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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參選條件
“宗靖王子,你怎么看?”千薇貌似很感興趣地問宗靖。
云輕眼睛輕眨,對于他們不請自來,千薇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么不滿,可是心里還是有芥蒂的。
否則的話她不會不知道,她這么問其實就是在支持燕揚。
燕揚得了女皇的支持更是得意洋洋,道:“云側妃,你到底跳是不跳?就算你不是我千渚人,可到了千渚,就要遵守千渚的規矩,違抗圣命,那可是要被殺頭的!”
“燕揚,你不要太過分!”柳清朗怒聲大喝。
燕揚斜著眼睛看柳清朗,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柳大公子,難道我有哪里說的不對嗎?”
柳清朗氣至極,可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因為燕揚方才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千渚的律法的確是這么規定的。
云輕此時終是看明白了,燕揚雖然沖著她來,可是目的卻不是她,而是柳清朗。
他前兩日在海上損失了三艘戰船,心里自然是憋著一口悶氣的,可是柳清朗在千渚勢力已成,他沒有辦法對柳清朗做什么,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
她跳,就是承認自己是伎,是與奴隸一般的地位,她不跳,那就要直接被拉去殺頭。
無論是哪個結局,都是燕揚所樂見的,更是可以對柳清朗造成打擊的。
燕揚和柳清朗對抗這么多年,不會不去了解柳清朗,自然也知道柳清朗很看重她,所以,羞辱她,就是最好的羞辱柳清朗的方式。
想到此處,云輕微微笑了。
她輕輕歪著頭,目光似笑非笑的地看著燕揚,櫻粉色的唇瓣抿起,掀起一抹極為美麗的弧度。
此時的云輕早已不是剛穿越來的時候,那時她身量未成,渾身上下干巴巴的,眉止間頂多說一句清秀。
可是幾年過去,她的眉目早已漸漸長開,柳眉明眸,瓊鼻櫻唇,因為已為人母,自然而然透出一絲成熟氣息,可是微微歪頭的樣子,又充滿了少女感。
這正是一個女子最美的時候,介于少女與女人之間,一舉一動,都是風景。
加上夜墨為她精心挑選的衣裙,更是將她襯托的出眾無比。
饒是一心想要找她麻煩的燕揚看到,也情不自禁地狠狠滾動了一下咽喉。
這個女子,竟差點將他的呼吸都奪走。
唯有夜墨幾乎將杯子捏碎,這女人,沒事干亂笑什么笑?
一側的東海子云將夜墨動作收入眼中,不著痕跡道:“還不都是跟你學的。”
夜墨有一個習慣,越是生氣,越是笑的國色天香。
別看云輕笑的這般溫柔,可是東海子云卻是知道,只怕燕揚已經惹到她了。
燕揚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心頭有絲惱怒,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伙子,怎么就被一個女人給迷惑了。
他冷著臉道:“云側妃,你的答復究竟是什么?”
云輕終于開口,聲音也是極溫柔的。
“方才聽燕公子一席話,燕公子似乎對千渚的律法很是了解?我正好有個問題不明,不知可否賜教。”
燕揚不知云輕為何說起這件事情,不過她說的倒也是實情,而且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可能說不愿賜教,只好冷聲道:“你有何問題不明?”
“違抗圣旨當斬決,那么,污辱貴女呢?”
千渚女子地位很高,貴女尤其如此,燕揚想也沒想就道:“自然也是斬決!”
剛說完,他就明白云輕為何問這個問題,當即嘲諷笑道:“可惜,云側妃一不是我千渚的人,二來不過是個妾,和這條律法可是半點也沾不上邊!”
“是么?”云輕也不惱,只是轉頭看向千渚女皇,道:“請陛下為我做主。”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千薇,半絲也不怯,她相信,千薇聽得懂她在說什么。
千薇的目中飛快滑過一抹復雜神色,那神色閃的極快,可是卻好像包含了無數的意思。
有探究,評判,漠然,甚至還有一絲:嫉妒。
云輕心頭微跳,是她看錯了么?她和千薇從未見過,千薇怎么會對她有這么復雜的情緒的。
而千薇的神色也只是一閃而過,立刻就不見了,根本不給云輕再看清楚一點的機會。
“云側妃,你抗旨不遵,還要讓陛下為你做主,難不成是想讓陛下親口下令殺了你不成?”燕揚覺得莫名其妙,而且對于云輕對他明顯的輕視也極為不滿。
云輕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千薇。
千薇嘆了一口氣道:“燕揚,還不向云王女道歉。”
什么?
燕揚愣住了。
方才他找云輕麻煩的時候,女皇明顯是支持的,可是為何突然就變了卦?
