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淺的表情中，秦風看不出她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可她為什么要提醒自己？
單純的關心自己？
開什么玩笑，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秦風一時間看不出清淺的意思。
“若是清淺姑娘知道什么，還請告知。”秦風說道，并且暗暗動用精神力，想要催眠對方。
但是很快，他失敗了，清淺的確只是一個普通人，并非修煉者，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精神力在接近她的時候，會莫名的消失，根本無法侵入她的腦海。
一個普通人，卻是讓一個殺過神的人都無可奈何，這就有些詭異了。
怪不得這個案子拖到現在都無法解開，即便是衛天女，也只能裝扮風塵女子，在這里接近清淺。
他看不出清淺的深淺，但是這個女子，絕對不簡單，是解開這個案件真相的重要環節。
“如果追逐真相的途中，需要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呢！”清淺看著秦風，問道。
秦風沉吟了一會兒，道：“凡事沒有絕對，不去做，又怎么會知道呢！”
“那個人的回答跟你一樣。”聞言，清淺搖了搖頭，嘆道：“可他最后，還是消失了。”
“消失？”秦風一動，旋即搖頭道：“清淺姑娘這么說未免太武斷了吧！”
“沒人可以查清這個案子，最好的結果，就是當做沒有發生。”清淺首次露出一種意味莫名的表情，道：“因為這個案子的真相，決不能暴露出來，否則，對查清案子的那個人，對整個世界，都會是一種災難。”
聞言，秦風眼神凝了凝，道：“清淺姑娘的意思是，阻止查案的幕后黑手還是正義的一方了？”
“正義與邪惡，有時候，界限很模糊，自以為的正義，也許并非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邪惡有的時候，反而是正義的代表。”清淺模棱兩可的說了這么一句。
秦風深深的看著清淺，沉默了一會兒，沉吟道：“看來清淺姑娘對那所謂的真相，似乎是有些了解了。”
清淺輕輕的抿了口酒，淡淡的看著秦風，道：“如有有一天，想要救世，必須先要滅世，你會如何抉擇？”
聞言，秦風眉頭大皺：“既是滅世，何來救世一說？滅世，是不是救世的代價？如果整個世界都毀滅了，救的，又是什么？”
“這是你應該回答的問題，而不是我。”清淺搖頭。
秦風沉默了一會兒，道：“這個問題，我現在無法給你答案，或許到了面對那個抉擇的時候，才會知道究竟該選擇哪一個。”
“如果現在就是你面對這個抉擇的時候呢！”清淺輕聲道：“你想要知道我的答案，必須要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這個案件的真相，就是你面對抉擇的時候。”
這一次，秦風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方才深深的嘆息一聲：“兩權相害……取其輕。”
“所以也你有可能為了救世而滅世。”清淺輕嘆道。
“我來到這里，也許就是因為這個真相。”秦風不置可否的點頭。
深深看了眼秦風，清淺點了點頭，道：“九劫無為之海！”
“九劫無為之海。”秦風輕聲念叨了一聲，旋即點了點頭：“多謝清淺姑娘了。”
說完，秦風起身離開。
“風覃公子。”清淺忽然叫住了秦風，輕聲道：“這個真相，也許將來有一天會讓你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
“真相，總有被揭開的一天，不是我，也會有別人。”秦風道了一聲，走出房間。
“呵呵，風公子看來與清淺姑娘聊得挺不錯的。”衛天女倚在門框上，笑意吟吟的看著秦風，道：“小女子備了一些上好的酒菜，不知道風公子可否進來一敘？”
“求之不得。”秦風笑了笑。
“請！”衛天女微微欠身，做了一個手勢。
秦風也沒有矯情，大步走了進去。
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還有上好的佳釀。
衛天女斟了杯酒，遞到秦風面前：“風公子請。”
秦風一飲而盡，隨著酒水的下肚，火辣辣的感覺帶著一股特有的香味，在體內闖蕩開來。
“好酒。”他大笑一聲。
難以想象，衛天女將他逼入絕境，整個人世間宇宙都因她而枯竭，生死的大敵，而現在，他們卻是坐在一起，把酒相談，這在以往，根本不可想象。
