是要以英王之子的身份!
“向全天下召告,立我皇兒為太子!
“你要交出玉璽,并且以武帝遺孀的身份,舉薦王爺登基!
“立下詔書,說明今天之事,承諾我兒長大之后還政于他,加玉璽印和英王私章!
“下詔旨安撫四境軍隊,要他們歸順新皇!
“叫大長公主來,我的兒子,要親手交給她。”
一連串極快地問答,把所有兩人的條件都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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