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武府,皇宇辰只覺周圍一片蕭殺之意。
迎面看到的,便是武府的演武廣場,此刻正有數隊軍士整齊的站在廣場之上。應余生的命令,蓄勢待發,見皇元武和余生進來,整齊的單膝下跪,無一絲雜音。
皇元武擺了擺手,所有軍士盡數站起。放眼看去,所有人臉上均是面無表情,一臉漠然神色。
如此壓力面前,面不改色。這些軍士,久經沙場,如此動亂,擾不了他們的心智。
皇元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回身對余生道:“我們直接前往糧庫。”言罷,再看了一眼面前的軍士,轉身離去。
余生對面前的軍士長耳語了幾句,立刻跟上皇元武,一行七人,直奔糧庫所在。
武府的面積比城主府大出很多,這里常年駐扎上千名軍士,內設生活區,演武場,武庫,糧庫等諸多設施,是東宣城的標志性地區。因余生日常并不需要護衛,故此除卻已在東宣城成家之人,其余所有的軍士盡數駐扎在這,所需物品一應俱全,說這里是一個軍營,也不為過。
前往糧庫的路上,路過了武府囚牢,皇元武站在囚牢門口,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見幾隊軍士正守著囚牢,里面貌似人滿為患,摩肩接踵,不由微微皺眉,看向余生,輕聲問道:“這囚牢里怎么這么多人?”
“回小王爺。”余生低聲道:“這次戒嚴排查,除卻找出許多作奸犯科之人外,還有許多有嫌疑之人,現在事態緊張,沒有時間逐個排查清楚,只能將他們全部放入囚牢之中了。”
皇元武看了余生一眼,道:“那就說明,其中有很多百姓,你也并不確定他們就有問題?”
余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樣做的隱患,但目前人手捉襟見肘,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皇元武見余生點頭,便沒再說話,上前幾步,進入囚牢之中,守門的軍士見皇元武來了,立刻單膝跪地。
“打開。”皇元武輕聲說道。
“小王爺……”為首的軍士微微一愣,他不敢抬頭去看皇元武,而是看向余生,只見余生微微點頭,這才站起身,將身后的囚牢大門打開。
大門打開,有幾名身穿粗布衣物的人立刻被擠了出來,這囚牢中哪里是什么人滿為患,簡直就是硬硬的塞進去了很多人,大門敞開,皇元武向后退了幾步,包括守門的軍士,一同退到囚牢之外。
囚牢中的人魚貫而出,走出囚牢之后,無一不是長出了一口氣,里面的人衣物已被盡數打濕,貼在身上,全身滿是汗水。面前站著的十數人,盡皆如此。
皇元武見此情形,眉頭微皺。他也并不確定這些人中是否有地方細作,但就這么將他們關著,時間長了難免出現死傷,傷了無辜之人。
被關在囚牢大廳中的人,魚貫而出,盡數站在囚牢門前的廣場上,皇元武帶著幾人再次后退,看著眼前一片人,粗略計算,不下數百。他心中也是驚訝,這囚牢本就不大,怎么將這數百人塞進去的。
皇元武回頭看了看余生,余生被看的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一言不發。
“所有未證實有罪在身的,立刻釋放!被试鋻吡嗣媲暗囊黄艘谎,輕聲說了一句。
“多謝大老爺!”瞬間,便跪下一片人,向皇元武磕頭,千恩萬謝。
“大家請起身!被试湟姞,連忙道:“城中出了大事,故此才將各位請到這里來,大家受罪了,還請各位配合,這就放大家出去!毖粤T,皇元武示意一旁的軍士隊長按名冊點名。
進入武庫囚牢的,肯定都會登記名冊,就算再忙,也會簡單詢問,記錄在冊。憑借這個名冊,可初步篩選人員。
所有百姓盡數站起,等著軍士長挨個點名。
守護的軍士將這數百人圍攏在中間,聽見了皇元武的命令,幾人上前,將幾百百姓分成幾隊,小隊長拿出文書,挨個點名。
“點到名字的,這邊集合。”小隊長大喊一聲:“王琳!”
一個身穿粗布衣物的百姓立刻應聲,走到旁邊的空地之上。
這個工作正常繼續,牢籠外守護的軍士本就有幾十名,由他們看守幾百名百姓,綽綽有余。
見狀,皇元武轉過頭,繼續向糧倉方向行進,余生又對這軍士長耳語了幾句,再次追上皇元武。
皇宇辰在行進的過程中,一直在觀察周圍的環境,靈識全開,探查四周的氣息波動,卻并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這不由讓他心中納悶,若是敵方沒在這武府附近有埋伏,那在城主府門前的幻陣是怎么回事?單純的困住幾人片刻?那又有什么用?
