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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歸陽行去,云輕一直都很警惕,可是一直走到歸陽城門,都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
這一路平平安安的,簡直比他們的任何一次旅程都要順利。
難道,真的是她神經(jīng)過敏,想的太多了?夜影根本什么也沒有打算做?
直到進了皇城,云輕都有些恍惚的感覺,就好像你卯足了勁出手,卻打在一團棉花上,讓人有力無處使。
到了京中,英帝的旨意傳下來,讓他們先行休息,下午入宮晉見。
云輕和夜墨現(xiàn)在無名無份,所以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去太子府,夜墨便將云輕先一步送到了云府。
東海子云和云輕一起在云府住了下來,而宗靖則被夜墨冷笑著請到了四方館去。
宗靖本也想在云府安下身,不過夜墨是根本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的,兩人之間自然又是一番你來我往地機鋒暗斗,云輕撫額,這一路上看的太多,她都已經(jīng)審美疲勞。
不過最后自然還是夜墨棋高一招,歸離是他的地盤,若是在這種地方還制不住宗靖,那也未免太沒用了。
等到兩人終于離開,已經(jīng)足足半個時辰之后。tqr1
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只剩下了云輕和東海子云。
云輕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這幾個月來,她和夜墨幾乎是形影不離,乍然之間分開,她只覺得身邊好似一下空了似的。
還沒分開,就想念。
這滋味,她今天算是嘗到了。
“現(xiàn)在追上去還來得及。”一道聲音響起,回頭就看到東海子云促狹的笑容。
云輕垮下小臉:“師兄,有沒有人說過你簡直就是欺世盜名?”
什么溫潤如玉,什么最適合做丈夫的男子,真該讓他們都被東海子云擠兌一下。
東海子云一笑,摸了摸云輕的頭:“進去吧,我都有些餓了。”
云輕在離開京城之前曾對云府做過一次清理,里面的人也算是認清了誰是真正的主子,雖然離京了不少時間,可是夜墨顯然有派人敲打,所以回到云府之后,管家等人立刻第一時間迎上來,伺候的殷勤周到。
云輕洗漱過了,又換了衣裳,管家已經(jīng)把飯菜布置好。
東海子云出來看到的時候不由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親自下廚,看來有些人不在,這待遇真是完全不一樣。”
云輕無語,他們下午還要進宮見皇帝好不好?難道頂著一身的煙火氣去嗎?
而且這是管家準備的,她也才剛剛回來而已。
無視東海子云的抱怨,兩人用過午飯,略略休息了一下,就等著宮里來人傳旨。
可是,讓他們進宮的旨意沒有等到,卻等來了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云輕緊盯著面前的戰(zhàn)飛。
戰(zhàn)飛一路飛奔過來,大冷的天,額上卻全是汗水。
“京中盛傳太子殿下是妖孽降世,現(xiàn)在皇上已經(jīng)下了旨,命將殿下軟禁在太子府,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不得踏出府門一步,也不許任何人進去探望。”
“為何?”他們才剛剛回京而已,怎么就會有這樣的傳言傳出來?
雖然她常常說夜墨妖孽,可那只是針對他的容貌而言,而在這個時代里,妖孽的名頭若是扣在了一個人的頭上,那可絕對不是個好詞。
妖孽,就意味著不祥,意味著會給朝代帶來災禍,是可以直接火刑處死的。
戰(zhàn)飛怒聲說道:“我們今日從安平鎮(zhèn)離開之后,鎮(zhèn)上的人忽然之間悉數(shù)病倒,據(jù)說得病的人面色青灰,血管暴出,就和厲鬼沒有什么兩樣。”
“所以他們就說殿下是妖孽,把這些人的癥狀都歸結在殿下的頭上?”云輕櫻唇緊抿,說不出的憤怒。
戰(zhàn)飛點了點頭:“不止安平鎮(zhèn),殿下這一路上過來,凡是殿下所經(jīng)之地,在不久之后,都有人出現(xiàn)了這樣的癥狀,而曾經(jīng)和殿下接觸最多的幾位老臣,還有為殿下駕車的,甚至殿下騎過的馬,也都變成了那種樣子。”
若只是安平鎮(zhèn)的話,昨日在安平鎮(zhèn)上的人那么多,誰都有可能是罪魁禍首,可若是只有和夜墨接觸的人才會出現(xiàn)癥狀,那這件事情就妥妥地被安在夜墨的頭上。
