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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和夜墨都十分清楚,這場火根本沒有辦法奈何得了宗靖,正如宗前所說,若是夜墨沒有工夫在這里對付他,只怕別人也沒有那個能耐殺他。
所以這場火,只是一場教訓罷了。
不可能任由宗靖在歸離做下了這樣的事情之后還大搖大擺地離開,想走,總要讓他付出足夠的代價。
他一個人想走容易,可是這些人想和他一起走……
哼,癡人說夢。
“你留在這里,只要里面有人出來,就只管殺了!睎|海子云交代著:“里面有無極宮的人,不排除有人的念力可以操縱水,若是有人用了,不用管,讓他們用去,無極宮的人若是有本事憑念力把這里的火都滅了,那也是他們的本事。”
說完,東海子云片刻也不停留,同樣往歸陽城里趕回去。tqr1
云輕不是個和笨的,讓人假冒夜墨拜堂的主意若是放在別的深閨女子身上,只怕很容易就會讓人相信,但云輕一定不會這么簡單就上當,可是不能排除,若是,還有別的什么事情呢?
東海子云抿著唇,揚鞭在馬臀上抽了一記,馬匹吃痛,立時瘋了似的向前竄去。
云輕此時已經到了皇宮,皇宮里一派喜氣洋洋,到處都是和大婚有關的景象。
看到宮中的情形,云輕更是能感受得到夜墨對這場婚事的重視,每一個宮殿門口都有紅色的燈籠和絹紗,道路兩旁開滿了朵朵嬌艷的花朵。
是的,就是真花,在這還冷的天氣里,盛放凌枝。
只要一想,就知道這是東海子云的手筆,除了他,也沒有人有本事讓花朵在這樣的天氣里盛開了。
想著東海子云又被夜墨拉去做苦力,云輕也是有些無奈。
他這個師兄真的太好說話了,雖然每次夜墨找他的時候他都臭著臉,可是到了最后每一次都答應。
一路上,宮人們看到云輕,面上都露出驚異的表情,他們都是知道今天的新娘是云輕的,可是如果云輕現在在這里,那么剛才接進宮里的人又是誰呢?
可是在大長公主警告性的目光之下,他們又什么也不敢說,只是低頭匆匆做著自己的事情。
宮人們古怪的目光讓云輕心頭越發沉重,她加快了腳步,可是走到封后大典進行的地方的時候,還是遲了一步,典禮已經開始正式進行了。
長長的通道上鋪著紅色的地毯,一直鋪到盡頭的皇座上,而兩道人影正并肩攜手,一同往那個方向走去。
云輕瞬間恍惚了一下,她腦中浮出一個似曾相識的情景。
婚禮上,夜墨牽著別的女人,一直往前走,她在后面看著,叫著,可是夜墨理也不理她,就那么把別的女人牽到皇座之上。
一下子握緊了手心,指甲直刺入肉里,直到手心傳來刺痛才讓云輕驚醒。
不會的。
那不過是曾經做過一個夢而已,在夢里她不能說不能問只能看,可是現在不一樣,夜墨就在她的眼前,她只要去找他問一問就可以了。
就在云輕打算上前的時候,忽然一只飛鳥急撞進云輕的懷里。
這只鳥兒是慣常跟著柳清鋒的,云輕的心頭彌漫上一陣說不出的恐慌,她讓柳清鋒出城了,可是城外出什么事情了嗎?
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擠在一起發生,太倉促,可是,也太讓人不安。
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發顫,一面解著飛鳥腳上的竹管,一面不自覺地就用了念力,直探入這只鳥的腦中去。
瞬間,一幅畫面呈現在眼前,刀兵,鮮血,烈火。
穿著南昭服飾的人,還有……穿著瓏軍服飾的人。
不可能!
劇烈的畫面沖擊的云輕連喘息都有些困難,她連忙把目光往好不容易才打開的紙條上看過去。
“瓏軍突襲,南昭軍損失慘重,姐姐不要嫁!
短短十數個字,字跡潦草凌亂,可見柳清鋒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傳出這個消息。而這張字條也絕非做假,做假的人寫得出字條的前半部分,卻絕寫不出最后那句話。
畢竟,誰會在這么緊急的軍報上寫那么多余的話?只有柳清鋒這種小奶狗的性子,才會在這種情況之下,仍惦記著她所嫁非人。
字條上的信息沖擊的云輕緩不過神來,瓏軍對南昭軍動手?這怎么可能?
