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光幕內(nèi)的白璇璣,還是光幕外的其他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那些影象上,他們都想知道,云輕到底要做什么。
云輕一掌劈暈了林青泉,卻也并沒有對他怎么樣,只是有些嫌棄的將他扔在了床的旁邊,然后便在醫(yī)療艙內(nèi)研究了起來。
有了先前光幕傳播的信息,她很快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當下再不遲疑,伸指一按按了下去。
瞬時,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原本透明的醫(yī)療艙內(nèi)不見了云輕的蹤影,里面也不在透明,相反,整個醫(yī)療艙都外壁上都開始呈現(xiàn)出奇怪的畫。
先是遼闊的天空,然后是碧藍的大海,再然后是廣袤大漠,之后又是紛飛的白雪……
但不論哪一個畫面,都是遼闊空遠,便隨著天空的風聲,大海的輕微浪沓聲,大漠中砂石細細的滾動聲,又或者是簌簌的落雪聲,只令人覺得無比寧靜歸遠。
這畫面先是宏大,接著慢慢變得具體。
開始有遠山如黛,又有一條小河,小河回彎一轉(zhuǎn),出現(xiàn)邊上的一處空地,空地上建著幾間茅屋。
畫面又是一轉(zhuǎn),到了茅屋的里面,茅屋里面有兩個人,一個女子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面色有些蒼白,似乎有些病態(tài),一個男子則站在床邊,定定地看著床上的女子。
畫面再一轉(zhuǎn),到了那男子的面容上,眾人這才察覺,這男子竟是林青泉。
“這是什么?”宗靖皺起了眉。
云輕到底在做些什么,這醫(yī)療艙上,畫面中怎么會出現(xiàn)林青泉。
他們都往醫(yī)療艙中望去,但原先透明的醫(yī)療艙此時都被畫面包裹,反而看不出云輕的影子了。
無奈,他們也只好繼續(xù)看著醫(yī)療艙投射出來畫面。
只見,畫面上林青泉的神色忽地一動,接著畫面一轉(zhuǎn),卻是床上的女子眨了眨眼睛,清醒了過來。
那女子算不得十分好看,但勝在清秀,面頰兩側(cè)微微泛粉,如鋪了兩朵桃花一般。
立時,不必多說,所有人都明白了畫面中這女子的身份。
想來,定是林青泉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挾持云輕,與白璇璣對峙也要救的鐘雨靈。
“雨靈,你醒了!”林青泉忙走到床邊,伸手去扶她。
鐘雨靈被林青泉扶起,目中神色卻是茫然。
她看了林青泉一瞬,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你是誰?”
此言一出,不止畫面中的林青泉,就是周圍的人也都愣了一下。
看林青泉為鐘雨靈做的這一切事情,只以為他們情深意重,可難道,鐘雨靈竟連林青泉是誰都不知道?
“她是復(fù)活后的鐘雨靈,沒有記憶!甭鍓m忽地開口說道。
他洞察人心,對這點反應(yīng)的最為迅速。
其他人其實也已經(jīng)想明白,只是比他略慢了一步。
眾人都現(xiàn)出恍然的神色,繼續(xù)看了下去。
畫面中的林青泉一愣之后,便泛起極溫柔的笑意,溫聲道:“我是林青泉,是你的……”
他似是深思了許久,這才緩緩道:“是你的未婚夫!
他和鐘雨靈之間,是有過私定終身的,只是,一直不敢對外人說,也沒有機會成為真正的夫妻。
此時這么說出來,也未嘗不是林青泉心底的愿望。
鐘雨靈也愣了一下,她仔細看了林青泉半晌,終于,輕輕點了點頭。
林青泉面上露出開懷笑意,伸手將鐘雨靈拉了起來。
接下來,事情便順理成章地發(fā)展下去。
鐘雨靈忘記了一切,林青泉陪著她,手把手地教她認知這個世界。
在這個過程中,鐘雨靈對林青泉也漸漸產(chǎn)生好感,兩人的關(guān)系越來越親密,終于有一天鐘雨靈摘了一枝桃花送給林青泉,含羞帶怯地對他:我喜歡青泉公子。
在鐘雨靈說出這句話的那一瞬間,他們茅屋周圍種的桃花忽然間百花齊放,將天地都染成了一片艷艷的粉紅色。
再之后,畫面一轉(zhuǎn),茅屋里張燈結(jié)彩,紅綢遍地。
一向清雅的青泉公子脫去素色的衣裳,換上一身吉服。
他站在茅屋中幸福的微笑著,看著周圍遍植的桃枝,感受著拂面而過微暖的春風。
所有這些,都是在萬年冰雪的天照,永遠感受不到的。
他把目光轉(zhuǎn)向不遠處的房間,在那里,鐘雨靈正在等著他,他現(xiàn)在就去接她出來,然后,一起走過他們接下來,很長,又很好的一生。
然而就在此時,天空突然間暗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在林青泉眼前忽然崩塌。
茅屋,山水,還有那些遍植周圍的桃花。這些東西不是一樣一樣的崩塌,而是,所有這些東西仿佛都是鐫刻在某種瓷器上,當瓷器碎裂,有些碎片上的圖案是花與樹,有些碎片上的圖案可能天空與涼亭,而倘若
有的碎片是正好是半個人,那在林青泉的眼中,這人就忽然他眼前裂成了兩半,一半消解,另一半短暫留存,然后片刻之后,也一同消解。
林青泉察覺不對,飛也似地奔向房間中去看鐘雨靈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鐘雨靈的下半身隨著坐床新房都已消解,變成一片黑乎乎的空間,而上半身仍面帶微笑,含著羞層看著他。
這種景象之詭異,令林青泉幾乎崩潰。
怎么回事?
