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出現的巍峨石門著實讓剛剛蘇醒的林依依一臉震撼,她沒有這一階段的記憶,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到這里來。她茫然的看了看天空,再茫然的看看齊正業和劉興安,喃喃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齊劉二人一時語塞,頓了片刻,齊正業才開口問道:“你能記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林依依柳眉微蹙,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回道:“和你們分開之后,我回到住所,然后收到了師尊的消息……”這時,她眉頭周的更緊,但腦中卻是一片空白,半晌之后,才輕聲道:“再后面,我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林依依說著,觀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她立刻就認出,這里就是赤虹宗后山的藥園,他們身后,就是后山的傳送陣。
“我怎么到這里來了”林依依覺得有些詫異,問道:“天上的那是什么皇宇辰呢”
“此事一言難盡。”劉興安輕嘆了一聲,道:“宇辰,現在和你師尊在一起。”劉興安指了指天上出現的巨門,繼續道:“這怕是赤虹宗的最終目的,他們找宇辰,也是為了打開這個大門。發生的事情頗為復雜,我只能說,在你沒有意識的這段時間內,發生了很多事,宇辰現在被你師尊擒獲,就在這門的附近。而作為朋友,我二人卻無能為力。”
林依依雖然聽的云里霧里,但她還是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情,一日以來的記憶她根本就沒有,但之前她對赤虹宗的分析和她對自己師尊的了解,現在的情況,她也能猜出一二。
“我們在等什么”林依依看著天空這個無比震撼的石門,喃喃開口問道。
“等結果。”劉興安抬頭,也看向半空之上的石門。
一旁的齊正業,借著石門散出的淡淡微光,在地上拾取方才素容出現之后,撐破的朵兒身上的衣物碎片。他小心翼翼的將這些衣物碎片收好,放到貼身的口袋中,而后才抬頭看天,靜靜的看著半空這個可怕的石門。
瞬行者,瞬行界,疾影,朵兒,素容,赤虹宗,這一切,好像都成了過眼云煙。
揣著朵兒衣衫的碎片,齊正業感覺心中傳來一絲暖流,他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再次看向天際,心情也和之前有了一些不同。
“若這次,宇辰挺不過去,我們該如何”齊正業看著天空,輕輕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劉興安輕輕的搖搖頭,對于將要發生的事情,他心中的危機感明顯比齊正業要高出許多,但他卻是沒說假話,他真的不知道。
現在出現的這個情況,已經不是簡單的人力可以左右了,他們不知道這巨大的石門是何物,也不知道石門之后是什么。但只光從外表上看,就憑皇宇辰那瘦弱的身軀,如何能將這大門打開即便是打開了,恐怕也要抽離他全身所有的能量,必死無疑。
但在場的三人,卻真的束手無策,到了現在,他們只能看著。
……
石門之前,端木懷和天絕散人并排而立,像是在靜靜的等待什么。
忽然,一旁的時空再次扭曲,一個身體出現在其中,端木懷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道袍的干瘦老者從扭曲的時空之中出來,鶴發童顏,白須白眉,臉上面無表情,似帶著一股無形的殺氣
。
來者正是赤虹宗大長老,赫連傅。端木懷看到赫連傅之后,臉上的皺紋顫了顫,輕聲道:“看來你們經過了長時間的爭斗啊,師弟。我把鑰匙交給你,還算是明智的。”
從端木懷出現,到赫連傅出現,一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但在瞬行界中,卻過去了很久,這段時間足夠赤虹宗的所有長老在瞬行界中相互殘殺,最終都化為精純的能量,融入瞬行界之中。
“你讓我做的事,我已經都做完了。”赫連傅淡淡的看了端木懷一眼,眼睛掃了一下一旁的天絕散人,最終目光停留在天絕散人身后的光繭之上,開口問道:“那小子在里面”
“那是自然。”端木懷輕輕點頭,而后沖赫連傅伸出左手,像是再索要什么。
赫連傅沒有遲疑,伸手入懷,將之前端木懷交給他的那顆白色光球遞了過去,直接放在了端木懷的手中。端木懷接過圓球,閉目感覺了一下,而后睜眼,沖赫連傅輕輕點頭,道:“很好,除你之外的所有尊者氣息都留在瞬行界,看來,你真的完成了我交給你的事情。”
赫連傅沒有直接回答端木懷,而是將目光轉向頭頂的石門,心中感嘆這石門的巍峨,如此龐大的事物憑空出現,若不是親眼看見,真的讓人很難相信。
“這小子真的準備好了”赫連傅看看石門,輕聲問道。
“那是自然。”端木懷將光球拿在手中,臉上掛著一絲微笑,道:“從讓你們接他上山開始,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計劃進行的,也不枉我十數年前就布置了那個陣法,沒想到,標記真的在這小子身上,祈天的東王還以為能瞞住一切,豈不知他們東王府的事情,早就已經流傳開了。”
