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樂賢看著遠處好似陰氣沉沉的義豐城,眉頭微微皺起。
他摸過去自然沒有什么問題,只是現(xiàn)在情況并不明了,如果這真的是一座空城,要怎么做
他轉(zhuǎn)頭看向皇宇辰,沒有說話,但皇宇辰卻從他眼神之中看出了很大的疑問。
“你先摸上前去看個清楚。”皇宇辰輕聲道:“如果確定義豐城就是一座空城,那事情可能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嚴重。”
皇宇辰微微皺眉,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飛地之戰(zhàn),葉觀在征戰(zhàn)的過程中,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一座空城。
當時發(fā)現(xiàn)城內(nèi)的所有人都死于非命,被抽離了體內(nèi)氣血和靈魂,當時葉觀以為是修煉死氣之人做的,但后面發(fā)現(xiàn),和天清城有關(guān)。
而皇宇辰之前才剛剛見過葉觀,對于這樣的情況,他感覺有些熟悉。
雖然飛地的這件事他并不是親身經(jīng)歷,但這件事卻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原因,會用大法力屠殺如此多的平民
如果義豐城也是如此情況,那事情可能真的有些復(fù)雜了。
莊樂賢輕輕點頭,他沒帶任何人,自己全身化作一團黑霧,緩緩的向義豐城的方向飄去。
皇宇辰不知道莊樂賢的死氣到底修煉到什么級別了,但他已經(jīng)可以做到全身化作死氣,甚至好似沒有真正的身體。
刀槍不入,死而復(fù)生,能夠吸食他人精血彌補自身,吸收別人的精血越多,他就恢復(fù)的越快。
能夠用死氣凝練物體,包括但不限于死氣兵刃。
除此之外,莊樂賢還對瞬行者的事情如數(shù)家珍,這就不得不讓皇宇辰更加加深了對莊樂賢的好奇。
但現(xiàn)在卻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莊樂賢化成的黑霧很快變的暗淡,即便在茫茫雪原之上,也只能看到一層淡淡的暗色霧氣。
這種隱藏身形的手法,皇宇辰之前還沒有看莊樂賢施展過,看起來即便在春湖永城之中,莊樂賢也是藏拙了的。
他能爆發(fā)出來的能量,絕對不是看起來這般簡單。
很快,那團霧氣飄上了義豐城的城頭,片刻之后,霧氣再次歸來,很快便回到了皇宇辰身前。
這一去一回,只用了半個時辰不到,而在這個過程中,皇宇辰控制二十名飼生者,卻沒有在周圍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這義豐城的附近,安靜的可怕。
“怎么樣”等到莊樂賢到了近前,皇宇辰立刻問道。
“不是空城。”莊樂賢立刻道:“我們在城下看不到城頭之上的樣子,城里面藏著滿滿的都是軍士。”
“城墻之上也是密密麻麻,所有軍士都是刀兵在手,看起來已經(jīng)埋伏很久了。”
“他們應(yīng)該是故意將城池做成一座空城,引他人來攻。”
莊樂賢說這些話的時候語速很快,他的話說完,皇宇辰卻是一愣。
在城墻之上埋伏連旌旗都放下了,整個城池一片死寂,這種戰(zhàn)術(shù)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們在防誰這附近卻根本沒有看到明遠城的部隊。
明遠城的師飛,就好似在天地之間消失了一般,沒有了半分身影。
連帶他手下的三萬軍士,也都好似完全失蹤了。
皇宇辰皺眉,第一次,他對眼前形勢的判斷出現(xiàn)了偏差,他以為事情會向這更復(fù)雜的方向發(fā)展,卻沒想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現(xiàn)在怎么做”莊樂賢輕聲問道:“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城墻上的守軍不下千人,城中怕是只多不少。”
“不過如果你想要他們的首領(lǐng),我還是有辦法給你弄出來的。”
說完,莊樂賢沖皇宇辰呲牙一笑,但皇宇辰現(xiàn)在卻沒有半點想開玩笑的心思。
他現(xiàn)在需要弄清楚的是,師飛,到底在哪。
如果不是得到了確切的敵情情報,義豐城的軍士又為何會如臨大敵。
西王府皇承弼也不是傻子,他必然知道這義豐城失去之后的后果,整個赤虹山區(qū)域?qū)⒑退魍醺疅o緣。
如果他思維正常,就一定會拍重兵把守。
現(xiàn)在確定義豐城方向的策略沒有偏差,但這明遠城師飛,又去哪了
要知道,皇宇辰的計劃之中,缺少了師飛,將無法實行。
師飛手上的三四萬軍隊,他早就看成是自己的偽裝了。
“我們現(xiàn)在先什么都不要做,我將飼生者散出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師飛部隊的蹤跡。”
皇宇辰輕聲對莊樂賢道:“義豐城如臨大敵,肯定不是看起來那般簡單的。”
說完,皇宇辰在心中向飼生者下令,飼生者立刻分成幾個小隊消失在身后的叢林之中。
皇宇辰命令他們仔細并且小心的搜尋整個義豐城范圍,將周邊所有叢林都要搜尋道,看到任何異樣的情況,必須立刻上報。
隨后,皇宇辰和莊樂賢,緩緩的退出了河邊,進入?yún)擦种小?br />
