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認真聽這兩人說話，將她們的要求都記下來，見這兩人說時互相看著對方，唐老爺子時不時替他老伴披好外套又怕老伴口渴又是從袋子里掏出枸杞茶遞給老伴，兩人看起來恩愛萬分，如膠似漆，讓人羨慕。
對于感情誰能從一而終從開始到最后只一人呢？葉凌很少見過這樣的，大多數的都閃婚、離婚到最后家庭支離破碎，許少人能堅持都到老。
對于這樣的感情她很憧憬，也很幸運自己身邊有個傅禹寒。
“葉小姐，我們的要求只有一點，婚紗要獨特要買斷款。”
唐老爺子摟著自己妻子，低沉的聲音從嘴里傳來，渾濁的眼中富滿愛意。
葉凌將兩人的互動都看在眼里替他們高興。
“好，請問可以讓我量一量你們的尺寸嗎？”
葉凌客氣問，現在是上班時間來咖啡廳的人也不多，而且這里是角落就算量尺寸也不會有人看見。
“好，我這輩子都沒怎么量過，葉小姐你來。”
唐老太太起身，展開雙手，一開口便見牙齒脫落了許多只剩幾個，眉目之間盡是慈祥。
葉凌拿出尺子，素手在老太太身上游走量著，盡量不接觸到人體，生怕老太太會覺不適。
將尺寸記錄好，老太太低頭一看“哎喲比我五十年前胖了這么多，當年我這身材可是完美的。”
老太太夸著，惹得老爺子哈哈大笑“你這老婆子盡胡說，你當年那身材都走樣了，不然怎么只有我愿意要你。”
“兩位感情真好。”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葉凌羨慕說。
唐老爺子拉著老太太的手，眉眼彎彎“我們就是湊合著過，反正這老婆子現在這樣子也不到下家，我這老骨頭也沒年輕姑娘看上，所以就這么湊合過著，沒什么感情好不好的。”
老爺子說著，老太太干枯的手輕拍著老爺子的肩“就你這嘴老亂說，當年追我的人可多了。”
“聽說兩位之前是指定我當兩位的設計師？不知道兩位怎么會選我？”
葉凌好奇問，雖她現在小有名氣但柳詩瑤的名氣更大，如果是她會選柳詩瑤，可這兩人指名要她，只是因為那會她有事才讓藍天晴接手，他們夫妻趕時間最后答應讓藍天晴替代，只是沒想婚紗設計好了，藍天晴卻跳槽了，還帶著婚紗的設計稿一起跳槽，剛回老東家就將設計公布出來，所以他們的金婚宴會也推遲，不然今天就該是兩人穿著婚紗重新結婚的大喜日子。
這老夫妻兩也好說話，柳詩瑤在知道這件事后第一時間就跟兩人溝通最后決定讓葉凌來，老夫妻也答應了，推遲婚禮，等葉凌給她們設計婚紗。
“老婆子第一眼在電視上看到葉小姐時就指著說這姑娘好漂亮，后來知道葉小姐是設計師，所以選了葉小姐。”
老爺子掃了眼身邊的老太太說，老太太害羞一笑，臉上的皺紋疊在一起，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希望葉小姐能給我們一個驚喜。”
老太太繼續說，對葉凌相信得很。
葉凌莞爾，語氣溫柔了幾分“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我會以最快的時間將婚紗做出來，到時草稿圖一出我立馬發給你們，如果沒問題了我再繼續做。”
“葉小姐的作品我們看過，對葉小姐很有信心。”
老爺子繼續說，對葉凌的設計很有信心，就算不給他們看他們也知葉凌的設計會讓他們大開眼界，會非常棒。
“謝謝夸獎，你們太抬舉我了。”
葉凌莞爾謙虛說，她有幾斤幾兩她自己知道，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努力學習，根本沒他們說的那么厲害。
“哈哈這不是抬舉，這是我內心真實的想法，葉小姐你真的很有魅力也很厲害。”
老爺子睜開眼，眼眸露出一抹瑞光，似話中有話般。
葉凌嘴角笑容微僵，看著老爺子突然認真的樣子她有些沒反應過來。
葉凌手機響起，低頭看了眼后朝著眼前兩人說了聲抱歉，隨后接起電話。
“什么？好，我馬上過去。”
葉凌接起，眉頭微挑，似那邊有急事。
“如果葉小姐有急事的話先過去吧，我跟我老伴還想在這坐坐，這地方我們也有很久沒來了。”
老爺子看著葉凌面色復雜的樣子體貼說，葉凌點頭朝兩人說了聲謝謝便拿出包包離開。
老兩口坐軟沙發上，在葉凌離開那一刻老爺子面色一變，兩人也不似剛才那般恩愛。
“長得真像，如出一轍。”
唐老爺子說著，他這雙眼雖老昏花卻看得出葉凌長得像極一個人。