心中思緒飛轉,跟著皇元武和余生幾人,片刻便來到了糧庫之內。
糧庫,一座較大院落,其中設有數個碩大的糧倉,里面滿滿當當,裝滿了糧食。
這便是東宣城的根基,百萬斤糧,夠東宣城百姓用七日。若不計算百姓,只計算軍士,這些糧草,夠東宣城收成軍士,使用一年之久。
這里若是失火,后面的事便會更加麻煩。
糧庫內,守備軍士更加多,約有十幾隊,分別駐守不同的糧倉。
見皇元武一行人過來,軍士紛紛跪倒。但皇元武快速揮手,道:“繼續執勤,不用管我!
這些軍士這才站起身,繼續執勤,安靜矗立。
每人均是刀不離手,蓄勢待發。外面發生的事,他們當然知曉,但守護糧倉之事,事關重大,余生下了死命令,就算外面人都死光了,也要守住糧倉。
皇元武一行人來到糧倉之前,他左右看看,這時,一個軍士從一旁的屋子內,搬出了一把椅子,放在皇元武身后。
皇元武見狀,微微一笑,直接坐下。
余生和其余五個護衛,將皇元武圍攏在中間,皇宇辰,則站在皇元武身后,面色凝重。
“將軍,方才在城主府前,敵方分明布置了陣法,但后面卻再沒有后手,也沒有截殺了!被视畛秸驹诨试渖砗螅p聲在他耳邊,說出了自己心中疑惑。
“呵呵。”皇元武輕笑一聲,云淡風輕,沒回答皇宇辰的話,而是看向余生,輕聲問道:“都吩咐好了嗎?”
余生聞言,立刻點了點頭:“已經吩咐下去了。”
“好!”皇元武面帶微笑,坐在太師椅上,他的面前,便是糧庫大門,身后,便是糧庫一拍高聳的糧倉。幾百名軍士,駐守在這里。
皇宇辰心中有些納悶,難道大哥已經知道對方要做什么了?但他現在卻也不能開口詢問,并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只是一個副將。
過了半晌,只見幾名軍士從糧倉大門進來,全身銀白色的盔甲,浸染鮮血,被這雪白的月光照著,看的有一絲詭異。
這幾名軍士徑直過來,走到皇元武身前,單膝跪地,為首一命軍士道:“回小王爺,城主大人,囚牢中作奸犯科之人已盡數伏誅,不出城主大人所料,其中多數都有修為在身!
皇元武看著面前跪倒的幾人,眉頭微皺,開口道:“可有折損?”
“回小王爺!边@軍士繼續回到:“此役,擊殺敵方四十五人,折損軍士……二十人!闭f著,頭顱低下,不再吭聲。
皇元武長出了一口氣,眉頭緊皺,道:“你先退下,將犧牲的戰士遺骸收攏好,待此事結束,一通厚葬,將陣亡戰士家屬名單交于余城主。”
“尊令!”幾名軍士大吼一聲,隨即站起,緩緩退下。
幾名軍士退下的時候,皇宇辰分明在他們低垂的臉上,看見了滴落的淚滴。
心中不由一片凄然。
原來,剛才在牢籠門口,皇元武和余生,便已經心照不宣的下達了命令,這些百姓中,肯定有敵方之人,將他們這么大模大樣的放出來,再逐個排查,不用管是否排查清楚,只要將剩下的確定有問題之人當場砍殺,被排查出去的人,也一定忍耐不住,當場出手。若他們不出手,那就再排查一次。
這么做的目的,就是逼迫這隱藏在武庫牢籠中的敵人露出馬腳,并一舉擊殺。
看到這幾名全身染血的軍士,皇宇辰什么都明白了,但卻是后知后覺。
余生和皇元武只見的配合,根本就不用什么言語,只需一個眼神,余生便能明白皇元武的意思,這樣的默契,若不是天長日久,絕無可能辦到。
現在皇宇辰知道了,這個余大哥,和自己大哥皇元武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這關系恐怕早就傳出了傳統的上下級,或者簡單的兒時伙伴。而是在沙場之上,長久磨練出來的默契。
皇宇辰靜靜的看著坐在他面前的皇元武,在看看一旁氣定神閑的余生,心中已然踏實了不少。
有這兩位兄長在,自己好似也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處理了一處,還有一處!被试淇纯从嗌,輕聲道。
“我知道,已經安排了!庇嗌p聲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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