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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這時間說長不長,可是說短也不短,以夜墨的能力,一定能找出讓她留在這里的方法,而且她自己也不會坐以待斃,同樣會去為自己尋找出路的。
這條出路就算歸離沒有,西楚東海北境沒有,這片大陸上其他的地方也沒有,可是至少,在無極宮一定會有。
心里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而且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的,云輕干脆也不再去想,只是放松了身體,放任自己享受著泉水的舒適。
泉水汩汩,身后又靠著夜墨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夜墨的身體似乎比這泉水還要熱。
夜墨攬著云輕,也同樣身體舒展地靠在池壁上。
當初留下這眼溫泉的時候,他心底是存著些不良心思的。
從前他因為身中劇毒冷情冷意,從來沒覺得自己會對哪個女子放下心思,對男女之事也是不在意的很,不過所有一切在遇到云輕的時候就都改變了,有些想法自然而然地就會跳入腦中。
就比如這眼泉水,他就會覺得,若是能在此處纏綿,定然是種絕妙的體驗。可說他從留下這眼溫泉開始,就一直打著些旖旎的主意。而且也早就打算好了,只要東海子云將這里重建完畢,就一定要哄著云輕到這里來。
但此時真的將云輕哄到這里來了,他卻又沒有了這樣的心思。也許是因為先前的話題太不討喜的緣故,他并不想再做那些事情,只覺得能像這樣抱著云輕,感覺到她確確實實在身邊,就足夠了。tqr1
兩人親親密密地挨在一起,就算不做其他事情,只這種親密感,就已經讓他很滿足。
溫泉不適合泡太久,尤其云輕剛剛喝過酒,更不適合泡溫泉。
她原本吐過之后酒醒了不少,可是被熱水這么一泡,酒精隨著血液加速循環,反而又有了點頭暈的感覺。
夜墨立刻就察覺到云輕的不舒服,先一步起身上了岸:“上來。”
他對著云輕伸出手,云輕拉著他的手,幾乎沒怎么用力,就直接被夜墨拉了起來。
雖然是冬季,可是溫泉館中因為溫泉熱氣的作用,一點也不冷,哪怕是只穿著很單薄的衣裳,也沒有什么關系,但夜墨還是拿了一塊大布巾,把云輕整個裹了起來,為她擦干著身上和頭發上的水。
略略擦的差不多了,又換了一塊干爽的布巾,問云輕:“可還能自己換衣服?”
身上這件泡過了水,是不能穿了,自然要換一件干的。
云輕頭里有些暈,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夜墨也沒有為難她,把布巾遞給她:“換衣服之前,先把身上的水擦干。”
不然,換了也是白換。
“知道了,好啰嗦。”云輕接著布巾,一邊嘟囔著一邊往屏風后面走。
夜墨立在那里差點被氣死,他大概做夢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被人用啰嗦來形容。
“欠揍。”半晌,夜墨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
他對這女人,似乎是寵的太過了,居然敢這么說他。
可是,讓他去厲害點給她點教訓,他又舍不得。
算了,他養的小老虎,要是沒了爪沒了牙叫什么老虎,就繼續這么養著吧。
最終,太子殿下還是自己給自己平了心氣。
這溫泉館里可以換衣服的地方并不止一處,這也是這次夜墨特意讓人布置的,為的就是防止云輕太過害羞,他們要換衣服的時候還要輪流去,那樣太麻煩了。
等到云輕從屏風后面出來的時候,夜墨的衣服也已經換好了,云輕腳步有些虛浮,身上的水是記得擦干了,可是頭發上的卻沒有,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
夜墨看了幾乎被氣笑,頭發不擦干,和沒擦有什么兩樣?這衣服本來就輕薄,被頭發的水這么一滴,不就又全濕了?
好在,現在還沒有滴落多少,勉強還能穿。
夜墨過去把云輕逮到軟塌上,拿著布巾給她擦頭發,邊擦邊罵:“蠢死了,頭發不擦,和沒擦有什么兩樣?”
“擦了,擦不干。”云輕很委屈:“頭發這么長,根本不可能擦得干,這里又沒有電吹風。”
電吹風是什么東西?
夜墨不知道,可卻知道云輕說的一定是她那個時代的東西。
一種奇怪的心思涌上心頭,夜墨一邊幫她揉著頭發,一邊不動聲色地開口:“親親,這里的生活,和你原來時代相比如何?”