這件事,皇宇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沒有發(fā)現(xiàn)敵人,那義豐城的人在守什么演戲嗎
讓明遠城師飛知難而退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們這么做,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的防守將領(lǐng)知道自己不是師飛明遠城的對手,故此故作疑兵。
將義豐城弄的好似一座空城的樣子,讓師飛心中懷疑,最好能讓他知難而退。
如果師飛看到是空城之后下令進城,他們便會一擁而起,最大程度上殺傷師飛的有生力量。
而且,皇宇辰相信,不管西王府現(xiàn)在遇到了什么事,他們的主力部隊在解決完這些事情之后也一定會返回義豐城,義豐城這塊區(qū)域代表著他們在整個赤虹山地區(qū)的利益,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打仗爭地盤,十分像下棋,有時候關(guān)鍵區(qū)域的一城得失,都有可能影響整個戰(zhàn)局。
皇宇辰找了一個裸.露的木樁坐下,冥思苦想,總覺的師飛和西王府之間有什么事情發(fā)生,而這事情是他之前沒有推演到的。
“怎么,開始愁眉不展了”莊樂賢看到皇宇辰的樣子,有些幸災(zāi)樂禍。
之前皇宇辰給他一頓教育,儼然成為他在戰(zhàn)場方面的老師,這在剛剛給皇宇辰才上過課的莊樂賢心里,讓他十分不爽。
“沒有,只是有些事情沒有想通。”
皇宇辰看了莊樂賢一眼,一點都沒在乎他那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而是輕聲道:“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我們四兩撥千斤的手段,怕是不好用了。”
“如果師飛沒有出現(xiàn)在這附近或者是撤退了,我們即便用計拿下了額義豐城,對我們也沒有任何用處。”
“我原本的計劃是在明遠城師飛攻打義豐城的時候釜底抽薪,拿下他和他的部隊,而后順勢拿下義豐城,隨后大軍南下,拿下下面的章陽城,將整個赤虹山區(qū)域收入囊中。”
“四座城池在手,治下百萬人口,我們也就有了自己的根據(jù)地,再向外發(fā)展也就有了本錢。”
“所有的計劃,都在于讓師飛進攻義豐城。”
“但現(xiàn)在師飛的部隊卻不知道去了哪里,不是我愁眉不展,我只是沒有想通。”
莊樂賢在皇宇辰身旁坐下,輕笑一聲,道:“沒想通就先別想了,你不是將人散出去打探消息了嗎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的。”
“你為何不想像,如果師飛沒來義豐城,是不是會去別的什么地方”
皇宇辰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其他地方的地形圖,不知道除卻這四座城池之外,在外面的形勢是什么樣的。”
“你不是號稱祈天江山盡在你心嗎之前那么多書都白看了”莊樂賢白了皇宇辰一眼,皇宇辰可不是一次和他這么說過。
“我是看過很多書不假,但打仗不能憑記憶。”皇宇辰立刻道:“而且我并沒有胡亂說,我之前詳細的看過祈天帝國的版圖,對大致的位置是熟記于心的。”
“但當時卻只是瀏覽,誰曾想過有一天會碰到這樣的事。”
“要考慮敵人動向,就必須詳細的知道周邊的地形地況,只靠一個籠統(tǒng)的記憶,是根本不行的。”
“如果我的記憶沒錯,從這義豐城向北,應(yīng)該還有四座城池,名字我都還記得,但這根本就沒有用。”
“且不說我看的是很早之前的帝國典籍,這些城池有沒有變化還不知道。”
“單是我不知道這些城池周邊的詳細地貌和地形,不知道其中的風土人情,不知道稱之的概況,就不可能推演出事情的進展。”
“哪怕是有很小的偏差,都會影響決策者的選擇,沒有詳細的情報,根本無法推到。”
皇宇辰看著莊樂賢,輕嘆一口氣,道:“你還是吧戰(zhàn)爭想的太簡單了。”
“就當是吧。”莊樂賢看看皇宇辰,而后打了一個哈欠,道:“反正不管怎么樣,你現(xiàn)在是無計可施了。”
“既然我們不能直接去取這義豐城,那就等著你的屬下給你帶消息回來。”
“反正我看,如果這師飛沒有來此地,怕是去找西王府的晦氣了。”
“你之前不是也說,西王府若沒有碰到什么不得不做的事,就一定不會放棄赤虹山的形勢嗎”
“如果我是師飛,這個時候在他們背后捅一刀,是不是收益更大”
皇宇辰沉默。
他想過這個可能,按照正常的邏輯去看,師飛也很可能真么選。
但這樣選成功還則罷了,若是失敗,對于明遠城來說會蒙受很多不該承受的損失。
好好的拿下明遠城,是最好的結(jié)果,這城池雖然看似城高墻厚,但明顯不可能藏太多守軍。
以三萬人馬攻城,應(yīng)該還是能夠輕松破城的。
破城之后,堅強義豐城的防守,哪怕西王府的主力回撤救援,只要扛過西王府的進攻,時間一長,章陽城將會不攻自破。
占據(jù)城池和敵軍決戰(zhàn),可比在野外決戰(zhàn)有利多了。
他師飛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
正當皇宇辰百思不解的而時候,心中,忽然傳來飼生者的聲音。
“主上,發(fā)現(xiàn)可疑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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