“老頭子，我們找了幾年了。”
老太太抬頭看著吊在頭頂上的水晶燈，視線模糊，卻能看出她臉上那抹喜悅。
“二十六年了。”
低沉的聲音響起，兩人手牽著手起身，想結賬但服務員告訴他們葉凌已經結過了，出門，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在外候著，兩人一出來，司機連忙從車內鉆出來替兩人打開車門，老夫妻兩人坐進車里。
精神病院內，葉凌一接到護士打電話立馬趕來。
上次后她把電話留給護士，叮囑如果小青有什么問題立即打電話給她，還沒幾天護士就打電話了。
葉凌趕到時小青已被他們鎮壓住，雙手雙腳都用膠繩子五花大綁著，想動動不了，嘴還塞著東西生怕他咬舌，小青整個人平躺在床上掙扎著，就算注射鎮定劑他也情緒也有想不對。
“怎么回事。”
葉凌看著小青反抗的樣子不由得皺眉覺得奇怪，之前就算情況不好可只要不惹到他絕不會這樣，只會自己縮在角落邊，現在情緒激動，也不知經歷了什么。
“我們也不知，突然沒就這樣了。”
護士為難，她們也不知什么情況，今天給他送飯來時小青就跟瘋了一樣想逃出去，她們好不容易將人壓制住他的情緒還是很不對勁，注了鎮定劑還是不好，她們也是束手無策。
“小青，小青！”
葉凌從護士身邊繞過，手握著小青如枯枝瘦小的手腕，朝著他大聲喊著。
小青兇神惡煞，可聽到葉凌的聲音后鎮定了幾分，轉頭看著葉凌那張擔憂的臉。
眼淚從眼中流出，似在跟她求救般。
護士在一旁看著覺得奇怪，誰勸包括綁著都不好使，葉凌一喊小青情緒就鎮定了幾分。
蠕動嘴，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嘴里被布擋住。
葉凌替小青拿開堵在嘴里的布，護士們著急喊著“葉小姐！”
她們怕小青情緒不對會做出什么傻事來。
然拿掉布后就小青蠕動嘴，聲音微弱。
“花…花。”
說了好久才說出花花兩個字，葉凌附耳聽著，不明小青說的是什么意思。
程博然提著熱水壺從外面走進來“怎么了？”
程博然開口詢問，小青一聽聲音，情緒又激動，頭往葉凌的鼻子上一砸，葉凌捂著鼻子往后退幾步，這頭比金剛還硬，砸得她鼻子疼，手一抹還流血鼻血了。
“快，快壓制住。”
護士喊著，又將布塞入小青嘴里。
“葉小姐你沒事吧？”
程博然見葉凌來有些驚訝，看葉凌這情況是跟小青認識而且關系不錯。
程博然突然想起小白之前說的有個人一直來看小青跟巧巧，說的應該是葉凌。
程博然將水壺放桌上，掃了眼發狂的小青“再注射鎮定劑然后吃藥，這情況壓不了。”
程博然推了推眼鏡吩咐，那些護士們照做。
“流血了，我給你拿點藥擦擦？”
看著葉凌鼻下一抹紅程博然皺眉，薄唇輕張說。
“程院長怎么在這？”
葉凌瞇眼，掃了眼吃了藥安穩了些的小青，剛才小青情緒還好好地怎么又…
程博然莞爾，跟之前不同，現在抬頭挺胸筆直如松還有幾分氣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這幾天新聞上都是程博接任中治療院長的消息還有他研究出樣清為醫學界做出貢獻的事，整個報紙跟電視新聞都快被成博然承包，她不想知道現在程博然是中治院長也難。
葉凌抽出紙捂著鼻子，不一會連紙都被染成紅色。
“中治跟綜德合成一家，不久綜德要改名為中治精神病院，我過來視察順便看看小青，他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
程博然看著打了針吃了藥現在有點昏昏欲睡的小青，一臉惋惜說。
葉凌知道福利院那邊中治也有負責，小白也說過小青之前咬了程博然，那說明程博跟小青認識，而且小青不喜歡程博然。
回想剛才，如果不是程博然叫了小青一下小青也不會發狂…
這么說的話…
葉凌抬頭看著程博然，眼中帶著質疑。
小青閉眼睡著，葉凌懸著的心也放下。
“中治收購綜德？”
葉凌挑眉，這是家精神病院，中治三甲醫院怎么會跟精神病院掛鉤？
“對，當然這件事媒體那邊還沒報道，得過幾月后才會上新聞，不過醫院里的人都知道這事兒。”
程博然從容說著，葉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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