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知道,天柱中的液體是極為粘稠的,就是扔一把飛刀之類的進去,行動詭計也會被那種粘稠的液體拖得極慢。
可此時白璇璣的血液卻是飆射狀,可見她下了多大的決心,又對自己施了多大的狠手。
白璇璣的念力之深厚根本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擬的,只是一瞬間,那天柱竟然就再次發出瑩瑩的綠光,部分地亮了起來。
這個舉動,是就連云輕也不曾想到的。
隨著白璇璣的念力注入天柱,醫療艙里的某些儀器再一次亮起,無極宮的下降趨勢也有所減緩。天柱上的人經歷了太久的時間,念力也也耗費太多,后來者的念力又太過低微,使得天柱必須在擁人足夠多的人,才能夠在既維持他們性命的情況下,又能從他們每個人
的體內抽出極少量的念力,維持著整個無極宮的運轉。天柱是不殺戮的,他的本質是制造出來為無極宮服務,在最初的設計中,只有那些快要到了生命盡頭,無法醫治的無極宮人,才會在自愿的情況下,把自己封存進天柱中
。
一來是為無極宮更做一份貢獻,另一方面,卻也是想辦法延長自己的性命,期待著將來有朝一日,或者他們的科技能再進步,達到可以治療他們的程度。
除非他們呆了太久,連天柱也無法維持,才會化為一灘血水融入其中,徹底成為無極宮的一分子。
所以,這龐大的天柱之上人數雖多,但每人的念力抽取卻并沒有多少,因為天柱最開始的本意,是將少量念力的能量轉換為維持他們的生存,而并非剝奪他們的性命。
因此,此時白璇璣將自己的念力強勢注入,以她此時念力的深厚,只以他一人的念力,就已然足以驅動天柱部分的功能。
云輕知道這天柱其實是用那種藍色礦石驅動為多,但也沒想到這天柱的功能如此強大。
古時無極宮人的念力又比現在強悍得多,若是天柱的轉換功能如此強大,那豈不是隨意一兩個無極宮人,就可以驅動這座無極宮行走?
難怪,他們在幻雪島地底看到的那艘飛般只有一個操控位,這并不是什么設計,而是確實只需要一個人就能操控了。
畢竟,連無極宮這樣的龐然大物,說不定也只有三四個就可以了。
正在云輕思忖的時候,醫療艙卻忽然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先前一直牢牢地豎立起來的艙壁,竟在云輕眼前緩緩降下。
云輕微微一怔,就聽一道聲音大喊:“小心!”
云輕尚不及反應過來,無極宮內氣浪大作。
白璇璣一面供給著天柱的能量,另一面竟還能逼出強大戰力,將念力化作漫天氣刃,分射向夜墨洛塵燕傾東海子云宗靖云輕小白。
這次攻擊已是窮盡她畢生之力,洶涌狂暴,云輕縱然念力深厚,也被沖擊得向后狠狠跌飛,其余幾人就更不用說,就連東海子云都被氣刃穿體而過,噴出一口鮮血。
云輕站住腳,心頭也是惱怒至極,白璇璣未免太過囂張,到了這種時候,竟還不忘記殺了他們。
“白旋璣!”云輕怒喝一聲,就要揉身撲上。
眼下,這里最有戰斗力的人就只有她了。
然而,并不等她有什么動作,她便看到,白璇璣暴露在外的手掌一開一合,一道氣刃直直向著洛塵飛去。
“阿塵!”云輕驚叫一聲,連忙飛身過去。
洛塵方才將念力給予小白,助云輕最終拿下天柱的控制權。
可是,那在云輕看來極微小的念力,實則已是耗盡了洛塵的全部。
念力的輸送向來都是最危險的,洛塵輸出了念力,整個人都處于一種被掏空般的虛弱狀態。
此時這么多人,他看起來參加戰斗最少,也幾乎沒有傷口,可實則,卻是眾人之中最沒有抵抗之力的。
就連小白都趴在一邊,恢復了小貓大小,可想而之方才的天柱爭奪,對他們有多大的消耗。
呯的一聲,云輕及時趕到,將那道氣刃狠狠劈碎。
一擊接過,云輕便忍不住皺了皺眉。
白璇璣使用的到底是什么禁術,竟然這么強大。
她已然分了一半念力精血給天柱,好去維護武帝復活所需的能量,可此時與云輕硬拼一記,竟仍然分毫不落下風。
她救下洛塵,尚未緩過一口氣,又是一道氣刃,轉而向著東海子云掠去。
東海子云幾人方才與白璇璣幾度交手,早就成了強弩之末,哪里還有躲避還手之力。
云輕無奈,又只能急急趕去。
她明明只要擊敗白璇璣就可緩解危局,可是白璇璣實在太過狡猾,每一次都能快她半分。
白璇璣的攻擊全是對著要害,云輕不可能不救,因此一時之間,竟只能疲于奔命。
她心頭惱怒,可卻無可奈何。
