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此刻呂之卉到底是怎么想的,要做什么,皇宇辰也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之前他已經選擇了相信呂之卉,現在有這樣的結果,他也只能承受;這就是相信他人的代價。
皇宇辰心中很亂,他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信任呂之卉,內心的矛盾也很明顯的寫在臉上,他的臉上一片陰郁,很明顯的心情不佳,不過試問任何人面臨這樣的情況又怎么能心情好呢。
前面一片漆黑,皇宇辰被呂之卉拉著,緩緩的走進了叢林的深處,周圍只能聽見眾多人踩在雪地上傳來的輕微響動,皇宇辰感受著呂之卉手上傳來的熱度,心中想到:如果呂之卉真的騙了我,到時候我一定要問個清楚,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許多事情其實都是沒有答案的,這個道理皇宇辰知道,但卻一直不明白其中的精髓;在他看來,世間非黑即白,不是自己人的人,那就有可能是敵人;惡人就是惡人,好人就是好人,沒有什么中間的灰色地帶。自從皇宇辰從蒼茫山回來,遇到了很多人和事,這些人大多也都遵循這個規律,非黑即白,對于呂之卉這樣的,皇宇辰還是第一次碰到。
在他自己的內心之中,皇宇辰是絕對不愿相信呂之卉會背叛自己的,但他實在想不出來,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階段了,還有什么辦法逃出生天。
腦中一直胡亂的想著,周圍一片漆黑,皇宇辰早就記不得進來的路了,只知道他們被白衣人領著向前行進了約一個時辰才停下,停在一片空地之上,他們的眼前,是一片建立在山坳之中的巍峨建筑,滄桑古樸,但在漆黑的夜中,這古樸的建筑看起來就好似一個猙獰的猛獸,正躲藏在陰影中,等待伏擊它的獵物。
白衣人停下,轉身看向呂之卉,用他那好似被人割裂了喉嚨的聲音說道:“到了,大人在里面等你,我們會在外面守著,不要想著逃跑,會死的。”
呂之卉聞言,淡淡的一笑,看了看白衣人,道:“怎么就見到你一個,其他人呢?”
“這不是小姐應該過問的事,還請入樓。”白衣人淡淡的回了一句,轉身讓開一條路來,在這一刻,皇宇辰清楚的看到這白衣人背后背負的長劍,距離他只有一丈的距離,以皇宇辰的速度,剎那間就能到達,如果現在恢復力量,他能有九成九的把握直接抓住此人的命門,如果在同時瘋狂灌入火屬性元素的話,他有十足的把握將這個人制服。
皇宇辰轉頭看了呂之卉一眼,但呂之卉好似根本就沒有在意皇宇辰,只是輕輕的沖白衣人笑笑,拉著皇宇辰,直奔前方的小樓而去。路過白衣人的時候,皇宇辰刻意轉頭去看了一眼,白衣人背上的長劍看著平淡無奇,但隱隱間有些朦朧的霧氣環繞其上,因為光線陰暗,并沒有看的太清楚。
絕佳的機會就這么浪費了,皇宇辰暗暗咬了咬牙,再離開白衣人幾步之后,皇宇辰用一種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如果剛才放開我,我能擊殺那個人。”
“到了這,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呂之卉明顯聽到了皇宇辰的話,語氣低沉的輕聲說了一句,也沒有抬頭去看皇宇辰,看
這樣子好似真的和皇宇辰分清了界限一樣,這話被皇宇辰聽了,心中有是一陣翻騰。
面對多強大的敵人,皇宇辰的內心都不曾動搖過,他最怕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人對他的背叛。越怕什么,卻越來什么。
自己的二哥對自己揮劍,而后他又聽說了要摧毀東王府的兩個頂尖高手就是葉觀和寧乙,再后來就是呂之卉這件事,這三件事被皇宇辰得知的時間都十分短,讓他一時間根本就無法適應。
剛到洞穴的時候,皇宇辰的確因為自己二哥對自己揮劍的事情著實低沉了好一陣子,是呂之卉的百般呵護才讓皇宇辰重拾信心;而后他就聽說了葉觀和寧乙的事,再后來就是現在了。到了這時候,皇宇辰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有相信別人的力量,之前他絕對完全毫無保留的相信的人,最終都對自己刀兵相向,這對還是少年的皇宇辰的打擊,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
他的世界觀,幾乎崩塌了。
只是此時此刻,皇宇辰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如果呂之卉真的是在騙他,如果這次皇宇辰不死,他可能就會喪失相信的力量,對所有人都會加以防備了。
不知道這樣的成長,是不是他希望的。
呂之卉拉著皇宇辰,慢慢的走到了小樓的門口。后面的八個黑衣人和一個白衣人,真的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了,好似這個地方對他們來說是無比神圣的一樣,他們根本就沒有權利踏上這里的階梯。
皇宇辰此刻的心情很是復雜,想對呂之卉說什么,但卻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他不確定呂之卉到底是不是要害自己,不知道怎么開口才能不傷她的心。
直到這種時候,皇宇辰想的還是不傷別人的心……說他是塊木頭,真的沒有亂說。
如果拉著皇宇辰的這個人不是呂之卉,換成另外的人,皇宇辰可能也不會有這樣的心情,只是呂之卉現在已然真正的走進了他的心中,面對這樣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還在亂想的時候,呂之卉已然走上前,輕輕的敲響了小樓的木門。
門內沒有任何聲音,甚至沒有傳過來任何光線,屋內看起來黑漆漆的,完全不像有人在里面的樣子。不過呂之卉敲了三下門之后,這木門卻自己打開了。
兩扇木門輕輕的打開,屋內不出意外的一片漆黑,也根本沒看到什么等著自己的人,皇宇辰見狀一愣,看看旁邊的呂之卉,呂之卉卻沒有看他,而是直接拉著皇宇辰的手,一步就進入了木門之中。皇宇辰被呂之卉拉著,同樣也踏入了木門之中。
雙腳剛剛落地,周圍忽然燈火通明。
皇宇辰定睛一看,自己正處在一座恢弘的大殿之中,自己的正前方,是一座猙獰的神像,這神像通體漆黑,但看雕刻的樣子,分明就是赤虹宗內祭拜的神像——“五雷神”!
