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參悟劍意,對于一個見到修士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只有真正參悟了劍意的人,方才能稱之為劍道修士。
曾經的楚風,雖然領悟的劍法不弱,也不少,但距離真正的劍士一直都差著一層隔膜。
但這一刻,楚風成了。
呼!
狂風愈演愈烈,楚風猛地揮劍而出,劍氣匯聚于一點,指向前方的一塊假山。
砰!
劍氣落下,那足有好幾丈高的假山,竟然轟然崩潰,炸成了漫天碎屑。
鳥獸驚飛,屋檐上谷芊雨美眸震撼:“好厲害的天賦,三大劍術都修成了劍意!”
谷芊雨自身修有劍意,他深知,想要修成一道劍意到底有多難。
哪怕是在天羅城,修成劍意的人都只是人群中極少的一部分。
而楚風,不僅修成了劍意,而且還是三大劍意,這等劍道天賦簡直恐怖。
“多謝前輩指點!
楚風沖著白衣劍主恭敬抱拳,感激道。
此刻,寒霜、幻影、血煞,這三道光團環繞在楚風周身,隨后一一沒入楚風體內。
這三道光團,便是三大劍術的劍意。
這一刻的楚風,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對于劍道的領悟發生了驚人的蛻變。
這種狀態玄之又玄,只有自己才能察覺得到,沒辦法言明。
但楚風知道,這就是劍意的狀態,或者說修成了劍意的劍修的心境。
而這一切,離不開白衣劍主的指點,他是發自內心的心存感激。
若非白衣劍主的指點,他想要領悟劍意,最起碼也得好幾個月的時間。
而幾個月的時間,對于楚風這樣的天才來說,可是非常大的差距。
“呵呵,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功勞。若非是因為你本身就只差一層隔膜,我也沒辦法讓你悟透劍意為何物!
白衣劍主笑道。
他能引導參悟的,都是本身就已經懂得劍道的人,或者說只差一層窗戶紙的人。
如果本來就不懂劍法,就算他花費十年,一百年的功夫,也不可能讓其參悟劍意的。
而且能參悟三道劍意,這可不是指點一下就能有的功勞。
這本身就說明楚風對于劍道領悟的驚才艷艷。
“前輩我感覺很奇妙,雖然我現在參悟了劍意,但我還是覺得,自己的劍道似乎很弱!背L道。
這一刻,他的劍道領悟發生了驚人的蛻變,但他卻覺得,這并不像是一種圓滿,他甚至覺得這里面有缺憾在。
仿佛他的劍道里面,還有很多缺失。
在領悟劍意之前,楚風覺得,這份缺失是來自于劍意。
但領悟了劍意之后,楚風忽然意識到,這份缺憾之感并非是來源于劍意,而是來源于其他的東西。
只不過這東西他現在似乎還觸摸不到,捉摸不定,仿佛井中撈月,又仿佛天空中的白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哦?你居然有這種感覺?怪不得你能領悟三大劍意。”
白衣劍主詫異,對于楚風的這份覺知感到驚訝。
“你說說看,你的這份感覺,我來聽聽。”似是為了確定某種東西,白衣劍主問道。
楚風沉吟,他閉上眼睛,讓自己的靈魂意志沉浸在先前領悟劍意的那個點上,他謹慎道:
“這感覺很奇妙,我領悟劍意之前,我覺得領悟了劍意應該是高高在上,站在劍道之巔。即便沒有,那也應該是站在劍道的半山腰才對。但我領悟了劍意之后,我卻忽然感覺,我的劍道之路才勉強走到山腳下。”
“仿佛,我的劍道才剛開始似得!
楚風很謹慎,因為他害怕自己說錯,給白衣劍主造成誤導,因而盡量貼近自己的真實想法。
白衣劍主聽了之后連連點頭:“你的感覺沒錯,要相信你自己的感覺。你能領悟到這一步,已經表明你入門了。”
“在此之前,你的劍道雖然也有不俗之處,但其實只不過是在劍道的大門外徘徊。劍道可是三千大道之一,深不可測。領悟劍意,只能說是一個開始。”
“是這樣么?”
楚風聽了,既有期待,又有遺憾。
期待的是,白衣劍主說劍道之路深不可測,這給了他探索的好奇心。
遺憾的是,自己那么努力,走了那么久,到現在才走到“劍道之山”的山腳下。
“呵呵,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挫敗感?”
白衣劍主笑問道,他沒有等楚風回答,便又接著道:
“我反而覺得,這沒什么。要知道,就算是一百個劍士里面,也不一定能有十個人領悟劍意。我說的是,能修靈階劍術的人,而不是握劍的人就算劍士。而在領悟劍意的人當中,一百個人里面,也不一定有一個能領悟到自己的劍道之路!
