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算錯了白璇璣。
此時此刻,白璇璣的目標居然不是小白,而是他們。
她要先殺了他們,然后再去處理小白。
到了那時,再也無人可以干擾她,區(qū)區(qū)一只伴生獸,再加一個洛塵,又豈能是她的對手。
氣刃既快且急,出手毫不留情。
云輕驚得頭發(fā)都幾乎豎起來。
外面這些人是她到了這個世界之后最為重要的人,可她現在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陷入險境卻什么也做不了。
幸好,這幾人都是經驗豐富且身手念力高強的人,雖然白璇璣的攻擊十分突然,他們還是于千鈞一發(fā)之際,或閃或避,堪堪躲開。
云輕心頭略松,可立刻又緊了起來,白璇璣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們,攻擊過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
此時外面沒有人可以攔住白璇璣,以她的性子,不殺光他們,絕不會罷休。
該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阻止白璇璣?
云輕死命地思索著,可是一時之間,居然什么也想不出來。
她的思緒及念力有相當大一部分被小白所牽扯著,在極力關注著天柱內的動向。
此時,能讓她用于思考別的事情的空間極小,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是被銹住了,遲鈍得要命。
可就在此時,她的腦中又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她下意識往小白看去,就見小白也呈現出一種極為痛苦的模樣。
那足足兩人多高的身軀上,根根金白色的毛民都全數立起,顯示出它正處于一種極為吃力的狀態(tài),似乎它正在進行的事情已經到了某個關卡,而它正在極力突破。
與此同時,白璇璣也猛地把目光轉了過來。
她也察覺到了。
小白一直憑借著血脈和云輕念力的滲入在和她爭奪天柱的控制權。
她雖改造了天柱,卻只是使天柱接受了她的血液,并不能抹殺純血對天柱的影響。
隨著小白血液不斷融入天柱,天柱對小白的親近已經越來越強烈,甚至已經與她持平。
這與她方才分心對付夜墨等人,不無關系。
此時,這種相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使得就連她也不敢再托大。
倘若真的在這輪中敗下陣來,那天柱就真的要易主,而她苦苦支持到現在的事情,也就要功虧一簣。
白璇璣一道念力凝聚,毫不猶豫掉轉方向,狠狠攻向小白。
“別把孤王當死人!”那道攻擊將要到達小白現之時,一道風壁忽地立起,直豎到了白璇璣與小白中間。
夜墨身形一閃而至,他唇邊還掛著鮮血,但姿態(tài)卻一如既往既尊貴又驕傲。
“白宮主,你的對手是我們,別弄錯了對手。”
在他的身后,洛塵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意思,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他好像根本不知道白璇璣方才向他攻擊了,又或者,是篤定白璇璣的攻擊根本不可能落在他的身上。
他只是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小白和天柱的情況。
在夜墨攔住白璇璣的同一時刻,他忽然眸光一動,伸掌按在了小白的身上。
念力是不可以互相傳遞的,不同性質的念力互相傳遞,很可能會讓對方死亡,或者識海混亂變成傻子。
只有洛塵的念力例外,他的念力本來就是與心有關,對于各種念力都有融匯作用。
他先前一直都沒有急著出手,因為他很清楚,他們現在的念力,比起白璇璣和云輕被灌注過之后的念力,實在是微小的可憐。他若是早出手,只怕一點用處都沒有。
此時,小白與白璇璣的天柱之爭已經到了無關鍵時刻,只需要一丁點助力,就可能直接將白璇璣對天柱的控制壓制。
他一直等到這個最合適的時機,才毫不猶豫地出手。
白璇璣如何不清楚這一點,心頭既急且怒。
這些人明明實力都不如她,甚至她只要隨便出手,就能將這些碾死,可偏偏,就是這些人,正在給她帶來天大的麻煩。
“找死!”白璇璣怒吼一聲,身上念力全面爆發(fā),夜墨風壁瞬間破碎,念力沖過將夜墨身軀直接彈向一邊,又向著洛塵和小白兇猛沖去。
東海子云幾人見狀都想要過去阻攔,但白璇璣這一次念力爆發(fā)非同小可,方圓數米都在她的籠罩范圍之內,沒有任何死角。
東海子云幾人尚未近身,便被念力形成的攻擊掃到,重重彈向一邊。
云輕腦中疼痛欲裂,似陷入一場拉鋸戰(zhàn),這種情況下,她所有的思考的能力都被占據,根本騰不出一點空間再去想別的事情。
可此時,卻忽然有一點念力注入,雖然只是極輕微,但卻像是在原本已經平衡的天平之上,在她這頭輕輕的加了一點重量。
而就是這一點重量,讓天平瞬間傾斜,云輕也一瞬間感覺到一種極強的聯系從天柱處傳遞過來。
天柱的控制權,她拿到了。
讓她立時輕松了幾分,也終于能抽出一點力氣來關注眼前的局勢。
看到白璇璣近乎瘋狂地沖向天柱,而小白和洛塵就在她的面前,云輕心頭大驚。
可是此時此刻,她身在醫(yī)療艙,卻根本無法做出任何事情。
云輕用僅剩的一點思維能力極速地思考著。
到底要怎么樣,才能阻止白璇璣?
