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帝要的是一個能給北夏開疆拓土的繼承者。
他認(rèn)為云榛有這個潛力,可關(guān)鍵是,云榛肯不肯這么做。
“我有一個條件。”
云榛直接道,“云家的人,等我來接,一個都不能動。
剩下三族更是無辜,不可牽連。”
“可以。
云家可以搬去北夏,包括江北四族,你的朋友,愿意和你去的,都可以走。”
云榛放下心,“你想讓我做什么?
我答應(yīng)。”
……一個時(shí)辰后。
云榛離開了院子。
楚曦玉和君夜宸沒有久留,立即便趕往京城。
他們耽擱的時(shí)間已經(jīng)夠久了。
在見云榛之前,楚曦玉已經(jīng)和楚衍冷寒雁聚了一下,商討葫蘆關(guān)之戰(zhàn)。
楚衍對此戰(zhàn)自有定奪,唯有一條,銀錢不能斷。
而且……不可抽調(diào)軍隊(duì)。
當(dāng)然,君夜宸也根本沒打算動用邊軍。
除了楚衍、冷寒雁和云榛,沒人知道,他曾來過邊疆。
他現(xiàn)在還是君家的少主,一聲令下,君家軍全部都得跟他回京城。
但是……他什么都沒做,什么人也沒帶,和云榛約定后,便帶著自己的小嬌妻,奔赴盛京城。
“我哥說,雖然流銀錢莊的物資被截,但還有個不知名目的勢力,送來很多軍資。”
楚曦玉偏頭看他:“是……金城商行?”
君夜宸點(diǎn)點(diǎn)頭,“流銀錢莊是擋箭牌,隨便寧王針對。
金城商行可以保證北疆的供給不斷。”
北疆交給楚衍,北夏,云榛也去了。
接下來,該是他們。
……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云榛發(fā)現(xiàn)這兩人都還沒用膳。
一個抱著一盤糕點(diǎn)啃,另一個雙手交疊枕著案桌上補(bǔ)眠。
“榛哥,你可算回來了!我好慘!小郡王這沒良心的,說一桌子菜是專門給你準(zhǔn)備的!不準(zhǔn)我一個人糟蹋了!”
姜淮嘴里還塞著綠豆糕,兩邊臉頰鼓鼓地,向著云榛委屈告狀:“害的我只能吃糕點(diǎn)等你回來,我好餓!”
他的聲音驚醒了小憩的慕容漓,刷地一下睜開眼睛,坐起身看向來人,“榛哥回來了!”
“嗯……”云榛還沉浸在剛剛得知的身世之中,心情猶如煮沸的油鍋,來回翻滾。
“我去熱菜!”
慕容漓開心走到餐桌前,又沖著姜淮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端菜!”
姜淮苦命地嘆了一口氣,把手里的綠豆糕往云榛一塞,道,“榛哥,你先吃著墊墊,等等我們豐盛的午飯就準(zhǔn)備好了!”
兩人忙進(jìn)忙出的,沒一會兒,桌上便重新擺上了熱氣騰騰的菜肴。
十分豐盛。
每一道都是云榛喜歡的口味。
“榛哥,你怎么跟丟了魂似的。
我可是餓了好久,你快動筷吧!”
姜淮眼巴巴催促。
云榛回過神,道,“有酒嗎?”
啊?
兩人皆是一愣。
云榛喜茶,很少喝酒。
但……榛哥想喝,怎么可能沒有。
慕容漓二話不說,起身就去廚房里搬了兩壇回來。
“陪我喝兩杯?”
云榛看向兩人。
慕容漓和姜淮對視一眼,都感覺他今天的不對勁,但什么也沒追問,各自撿著近日的趣事奇聞,佐酒言歡。
一頓飯吃到最后,兩壇酒喝盡了。
在君夜宸夫婦面前,云榛十分平靜,但他內(nèi)心的洶涌,只是掩藏起來了而已。
他沒有想過,原來他叫了二十多年的爹,根本不是他的親爹。
他的娘親,已經(jīng)故去多年,他連她的面都沒有見過。
云家沒有已故云大小姐的畫像。
她長什么樣呢?
宮中畫師,應(yīng)當(dāng)為凌皇后作過畫吧。
“有一件事,想跟你們說。”
云榛擱下酒杯,望向兩人。
兩人都知道他有心事,同時(shí)看向他。
“我打算去北夏。”
姜淮一愣,“榛哥,你去北夏做什么啊?
前段時(shí)間,穆天寶在北夏鬧的雞飛狗跳,那邊兒查的正嚴(yán)呢!現(xiàn)在去,很容易暴露身份!”
“沒打算隱藏身份。”
云榛道,“我去見一見我的親生父親,確認(rèn)身世。”
姜淮目瞪口呆,“你爹不是云伯父嗎?
還有一個爹?
什么情況?”
“我現(xiàn)在的爹,應(yīng)該是我伯父。”
云榛自嘲一笑,“說來好笑,我還沒見過我爹娘。
我娘已經(jīng)故去了,也就只能去見一見剩下那一位。”
姜淮簡直懷疑云榛醉酒胡說。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慕容漓還算鎮(zhèn)定,仔細(xì)梳理了一下其中的關(guān)系。
云家主若是伯父,那云榛生母就是……云家小姐?
咦……云家沒有小姐嫁入北夏啊?
“榛哥,你要見的人,是誰啊?”
慕容漓問道。
“北夏帝。”
兩人驚呆了。
等云榛將其中緣由說清楚之后……兩人再一次驚呆了。
“我今天就走。
和你們說一聲,大概,以后不會回大盛了。”
云榛說到這兒,話音一頓,修正道,“不會來大盛了。”
他把“回”,改成了“來”。
這里曾經(jīng)是他的家,但是,以后他就是客人了。
客人是不能用“回”的。
姜淮心底一陣難受。
“我和你一起去。”
慕容漓二話不說,直接道。
姜淮點(diǎn)頭,“對,還有我!北夏奪嫡之爭,比大盛還激烈,太子廢了三個,死了兩個,你去北夏,那就是羊入虎口!我陪你。”
“可是你們……”云榛啞然。
他是北夏皇子,去北夏理所應(yīng)當(dāng)。
而慕容漓是皇族子弟,姜淮是姜家嫡子,他們的身份去了北夏,那……“沒有人會在意我的去留。
沒事。”
慕容漓望著他燦燦一笑。
慕容皇族的宗室太多了,他的地位,連一些世族公子都不如。
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死活,從很小開始就是了……那自然要和唯一一個會在意的人走。
“我爹一直讓我多向你學(xué)學(xué),那可是他自己說的,我能不跟你走嗎?”
姜淮嘿嘿一笑,“等你真當(dāng)了皇帝,我再回去找他們嘛。
反正姜家人才濟(jì)濟(jì),又不缺我一個,榛哥肯定缺我!”
云榛看著兩人,一時(shí)間失語。
即便一切都是謊言,從小到大的人生都是一場騙局,但有些東西,是真實(shí)的。
彌足珍貴。
萬人追捧皆是過眼云煙。
得兩三人,與你同歸,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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