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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皇女千寧
“打旗語給小哥哥,讓他把船往后退,和燕家的船拉開距離。”云輕沉穩(wěn)說道。
水上作戰(zhàn),在兩方勢力相當?shù)那闆r下,一怕風(fēng),二怕火,而恰好,這兩樣他們都有。
“他們讓我們后退。”副手看著旗語,轉(zhuǎn)過頭來滿臉疑惑:“后退又什么用,咱們船上都是貨物,肯定跑不過燕家的船,再說就算退開了,他們又能做什么?”
柳清朗也是抿著唇,不過,他很快想起來,云輕從來不是那些閨閣里的弱質(zhì)女子,相反,那次最危險的時候,還是她出手才救了自己。
既然她這么說,就一定是有道理的。
看了看眼前的戰(zhàn)況,他一咬牙說道:“命令珍珠號沖過去,其他兩艘后退!”
珍珠號便是那艘被擊中了的船,雖然起了火,但還沒有失去行動能力。
船的造價極為昂貴,尤其是戰(zhàn)船,但此時,柳清朗卻是決定要舍棄一艘戰(zhàn)船了。
副手還要說什么,柳清朗喝道:“快去!”
副手一個激靈,立刻跑步上前,大幅度地的揮動著手中的旗子。
“他們要撞船!”對面的燕家也發(fā)現(xiàn)了,立刻向燕揚報告。
燕揚冷哼一聲:“垂死掙扎!一艘破船想拉著我們的戰(zhàn)船陪葬,沒那么容易,傳令下去,避開那艘破船,從兩邊包抄上去,別讓柳清朗跑了!”
“是!”那邊得了命令,立刻也指揮著自己這邊的三艘船動了起來。
“云王女,公子他們堅持不了多久。”木瑤看到珍珠號撞過去,也是覺得心疼,但眼下更重要的卻是,就算珍珠號撞過去了,也只不過能爭取一點時間而已。
“沒關(guān)系,足夠了。”云輕說著,轉(zhuǎn)頭看向了夜墨,又看向了燕傾。
“殿下……”她叫了一聲。
“孤王知道。”夜墨薄薄地唇微微開合,淡定卻也堅毅,他走上船頭,微微沉了下氣,忽然間抬手。
一瞬間,狂風(fēng)大作,就連海浪都騰起十數(shù)米高的大浪,水花朵朵,遮天蔽日,就算是一場真正的海嘯,也不過就是這個規(guī)模。
而更為難能可貴的是,這風(fēng)浪完全在夜墨的操縱之下,隨著夜墨的控制,風(fēng)浪直往燕家的船隊撲過去,他們原本正要追擊南商行的船,可是忽然之間,便被大風(fēng)和洋流推得不進反退。
“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燕家的船上人人大叫,這種事情,還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放風(fēng)帆,快放風(fēng)帆,風(fēng)向變了。”他們還以為這是風(fēng)向變了,所以連忙叫著要放帆,免得這風(fēng)把他們吹得越來越往后。
兩邊離得足夠遠了,燕傾沉默著上前,兩手之間橫向一拉,立時,一串墨黑色的火焰憑空出現(xiàn),夜墨看了一眼,一陣風(fēng)包裹過去,直接向著燕家的船隊卷去。
這一場海戰(zhàn)絕地是燕家有史以來最大的噩夢,本來他們占盡了上風(fēng),可是突然之間狂風(fēng)大作,又帶來了黑色的火焰,這火焰霸道至極,就連海水都撲不滅,一直到把所有的船都燃盡了,這才自己徐徐熄滅。
燕揚半路見到勢頭不好,連忙命人放下小船,拼命地逃命去了。
好在這里是近海處,否則的話,他這一次非要葬身魚腹不可。
臨走之前,他惡狠狠地望著云輕他們的這艘船,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他今天的戰(zhàn)敗和這艘船有關(guān)系。
這一望,就正望見燕傾立船首之上,冷漠地看著他。
看清燕傾容貌的一瞬間,燕揚猛地一顫。
“是他,不可能吧!”
太過震驚,差點從船上栽到水里,還好旁邊的侍從扶了一下。
“公子,怎么了?”
“少廢話!”燕揚站穩(wěn)了,怒喝:“快點劃船!”
一邊飛速地逃離著,一邊咬牙切齒。
那長相,不會錯的,那個賤種還敢回來,他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老祖宗知道。
南商行的船隊大獲全勝,立時高聲歡呼起來。
任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忍不住的,前一秒還以為自己輸定了,這一船的貨物,還有他們的性命,說不定都要交代在海上,可是沒想到一轉(zhuǎn)眼的工夫,就整個逆轉(zhuǎn)了。
“輕兒!”柳清朗的船靠過來,在兩艘船之間搭起舷梯,柳清朗一過來就興奮地叫著云輕的名字。
“小哥哥……”云輕也迎了上去,久別重逢,真的是件高興的事情。
“今天幸好你來了,不然說不定還真要被燕家給坑一把。”說到剛才的事,柳清朗高興之余,還是有些憤憤。
“這燕家和你結(jié)怨很深?”
