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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忠?”云輕認識這個人,他是一直跟在云宏燁身邊的。
他怎么會在這里?難道云宏燁的人也全都掉下來了?
“我受傷了,別殺我。”云忠說道,面色有些尷尬。
他也不想向云輕求饒,可是形勢比人強啊。
空氣中有些血腥味,云輕把火把往下移了移,看到云忠的腿上果然有道傷口。
“外衣脫了。”云輕說道。
云忠愕然地看著云輕,云輕小臉上卻是冷冰冰的,但顯然,如果云忠不照做,她是不會客氣的。
無奈,云忠只好把外衣脫了下來。
“自己撕成條。”
雖然受傷了,可是他是跟在云宏燁身邊的,不能不防。
云忠總算弄明白了云輕的意思,這是要把他綁起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只能照著云輕的話去做。
很快,布條撕好了,云輕把云忠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捆好之后,布條還剩下不少,云輕在云忠的身邊蹲了下來。
“你想做什么!”云忠一下警覺了起來,他的腿上有傷,云輕該不會想要趁這個時候對他下毒手吧?
“你的腿不想要了嗎?”云輕淡聲說道,在這種地方受了傷,又被水泡過,如果不趕快處理的話,這條腿休想保住了。tqr1
云忠的面色接連幾變,云輕不殺他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萬萬想不到云輕還會幫他治傷。
云輕卻是沒想那么多,教她中醫的老師說過,醫者仁心,不管什么時候,她都沒有忘記過這句話。
雖然云忠是云宏燁那個陣營里的,但現在他已經被控制住了,有傷自然要治。
快速地把傷口清理了一遍,云輕拿起剛才沒有用完的布條,把云忠腿上的傷口結結實實地纏了起來。
做好了這一切,云輕從殿中撿來了一些廢舊家具,再次升起了火堆。
“你剛才是不是落進水里了?”云輕問道。
她看到云忠的時候,他身上**的,那種濕不是雪化了之后的濕氣,而是像剛剛從水里爬出來。
云忠神色微微一動,沒說話。
“我要燒點水!”云輕說道:“你都不冷的嗎?有點熱水,好歹也能暖和一點。而且你失了不少血,也需要補充水份。”
云忠面上現出微微尷尬的神色,他居然又把云輕給誤解了。
“你要說嗎?不說的話也無所謂,反正失血的人也不是我。”云輕說著,很干脆地就要火堆旁邊坐下。
云輕不說的時候,云忠也不覺得渴,可是她一說完,云忠一下就覺得嘴巴里干的要命,好像真的因為失血失的身體里的水份都沒有了。
“那個水塘,在我來的方向,大概要穿過三個宮殿。”最終,云忠還是說了。
他是真的渴,而且真的冷。
云輕看了他一眼,云忠的嘴唇都慘白了,她也懶得和他計較什么,站起了身。
“云王女……”正要走的時候,云忠又叫住了她,他面上現出非常掙扎的神色,似乎有什么話,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如果你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云輕說道:“我救了你,就會救人救到底,不會因為你不說就不再管你的。”
她果真,不是王爺的女兒吧!
云忠是云宏燁最親近的人,對云宏燁也是非常了解,這兩人的性子,真的是天差地別。
又猶豫了一下,他終于開口說道:“那個水池里面,有鱷魚,而且,夜墨身邊的瓏軍統領也在那里。”
云輕的身子頓時一僵,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水池是什么情況?”
云忠已經開了口,也就沒有那么多顧忌了。他說道:“我和那個瓏軍統領掉在了一起,還打了一架,他武功比我高,不過不會水,所以他傷了我,我也傷了他,后來大概是血腥味,突然來了很多鱷魚,我逃了出來,但他被水困住了。到現在,快有一個時辰了吧。”
云輕的心頭頓時慌了起來,她發現云忠已經有半個時辰了,再加上云忠逃過來的時間……
燕傾不會水,云輕是剛剛才聽說,一個不會水的人,在鱷魚環繞的池塘里,要怎么撐下去?
