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宇辰心中疑惑,不由看向李輝,并未開口,眼神中卻盡是疑問。
“若手下軍士將剩余之人擊殺,下面我們必須離開此地,還請小哥將李小哥叫醒。”李輝聲音很低,繼續說道:“這附近地勢沒有人比李小哥更熟悉。若無法將最后之人擊殺,被他發出警告,后面,還請小哥多多費神,爭取保的一人出去。”言罷,從懷中取出一個東西,遞給皇宇辰。
皇宇辰接過,發現是一枚小小的黑色令牌,上面龍飛鳳舞,寫著一個字“李”。
皇宇辰不知這是何物,不由又看向李輝。
“這是我的令牌。”李輝看向皇宇辰,目光卓卓,低聲道:“若最后只得小哥一人逃脫,請你務必攜此令牌,進入遼山城,將此令牌交于遼山城城主,見這令牌,他自然知道什么事了。”
“大叔……”皇宇辰攥著手里的令牌,李輝忽然將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讓他心里有些吃驚,道:“我們逃出重圍,大叔自己前去就是,不必托付于我。”說著,皇宇辰將令牌遞還給李輝,李輝卻并未伸手去接。
“小哥,此事,就拜托你了。”李輝神情復雜,看著皇宇辰,語氣堅定。說完這話,轉過頭去,再不看皇宇辰。
皇宇辰攥著這枚令牌,心中卻忽然有些忐忑,李輝如此做,定是對突出重圍沒報任何希望,自己是這群人里,修為最高,昨夜又突破了境界,此刻,也是最有可能突破重圍,逃出升天的。敵方軍士,明顯針對的就是李輝一眾帝人。而自己卻并非帝人,與他們卷在一起,本是無奈之舉。
雖這樣,但皇宇辰心里,仍舊沒這么去想,既然已經選擇與這班軍士一起作戰,就從未想過獨自脫身的事,手中拿著令牌,見李輝不再與自己答話,便將令牌收好。心中卻下了決定,無論如何,都會盡全力,保這班軍士性命。
李輝目不轉睛的看著洞口,等待兩名出去擊殺敵軍的軍士回來。
洞內寂靜異常,落針可聞。
皇宇辰回頭看看李忠,李忠此刻卻還在熟睡。
他本沒任何修為,昨夜利用霖震晶石強行作戰,到了最后,也是精疲力竭。此刻雖不忍叫醒他,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讓他休息這些時間了。
皇宇辰運轉斗氣,輕輕搭在李忠手腕上,斗氣緩緩注入李忠身體,進入他的經脈,緩緩運動。皇宇辰的動作盡量柔和,推動李忠經脈內本不多的斗氣,緩緩運轉起來。
片刻,李忠轉醒,睜開雙眼,呆呆的看向巖壁,隨即轉頭,看向皇宇辰。
皇宇辰收回斗氣,沖李忠一笑,示意他起來,輕聲道:“不要出聲,外面有敵人。”
李忠緩緩起身,身上的傷口本就不深,加之昨夜皇宇辰為他涂抹了療傷藥,此刻全身傷痕已然結疤,不再流血,疼痛也消失了。
李忠坐起來,看看手里的霖震晶石,通體透出瑩瑩淡黃色光芒,霧影卓卓,又看了一眼皇宇辰,輕笑一下,沒有說話。
“你還知不知道,這周圍,還有什么比較隱秘的地點,能讓咱們藏身的。”皇宇辰見李忠已然轉醒,張口低聲問道。
李忠沒有立刻回答,皺了皺眉,仔細思考一下,才張口低聲回道:“離這不遠,倒是還有一處,不過那個位置比這里,倒是差了些,周圍野物也不多,平時不常過去。”
李輝聽聞李忠所言,立刻回頭,低聲問道:“李小哥,你說的這個位置,離這多遠,在什么方向。”
李忠仔細想了一下,輕聲道:“若按咱們昨天的速度,到這去,應該不用半個時辰,這地方就在山脈的另一邊,我們順著山腳,繞山一圈,就能到達。”說著,李忠指了指身后,道:“大概位置就在這個方向,不過外面不是有敵人嗎?現在還能出去?”