抬頭看了一眼大殿走道上的兩人,夜墨一身歸離國特有的玄金兩色皇袍,長身玉立,身側的女子身姿婀娜,穿的果然是歸離制飾的喜服,遠遠看去,竟也讓人覺得如此般配。
云輕豁然一扭頭,大步往宮外的方向走去。
她不相信,到如今,她仍不信夜墨會做出什么傷害她的事情來,可是南昭的事情,她必須要先去解決。
南昭是她的根,小鋒是她最為親近的人,這兩者,她都絕不能讓他們出一點事情。
大長公主并沒有攔云輕,只是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唇角輕蔑地看了一眼。
云輕想要和她做對,還遠遠不夠格。
哪怕是當年那么不利的環境,她不是也擰轉過來了嗎?如果不是白璇璣……
手指輕輕地捏起來,不過沒關系,她完不成自己的夢想,晴兒能夠幫她完成,也是一樣的。
洛塵被圍的地方在歸陽城西,而南昭大軍集結的地方在歸陽城南,當夜墨快馬加鞭往歸陽城中趕的時候,云輕卻由南門出了城,兩人不曾背道而馳,可就這么生生地錯過了。
而另一邊,藍夜晴和宗嵐的婚儀卻已經進行到了尾聲,藍夜晴心知肚明這個夜墨是假的,儀式雖然進行了全套,但是卻很簡略,只是按步就班的很快就完了。
結束之后,宗嵐就讓底下的一個大臣負責宴會的事情,而她則借口累了,和藍夜晴一起回到了后面的宮殿之中。
大長公主已經讓人準備好衣服在那里等著她們,藍夜晴快速地把身上的衣服換掉了。
“該怎么做都記住了?”
“干娘放心,都記得的!彼{夜晴回了大長公主的話又轉而發問:“姑姑,崔心蘭真的會去?”
“她已經在那里等你了,記得,不管怎么樣,都一定要拖到夜墨趕到。”
“嗯!”
藍夜晴用力點了點頭把大長公主的話記在心中,然后不再遲疑,快速出宮了。
而宗嵐此時也恢復了本來的身形和容貌,衣服也換掉了。
她可以暫時地改變身形,可是卻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雖然這招很好用,但她也不敢多用。
“大長公主真是好手段!弊趰箤Υ箝L公主的計劃就算不知道十分,也知道六分,只她現在做的這些事情,無論放在哪個情侶中間,都足以引起一場渲染大波了,更何況大長公主明顯還有后手,而這后手就算她不知道,也猜得出一定是極厲害的。
大長公主不置可否,她根本沒有把宗嵐放在眼中,她合作的人是宗靖,她不喜歡云輕,而宗靖想要云輕,那就正好給他。
但至于能不能帶得走,那就要看宗靖的本事了,和她無關。
宗嵐因為經常易容的關系,對于各種各樣的目光都見得多了,大長公主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也不在意,換好衣服就打算離開。
現在這里已經沒有她的事情了。
可是剛走了一步,外面忽然奔進一個人來,見了宗嵐就撲上去急聲報告:“公主,出事了,城西大火,正是王子殿下在的地方。”
宗嵐聞言身子立時就是一僵,立刻轉頭往大長公主看過去。
“不是本宮做的!贝箝L公主冷著聲音,雖然她不介意卸磨殺驢,可是對于宗靖來說這件事情沒有必要,宗靖馬上就要回北境,而且他能和夜墨齊名,必定不是好招惹的,大長公主暫時還不想為自己惹上這么個敵人。
宗嵐方才見識了大長公主的算計,直覺地先懷疑她,可是想明白了之后也知道這事不可能是大長公主做的,因此也不再遲疑,立刻奔向宮外。
“把留下的人馬都召集齊,立刻去王兄那里!”
“公主,這位宗嵐郡主和宗靖王子的感情倒是真好!贝河暝谝贿吙粗,無論哪國的皇室都是一樣的,皇室子女之間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感情之類的東西存在。
大長公主卻是冷笑了一下:“你懂什么,這丫頭不過是個奴才兼暖床的而已,只是本宮看,她恐怕還做著王子妃的美夢吧。”
春雨大驚失色:“這怎么可能?她不是宗靖的妹妹嗎?”
“你沒發現這一代每一個北境的皇子都有這么一個姐姐或者妹妹嗎?”對于北境的事情,大長公主顯然比春雨了解的多的多,雖然春雨也跟著她常年在邊疆駐守,可是大多是打仗,皇室的事情,還是大長公主更知道內情。
可是她對北境皇室的成員也是有一定了解的,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每一個北境皇子似乎都有一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姐姐或者妹妹,而且彼此間的關系都還不錯。
外人都以為他們是皇室成員,可是卻想不到,這些其實都是北境王培養的死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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