此時,一片血肉堆里,白悠怔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她身上有許多血水及碎肉,都是方才白璇璣崩解了無極宮的弟子留下的。
白璇璣在無極宮許多弟子身上種下了禁制,但也有不曾種下的,因此現在大廳之中還站著一些無極宮弟子,白悠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他們中的大多數已經被嚇傻了。
他們知道無極宮多秘術,也知道有些禁術十分可怕。
但卻沒有一個人想到,有一種禁術竟能可怕到這種地步,甚至可以直接崩解吸收了他們的血肉。
那些血雨肉雹灑落下來的時候,有幾個人幾乎嚇瘋。
剛剛還站在身邊的人,突然之間只剩下了這些,誰能不怕。
白悠也微微發抖。
她是無極宮之人,她知道無極宮有些做法十分不妥,但眼前一幕,還是震驚了她。
忽地,她想到了什么,目光猛然往一側移去,緊接著,眼睛就一下張大。
“師傅,師傅!”她大叫著,踩著一地碎肉,奔向某個地方。
那里,聚集著的都是長老會的人,她的師傅也在其中。
她從小被師傅帶大,感情極深。
雖然有這么多弟子血肉崩解,可她師傅畢竟是長老,應該不會有事。
她轉頭看那一眼,不過是想確認她師傅安好而已。
可結果呢?
一同到來的數位長老,除去白子書和另一人還站在那里之外,其他的地方,也都成了一灘血肉。
而站著的那兩人身上,也都是一片片的血跡。
她沖到那片地方,撲在地上摸站那些血肉,似乎想要找出哪一片屬于她的師傅。
可滿手的鮮血碎肉,又哪里能分得清?
“白悠,你可想為你的師傅報分?”一道嘶啞的聲音忽然響起,白悠抬頭,茫然地看著說話的人。
白子書又咳了幾聲,說道:“到了如今,你還要認她為宮主嗎?”
白悠轉頭,就見白璇璣仿如放風箏一般,將云輕調得手忙腳亂。
而從她這個方向,更能清楚地看到,白璇璣腳底踩著的地方,有一團紅光正在慢慢放大,白悠不知那是什么,卻莫名地感覺到危險。
“那也是禁術。”白子書咳著:“她要殺了我們所有人,除了她和武帝,一個活口都不會留!”
白悠身子狠狠一震,道:“她已經入了天柱!”
入了天柱,除非天柱的承認者允準,否則絕不可能掙脫。
“那又如何,你莫非忘了,她自己就是天柱的控制者?”
雖然如今天柱的主人已換,可若是,云輕死了呢?
那天柱,是不是自動又會認回她做主人?
白悠猶豫不決。
她在無極宮呆了太多年,對這里也有太多的認同。
白璇璣是無極宮的主宰,這個認知已經深入她的骨子里,現在卻讓她去對付白璇璣
她可以暗地里幫助云輕他們,卻從沒想過,要去對付白璇璣,背叛無極宮。
恰在此時,又一道氣刃滑向洛塵,云輕近乎流光一般趕到,才堪堪擋住。
即使如此,洛塵還是有些受到氣勁波及,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白悠立時震動了一下。白子書將一切收入眼底,問道:“他躲得過一次,還躲得過下一次嗎?就算都躲過了,他離白璇璣的禁術那么近,禁術啟動,他還能活得了么?你難道想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
白悠目光接連閃動,掙扎不已。
最終,她聽到自己問:“你想怎么做?”
在心之所向與固有權威之間,她終究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只是,她不知道,僅憑她這樣一點微末的實力,在這種級別對抗中,又能做些什么?
白子書道:“你聽我的就是。”
云輕也記不得被白璇璣調動了多少次了,隨著次數的增加,她也看到了白璇璣腳下的那片紅光。
雖不知是什么,但她卻也清晰地感覺到不秒。
她實在不知道白璇璣到底是哪里來的這樣強悍的實力,竟能同時做著這么多的事情。
她哪里想得到,白璇璣將自己融入天柱之后,只有最開始的時候用念力激活了天柱。
隨著天柱部分啟動,白璇璣和天柱再次建立了聯系。天柱關閉,并不意味著里面的念力就不再存在,她事實上,是以自己為媒介,將念力與天柱的運轉聯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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