這一路過來如此順遂,云輕心頭本來就有些不安,她想過夜影有可能會用的各種手法,卻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殿下現(xiàn)在如何?”云輕現(xiàn)在擔心的,只有夜墨的安危而已。
“太子府現(xiàn)在被團團包圍,府中的人誰也出不來,殿下的自由有些受控,不過其他的還好。”太子府的防衛(wèi)密不透風,就算是英帝想要攻破也沒有那么容易。
夜墨的安全無虞讓云輕微微放下心,可是這件事情卻也不能再拖。
妖孽是個極重的罪名,拖個幾日,若是這幾日之中夜墨身邊還有人不斷出現(xiàn)癥狀,那么英帝就可以坐實夜墨是妖孽的事情,到時候,就算他殺不了夜墨,也會想辦法奪了夜墨太子的身份。
她必須想辦法阻止事情往這個方向發(fā)展才行。
云輕快步往門外走去,吩咐著:“備車,我要進宮。”
“我與你一起。”東海子云跟上云輕的步伐。
皇宮之中,英帝滿面笑意。
“做的很好,不愧是朕的兒子!”他現(xiàn)在對夜影滿意的不得了。
他子嗣眾多,適齡的卻只有夜天玄一個人,夜天玄出事之后,他很長一段時間都陷在沒有繼承人的擔憂之中,而這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夜影,他的心情自然是極好的。
相比英帝的喜笑顏開,吳皇后卻是明顯的不高興,甚至有些怨恨。
她一心希望夜天玄可以成為歸離的皇帝,可是現(xiàn)在這件事情卻已是注定不可能,夜影的出現(xiàn)只是提醒著她她自己兒子的隱痛而已。
夜影面上倒是沒有什么得意之色,只是不在意地把玩著茶杯:“這兩日只要他身邊的人再持續(xù)病發(fā),最好再死上那么幾十個,你就可以直接宣告他是妖孽,處死他了。”
英帝微微皺眉,顯然對“你”這個稱呼接受無能,不過想著三苗那地方本就沒有什么規(guī)矩,而這又是自己唯一可能翻盤的兒子,也就忍了下來。
正要再說些什么,外面有人通報:“皇上,云王女和逍遙王來了。”
英帝的面色頓時一變,來得還挺快。
一直沒有個正形的夜影一下坐直了身子:“快叫進來,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說什么!”
這種沒規(guī)矩的舉動讓英帝又是一陣皺眉,不過還是把人叫了進來。
云輕今天換了一身銀白色的衣衫,雖是女子式樣,可是配著她挺拔的身姿,卻硬是穿出幾分颯爽英氣。
她進到房間之中掃視了一眼,看到夜影一臉得意笑容坐在一側,心頭就有了底。
行過了禮,不等英帝開口說話,云輕就直接上前一步:“皇上,臣女聽聞京效有疫病發(fā)生,已損傷百姓無數(shù),想著自己略懂岐黃之術,因此趕著進宮,希望能為皇上分憂。”
她一開口就把那些人的癥狀定為了疫病,半分都不往妖孽上面靠。
好厲害的一張嘴。
英帝看著云輕就是滿肚子的不爽,從當初的九嶷山開始,夜墨的幾次化險為夷都和這個女人有著脫不開的關系,現(xiàn)在更是又來干涉他,讓他如何能高興?
冷冷一哼:“京郊哪里有什么疫病?分明是有妖孽現(xiàn)世。”
“妖孽?”云輕做出吃驚的樣子:“皇上怎可承認自己失德?”
英帝大怒:“大膽,朕何時說過自己失德?”
云輕絲毫不被英帝嚇到,淡然應對:“古語有云,國君圣明,則祥瑞現(xiàn)世,國君失德,則妖孽現(xiàn)世。現(xiàn)如今明明只是普通的疫病,只要善加治療即可痊愈,皇上何苦把這事說成是自己的失德呢?”
英帝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此時氣得面色發(fā)青,真是想不到這個女子這么刁鉆,竟然把事情往這個方面引。
云輕又一次開口:“皇上可要三思,國君失德可是大事,就是百姓要求皇上您退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云輕!”英帝氣得七竅生煙:“你莫非以為朕真的不敢殺你!”
“皇上說的這是什么話?”云輕把臉上的詫異表現(xiàn)得恰到好處:“臣女是來提醒皇上,皇上為何要殺臣?臣女一條命雖不足掛齒,可是卻會讓南昭寒了心啊。”
英帝青筋直跳,這個女子,竟敢用南昭來威脅他。可,他又不得不受威脅。
南昭十萬大軍戰(zhàn)斗力之強,抵得上尋常軍隊三十萬。
這一次夜墨那個賤種去了南昭,早已將南昭大軍收歸麾下,雖然名義上是柳清朗和柳清鋒帶領,可是以他們幾個人的關系,這與夜墨帶領有什么區(qū)別?
更讓英帝氣憤的是,南詔王易主,夜墨竟連商量都沒有和他商量,就直接下了決定,事后只是用一紙奏折通知了一下他而已。
他就算不想認,可是南詔天高皇帝遠,又沒有了云宏燁,他也根本是毫無辦法。
“皇上,疫疾不等人,還要早些派人前去治療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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