也許現在衛天女也不可能想到，有一天，他們會成為生死大敵，不死不休。
“還不知道姑娘的名字。”秦風問道。
衛天女再度給秦風倒了杯酒，自己也輕輕抿了一口，出聲道：“衛天女。”
“果然是你。”秦風暗凝一聲，之前他還有只是長得相似的念頭，現在看來，眼前女子，真的是衛天女。
“真是個好名字。”秦風輕嘆一聲：“讓人敬畏又無奈啊！”
“嗯？”衛天女詫異的看著秦風，道：“風公子，這話是何意？”
“沒什么。”秦風淡笑一聲。
一個衛天女，將他逼入了從未有過的絕境，將無戰死，帝女沉寂，幽落霞出世，最后才將其遏制住，但也只是給他千八百年的時間而已。
雖然他與衛天女是敵對關系，但對她也有些欽佩之情。
一個女人，最后反涅槃走穿那條路，證超越了所有人，讓整個天庭都處于巨大的被動之中。
這世間，也唯有衛天女一人可以做到。
拋開敵對關系，秦風很敬佩與欣賞這種人。
“不知道風公子與清淺姑娘聊得怎么樣？”衛天女目光隱晦的掃了眼秦風，端著酒杯，似是隨意的問道。
“不知道衛姑娘想知道什么呢！”秦風笑看著衛天女。
衛天女笑容一頓，道：“我還能想知道什么，不夠就是對我們聚鳳閣這位清淺姑娘有些好奇而已，畢竟你可是第一個與之當獨相處的人。”
“僅此而已嗎？”秦風問道。
“不然呢！”衛天女聳了聳肩。
“那就有些可惜了。”秦風似是惋惜的搖了搖頭，道：“清淺姑娘還真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不過有些事情，她倒是給我解答了，就是不知道衛姑娘好奇的是否就是這個？”
衛天女黛眉一挑：“風公子想說，自然會說，若是不想說，恐怕小女子再好奇，風公子也不會說吧！”
“對別人，或許是這樣，對你……也許不是呢！”秦風眼睛瞇成一條縫，嘴角噙著些許笑意。
“為什么呢？”衛天女一笑。
“好奇。”
“好奇？”衛天女眸中掠過一絲疑惑。
“正如衛姑娘對清淺姑娘好奇，我對衛姑娘，也是有些好奇。”秦風笑了笑，道。
衛天女眼中掠過一抹光澤，旋即笑道：“不知道小女子有什么地方值得風公子好奇的。”
“那就要問問衛姑娘想從我這里了解什么了。”秦風道。
“我只是對清淺姑娘有些好奇，風公子想多了。”衛天女搖頭道。
“是嗎？”秦風反問一聲，旋即輕笑道：“我對清淺姑娘并不了解，衛姑娘若是只是好奇清淺姑娘，在下可能無法滿足衛姑娘了。”
說著，秦風便是站起身離，打算離開。
衛天女見狀，嫣然一笑：“風公子果然不是尋常人。”
“衛姑娘也不簡單啊！”秦風回頭看了眼衛天女，旋即不再逗留，離開房間。
看著離去的秦風，衛天女臉上的笑容收斂，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她玉手一劃，桌子上的水漬頓時消散開來。
那水漬，在之前形成幾個大字，九劫無為之海，那是秦風所留。
“九劫無為之海……”衛天女輕聲念叨一聲，神色愈發的濃重起來。
雖然兩人并未說什么重要的話，但彼此都很清楚對方的目的，只不過都沒有點破而已。
衛天女沒想到秦風會給她留下這樣的線索。
但是這個線索，是否可信，她也不清楚，畢竟她對秦風，絲毫了解。
也許是真的線索，也許是故布疑陣，擺她一道。
“衛大哥，你究竟在那里，這里似乎來了不少厲害的角色，我一個人怕是撐不住了。”衛天女呢喃一聲，神色肅穆，但是在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眼中明顯柔和了不少。
一個讓清淺都曾露出慌亂神色的男人，還有兩個幾乎要查出清淺底細的人，如今又來了一個神秘莫測的風覃。
衛天女愈發的感到了極大的壓力，這幾個人都非常不簡單，會對她找到真相形成極大的阻礙。
還有風覃留給她的線索，究竟是否可信。
“這個人……”衛天女輕輕閉上眼睛，一股隱晦而可怕的力量在體內徐徐蕩漾。
“如論如何，這個地方，終究是要去一次的，衛大哥，希望你能趕快找到這里。”
在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秦風回到三號包廂。
“怎么樣，風覃大哥，有線索了嗎？”慕笑笑連忙問道。
藍自渡與寒圣也是看著秦風。
秦風望著三人，旋即淡淡一笑，坐了下來，用酒水，在桌子上寫下幾個字：九劫無為之海。
“這個地方……”藍自渡與寒圣眉頭同時皺了起來。
慕笑笑俏臉也是微微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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