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高興過后,也是有點怕怕的,林大友一家,可是出了名的不講理,而且還是衛所小旗,怕是這一次,又少不了一番麻煩。
“放心吧,沒事的”。對于剛才,小蘭會跳出來保護自己,王虎心里一陣悸動。
就在王虎回家的路上,一陣嘈雜聲傳來:“好你個老東西,你不是要躲嗎,再躲啊,我抽死你”。
只見一個身穿錦袍的胖子,拿著皮鞭,對著一個老漢,就是一陣抽打,疼的老漢嗷嗷叫,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老東西,說,什么時候還錢”?錦袍胖子滿臉橫肉,握著鞭子,指著老漢叫囂道。
老漢抱著頭,不停的哀求:“百戶大人,求求你,在寬限我幾天時間,肯定還,肯定還你的錢”。
錦袍胖子,嘿嘿一笑,淫笑道:“還錢,我讓你兩個月了,你都還不上,區區幾天就能還上,忽悠我是吧,不過,你家不是有個閨女嗎,今年十六,長得還不賴,不如,拉來抵賬吧,那十五兩就免了吧,真是便宜你了”。
說罷,錦袍胖子老臉一板,對著左右吼道:“看什么看,沒有的東西,還不去家里,把人給我拉回去”。
老漢忽然間抱住錦袍胖子的大腿,哭著哀求道:“大人,求求你,不能啊,別把秀兒拉走,她才十六,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錦袍胖子淫笑道:“嘿嘿,不是黃花大閨女,我還不要呢,你這老東西,你女兒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在你家肯窩窩頭強,不識抬舉的狗東西”。說著,一腳把老漢踹開,騎著馬,欲楊長而去。
王虎氣的臉色鐵青,這可是明搶啊,這胖子簡直是太囂張了。正要上前的時候,發現胳膊被拉住了,回頭一看,是熊亮。
就在這時,錦袍胖子,縱馬疾馳,后面的幾個黑衣,帶著哭哭啼啼的秀兒,揚長而去。
“虎哥,你別沖動,你知道那個胖子是誰嗎”?熊亮拉著一臉憤怒的王虎,一直到了沒人的地方,才小聲的說:“那可是百戶朱強,外號豬扒皮,咱們惹不起,那廝心胸狹窄,最是眥睚必報”。
說話的時候,熊亮和小蘭都是一臉戚戚然的神色,王虎就知道,這豬扒皮定然是惡名已久,不然不會讓人聞風害怕。
可能是覺得王虎以前記不清楚,熊亮介紹般的說:“這豬扒皮是衛所百戶官,私底下養了十幾個家丁,其中有四個是戰場上下來的,據說是武藝不凡,殺過不少人,被選為貼身護衛,剛才站在他身后的那兩個就是,你以后遇到了他,最好躲著點走”。
王虎撇撇嘴,沒有說話,就算你是百戶又如何,要真是惹到我,管你是誰。
有點掃興,于是王虎就朝家走去,只是快到家的時候,忽然發現,家門口圍著好幾個人,院子里也亂糟糟的。
“T娘的,你看看,這就是你傻兒子打得,王明,你說,這事該怎么辦”?院落里,林大友拉著鼻青臉腫的兒子林大福,罵罵咧咧的問。
“你兒子調戲我媳婦,我揍他怎么了,要是有人調戲你媳婦,你是不是還站在那里看著”?王虎從人群中走了進來,冷冷的說。
“好啊,你個狗雜種,還敢回來,看我不弄死你,敢揍我兒子”。林大友抓起門后的扁擔,就朝王虎砸去。
王虎一愣,沒想到這人竟然這樣陰險無恥,而且說打就打。
“你敢”!王明一把拉過來王虎,擋在身前,砰的一聲,那扁擔,狠狠地砸在王明的身上,發出一聲悶哼。
王虎氣急,跑到屋子里,取了門后面那把破舊的腰刀,指著林大友吼道:“娘的,你打,你再打一下,信不信我弄死你”。
真是欺負人,欺負到家了。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王虎雙眼凸起,擺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勢,林大友立馬慫了,他可不敢賭,以前軟趴趴的王虎,現在竟然都敢揍自己兒子了,誰知道他發什么瘋,會不會真給自己來一下。
“你,你等著,咱們走著瞧”!林大友放了一句狠話,拉著林大福氣呼呼而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狠狠地踹那木門一腳。
“爹,你沒事吧”!剛才替自己擋了一下,讓王虎心中那隔閡,也少了一分。
“沒事,放心吧,這林大友就這熊樣,你是越軟,他越欺負你”。鄰居幾十年,王明對于這個人,最是了解不過了。
關了大門,回到了屋里,王虎把之前遇到林大福的事情,說了一遍,王明點點頭,倒是劉氏有點怕林大友會借機報復。
過了一會兒,王虎對著劉氏說:“娘,今天熊亮的妹妹餓暈了,我拿了點面給他”。
劉氏張張嘴,嘆息一聲,什么也沒有說,倒是王明開口了:“那兩孩子倒也怪可憐的,能幫,就幫一把吧”。
劉氏臉色難看的嘀咕一句:“就你大方,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只不過給完了,還能說什么?