皇宇辰和李輝均都沒有說話,李輝得知了消息,心中立刻開始計算,眼睛死死的盯著洞口,等待兩名軍士回來。
皇宇辰輕輕拍了拍李忠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問,也盯著洞口,屏氣凝神。
忽然,一陣淅索之聲傳來,洞口軍士立刻將灌木扒開,兩個軍士順勢閃身,拖著一具尸體,從洞外進來,徑直拉著尸首,向洞穴最后面拖去。李忠順著兩名軍士方向看去,在洞穴角落,看到三具敵軍尸體,這才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心中立刻緊張起來,手里緊緊攥著霖震晶石,長刀也被他抓在手中。
兩名軍士將尸首放下,其中一人歸隊,另外一人來到李輝身前,低聲對李輝道:“將軍,事情順利,但從外面痕跡看,這附近敵軍,不下百人。”李輝聞言輕輕點頭,軍士這才歸隊。
“李小哥。”李輝忽然回頭,輕聲對李忠道:“若我們全速前進,到得你所說的位置,需要多久。”
“半刻足以。”李忠此刻情緒緊張,精神高度集中,李輝剛一發問,立刻回答。
李輝點了點頭,輕聲對面前軍士道:“為脫開重圍,需兩人引開注意,我們人數所剩不多,抽簽決定吧。”
“將軍。”一命靠近李輝的軍士立刻低聲回道:“大可不必,此等任務我做的多了,讓我去。”
“你去?就你那三腳貓功夫,能回得來?我去。”另外一名軍士也低聲而言。
李輝見其他軍士也要開口說話,立刻揮手制止,輕聲道:“不要爭了,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說完,目露寒芒,瞪向眼前一眾軍士。眾軍士見狀,立刻閉嘴,重新坐了回去。
李輝在地上拿起一節樹枝,將其折斷,分成長短不一的八段,攥在手里,對一眾軍士道:“抽到長的,吸引火力敵軍,短的,與李小哥一起,到下一個隱蔽點藏身。”
皇宇辰見李輝只折了八段樹枝,立刻開口道:“大叔,為何沒有算我?”
李輝聞言,明顯的一愣,看看皇宇辰,道:“小哥,你本不是帝人,這樣的任務,也與你無關,為何要算你?”
“與我無關?”皇宇辰眼睛一瞪,看著李輝,道:“現在你說與我無關了?怎么,之前到清楓寨找我的時候,你怎么不這么想?經歷一場生死之戰,現在要將我排除在外嗎?你讓我,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幫兄弟,出去送死?” 他聲音雖然很低,但也能從中聽出,皇宇辰此刻真的有些生氣了。
李輝看著皇宇辰,沒有說話,手中攥著這八段樹枝,心中卻像在滴血。這次出征,帶來的全是身經百戰的軍士,與李輝征戰數年,每個人都是生死弟兄,讓他們任何一人出去送死,對他而言,無疑都是在自己身上割肉一般,但皇宇辰不同,他本就不是帝士,莫名其妙的卷入這場風波,說起來還與自己脫不開干系,若讓皇宇辰出去吸引注意,對李輝來講,是萬萬無法接受的。
“不管大叔你如何布置,這件事情除我之外,也沒有其他人更適合。”皇宇辰看著李輝的眼睛,低聲道:“別人出去就是送死,而我,還有一線生機。”
皇宇辰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李忠不停的在一旁拉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再說了。李忠心里明白,此刻若出去吸引地方注意,根本就是有去無回,倘若皇宇辰真的去了,那自己該怎么辦。
皇宇辰回頭看了看李忠,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李忠的肩,從身上將方才李輝給自己的令牌取出,放進李忠的手里。再回頭看向李輝,眼中寫滿了堅決。
李輝眉頭緊皺,死死攥著手里的樹枝,皇宇辰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無論自己怎么布置,他都會出去,不光是為了突圍,也是為了李忠。
李輝輕輕嘆了口氣,沖皇宇辰微微點頭,將手上的樹枝仍在一邊,輕聲道:“小哥的意思我明白,李小哥,就教給我吧。”
“我又不是東西,你說交給你就交給你了?”李忠聞言,立刻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跟我大哥走,死也要死在一起。”
皇宇辰看看李忠,哈哈一笑,輕聲道:“你小子現在不要胡攪蠻纏,此事事關生死,無論如何,我都要去的。況且,昨夜我剛突破境界,一般人,也擋不住我。”說著,皇宇辰示意李忠看自己的胸口,道:“你看,我的傷也都已經好了,你不要擔心,甩開他們,我自會去與你們匯合的。”
李忠下意識的看看皇宇辰胸口,哪里原本的刀傷確實已經消失了,不由有些發愣,又看看皇宇辰,只見他此刻一臉笑容,正看著自己。
“那……你知道我說的地方嗎?需要我仔細和你說一下嗎?”李忠看皇宇辰樣子,心中已知道他的想法,也知道自己無法跟隨。
“你們找尋機會,直接回李大叔的村子里去。”皇宇辰說著,看看李輝,道:“李大叔,這小子暫時就交給你了。若是我回到村里,看不到李小子,可別怪我翻臉。”
說完,皇宇辰輕輕拍了拍李忠的肩膀,單手提起大刀,直奔洞口而來。
忽然,他感覺自己大刀,被一人拉住,身形一頓,皇宇辰回頭觀看,卻只見一名軍士,正咧嘴沖自己笑。
正是之前,將自己二人抓住,詢問自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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