除卻這座神像之外,諾大的宮殿之中,空空如也,好似這大殿只是為了這神像而修建,也根本沒想過需要他人來祭拜一樣。
赤虹宗的五雷神像,前面還有祭臺和蒲團,用來焚香祭奠,而這里
的神像之前,卻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皇宇辰左右看了看這大殿,除了周圍地上放置的數座照明的燭臺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沒有,更沒有看到什么等著自己的人。
這種忽然變化的場面到是沒有讓皇宇辰驚訝,見識了蒼茫城的傳送陣之后,這種場面都只是小意思而已。他大概能猜到,外面的木屋和建筑只是障眼法,這真正的建筑絕對不在方才的那里,自己和呂之卉必然是踏上了什么傳送陣,被忽然傳送到這里罷了。至于自己為什么沒有被傳送的感覺,這點皇宇辰就不清楚了。
“這是什么地方?”皇宇辰左右看看,發現空無一人,開口沖呂之卉問道。
“之前答應你來的地方。”呂之卉這次將頭轉過來,看著皇宇辰,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變成一幅冷冰冰的面孔,讓皇宇辰十分的不習慣。
“答應我來的地方?哪里?春湖永城?”皇宇辰聞言一愣,立刻開口問道。
“你想的很好。”呂之卉淡淡道:“春湖永城豈是那么容易進的,這里不是春湖永城,是另外一個地方。”
“哈哈哈,乖女兒,你真的將他帶來了。”就在皇宇辰想繼續發問的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皇宇辰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壯碩的老者從神像的后面慢慢的走出來,面容剛毅,黑眉白須,面色白里透紅,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常年沉寂武學之中的人,只是這么匆匆一眼,皇宇辰分辨不出這老者的修為來。
“見過父親。”呂之卉見到這老者,沖他微微躬身,但拉著皇宇辰的手卻沒有松開,還死死的攥著。
“好!好!”那老者走到呂之卉身前,沖呂之卉哈哈大笑,而后看看皇宇辰,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小子?他真的是什么東王府的第四個兒子?”
“是。”呂之卉點點頭,輕聲回道:“正如他親口所說,東王府的四子,皇宇辰,當今祈天皇帝的親弟弟。”
皇宇辰聽到呂之卉這么說,心中猛然一突。
真的讓呂之卉算計了?
難道她當初進林中求援,其實根本就不是求援,而是向這個老者匯報自己的情況,那后面和自己在一切的所有的一切,就全部都是演戲?
皇宇辰的眉頭皺起,回頭看了一眼呂之卉,呂之卉卻微微低頭,不再去和皇宇辰對視。
“你做的很好,松開手吧,在這里,他掀不起什么浪花來。”老者哈哈一笑,沒有看呂之卉,而是低聲命令道。
呂之卉聞言,輕輕的松開了拉著皇宇辰的手。
呂之卉的手松開,皇宇辰立刻感覺全身一松,胸口的漩渦即可開始運轉,體內火屬性元素的波動再次清晰起來。
“死!”皇宇辰此刻怒火中燒,根本想都沒想,直接揮起拳頭,劈頭蓋臉的沖這老者砸了下來。
而這個老者,就這么站在原地,臉上仍舊帶著微笑。一旁的呂之卉,微微的低頭,看都沒有看皇宇辰一眼。
“呼……!”
一拳,裹挾著皇宇辰幾乎全部能動用的力量,直奔老者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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