晚飯,王虎的特權沒了,因為白面沒了,有的只有窩窩頭和野菜湯了,吃的王虎特別想念豬肉。
王虎喝了一口野菜湯:“爹,我今天遇到那豬扒皮了,搶了一個叫秀兒的”。
王明聞言,臉色大變說:“你以后沒事別亂跑,那豬扒皮可不是好惹的,別說你主動惹他了,他不高興的時候,逮誰揍誰,還有上次看著小蘭漂亮,差點被搶去了,要不是來了緊急公務,就危險了”。
王虎心中恨恨的罵了一句,老色狼,變態玩意,還惦記過自己小媳婦兒,早晚弄死你,怪不得之前,小蘭怕的要命,悄悄地躲在一旁。這一刻,王虎卻是更加渴望肉了,那樣,自己才能盡快的恢復過來。
晚上,躺在吱呀吱呀的床上,王虎一時難以入眠,自己必須要賺錢了,想辦法賺錢。一輩子沒遇到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情況,現在突然出現了,還真是有點,措不及防!
以領先現在幾百年的知識,王虎的確是懂得很多東西,土法煉鋼,土法煉硝,做肥皂......可惜,現在都沒辦法,關鍵是沒有本錢。此處盛產煤炭,最好的,最便利的就算做蜂窩煤了,可是,這些原料都掌握在豬扒皮手里,恐怕自己還沒伸出手來,就被斬斷了。
想了半夜,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來,不知道什么時候,王虎才模模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的時候,王虎起來的有點晚,這次吸取了昨天的教訓,讓小蘭留在家里,有豬扒皮這個餓狼在,在外面的確是有點危險。
“哎,你們聽說了嗎,那秀兒,今天早上跳井死了”。最愛八卦的大嘴巴馬氏,左看看又看看,發現沒有外人,才小聲的說。
“什么情況,什么情況,怎么死了的”?很快就有好事者,圍著馬氏詢問。
見四下沒有什么外人,馬氏才小聲的說:“我聽說啊,這秀兒昨天被綁回去以后,當天晚上就被豬扒皮逼著給圓房了,人家丫頭倔強,早上出了門就跳井了。
卻是那秀兒的老爹一臉的焦急,聞訊急匆匆的趕到百戶廳,結果門都沒進去,就被轟出來了,還被打斷了一條腿。
“井塌了,井塌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呼啦啦的人群,就涌了過去,多少人神色緊張,生怕自己家人在出事的礦井。
王虎也心慌了,也隨著人群,趕了過去,礦井就在村子北部,不是太遠,果然,遠遠地,就聽見了陣陣哭喊聲。
到了地方,王虎才知道,出事的是一號井,而老爹王明,在二號井,倒是松了一口氣。
現場一片混亂,十余人被埋在了下面,一干管事早就跑了,十幾個家屬哭的不省人事。
“哭啥哭,還不趕緊救人啊”!有臨近礦井的人趕了過來,紛紛帶著工具,開始挖掘,即便是死了,尸體也要給帶上來,很多趕來的軍戶,也搭手幫忙。
一連兩天,才挖通了井道,十一具尸體都挖了出來,都已經死去多時了。豬扒皮不吱聲,管事也沒有一個露面的,徹底讓死者家主怒了,紛紛拉著尸體,堵在了百戶廳的門口,都活不下去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第一次面對血淋淋的尸體,王虎心中還是有點戚戚然,前天還活蹦亂跳的人,就這樣沒了。知道明末人命如草芥,可是真的遇上的時候,心中依舊砰砰直跳,有點口干舌燥。
“大人,不好了,那些破落戶帶著挖出來的尸體,把咱們大門都給堵上了”。一號井的管事,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說道。
“慌什么慌,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不就是死幾個人嗎”?豬扒皮面露不悅,很不爽管事過來,打擾自己的好事。
“哼,走,去看看,一幫泥腿子,還能掀起風浪來”?豬扒皮不屑的說,推開腿上嬌俏的侍女,抬腿朝外走去,一幫爪牙,自然是緊隨其后,張牙舞爪。
果然,十幾具尸體,一字排開,擋在百戶廳的門口,讓豬扒皮非常的氣憤:“娘的,都給老子滾開,誰堵門弄死誰”。
其中一個的婦人,哭著喊道:“大人,你就行行好吧,我家男人死了,錢路也沒了,以后,可怎么活啊”!
豬扒皮眼見這女人還有幾分姿色,挑挑眉道:“怎么沒活路?你男人死了正好,你跟我好了,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樣”?
婦人一怔,隨即羞憤的要死,怒罵:“無恥,下流”!
豬扒皮剛想說話,就看見下面數十人都叫囂起來,頓時有點心虛了。要是三兩個,自己就是弄死了,扔樹林子里也沒事,可是現在好幾十人,光天化日的,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起了沖突,還被上面知道了,那就麻煩了,而且,這幾十人,自己不可能都殺了吧。
于是,豬扒皮憤恨的一腳把管事踹了下去罵道:“沒用的玩意,都是你害的”。隨即對其就是一陣暴打,打得管事腿斷胳膊折,才恨恨的說:“來人,一家賠二兩銀子,誰再敢鬧事,全部抓起來”。
怒哼了一聲,豬扒皮轉身就走。
雖然不甘心,可是,到底是賠償了一點,在加上一旁虎視眈眈的家丁,一干家屬,也不得不含淚退走,當家的死了,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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