“有很多人,會以為,自己領悟了劍意就天下無敵,但實際上,自己的劍道之路才剛開始。如你這樣的,說是萬里挑一也不為過了。”
楚風聞言,目光發亮,眼睛中神采奕奕,他也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和其他領悟劍意的人有些不同。
青九劍、李長空,他們都領悟了劍意,但那兩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劍道之路就此終結似得,仿佛已經達到了巔峰。
而他,同樣是領悟劍意,甚至是領悟了三道劍意,但他卻只是剛入門而已。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前路。
他的前方是無邊無際的劍道,而那些人的前方,則是一堵墻。
“我當年在靈脈境的時候,雖然領悟了劍意,但卻沒有如你這樣,領悟劍道。所謂劍道,就是劍修的道路。領悟劍意的人,一時的實力會增強,但領悟劍道的人,前途卻無邊無際。無邊無際即是說前路兇險,又是說前途無限!
“你,注定沒有那種平凡的命運,也沒資格去尋求平凡和平淡。你懂么?”
白衣劍主看向楚風,那目光中蘊含了濃濃的期待。
之前的時候,他看重楚風,是因為楚風是楚家老祖的孫子。
后來的時候,他看重楚風,是因為楚風是個不錯的天才。
但這一刻他看楚風,卻像是看待一個與之同行的旅人一般。
像楚風這樣的人,命注定不平凡。
但也注定,一路坎坷。
“我不會放棄的?v然生有涯,劍道無涯,但我也要以劍化舟,走到盡頭!
楚風點頭,拳頭緊握,發出誓言。
“好,你很好。”
白衣劍主點點頭,他轉過身去,面色卻有些復雜:“當年,我本來也有與你一樣的命運?上,我沒有你這樣的勇氣和堅定,我沒走多遠就放棄了!
他雖然是天脈境強者,在劍道上不說天羅城第一人也差不多了,但卻心有遺憾。
越是前途無量,越是風雨交加。
能熬過去的,才能成龍成鳳。
他在楚風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但他卻又一陣恍惚,他知道楚風和他不一樣。
楚風比他堅強,或許也要比他走的更遠。
當然,前提是足夠的堅定和勇氣。
屋檐上,谷芊雨望著楚風與白衣劍主并肩而立,面色復雜。
這個少年來一劍門沒有多久,但卻被師父如此看重,她心里都很嫉妒。
但她也看的出來,楚風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楚風是和師父相似的人,而她和大師兄他們是另一類人。
有些東西,是再怎么追逐再怎么努力也夠不著的。
這與實力無關,與境界無關,他們不是同一類人,就不是同一類人。
……
第二天,楚風便與谷芊雨一同,再次前往符師公會。
兩人一大早便啟程,很多一劍門的修士看到了,都忍不住露出羨慕:“這小子什么福分,居然讓芊雨師姐天天陪著。”
谷芊雨不僅是一劍門的三師姐,還是一劍門所有男修心中的女神。
但谷芊雨性子冷淡,即便是對同門師兄弟亦是如此。
很多人來一劍門好幾年,都不一定能見谷芊雨有多少好臉色,更別提什么“作陪”了。
可楚風倒好,一個外人,還沒來幾天,天天被谷芊雨陪著。
甚至還有傳聞說,谷芊雨一直在楚風的院子里待到半夜才回來,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噓,小聲點吧,趙童師兄可看著呢。還有白浩宇師兄,說多了給自己惹麻煩。”
有人提醒道,目光斜指遠方,那人偷偷望去,發現在一劍門的一處閣樓中,趙童正臉色陰沉的望著那一男一女。
在另一個方向上,還有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也同樣關注著楚風與谷芊雨。這白衣青年總是面帶微笑,給人一種和顏悅色之感。
這白衣青年便是一劍門的二師兄,白浩宇,也是這次天羅城百城大戰的熱門人選。
“浩宇哥哥,連你也喜歡那家伙么?”白浩宇身旁,有一扎著馬尾的少女。
這少女給人一種俏皮與活潑之感,此刻俏皮少女臉色略有幽怨,對白浩宇一直關注谷芊雨非常不滿。
“呵呵,錦繡師妹,你怎么能這么想浩宇哥哥呢?浩宇哥哥的心中只有你啊。”
白浩宇轉過身來,微笑道,一臉的深情。
瞧得白浩宇這般,李錦繡方才滿意的點點頭:“我就知道,浩宇哥哥心中只有我一個人!
“恩,不過這新來的小子接近你三師姐,怕是要對三師姐圖謀不軌,我作為二師兄,可不能不管不顧啊!
白浩宇又道,目光又落到了楚風身上,帶著一抹森然。
對于身邊這俏皮少女,白浩宇沒什么興趣,但因為對他有重大用處,所以他一直舍不得丟棄。
而他的心中,其實一直都是谷芊雨。
而今楚風居然出現在谷芊雨的身邊,這件事,引來了白浩宇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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