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偏院,略作修整,左右仔細看了看這城主府的布置,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過。
武興城城主府,比起容寶城來,人氣要足一些,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仆從。但單從正廳的布置和這偏院客人的住房便能看出,城主葉觀,也是一個節省簡樸之人。
對于葉觀,除了身份特殊,保護父王受了重傷之外,皇宇辰一無所知,但從外表看,卻看不出他是個城主來,也看不出這人是個修為高深的高手,倒像個落魄的窮書生。
這兩日見了肖一搏和葉觀,倒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人不可貌相,如是而已。
稚陽升起,陽光照耀大地,清晨朦朧的霧氣被這陽光照射,紛紛散去。皇宇辰看看天色,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從偏院出來,走出城主府。
兩匹駿馬此刻正拴在門口的馬樁上,皇宇辰上前幾步,輕撫馬背,將韁繩解開,抓在手里,靜靜的站在一旁,等皇元武回來。
不多時,皇元武從正門出來,滿面紅光,一臉笑意,看樣子他巡視演武場,進度很好,也讓他心情大好。
只見皇元武幾步來到皇宇辰身前,接過他遞來的馬匹韁繩,說了一句:“走吧。”未等皇宇辰回話,已然拉著馬匹,沖城門的方向走了。
皇宇辰見狀,趕忙在后面跟上去,但皇元武腳步飛快,一點沒有等皇宇辰的意思,只能在后面追著。
兩人拉著馬匹,速度很快,徑直通過城門,到了城外,皇元武剛要翻身上馬,皇宇辰卻上前幾步,拉住韁繩,一臉疑惑的看向皇元武。
“什么事?”皇元武一臉疑問,不知道皇宇辰要做什么。皇宇辰給皇元武使了一個眼色,卻并未說話,示意這里是城門,還是不要在這說,但嘴上卻到:“將軍小心,后面一路疾行,莫要累壞了身子。”
皇元武微笑一下,點點頭,道:“知道了,上馬吧。”言罷,翻身上馬,順著官道,絕塵而去。皇宇辰上馬,跟在后面,一路疾行。
向前跑了并不太遠,但已離開了武興城的范圍,皇元武拉住韁繩,讓馬匹的速度慢下來,等著后面的皇宇辰。皇宇辰策馬過來,將速度放慢,兩人坐在馬背上,慢慢向前踱步。
“什么事?還不能在城門處說?”皇元武看了皇宇辰一眼,有些不解。
皇宇辰沒立刻說話,而是將伸手入懷,把之前城主府管家給他的兩個白色玉瓶拿在手中,給皇元武看看,然后一下扔了過去。
見皇元武接過,這才說道:“在城主府,一個半百的老者,像是府內的管家,給了我這兩個瓶子,托我轉交給葉城主,說是葉城主每日必吃的。”
皇元武看看手里的兩個瓶子,入手冰涼,立刻就知道這不是普通之物,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將瓶子放入懷中,道:“知道了,我轉交給葉前輩便是。”
“我覺得有些奇怪。”皇宇辰道:“這管家為何不直接拜托將軍你教給葉城主,反而是找我這么一個生面孔的副將,他就不怕我不幫忙,或者將這瓶子留下?單看這瓶子,也是價值不菲。”
“呵呵。”皇元武笑了一聲,看看皇宇辰,道:“葉前輩見你第一面,就說你看著眼熟了。這兩個瓶子,可能是他試探你的道具罷了。”
“試探我?”皇宇辰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自然是試探你。”皇元武輕聲道:“我身邊多個生面孔的副將不足為奇,但所有能做我副將的人,都是葉前輩訓練出來的,他雖不一定全都認識,但沙場氣息他卻熟悉無比,你身上沒這股氣。”
說著,皇元武輕磕馬腹,馬匹受力,向前小跑起來,皇宇辰策馬跟上,就聽皇元武繼續道:“你樣貌與我相似,又是生人,身上有沒有沙場特有的殺伐氣息,葉前輩見了,定會生疑,派個管家試你,也就可以理解了。”
皇宇辰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思緒飛轉,這葉總領心思細膩,只見了自己一面,就想到了這么多嗎?要是如此說,日后自己跟在大哥身邊,豈不是還有別人能看出自己端倪來?
