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江昊這么一解釋，江小魚立刻就想通了法師與精怪契約的關鍵。

    他們之間的契約，并不是他以往所認為的，誰對誰有從屬關系，也不是妖紋和道紋之間有高下之分。

    精怪和法師就像是兩塊磁鐵，本質上是相互吸引的。

    而如今，顯現出來的不同，卻是因為其中代表著法師的磁鐵，被人性定住了，那么代表著妖精的磁鐵，就會以被吸引的姿態出現。

    再說，像人性和天性對立，這樣高深的論題，江小魚也有所見解。

    畢竟，他前世也是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教育，四年大學教育的高等人才，對人生，對社會，甚至對世界都有一定的探討和見解。

    其中，人性與天性恰好在他探討的列表里。

    所謂天性，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解釋，那就是餓了吃飯，渴了喝水，熱了吹空調，冷了找個地方暖和，想了找女人，吃喝隨欲，拉撒隨心。

    所謂人性，就是人在漸漸長大的過程中，學會的諸多克制行為。

    通俗點兒解釋，餓了不能亂吃，渴了不能亂喝，想了不能亂找女人，吃喝講究，拉撒注意。

    弄明白妖精契約的關鍵后，江小魚的思緒再回到黃小黃身上。

    想到安北城里的短暫接觸，江小魚心里知道，黃小黃肯定在人群中混跡了很久，不然也不會向他求助。

    若……他真是小妖，我該怎么契約到他呢？

    如此想著，他就一臉疑惑的看向了江昊。

    江昊此時，也恰好正盯著他看，見他面露疑惑，隨即笑著發問：“怎么？乖兒子，是不是想不明白什么叫天性，什么叫人性？”

    “呃？”

    江小魚想問小妖的契約，卻是沒想到江昊會以為他不懂天性和人性，立時就有片刻的愣神兒。

    見狀，江昊立刻擺出一副長輩作態，伸手拍拍江小魚后背，用看似安慰，實則顯擺的語氣道：“你還小，不懂什么是人性和天性也算正常。今兒個，我就給你講講什么是人性，什么是天性！”

    說著，他壓根不管江小魚臉上的一抹僵硬，徑直夸夸其談道：“所謂天性就好比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想尿就尿，想拉屎就拉屎，還有……”

    說到此處，他略一停頓，接著沖江小魚壞壞一笑：“還有……嘿嘿……長大了就會想花姑娘，啊哈哈！”

    看著江昊的自語娛樂，江小魚心里就是一嘆氣，很想直白的告訴他：“喂，老爹，您小看人了啊，你說的這些我都懂，還有……你那個猥瑣勁兒該收收了，看的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可他并不是當面打臉的人。

    隨后，江小魚不等江昊繼續科普下去，就趕忙賠笑問道：“老爹，小妖是不是都具有人性？要是小妖具有人性，怎么才能契約他們？”

    “呃？”

    江昊聞言，同樣也是詫異一愣。隨后，他一想江小魚的問題，就意識到江小魚應該已經知道什么是人性了。

    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問江小魚：“你知道什么人性？”

    江小魚訕訕一笑：“老爹，您不是說了么，人性和天性對立，我往反方向想不就成了？”

    “也對！”

    江昊不情不愿的收起長輩做派，隨口夸道：“果真聰明伶俐，隨便一點就透，好悟性，真是好悟性！”

    今天，江昊可沒少夸他。

    江小魚對一些不疼不癢的夸贊，已經免疫。

    此時，就見他連客氣也懶得客氣了，陪著笑臉，仰頭看向江昊，重提剛才的疑問：“老爹，小妖是不是都具有人性？您是怎么契約到福子的？”

    江昊聞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起江小魚來，直看的江小魚全身不自在，才出聲問道：“誒~，我說你小子是怎么了？怎么這么關心小妖？

    一開始，就想看我的小妖長啥樣？這也就算了，我能理解你的好奇。

    接著，又問小妖是不是都具有人性，怎么才能契約小妖？我說你，是不是也想契約一只小妖？或者是……”

    說著，江昊的語氣突然變得深沉起來，驚疑不定的問道：“你小子不會是遇見小妖了吧？”

    哇擦！

    江昊也真夠厲害！

    三言兩語間，就能有此懷疑，真心讓江小魚佩服。

    “沒……沒有！”

    江小魚連連搖頭，并趕忙否認道：“我……我哪會遇見小妖？您覺得可能么？我呀，就是眼熱您的福子，要不……您把福子給我唄！”

    說著，他還故意沖福子努努嘴。

    江昊見狀，倒是沒多著急，不咸不淡的白江小魚一眼，很胸有成竹的說道：“你要是有本事，盡管讓福子跟你走！”

    江小魚當然知道他帶不走福子，心想還是問點兒有的東西實際，就一撇嘴，抱怨道：“老爹，我都問兩遍了，您倒是告訴我呀！”

    聞言，江昊神情微微一怔，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訕笑道：“這不都怪你打岔么？你要是不打岔，我早講完人性，現在應該已經開始講小妖的契約了！”

    行嘞，您想顯擺就是了，干嘛還埋怨我？

    江小魚心中腹誹著，嘴上卻是不敢再發一言，生怕再耽誤時間。

    抱怨一句后，江昊算是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隨即便給了江小魚答案。

    “咳咳！”

    江昊清清嗓子，點頭道：“并不是所有小妖都具有人性，只有在人世里生活的小妖才有。具有人性的小妖，的確不好契約，但也不難！”

    話說一半，江昊又停了，接著就露出他那標志性的壞笑。

    一見他此副德行，江小魚立刻就意識到，江昊下面的話，一定不是什么正經話。

    果真，就見江昊壞笑兩聲，用很曖昧的語氣說道：“想要契約小妖，你得學會哄人，學會討小妖歡心。

    不管是用坑蒙拐騙，還是用真誠打動，只要能讓小妖喜歡你，他自然就是你的了，是不是跟討婆娘很像？”

    一邊說著，他還竊笑著推了江小魚一把。

    江小魚聞言，并沒覺得有多輕松，反而皺眉問道：“老爹，就這？沒什么訣竅？”

    “對呀！”

    聞言，江昊神情微微一怔，反問：“契約小妖就這樣，你還想咋樣？我可告訴你呀，遇見小妖一定要想盡辦法讓他跟你契約，……”

    話未說完，他又露出標志性的竊笑，附耳上來，壓低聲音道：“只要這一契約，他就跑不了，跟大姑娘上床一樣一樣，誒~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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