怎么會變成這樣的?
他踉蹌著向那僅剩半個的鐘雨靈沖去,眼看著就要夠到鐘雨靈,卻驀地眼前一黑,徹底失去知覺。
與之相對應(yīng)的,便是畫面猛然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光幕外面的人幾乎下意識地都在屏著氣,直到畫面黑下來,才猛然間察覺到自己胸中憋悶,這才匆促地開始喘息。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明明先前還十分美好的畫面,為什么一瞬之間,就忽然變成了仿佛恐怖片一樣的存在。
最后那些畫面,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只是林青泉的想象。
現(xiàn)在林青泉昏迷了,接下來又會發(fā)生什么?
每人心頭都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既忐忑,又迫切地希望繼續(xù)看下去。
好在,光幕并沒有要吊眾人胃口的意思。
很快,光幕再一次亮了起來。
先是一線微光,然后變黑,然后又慢慢亮起來。
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說明,但每個人都能感覺到,這應(yīng)該是林青泉在漸漸醒來。
當他睜開眼睛,面對的卻再不是什么清澈的小河,四季如春的回灣,還有滿山的桃花。
而是一個滿目金屬光澤,白亮到近乎有些刺目的地方。
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來,這地方,和他們方才看到醫(yī)療艙內(nèi)部有些相象。
到處都是金屬,生硬且冷漠。
林青泉就躺在一張金屬床上。
這張床其他人也看得清楚,就是之前醫(yī)療艙里有的,不過,上面躺的人并不是林青泉,而是鐘雨靈。
在林青泉把鐘雨靈放在這張床上之后,云輕就出人意料地打暈了他。
可在現(xiàn)在的畫面里,躺在這張床上的人變成了林青泉。
林青泉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的地方之后,情緒猛然間激動起來。
他跳下床,手中念力瘋狂地攻向里面的東西,同時大聲地吼著:“云輕!云輕,你在哪里?給我出來!”
他就是再傻,到了這個時候也知道,剛才所有一切都是云輕搞的鬼。
鐘雨靈從來沒有醒,云輕只是利用這個地方給他編造了一個美夢,然后又殘忍地打碎了那個夢。
他對云輕確實有愧,但從未想過真正害他。
而那個女人,怎么可以如此玩弄人心?
他的攻擊極端凌厲,即使是一直都不曾小瞧他的白璇璣在看到那些水刃之時,也忍不住抽動了一下眼角。
她對林青泉的攻擊方式的了解,向來停留在對水的某些靈巧用運方面,比如包裹,纏繞之類。
可是她從未想過,林青泉的水竟能變成那般鋒利的水刃,揮出去的時候,居然有種能開辟天地般的威能。
她或許得感謝云輕,若不是云輕,她可能永遠不知道,林青泉居然還藏著這樣的后手。
萬一等到真的對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說不定,她會吃大虧。
白璇璣心頭暗自擔心,可在畫面里,即使林青泉如此狂暴地攻擊,醫(yī)療艙里也沒有分豪損壞。
似乎,林青泉那些攻擊都是打在虛空中一樣。
終于,林青泉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有些頹然地收手,又抬起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低啞道:“云輕,這便是你想要的么?”
給一個人希望,再狠狠地打碎,哪怕這只是個夢境,也足以令人絕望。
林青泉感覺得到,在這個醫(yī)療艙內(nèi),云輕擁有著絕對的掌控權(quán)和主導(dǎo)權(quán),他就是想要找云輕報復(fù),可只要云輕不想出現(xiàn),他甚至連見到她,都不可能。
便在此時,醫(yī)療艙內(nèi)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聲音。
那聲音冰冷淡漠,有著云輕的音色,卻并非云輕的語氣。
“林青泉,你以為你方才見到的,會是鐘雨靈復(fù)活時的真正景象么?”
“你是何意?”林青泉敏銳地察覺出那聲音話中之意。“凡俗之人,總愛自己騙自己,不如,便讓你看看,鐘雨靈復(fù)活后的真正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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