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
不知不覺間,張靜修來到了一處房間門口,隨著里面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嘀咕聲,不禁停下了腳步,好奇地扭頭望去,打量了一番,卻發現四下無人。
接著,又抬頭看向牌匾,神色依舊是那么平靜。
藏書閣——
看到古樸的三個大字,張靜修的面色就是一喜,心中更是激動不已,然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為之微微一變,涌現出了一縷疑惑之色,不禁暗道,藏書閣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沒有人把守?
真是奇怪——
張靜修嘀咕了一聲,再次確認般地看了看左右,依舊是四下無人,只有屋里傳出來的嘟囔,更像是讀書時的那種碎碎念,使得張靜修再次起疑。
若不是神魂格外的強大,異常的敏感,張靜修很難發現這聲若蚊嘶的細微之聲,更不會藏書閣的存在。
難道這并不是什么藏書閣,而是類似于學堂的地方,有人在里面念書,學習?
可是,這也不對啊,這可是武當山,這可是道門的修煉圣地,怎么可能像世俗的那種學堂一般,學子們在那里搖頭晃腦地念書?
張靜修強壓下腦海里的種種念頭,再次打量起屋子里的情況,漸漸正視起來。
“有人嗎?”
張靜修的聲音不大,就好像是在呼喚一般,見沒有人回應,忍不住抬步走了進去,但腳步很輕,同時目光轉移,緩緩打量著屋子里的一切,主要還是順著聲源的方向望去。
“有人嗎?”
走出幾步之后,以試探性的口吻,張靜修再次喊出了這么一句話,這次終于有了反應,那個碎碎念的聲音戛然而止,隨之發出了一個疑惑的聲音。
“是誰?”
這是一個蒼老的聲音,沒有憤怒與不耐煩,顯得很是平靜與和善,卻又不像尋常老人那般虛弱,自有一種有力感,不等張靜修作出回應,已經有一個蒼蒼白發老人自里屋走了出來,手里還捧著一本線裝古書,悠悠的邁著八字步,那副閑庭信步的模樣,像極了一個老學究,卻又給張靜修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老者卻又不像老學究那般刻板——
“那個——前輩,晚輩是——”
張靜修只是愣什么了片刻,轉瞬就反應了過來,連忙就想要自我介紹,但話說到一半,卻被對方有禮貌地擺手給打斷了。
“這位道友,請不要誤會,老朽并不是什么前輩,也不是武當派之人,不過是到武當派求學之人,學習一些醫術,嚴格來講,咱們都是參加武當派考核之人,輩分兒相同,并沒有前后之別......”
張靜修張大了嘴巴,難以相信地看著對方,實在無法相信,如此精神矍鑠的蒼蒼白發老人,乃是一個求學之人,看其模樣,最少也得六十歲以上。
尤其是神念的鋪開,沒有發現對方有一點修煉的氣息,心中已經相信了老者大半的話語。
有著如此硬朗的身體,言語清晰,思維也極其正常,更是眼不花,耳不聾,如此老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若說不是得道高人,張靜修實在有一些不相信。
不過,相比于自己的眼睛,張靜修更相信自己的神念感知,對方確實只是一名尋常的老者。
顯然,老者并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
僅僅是張靜修的一個眼神,神情中所流露出的那一縷狐疑之意,他就已經看出了張靜修的心中所想,那份疑惑,并隨之轉移了話題,看似是在閑話嘮嗑,卻又不無解釋之意。
“老朽乃是一名大夫,祖傳的醫術,算是醫學世家,粗懂的一些養生之道,別看已經過了花甲之年,但身體還算硬朗,并不比一些小伙子的身體素質差多少。”
“如果不是要編撰和修整本草綱目》,老朽也不會跋山涉水地來這武當山,借閱一些醫學典籍,以及在這武當山上尋找一些草藥,驗證相應的藥性,是否與古籍中記載的一致。”
“呵呵...老朽本名李時珍,沒有自夸的意思,曾經在世俗的皇家太醫院當過職,雖然任職不過一年,卻也增加了不少的見識,更加知道醫學的博大精深,浩渺如海。”
“尤其是修煉界的草木之學,堪稱世俗醫道的鼻祖,如果能夠見到修煉界的草木典籍,老朽的本草綱目》必能得到極大的改善和豐富。”
“失敬失敬,老先生!”
張靜修連忙抱拳施禮,面露恭敬之色,卻又有一些遲疑,轉瞬就變得堅定起來,進而問道:“可是,老先生,你又怎么會在這里呢?據晚輩所知,在這偌大的院落里,要么是武當派的外門弟子或雜役,要么就是參加考核之人,你——”
張靜修雖未講完,但李時珍還是聽出了后面之語,以及話里的弦外之音,隨之含笑以對。
李時珍這次沒有再客氣和推辭,他聽出了,張靜修這一次的前輩稱呼,乃是世俗界的一種禮儀,一個年輕人對年長者的尊重,思及于此,李時珍對于張靜修的好感不禁倍增。
面對張靜修的心中疑惑,李時珍依舊是微笑以對,并沒有隱瞞自己如何來到的武當山。
“呵呵....老朽之所以能夠來到武當山,借閱一些醫道典籍不過是一時的運氣而已,多虧了楚王和荊王的鼎力相助,否則的話,就憑老朽現在的年齡,只靠自己,莫說是參加武當派的入門考核,恐怕連山門都無法靠近,更不用說在這藏書閣內看一些尋常的醫學典籍了。”
“喔~原來是這樣啊——”
張靜修露出恍然之態的同時,不住地附和了一句,更是輕輕點頭,以示強調,卻也明白,楚王或許沒有什么影響力,但武當山畢竟在荊州境內,在荊王的藩地,荊王多多少少還是能夠和武當山說得上話。
因此,憑著藩王的身份,有著皇族身份的加持,或許無法影響到武當派的事務,但要是打一個招呼,負責考核的外門弟子,總會給幾分薄面。
畢竟,作為一地的藩王,荊王也有著一定的資源,對于上升空間達到瓶頸的外門弟子而言,是一個不錯的交好對象。
何況,李時珍不過是一個老頭子,知根知底,又不是什么奸細,只是參加一下入門的考核,從而趁機借閱一些再尋常不過的世俗醫學典籍。
因此,得到兩王的招呼,對于李時珍的到來,雖不至于一路開綠燈,卻也是大開方便之門,反正又不會成為武當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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