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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打斷,恨鐵不成鋼
與東海皇帝的會面十分短暫,只是例行的交談飲宴之后便有告退。
云輕等人離開之后,有朝臣小心進言:“陛下,北境已經落入他人之手,而歸離太子已有數月不曾歸國,那國中老皇仍在,情況尚未可知,如今這些人齊齊來了東海,陛下不可不防啊。”
這些人若是都沒了國,總要尋找一個立身之地,而東海國強民富,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身為東海的臣子,有這樣的想法倒也正常。
東海皇帝聽了果然皺起眉頭,倒是東海子安開口;“父皇,大皇兄做事一向穩重,歸離太子又是他的好友,想來不會發生什么的。”
他這話倒是說到東海皇帝的心里,這個大兒子只可惜是幻雪島女子所生,天生不能長壽,不然的話,當真是最合適的皇位人選。不過雖不能繼承皇位,他對東海的貢獻卻也不容磨滅,至少這每年的海祭,就是全憑他一己之力,才能保東海太平。
若說東海子云對東海會有什么不利,那是他絕對不會相信的。
想到海祭,東海皇帝不由微微皺眉,今年的海祭之日又快要到了啊,而這幾年海中的動靜……
這場小小風波,云輕幾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們此時正在船上,前往幻雪島。
“云輕,那里就是幻雪島了,漂亮吧!”
遠處一座小小的島嶼印入眼簾,這島當真并不算大,長不過兩公里,寬也不過一公里左右,高度更是不高,目測一下,最高處也不過在海面之上三四百米。
不過這小島之上風景卻是極好,草木蔥蘢,白鳥飛翔,仿如人間仙境。
“這幻雪島不許外人進入,所以只有我們能去,估計某人現在要氣死了。”想到出來時夜墨的面色,東海子瑩就忍不住發笑。
“夜墨的母親不也是幻雪島的人么?為何他也不能來?”
夜墨的母后名叫水玲瓏,水姓并不多,幾乎九成九都是幻雪島的人。她的母親柳真如不過在幻雪島學過幾日罷了,她都可以進,為何夜墨不能進?而且幻雪島又不禁止對外通婚。
“幻雪島的確是不禁止對外通婚,不過卻也是有人絕對不能嫁的,比如島主。”東海子云緩緩道來:“當年夜墨母妃天姿極高,在我的母妃,師傅,還有夜墨母妃三人中,師祖最看重的就是夜墨的母妃,甚至定下主意,要將幻雪島衣缽傳給她,可她卻遇見了武帝,一心要與武帝走,師祖自然十分生氣,最后直接將她以叛島之名逐出了幻雪島。夜墨的母妃早已不被幻雪島所承認,自然也就不能入島了。”
云輕點點頭,原來還有這么一樁公案。
幻雪島和東海大陸之間的距離并不遠,行船不過一個時辰左右。
船很快靠了岸,早有人在岸上等著,看到船過來,尤其看到船上的東海子云,立刻一臉欣喜,可是當看到云輕的時候,那張臉又一下陰沉下來。
云輕挑眉,居然是個熟人,昨日見過的水翩躚。
看來這水翩躚是真把她當敵人了,一見到就甩臉色,不過,她算是什么東西?云輕自然不會在意。
下了船,水翩躚迎上來,看都沒有看一眼云輕:“子云師弟,你們來了,師傅已經等你們好久了,快點過去吧。”
一邊說,一邊就身子一側,剛好插在東海子云和云輕中間,把兩個人隔開。
“師姐先請。”東海子云不動聲色,不過是抬抬手的動作,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就把水翩躚繞了過去,仍是站在云輕的身側,然后伸手一捉,直接握住了云輕的手,溫言道:“你第一次來島上,我帶你轉轉。”
“好,有勞師兄了。”云輕微微點頭,直接跟著東海子云往前面走去,氣得水翩躚在后面使勁咬牙。
云輕算什么東西?她與東海子云一同在島上學藝,相處了足有十幾年,一個小小的云輕,她根本不放在眼中。
“師姐,師兄他們已經走遠了,你不走嗎?”東海子瑩笑瞇瞇地看著她,這水翩躚對師兄的心思從來沒掩蓋過,又或者,她自己以為她掩飾了,但在別人眼中,根本欲蓋彌彰,一點都沒蓋住。
“哼!”水翩躚冷瞥了東海子瑩一眼,“野種!”