“豈止是深,簡直是深!”柳清朗不爽地道。
云輕忍不住笑了,道:“不急,反正我們要在千渚呆一段日子,這段日子,總有機會的。”
柳清朗也是這么想的,就把燕家拋去腦后不提,只是和云輕說著話。
又吩咐人去船上取了一大堆東西過來,他這一次出海固然是為千渚女王販貨,可自己也淘了不少東西,這里面至少有一半都是給云輕的,云輕看著滿目的綾羅綢緞還有珠寶首飾,心頭既暖,又有些哭笑不得。
光是雞蛋大的珍珠,柳清朗就弄了十二個,可是這些東西讓她怎么用呀?
倒是有些細巧的海玉飾品滿合她的眼緣,拿在手中把玩了好一會兒。
兩船既然匯合,自然有一番熱鬧景象,柳清朗是長年走海上的,船上準備的十分齊全,廚房里的一應(yīng)東西應(yīng)有盡有,海里的東西現(xiàn)取就好,再加上上船之前木瑤就采辦了好些新鮮蔬菜,在這海上,竟硬弄出不小的一場席面來。
宴席就設(shè)在甲板上,現(xiàn)在是春季,海風(fēng)還有些冷,可是柳清朗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找的,竟弄了一間可搭建的琉璃屋子出來,說是琉璃,其實就是現(xiàn)代的玻璃,但不管怎么說,有了這個東西,既不影響他們賞景,又不會覺得冷,當真是方便至極。
夜墨看著這琉璃屋子,眼中神色便游移起來。
這倒真的是個好東西,親親這兩年病了一場之后十分怕冷,可若總是在屋子里又不太好,有了這琉璃屋子,就可以做個暖房出來,既不冷,又可以曬著外面的太陽,豈不是正好。
一邊打量著,一邊已經(jīng)決定,要想辦法在歸離也弄這么一間,好方便云輕用。
海上用餐,別有一番滋味,夕陽在水天交接之處既紅且大,倒影映在波光凜凜的海面上,有如仙境。
因著剛剛大勝一場,眾人的心情都是不錯。
柳清朗因為不爽夜墨,所以明知是方才是夜墨出手才能順利擊退燕家的人,可上船后也只是向云輕道謝,半個字也沒有和夜墨說。
直到此時喝了幾杯酒,氣氛漸漸開了,柳清朗才頗為勉強地舉杯對夜墨說道:“太子殿下,多謝了。”
“孤王只是幫親親而已。”夜墨毫不在意。
反正他的性子便是這般,云輕在的時候,所有云輕在意的人,他都愿意伸手,可若是云輕不在了,那這些人只怕就和他都沒有關(guān)系。
這種性子,實在讓人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柳清朗被夜墨一噎,氣得差點把杯子扔了。
他果然是和夜墨不對盤,怎么看都不爽。
直接不理夜墨,轉(zhuǎn)而敬向燕傾,道:“燕統(tǒng)領(lǐng),多謝了!”
燕傾不怎么說話,就舉了舉杯,把酒喝了。
倒是和東海子瑩說話的云輕聽到這一句,突然道:“燕傾,你也姓燕,該不會和那個燕家有什么關(guān)系吧?”
燕傾沉默了一下,道:“我沒見過,祖父祖母。”
這句話算是說的極長了,不過里面的意思云輕卻是聽明白了,那就是燕傾根本沒有爺爺奶奶,所以更不可能有什么燕家。
當下就笑了,道:“沒錯,那個燕家手段那么低劣,怎么可能和你有關(guān)系。”
一行人笑鬧到極晚,直到都累了,這才各自回倉房休息。
船在海上停泊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吃過早飯,柳清朗道:“其實這里離千渚已經(jīng)很近,只要一日夜水路就到了,”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明天一早就能到千渚。你們既然是跟著宗靖王子前來,又有邀請函,想來千渚女王會派人來迎接。”
昨夜酒席之上,柳清朗已經(jīng)將千渚的情況大至向云輕等人介紹了一遍。
千渚是女主國,女皇主政,招婿王夫,但不同于男子的三妻四妾,千渚的皇夫只有一人,除非皇夫死亡,又或者貶黜,才會有繼任王夫。
千渚現(xiàn)任女皇千薇,現(xiàn)年不到四十歲,有一個皇夫,是千渚大族盧家人,兩人生有一女千安,之后皇夫病逝,千薇也不知是何原因,沒有再招婿新的皇夫,就一人獨身至今,千安也就成為千渚唯一的皇女。
可是不久之前,這件事情卻被打破了,因為千渚居然又冒出一個皇女,而更詭異的,是千薇居然認下了這個皇女,還為她賜名千寧。
千寧比千安略小兩三歲,雖然是后來的,可是卻明顯更得千薇的喜愛,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各色賞賜和恩典,就幾乎已經(jīng)和千安一樣多。
甚至,據(jù)千薇身邊的女官說,千薇很有可能把女皇之位都傳給千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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