柳清朗此時也反應過來云輕所說的話,頓時大喜,不過面上卻是擺出冷冰冰地表情,冷哼一聲道:“燕揚,千渚律法規定,一等伯以上三代以內直旁系親屬,不需歸化,便可自動獲取千渚子民身份,云輕是我的妹妹,我堂堂一個一等候,難道連讓妹妹擁有千渚子民身份都不可以么?”
燕揚猛地瞪大眼睛。
柳清朗繼續道:“原本我不過一屆商賈,是沒機會封官拜爵的,可是數年前海盜肆虐,掠奪船只,我南商行也損失慘重,正是我妹妹云輕資助我大筆銀兩,才讓我有錢建造購買戰船,將海盜一網打盡,并以此功得封安遠候。說起來,還真要感謝那些海盜才是。”
燕揚聞聽此言更是差點吐血,海上的生意,最賺錢的就是走私,無論是燕家還是南商行,自然都摻了一腳進去,三年前柳清朗前往歸離,千渚國內勢力空虛,他趁機勾結海盜想要將柳清朗的勢力一網打盡,卻沒想到柳清朗及時回來,反而把他們都給滅了。
他現在還記得當時柳清朗船上的一些先進工具,幾乎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若不是后來他們派奸細去偷學了回來,只怕現在還是被壓著打呢。
柳清朗現在提起他是因為這件事情封候,豈不是踩著他的傷口還用腳使勁碾么?
云輕淡笑看著燕揚扭曲的臉,柳清朗又上前一步道:“陛下,我先前帶回的那些改進船只的技術,也都是舍妹所教。”
千薇此時再也不能裝聾作啞了,只得道:“當真?沒想到云王女還有這等大才。”
云輕起身福了一福,微笑道:“陛下謬贊了,云輕不是不愿為陛下獻舞,只是為著陛下的聲譽考慮,實在是不能做此事?”
安遠候的妹妹,這等身份如果不是貴女,那什么人才是貴女?
一個貴女,又怎么能去做舞伎做的事情呢?
不過云輕提起這句話,卻絕非這么簡單。
她的話音方落,就聽夜墨的聲音冰涼響起:“孤王方才似乎聽到有人說,羞辱貴女,當斬立決。”
燕揚的臉都白了,猛地轉頭看向夜墨,夜墨也正好在看著他,一雙眸子里面滿布冰雪,幾乎能讓人連血肉都凍僵了。
夜墨惱的其實不是別的,而是燕揚口口聲聲的妾字。
那是他的女人,他空懸這世間至尊至貴的位置,只為她一人準備。這女人從頭到腳,每一根頭發絲都是他的,怎么可能容忍得了燕揚口口聲聲說云輕是別人的妾?
“陛下!”燕揚忍不住一個哆嗦,連忙向千薇求援。
千薇冷冷看他一眼,真是沒用,想找別人的麻煩,卻被別人打得臉都腫了,到頭來,還得要她出面。
“我千渚女子多,優秀的才俊本就少,太子殿下就不要再強求了吧。此次為千安千寧招親,本希望宗靖王子能屈尊參與,可是現在看來,怕是不行了吧?”
千薇不愧是女皇,幾句話就把矛盾轉移了,而且還不客氣地提醒他們,她之所以下邀請函,是為了請宗靖參加招親的,可是宗靖卻帶了妃子來,分明也是沒有將千渚看在眼中。
一件事抵一件事,她不追究這件事情,他們也放燕揚一馬。
“陛下說的是。”一直淡然看著場中的東海子云忽然一笑開口:“只是,千安千寧兩位公主何等高貴,就是招親,也該選些真正的才俊,千萬不要選了那些隨意侮辱女子的人,誤了公主的一生。”
云輕差點笑出聲。
師兄高啊!
這么一說,簡直就是在說,燕揚根本沒資格參加公主的招親,看起來溫溫和和,其實最腹黑的就是他了。
“陛下!”燕揚又大叫了一聲。
千渚兩大世家,燕家和盧家,千薇的皇夫就是從盧家選的,因為這事,盧家這些年來一直隱隱壓燕家一頭,若是這次他再無法參與,那豈不是……
一想,就更急了。
而千薇這一次卻沒打算再向著他,冷冷看他一眼,便開口道:“千安千寧年紀都不算太大,本次招親,朕有意將年齡設為二十五歲,凡是超過二十七歲的,就不必再報名了。”
此言一出,燕揚面色立時慘白。
一旁柳清朗悄聲在云輕說道:“十日前,他剛剛過了二十七歲生日,還是大宴大擺過的!”
言下之意,這里沒有人不知道,燕揚已經超過二十七歲了。
云輕抿唇笑了,這個千渚女王,也是個極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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