“我去看看!”云輕立刻說道,拿起一只火把就要往那邊趕。
“云輕!你等一下。”雪妃急急地跑了過來:“你一個姑娘家,過去能做什么?連你都會有危險的。而且他已經困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還……”
云輕的目光一下子看了過來,雪妃一僵,不敢說話了。
云輕的目光好可怕,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雪妃娘娘,他還活著。”云輕一字一字說道,不許任何人咒她身邊重要的人。
“我要去找他,小白也要跟著我去,那個人請雪妃娘娘看著,他受了傷,又被綁著,不會對你有威脅的。”
燕傾會到這里來,一定和她有關,她不可能放著燕傾不管。
那個男子,雖然從來都是兩個字三個字地說話,但做的事情,不比任何人少。
“小白!”云輕叫了一聲,拎起一只火把,快速地往云忠指的方向過去了。
燕傾,一定要堅持住。
堂堂云蒙大陸的第一殺手,不會被一個小小的池塘和幾只鱷魚就嚇住了吧?
心里焦急,云輕走的極快。
黑暗里,這宮殿格外的詭異恐怖,但此時也完全顧不上了。
將五感都發揮到極致,走了不過一個宮殿,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傳了過來。
聞到這個,云輕的心里更急了。
云忠說那個地方離他們休息的地方有三個宮殿的距離,現在才走了一個宮殿,血腥氣就傳了過來,足見那里流了多少的血。
“小白,再快點!”云輕飛快地奔跑起來。
兩個宮殿的距離,很快的時間就到了。
一路飛奔過來,血腥氣越發的濃重,這讓云輕心里的不安也隨之加劇。
這么多的血,肯定不會是燕傾一個人流的,要是一個人有這么多的血,早就死了。
這肯定是燕傾殺了鱷魚,可是得有多少鱷魚,才會有這么重的血腥味?
被那么多的鱷魚圍攻,燕傾的情況又會好到哪里去?
終于,火光中閃現出一片微微的凜光,那片池塘到了。
池塘上,滿是血色,還有不少鱷魚翻著肚皮,帶著猙獰的傷口露在水面上。
云輕急切地打量著水面,燕傾呢?他在哪里?
可是,火光的范圍太小了,根本就看不清。
“燕傾!”終是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你在哪里?”
“聽到了快回答我一聲!”
“你不會死掉了吧!要是死了,我就把今天的事情都說出去,說你堂堂第一殺手,死在幾條小魚的嘴里!”
心里很急,所以口中話反而越發的沒有章法。
燕傾是個悶葫蘆,越是這樣的話,反而越能刺激得他開口。
但,連著喊了好幾聲,四周都是靜悄悄的,除了她自己的回聲之外,什么也沒有。
云輕簡直快要瘋了,燕傾不會真的出事了吧?若是他出事,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突然,一陣腥風撲過來。
一只鱷魚居然一直悄悄地埋伏在水邊,找準了機會,一下對著云輕撲了過來。
“滾!”云輕此時心里滿是焦急,根本沒有耐心去好好應付,直接就是一聲暴喝出去,腦中的念力也是毫不客氣,直接向著鱷魚籠罩過去。
“呯!”重重的一聲,那只鱷魚居然嚇得硬生生從空中掉了下來,直接摔在了池塘邊上。
這一摔,倒是讓云輕看到,在岸上也是有著不少的鱷魚尸體。
難道,燕傾已經上岸了?
連忙高舉起火把,果然,一路上都有著鱷魚的尸體,一路往某個方向蔓延過去。
心里頓時大定,燕傾上岸了,那危險相對而言就要小一點。
沒有了水的限制,燕傾這第一殺手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
舉步就要跟上去,目光一掃看到剛才的鱷魚又悄悄地爬過來。
云輕眼波一橫,冷聲說道:“還沒玩夠?”
那條鱷魚一個哆嗦,立刻縮了回去,直接跳到池塘里了。
小白大人看得直樂,真慫,不過遇到這個女人,不慫也不行。
云輕沒有心思理會這么多,她只是想要找到燕傾而已。
順著鱷魚的尸體往前又奔走了兩個宮殿的樣子,一路過去,鱷魚的尸體越來越稀疏,到后來直接沒有了。
可還是沒有看到燕傾的蹤影,奔走到一個大殿里,四面都有著不同的路徑,根本看不出燕傾是往哪里走了,空氣里都是腐朽的味道,想憑味道分辨也不行。
云輕心頭快要急瘋了,站在大殿中大聲叫道:“燕傾!你跑到哪里去了?快給我出來,聽到沒有!”
依然,只有云輕自己的回聲,在空蕩蕩的大殿里顯得格外凄清。
雖然來到這里才不過幾個時辰的感覺,可是黑暗會讓人的時間觀念無限拉長。
云輕覺得自己在這里好像已經呆了好幾輩子了,只有小白大人陪著她,還要照顧雪妃。
好不容易有了他們當中一個的消息,卻又怎么也找不到。
這種感覺,簡直讓人快要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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