“你不用太擔心。”皇元武繼續道:“你的身世,在葉前輩面前也不是秘密,讓他知道也無妨。他身邊之人,盡皆都是父王的老部下,即便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不會出去亂說的。后面也不會讓你一直跟著我,你也不用擔心會被敵方認出來。”
說著,皇元武拍了拍懷中的兩個瓶子,沖皇宇辰笑笑,道:“葉前輩這一手,試試你,也試試我。”說完,不等皇宇辰有什么反應,策馬揚鞭,絕塵而去。
皇宇辰趕忙策馬跟上,心中仔細想大哥說的話,葉觀這一手,怕是一箭雙雕。
一來,他可以證實心中猜測,自己究竟是不是傳言中已經夭折的東王幼子。二來,也能測一測,大哥到底是不是對他無所保留。
若是自己將這兩個瓶子留下,那就證明自己不是王府之人,但葉觀明顯已經看出端倪,若自己這么做了,便說明大哥對他還是有所保留,那其心中,也會多少有些顧及。
若自己將兩個瓶子徑直給了葉前輩,那便證實了他心中所想,也明確了自己就是王府幼子的事實,但卻表現的毫無心計,這倒會讓葉前輩心中擔憂。
如此看來,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大哥直接將兩個瓶子交給葉前輩,即證實了他心中所想,又說明大哥對他毫無保留,進一步安他的心。
仔細去想,皇宇辰將這簡單的事情背后的思緒整理的七七八八。但大哥接到瓶子,立刻就想到了這么多,而且找到了最合適的處理方法,自己和大哥比起來,差的太遠。
心中思緒萬千,兩匹駿馬卻是一路疾馳。
一路無話。
順著官道走了幾個時辰,中途兩人略微休息了一會,繼續趕路,日落時分,便到了東宣城范圍。
出武興五城范圍,到東宣城附近,也有幾百里路程。東王治下土地,范圍之廣,可見一斑,但與整個祈天帝國比起來,東王治下的土地,卻只有五十分之一,祈天范圍之廣,可以想象。
東宣城,從外表看,與武興城差不太多,城墻高聳,旌旗林立。
到了近前,卻發現這里的百姓人數,卻要比武興城多出不少。這也與東宣城主要負責糧草有關,出東王府,一路看到的所有田地,也都是東宣城負責的,官府與百姓簽訂契約,為百姓提供耕牛和各類工具,秋收時,土地所產的糧食,按四六分成,百姓拿六。這也使得東宣城人口眾多,百姓安居樂業,種田為生。
其他幾城附近,也有田地,但若要簽訂田地契約,需通過上級城主府,溝通東宣城,才可簽訂。為省去諸多麻煩,許多百姓選擇遷居東宣城附近定居,這也使得東宣城除開城內,外面也有許多自然的村莊,拿著官府發放的公文開墾農田。
一路過來,道路兩旁,時不時都可看到勞作的農夫,田地的面積,數不勝數。
兩人到了東宣城前,剛一下馬,就聽一聲“哈哈”大笑,皇宇辰抬眼一看,卻見一個中年男子,迎面而來,身材修長,肌肉勻稱,面孔棱角分明,劍眉虎目,一襲長衫,正一臉微笑的走過來,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很是舒服。
“元武!”這人走到近前,上前一把抱住皇元武,哈哈大笑。
“余大哥!”皇元武先是一愣,看清來人,上前與其擁抱,也開懷大笑。
“哈哈哈。”來人松開皇元武,也看了一眼皇宇辰,忽然面色一變,但又瞬間消失,臉上不動聲色,看了皇元武一眼。皇元武輕輕點頭,沒有說話,面帶微笑。
“一路風塵仆仆,跟大哥回家,吃飯去。”這人說著,上前就將皇元武手中韁繩拉過,也不管他二人有什么動作,直拉著皇元武的手臂,徑直向城中走去。
皇宇辰愣了一下,覺得這人看自己的眼神明顯有些詫異,但之前聽大哥說過,東宣城余生大哥,是唯一知道自己身世的人,就也不再奇怪,拉著馬匹,進了東宣城。
一進城內,豁然開朗。整個東宣城大街,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主街兩側,也是店鋪林立,青石鋪路。但道路兩側,卻多出許多樹木來,被砌在花壇之中,周圍還種著花花草草,一進城,便聞到一股清香,讓人好不愜意。
前面,皇元武和余生二人有說有笑,徑直向前,皇宇辰牽著馬匹跟在后面,左右觀望,倒也不覺得無聊。
街上車水馬龍,雖已進黃昏,但人還是很多,熙熙攘攘,好不熱鬧。雖比不上容寶城的那種人聲鼎沸,但也是人頭攢動。好在街道很寬,人數雖然很多,但卻并未覺得擁擠。
向前走了不遠,迎面便是東宣城城主府,正對著城門。
到過三座城,每個城市的城主府都正對主街通向城門,這必然是修建之時故意所為。
幾人走到城主府前,立刻有人迎了上來,接過余生手中的馬匹韁繩,這人沖皇宇辰走來,沖他微微一笑,道:“小兄弟,馬匹就交給我吧。”
皇宇辰聞言點了點頭,將手中馬匹韁繩遞給這人,跟著前面兩人腳步,進了城主府。
這城主府的布局,和之前見到的兩處幾乎一模一樣,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只是這東宣城城主府中,卻種滿花草,清香撲鼻,讓人心曠神怡。
而且這東宣城城主府內,明顯傭人比之前兩處多了很多,才一進門,便看到幾人單膝跪在一旁,問小王爺好。
皇元武和余生兩人并未停留,只是微微揮了揮手,下人便各自散開干活去了。兩人徑直進了正廳,皇宇辰跟在后面,也進入正廳。
二人分賓主落座,這次大哥皇元武卻是坐在主位,余生自然的坐在側位,皇宇辰站在大哥身后,明顯感覺到皇元武心情大好,一掃之前心中陰霾,和余生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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