低低的兩個字脫口而出,然后直接追著東海子云去了。
幻雪島和東海子皇室關系極為緊密,東海子瑩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她自然知道的。
從頭到尾,她就沒有看得起東海子瑩過,若不是她莫名其妙地覺醒了念力,根本沒資格叫她一句師姐。
其實平日里,她雖然看不起東海子瑩,卻也不會這么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可是剛才,她被東海子云握云輕手的動作刺激到了,所以直接把氣撒在了東海子瑩身上。
東海子瑩面色微僵,在原地用力呼吸了幾口,才舉步往前走去。
“怎么了?”東海子云察覺到云輕的身體僵了一下。
“沒事。”云輕笑了一下:“師兄,子瑩加入幻雪島才沒有多久,在島上有沒有人欺負她?”
怎么問起這件事情?
“子瑩念力覺醒雖晚,可是天賦卻極好,尤其念力運用方面,就是許多師姐們也不如她,師傅也很看重她。”
師傅看中的人,別人就是想欺負,只怕也不敢吧。
除非,那個人,是幻雪島的大師姐。
云輕又是笑了一笑,她五感遠比普通人敏銳,這是在叢林中練出來的,方才距離已經隔了很遠,水翩躚說的話,別人聽不見,她卻聽見了。
“我們等等子瑩。”站在原地,一直等到東海子瑩過來,才一起往島上的主殿走去。
一路上,水翩躚一直想和東海子云說話,原本,云輕是不愿意插手這種事情的,而且看著有人追求東海子云,也只會樂見其成,可是現在卻不同,水翩躚只要想和東海子云說話,云輕就一定會把話題岔開,反正她第一次到島上,到處都不熟,到處都可以問。
而東海子云對她向來是極為縱容的,自然也都會一一解答。
可憐水翩躚一路上張了無數次的口,又無數次被迫把話噎回肚子里,憋漲的臉都紅了。
看到這一幕,東海子瑩方才被罵了一句的怨氣全都出了出來,笑得不行,偷偷跟云輕豎大拇指。
云輕看了卻是狠狠瞪了東海子瑩一眼。
真是恨鐵不成鋼,水翩躚敢那么羞辱東海子瑩,這么點小事就能了結了么?
一直到了幻雪殿,水翩躚也沒能和東海子云說上一句話,只能憋著一肚子的氣進去通稟。
片刻之后,里面便傳來消息,讓云輕和東海子云幾人進去。
幻雪殿精秀雅致,處處鮮花綠植,顯示著主人極好的審美和品味,云輕一路打量過去,聽到東海子云和東海子瑩叫了一聲師傅,這才抬頭。
正前方坐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女子,看年紀最多不過三十出頭,面部保養得宜,是個美人。
她見到幾人進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先是讓東海子云兄妹二人免禮,然后就走到了云輕跟前。
“你是真如的女兒?果然是像。”開口,聲音像水一樣溫婉,不過不似宜妃的閨秀似的溫婉,水如煙的溫婉更像是大自然中的溪流,流過人心間的時候,十分舒服。
“見過師叔。”云輕躬身行禮。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水如煙袍袖輕輕一拂,就托住了云輕,云輕順勢站直了身子,然而卻忽然皺了皺眉。
不會吧,怎么會有一絲淡淡的腥氣?
她想要再確認一下,周圍鮮花的香氣卻是撲鼻而入,什么也聞不到了。
“這里好香。”云輕微笑著夸贊。
“師傅最喜歡伺弄花花草草,你沒見島上到處都是花嗎?”水如煙沒有開口,東海子瑩卻替她回答了。
云輕笑笑,心頭卻還是有絲疑惑。
她五感敏銳,鮮少會出什么錯誤,當年在南昭的時候,就是聞到云宏燁身上有血腥氣。
如今在水如煙的身上,她又聞到了,雖然極淡,但她可以確定,的確是血腥氣沒有錯。
“師傅,你的袖子上怎么回事?”水翩躚忽然大叫了起來。
目光頓時集中到水如煙的袖子上,只見那里有一絲紅痕。
“方才剪了幾枝刺玫,許是不小心劃破了。”水如煙笑著:“真是太不小心了。”
原來是這樣。
云輕搖了搖頭,她真是神經太過敏了,水如煙是師兄的師傅,也是她娘親當年的師姐妹,據她所了解的,當年她娘在島上,可是與這里的人都處得不錯。
這里的人,怎么會有什么可疑之處呢?
一側早有弟子拿了帕子過來,水如煙簡單處理了一下,就和云輕聊了起來。
問過柳真如的遭遇,又知道了云輕這些年來遇到的事情,水如煙也是忍不住感慨,輕聲道:“這些年來,倒是苦了你了。”
水如煙與宜妃一樣,都有一種讓人親近與放下心防的特質,聽著水如煙的話語,云輕居然覺得眼眶微微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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