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楚曦玉正在煮粥,身旁突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喊叫:“我不會,我真的不會做!”
回頭一看,王大廚(大廚房的領(lǐng)頭廚子)正在瘋狂地?fù)u頭,一臉畏懼。
周圍幾個廚子的臉色都變了,面露憂色。
和王大廚說話的是隔壁小廚房的名廚,他們只負(fù)責(zé)給教主和長老做菜,平日里不會來大廚房,也看不起大廚房這邊的廚子……“反正就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
那兩人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走了。
王大廚臉色十分難看,如喪考妣。
“王哥,他們就這么丟給你了?
這……這可怎么辦?”
楚曦玉身邊的一個廚子,趕緊竄過去問道。
王大廚嘆了一口氣,“送死吧,還能怎么辦。
誰叫人家是教主的御用廚子,比我們金貴。”
“這可真是太欺負(fù)人了,明明是他們負(fù)責(zé)飲食,做不出來,就推到王哥頭上……”幾個廚子憤憤不平。
但也無可奈何……紛紛安慰王大廚。
“這是怎么了?
聽起來……就是做個菜吧?”
楚曦玉不解問道。
“姑娘有所不知,長生谷里有一位非常難伺候的貴客小姐。
每天要喝拂音館的香片,但整個江東沒有一家拂音館,根本買不到,只能讓廚子做。
小廚房那幾個廚子都厲害著呢,香片也是會做的,但這貴客非要和拂音館一模一樣。”
“這不就是為難人嗎?
就算是一模一樣的材料,那分量、先后的順序,必定有口味的差別。
而且大家都沒喝過拂音館的香片,哪知道是不是一模一樣。
這貴客據(jù)說自己也沒喝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判斷的。”
“這貴客還是個狠脾氣。
香片不滿意,她就是殺廚子。
這幾天,小廚房都死了五個人!他們怕死,現(xiàn)在就把做香片的活兒推到我們王哥頭上。
這不是欺負(fù)人嗎?
他們都做不出來,我們豈不是更不可能?”
廚子們七嘴八舌講解。
楚曦玉眸光一沉。
長生教的貴客?
拂音館的香片?
這一位“貴客”,擺明是殺人泄憤吧。
既然她自己都沒喝過,憑什么判斷別人做的香片,和拂音館不一樣?
就是一模一樣的香片擺在她面前,她能認(rèn)得出來?
能在長生教如此胡作非為,這人的來歷,肯定不一般。
而且,她要喝拂音館的香片,去盛京,去江北,到處都有拂音館,為什么偏在江東尋拂音館的香片,自己為難自己?
除非,她不能離開江東?
雖然這個人看起來和煉丹沒什么關(guān)系,但楚曦玉刑官的老毛病犯了,對于這種看起來沒問題,但透著古怪的人和事,有一種敏銳的直覺。
不能忽視。
一定要搞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和煉丹有什么關(guān)系,此時此刻出現(xiàn)在長生教有什么目的,會不會影響他們的營救計劃。
“原來是要做拂音館的香片。”
楚曦玉望著王大廚道,“交給我吧,我會做。”
王大廚不可思議看向她,“你……你會?”
“對啊,我是京城人,拂音館香片剛出來的時候,可是風(fēng)靡整個盛京,誰不想去嘗嘗鮮?
我當(dāng)時在京城也是頗有名氣的歌姬,有位公子哥常帶我去拂音館,那拂音館的香片,我都喝過,不管那位貴客,想要什么香片,我都能做出來。”
楚曦玉面不改色的編造著自己的來歷:“要不是后來得罪了風(fēng)月坊的花魁,被人從盛京城趕了出來,也不至于淪落到江東。
還好遇上了七爺……”銀月對不住,你先幫我背個鍋吧。
編造假的經(jīng)歷,就得虛虛實實。
她的來歷都是假,但銀月這個人是真的。
在外人聽來,如果她說的是假,那還扯出銀月,銀月否認(rèn),豈不是就穿幫?
所以拉一個真實且確定不會拆穿的人,說彼此的交集,能大大加深可信度。
而且關(guān)于銀月的一些事情,她都說得上來,這樣別人聽著,就會覺得她真的曾經(jīng)和銀月有過交集。
“你……你喝過就能做出來?”
王大廚十分震驚。
楚曦玉抿唇一笑,“這有何難?
香片又不復(fù)雜,深諳此道的人,喝幾次就能猜到大概,再用心專研,不出一個用就能調(diào)出茶方。
不然黑市上拂音館香片的茶方,又是怎么來的?”
小廚房已經(jīng)被殺了五個廚子。
第一位被殺后,為什么后面四個,還敢冒著殺頭的風(fēng)險繼續(xù)做香片。
他們肯定有茶方。
一樣的方子做出來的,口感到底有什么差別?
直到連殺五人,那小廚房的名廚也都反應(yīng)過來,這位貴客,怕是拂音館做的香片擺在她面前,她還要說味道不對。
所以,他們也沒辦法了,死道友不死貧道,便把這個鍋,丟給大廚房這邊。
“王大廚,香片,我?guī)湍阕觥?br />
不過,你送去的時候,得告訴那位貴客,是我做的。
而且告訴她,我能做出來,因為我經(jīng)常去拂音館聽琴喝茶。”
“那那那……到時候她砍的不止我,還有你啊!這位貴客的身份很不一般,就算你是舵主的女人,到時候也攔不住……”王大廚磕巴道。
“只要你把我的話一字不漏告訴她,我保證,我們兩個都不會死,還會有賞。”
那位貴客,想喝的哪里是香片。
拂音館有什么能讓一個女子如此執(zhí)著?
當(dāng)然是那一位了。
她絕對不會殺了她,而且,還會見她。
……上午。
呼延綺懶洋洋趴在石桌上,手指戳弄著一盆菊花,百無聊賴。
“郡主,您都?xì)⒘宋鍌廚子,再殺,那小廚房都要沒人了!”
婢女勸道。
呼延綺氣道,“本郡主這是在向凌四抗議。
他不讓我去盛京,我就要給他找麻煩。
聽說這些名廚,都是長生教主特意根據(jù)他的口味搜羅而來,他還夸過他們做的菜好吃。
他不讓我高興,我能讓他吃的開心?”
一句賭氣的話,付出的卻是別人的性命。
但對于驕縱又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綺羅郡主來說,賤命如草芥。
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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