眼角余光一閃,云輕忽然看到一旁的武帝,甚至,某個細微的小細節(jié),令她一瞬張大了眼睛。
下一秒鐘,云輕在腦中極快地給天柱下達了一個指令。
天柱通體發(fā)著淡綠色的光芒,十分美麗,可在這一時刻,卻忽然閃爍了一下,然后,瞬間熄滅。
與此同時,整個無極宮都晃動了一下,然后,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飛快向下墜落。
這種瞬間失重的感覺是在場眾人都不曾經歷過的,更不會有所防備。
在這種情況之下,即使是白璇璣也不由地晃了晃,手中的攻擊更是一陣搖擺,偏了方向,狠狠轟在天柱之上。
一時之間,整個無極宮里所有還活著的人,都東倒西歪,摔得七葷八素。
“云輕!”白璇璣好容易穩(wěn)住身形,立時對著云輕狠狠怒吼。
這個賤丫頭,竟真的停了天柱!
那武帝呢?武帝怎么樣了?
云輕處在醫(yī)療艙里,又早有準備,比所有人的狀態(tài)都要好些。
她扶住醫(yī)療艙的一處把手,穩(wěn)穩(wěn)地站在那里。
相對于白璇璣的氣急敗壞,她顯得很是鎮(zhèn)定。
同時,她似乎也很清楚白璇璣此時最關心的是什么。
“武帝醒了。”云輕靜靜的說道。
她將身子側開,讓醫(yī)療艙內所有一切都毫無遮掩地暴露于白璇璣的視線之中。
在劇烈下墜的搖晃之中,白璇璣還是一眼看到,就在云輕身側,武帝平放在治療床上的一根手指,輕輕地動了動。
那動作如此細微,若不仔細觀察,根本不可能看到。
可在白璇璣的眼中,那卻比任何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得都還要劇烈。
夜墨也聽到了云輕的話,他同樣擰轉視線,去盯著醫(yī)療艙內。
從始至終,他都不曾相信過什么死者復生。
就是真的能復生,他也不愿意云輕去做這件事情。
可是此時此刻,當他從云輕的口中真的聽到復生這幾個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由心底升起一種復雜的情緒。
他說過無數次,對這個個他從未見過一面的父皇,并沒有什么太多的感覺。
可是,這終究是他的父親,若是真的醒了,他又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當他和白璇璣一樣看到那根輕微動彈的手指時,心頭更是似被千萬種情緒堵著,完全不知該如何表達。
而恰在此地,無極宮下落過程中不知遇到了什么,忽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白璇璣被這抖動驚醒,更加憤怒,厲聲大吼:“云輕,你怎么敢!”
這個賤丫頭,她明知武帝醒了,明知他馬上就要真的活過來了,竟在這個時候斷了天柱。
她這是成心要打碎他的希望嗎?
云輕依舊緊緊握著醫(yī)療艙內的一個把手,只是冷漠又淡然地站在那里,沒有任何表情。
但在白璇璣看來,那分明就是在譏刺她。
她費了這么多心力又如何,武帝真的醒了又如何,只要無極宮落下,這里所有的人,不還是一樣都要死。
她要殺了夜墨洛塵東海子云這些人,所以,這個賤丫頭就拉著她和武帝一起陪葬!
不行!
她努力了這么久,才終于讓那個人復生,又怎么能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白璇璣一個念頭轉過,忽然身形一轉,在這樣動搖混亂的場面之中,竟硬是精準地撲向了天柱。
她以驚人的速度完成了一個復雜的手訣,天柱雖已停止,但還打開了一個小小的艙房樣的地方。
白璇璣在那一刻似乎有一絲猶豫,但終究,她還是咬牙將手一劃,然后用力伸入那個艙房之中。
“啊”艙房瞬間閉合,一股液體包裹著白璇璣的手,開始將她緩緩包裹。
白璇璣并未抗拒那股包裹,反而手中用力一握,厲吼道:“給我啟動!”血如飆射一邊從白璇璣手心散在那人艙房里的液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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