此刻,皇宇辰在光繭之內,能清晰的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開始他就可以聽到,不過端木懷和天絕散人之間的對話并沒有引起他的高度重視,而現在,端木懷提起了東王府,提起了什么標記,立刻讓皇宇辰精神一震。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以混元陣為中心的漩渦正在緩慢的轉動。他的頭腦飛速運轉,從這一句話上,他大概能夠知道,這端木懷,可能早就知道有混元陣的存在,而且他能準確的知道這陣法就在自己身上。
“只是運氣好罷了。”赫連傅輕聲道:“誰也沒有想到,祈天的東王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殞命,如果他還在,我們怕是沒有什么機會得到標識。”
“哈哈哈。”端木懷聞言,桀桀的笑了幾聲,道:“師弟啊,你現在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我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這世界運轉了無數萬年都沒有任何問題,為何在三十年前忽遭變故你們看事情的眼光都太短淺了,這事情牽扯極大,遠超你們的想象。”
赫連傅轉頭,淡淡的看了端木懷一眼,看著他那張蒼老的臉和一臉邪惡的面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端木師兄,為了這一切,做到現在這個樣子,值得嗎”
“值得嗎”端木懷反問一句,語氣明顯高出了一度,道:“怎么不值得同是世間生靈,為何他們就能擁有永恒生命,我們卻要在世間受這百年疾苦我們為何修煉不就是為了追求虛無縹緲的長生嗎你不要把什么天下蒼生掛在嘴邊,修煉之人,沒有一人是不自私的,我做這一切,
不光是為了我自己!師弟,你身上的修為哪里來的你現在成了高高在上的尊者,就能來質疑我的決定嗎”
“我倒要看看,這界門之后,到底是什么,無論是長生,還是隕滅,我都不愿一生都只是一個螻蟻!”端木懷蒼老的面容之上透過一絲狠辣的神情,眼中散出歷芒:“生死由我,為何要受人操控!”
赫連傅沉默了,他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蒼老到要行將就木的人,心中只剩一片凄涼。端木懷為了追求他心中的目標,不惜將赤虹宗的一切都作為賭注,而眼前出現的這座巍峨的大門,就是他終生努力的結果。有時候,赫連傅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想保存赤虹宗,不想讓這個自己生活了一生的宗門就這么憑空消失,另一方面,他也接受了端木懷帶來的好處,在時空之門中修煉到尊者級別。但同時他也明白,世間萬物,都有一個規則,端木懷用其他的手段突破了這個規則,也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不光是他,赤虹宗的其他尊者長老也同樣如此。端木懷看似付出了年輕的體魄,但他體內蘊含的能量確著實驚人,已經早就超過了尊者的范疇。對于赫連傅來說,他付出的,卻是他前半生,最為珍貴的所有事物。
而現在,他站在了和端木懷同樣的位置,將要為了同樣的未知的目標而賭上一切。
光繭之中的皇宇辰聽的籠統,他想從這光繭之中出去,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是死亡,那在死亡之前,他希望能弄清這一切。但無論他在光繭之中做什么,嘶吼也好,大喊也罷,外面的人根本就聽不到。皇宇辰現在對于端木懷來說,只是一件工具,沒有任何其他的作用和價值。
端木懷一旁的天絕散人,幽幽的看了端木懷一眼,同樣蒼老的面色卻是十分平靜。現在,他對端木懷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畏懼,事情已經到了最后一步,無論前面等待他們的是什么,也必須要走下去了。
“三十年了,我終于等到了這個時機。”端木懷臉上透出一絲狠辣的表情,轉頭看向天絕散人,上前一步,一把將他手中拉著光繭的白色能量繩索拉過來,單手一揮,包裹光繭的眾多能量瞬間消散,皇宇辰的身體出現在半空之中,立刻就要往下掉,被端木懷一把抓住,提在半空之中。
皇宇辰還沒弄清怎么回事,就已經被端木懷抓在手中,他立刻就意識到將要發生什么事,開口大喊道:“老匹夫,將所有事情的始末告訴我,不然我絕不配合你!”
“呵呵呵,小子,你想多了!”端木懷一把將皇宇辰拉到近前,貼著他的面孔,輕聲道:“需要你的配合,只是我打消你心中顧慮的說辭罷了,到了現在,你還想用這個威脅我”
說完,端木懷根本不管皇宇辰如何嘶吼,徑直向上一拋,皇宇辰的身體立刻向不遠處的巍峨巨門沖去,隨后,端木懷舉起手中的光球,大喝一聲:“界門,開!”
一道明亮的能量光柱忽然從光球之中直沖而出,徑直擊中了皇宇辰的后心。
皇宇辰只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了后心,他整個人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之中,他的眼前,就是那座好似山岳一般的石門。
“真大……”皇宇辰的腦海中,只想到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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