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拉世爵說完,再也忍不住眼淚,滾滾滑落,傷心的大哭了起來。
盡管,玉兒其實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可他說起當年的事情來,依然如此動情入深,讓躲在后面的月兒和葉城都頗為感慨。
這讓葉城感覺,他應該不會對自己的妻子痛下殺手,他心里那樣愛一個女人,又怎么會對她下手呢?
當然,這只是葉城的感覺,畢竟,那種激動的情形之下,誰也難保自己不會做出沖動的事情來。
“你的意思是,你并沒有開槍殺玉兒,而是別人開的槍?”
喀爾扎伊問道。
“沒錯,那一槍,并不是我開的!”
毛拉世爵說道。
“可槍響之后,下人們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并沒有發現任何人,只有你自己,那一槍不是你開的,還能是誰開的?”
喀爾扎伊說道,“毛拉,我覺得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我們沒有必要再為了一些陳年舊事在這里扯皮,這沒有任何意義。”
“我知道,現在我就是再說什么,只要你矢口否認,我就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你根本有恃無恐,對吧?”
毛拉世爵說道。
“這本來就沒有什么意義,毛拉,這么多年了,我以為你早已經痛定思痛,對玉兒在內心懺悔,祈求她在天之靈可以原諒你,可我沒想到,過去這么多年了,你居然想的還是怎么把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你不覺得這有點太無聊了嗎?”
喀爾扎伊說道。
“你說的沒錯,這些年來,為了玉兒,我的確是痛定思痛,我一直在想,是我對不起她……我那么愛她,從一開始,當我發現她情緒不對的時候,我就不該再忙,我應該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身上,找出她郁郁寡歡的原因,如果那樣,我想,我一定能將她救下,再往前去想,甚至,我就不該讓她成為我的妻子,不該讓她嫁入皇家,最終讓她成為了政治斗爭的犧牲品,從一開始,讓她嫁給我,就是一個嚴重的錯誤……”毛拉世爵一臉悔恨的說道。
“行啦,毛拉,這里就我們三個人,你沒有必要在這里演戲,而演戲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擺脫當年殺害玉兒的罪惡,我和烏茲先生不是上帝,沒有必要在這里聽你懺悔。”
喀爾扎伊說道。
毛拉世爵冷眼橫斜,冷冷的望著喀爾扎伊,“你說的對,是該需要懺悔,可這個需要懺悔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喀爾扎伊,這么多年來,你做了這么多喪盡天良的事情,我想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毛拉,我再說一遍,你沒有必要在這里跟我們演戲,如果你今天來,只是為了將當年你殺害玉兒的臟水潑給我,那就不必了。”
喀爾扎伊說道,“這里沒有你的聽眾,如果你堅持要給我潑臟水,那我建議,咱們的談話就此為止。”
“你害怕了?”
毛拉世爵冷笑道。
“我怕什么?”
喀爾扎伊笑道,“憑你自己編造出來的這些瞎話,我就害怕了?
你污蔑我對玉兒下手,可實際上,我平日里忙于公務,連你都見不到幾面,更何況是你的女人了,我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你還把這樣的罪名安排在我身上,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知道,你仗著我沒有任何證據,也仗著你是國王,所以我不能把你怎么樣,這些年來有恃無恐,”毛拉世爵說道,“可事實上,我有證據,我早就知道你對玉兒做過的那些齷齪的事情!我也早就知道,我并沒有殺死玉兒,而是有人陷害。”
“笑話,你有證據,你能忍這么久?”
喀爾扎伊說道,“你就沒想為你的玉兒報仇嗎?”
“當然想。”
毛拉世爵忽然抬起頭來,眼睛里充滿了憤怒的火,“但我沒有辦法,那個時候,你已經搶了皇位,我沒有任何機會,因此,我只能隱忍,一直隱忍下去。
可我告訴你,這份憤怒,卻并沒有隨著時間而減弱,反而,它在我的心里越燒越旺。”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覺得現在你有機會了?”
喀爾扎伊笑道,“就憑你藏在沙漠里的那幾萬兵力?
你真覺得你有機會了?”
“喀爾扎伊,我實話告訴你,”毛拉世爵說道,“這么多年,你一直都能聽到我要反的傳言,或者就算沒有這些傳言,你也應該清楚,我一定會反,不光是為了那個位置,不光是為了月氏國的百姓,對于我,最重要的,是為了玉兒,為了給她報仇,這輩子,只要我還活著,就算我處于多么不利的地位,就算我手上的兵力多么薄弱,哪怕最后只有我一個人,我都會為了給她報仇而拼命的!”
毛拉世爵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可葉城卻聽得出,他話里蘊藏著的刻骨恨意。
因此,葉城一時間感覺,毛拉世爵似乎并不像演戲,首先,這種演戲沒有任何意義,他并不知道葉城和月兒藏在這里,現場只有他們三個人,演戲給他們看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演戲到這個程度,那也太真了吧?
“說的好,好一個情真意切有情有義的好丈夫,”喀爾扎伊說道,“可直到現在,你也并沒有告訴我,你有什么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說了,我有。
這證據,在玉兒死后的一個月,我就有了,”毛拉世爵說道,“只是,我當時沒有辦法拿出來,拿出那個證據,需要一些手段,而且,拿出來也沒有任何意義,必須得我準備好一切之后,再拿證據,而現在,時機成熟了。”
喀爾扎伊一愣,還是笑了起來,說道,“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自信,還時機成熟了?
我告訴你,毛拉,你這輩子,都不會是我的對手,只要有我在,你就翻不起任何風浪,就你藏在沙漠里的那些人,現在正被我的人追的滿沙漠逃竄呢,你指著那些人跟我斗?
真是笑話。
別說他們根本到不了皇城,就算我放他們到了皇城,也不過是羊入虎口。”
毛拉世爵聽了后并不緊張,而是笑道,“陛下,誰是羊,誰是狼,現在還言之過早吧?”
喀爾扎伊不禁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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