云輕只當兩人是在聊天,認認真真地一邊想一邊說:“空氣好,環境好,吃的東西也好吃,不過沒那么方便。”
古代畢竟是古代,哪里有現代那么多高科技?沒有網絡,沒有電話,沒有飛機,更沒有那些高科技所能帶來的便利。
夜墨的手微微緊了一下,云輕頓時輕叫:“疼……”
怎么擦的頭發嘛,扯到她的發絲了。
夜墨手中放松了一些:“親親,那你更喜歡哪里的生活?”
他的聲音里沒有絲毫起伏,不過眼底卻是有著一絲波蕩。
一直以來,他不肯告訴云輕大劫的事情,是因為關于這個大劫,還有一種說法,那便是一旦無法度過,那個靈魂并不一定徹底消散,而是也有著一定的幾率回到原來的世界去。
換言之,這是一劫,也是一個機會,一個回到原來世界的機會。
他一直都并不知道云輕在那個世界是什么樣子,認識什么人,發生過什么事,他甚至不知道云輕在那邊會不會有親人,會不會有放不下的執念,或者最簡單的說法,他無法確定,當云輕面臨著留下和回去的選擇時,究竟會選擇哪個。
若是以前,有人對夜墨說有一天他會如此不自信,他絕對會冷笑一下,連看也懶得看那人一眼,可是現在這事居然就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他的身上了,所以他一直沒說。
這也是夜墨做事的一個風格,遇到有可能不利于他的情況,他直接就把那種情況抹殺掉,根本不給云輕選擇的機會。
這個女人他要了,就只能呆在他的身邊,只要他想,他就能把這件事情瞞一輩子。
很霸道,但不得不說,有的時候很有效。
不是有句話說,騙一個女人,騙一時是騙,可若是騙一輩子,那就是愛。
只是,看你有沒有騙她一輩子的能力。
夜墨絕對有這個能力。
只不過今晚的氣氛太好,所以他忍不住想聽聽云輕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子殿下其實很在意,在意在云輕的心里,他和她過去的那個世界,到底誰重要一點。
“兩邊的生活都很喜歡啊。”云輕掰著手指頭算:“這邊有這邊的好處,那邊有那邊的好處。”
“只能選一個。”
選擇題?最討厭了,為什么非要非此即彼?
不過夜墨問了,云輕也就好心地給他一個回答:“喜歡這里。”
“為什么?”那一刻夜墨心頭是欣喜的,不過他還是繃住了。
“反正那邊也回不去了,我的身體估計都摔成稀巴爛了,當然要向前看。”云輕是很務實的人。
若是,能回去呢?
這話在夜墨口中轉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這一說,差不多就等于是自己招認了,云輕雖然現在有些醉,但他從來不敢小看這個女人的精明,只要她醒來想起一點點,都會發現這里面的問題。
不過,就在夜墨打算放棄的時候,云輕忽然又說:“這里有殿下,我舍不得離開。”
夜墨直接僵住。
他從來都知道云輕在感情上從來不會彎彎繞繞,有什么就直接說出來,可是此時聽到這句話,還是太過驚喜。
這是說明,他在云輕的心里,要比那個世界還要重要嗎?
面上還是繃著,不過嘴角已經控制不住地上揚。
算這個女人還有一些可取之處。
把布巾丟到一邊,夜墨起身把軟塌讓出來:“趴下……”
“做什么?”云輕問著,不過還是很聽話地趴下了。
“喝那么多酒不難受么?孤王幫驅驅酒氣。”夜墨的語氣還是很嫌棄,不過行動才能代表一切。
就算再嫌棄,也舍不得她難受。
云輕心安理得地趴著,她知道身體上有幾個穴位是有著緩解酒意的作用的,可能通過讓身體發熱,或者其他一些作用,讓酒氣更快地散發出去,如果配合著內力一起推揉,效果還會更好。
夜墨現在要做的明顯就是這件事情。
果然,夜墨的大掌落在她的背上,先是為她梳理了一遍經絡,然后修長的指就落在她的某幾個穴位上。
一開始的力道比較輕,云輕舒服地直想嘆氣,可是后來就越來越重,但因為云輕已經逐漸適應了,所以并不會覺得痛,而是一種又酸又脹,同時又有著說不出的舒適的感覺。
“殿下,輕點兒……”她忍不住輕輕哼叫了出來。
“早做什么去了?現在叫輕點,晚了……”
“你欺負我,嗚……”
“這就叫欺負,那你還有得受……”
細細地語聲順著濕泉的熱汽一起飄了出來,卻讓立在門外的一個人影渾身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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