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箭矢消耗完，蘇笠森和阿綾妹紙倆人再次隱身，不是摸向前，而是撤退。
“咦？這就撤么？”
阿綾妹紙有些不理解，按照蘇笠森一貫的風格，應該將那些殘兵敗將們收拾干凈了才會罷手。
這次，什么原因？看不懂啊。
“嗯。”
蘇笠森沒作解釋。
很快，二人被峽谷崖頂的人，用繩索拉拽上去，放眼看去，阿綾妹紙即時便明白了蘇笠森為什么要撤。
“難道他能……未卜先知？！”
阿綾妹紙以己推人，不相信蘇笠森念力感知范圍達到了數千米之遙。
跟他們幾乎是前后腳的時間間隔，那頭小號巨牛，帶著它剩余的三百頭刺牛獸、加速飛奔而至……
“哞！”
敢在它老巢附近，鬧出這么大動靜，還弄得血腥滿地；當它靈敏的嗅覺是擺設么？！
惱火，憤怒。
先前在蝙蝠山谷受的氣，現還未消呢，家門口這么鬧心，它和刺牛群都很羞憤，從它們猩紅殺機滿值的牛眼里，就能看出了。
峽谷內，那些被射倒或重傷未死之人，不是被牛蹄子踩成肉泥，就是被鋒利獠牙的大嘴啃食得染血的冰渣子都不剩……
“嘶！”
舟遠和別列贊他們都倒抽冷氣，“太狠了！”
“記錄了么？”
蘇笠森問的是留守在上面的夜月她們。
“嗯嗯嗯，全程跟拍，受天氣環境影響，畫質有些模糊，但整個過程都很詳盡。”
幾女都是面帶遺憾神色，恨不能親身參與進去，但命令就是命令，戰場職能分工不同，這是上報給學院、甚或給墨家的‘證據’，記錄工作也很重要。
“嗯，弄好就上傳和備份。”
蘇笠森瞧了瞧，模糊的恰到好處，他大都是隱身狀態，那些箭矢在畫面里是從彎道死角內射出來的，念力飛刃更是被時有時無的雪花片團遮擋，都是一閃而逝，不了解是他、且不仔細盯著，很難看出其戰斗細節。這么上報上去，對他不會造成什么‘泄露身份’的隱患。
且他本來也沒故意藏著掖著的意味，回到學院，這里五十人都會受到傳訊相加審問記錄在案的，到時他蘇笠森是怎么帶領他們戰斗的，一問便知。
“接下來，怎么辦？”
戰隆、耿云、老鄔他們的意思很明確，該做的都做了，可以回去了唄。
“等！”
蘇笠森指了指上頭，“學院短期內該有決議回應，不是讓其余試煉隊伍向我們這里集中，便是……”
話還沒說完，所有人的學院勛章內置智腦都響了——
“……滋滋、員、聽令……滋滋、刺牛獸巢聚集……重復、向……聚集！”
信號不是很清晰，但命令重復數遍，都很清楚是啥。
其余人看向蘇笠森——他還真猜對了高層的心思。
但他們隨即錯愕……
眼見著蘇笠森取出背后的四尺槍套掛袋，從里撿出三根手臂粗細的矛段，拼接成一根略帶血漬銹斑的丈二長矛。
再取下重弓，將長矛當箭，拉弓滿弦！
“嗖！”
長矛離弦飛出，閃瞬消失在山風裹挾的風雪之中。
好些人都取出望遠鏡，順著長矛箭矢飛射的方向，下一瞬便追逐到終點——
長矛目標不是巨牛或刺牛獸，而是深深扎進一艘沉船的外露在冰面上的上層建筑金屬板壁之中。
確切的說，長毛并沒直接扎穿接觸那金屬，而是從那處狹小的觀察窗孔洞內，扎穿一個人的頭顱，后面似乎還釘在了什么物件上，因為視角關系，看不到具體詳情。
“好箭法！”
“箭、呃，矛射的真準。”
對蘇笠森，他們真的詞窮，夸贊起來是出自真心，但說起來干巴巴的聽著不是滋味、甚至感覺有點假。
“那是……？”
袁夕妹紙問出了圍在近旁幾女想問的問題。
“實力不錯的人。”
蘇笠森見她們不解，又補了句，“能避過刺牛獸的嗅覺，應該是有點手段的人，不能留。”
“哦。”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們互相看看彼此，都沒敢再細問——人都加了句解釋了，再問，顯得自己智商是有多低？！
她們和他們都決心，等其余小隊都到齊，大家合力剿殺刺牛獸群后，必須下去看個清楚……
可惜的是，其余試煉隊伍陸續到齊后，學院高層再次下令，她們被‘換防’，沒了參與后續戰斗和查清的機會。
“別著急，等后續匯報結果出來，便知道了。”
梅雪安慰她們，“學院應該會給我們一個交待的。”
她們各家背景都不錯，應該各有辦法和途徑拿到這次的詳盡戰報，到時，一些疑問或困惑都會得到答案。
……
“歡迎回來，辛苦啦！”
杜青和袁韜親自出了校門來迎接。
袁韜主要注意力都在自家妹紙身上，看她安然無恙，且精神勁頭更勝以往，才滿意地點點頭……
“院長和教授在等你。”
杜青輕聲囑咐蘇笠森，“回去洗漱休息一下，晚上，跟我去赴宴。”
“赴宴？”
蘇笠森一愣，“院長請我？”
不如直接在指揮學院辦公室，大家坐一起聊聊好了，用得著這么隆重？
“呃，是我們家主，宴請你，當然還有這批試煉隊員……”
杜青言語間透著一絲興奮，“跟你直說，我們杜家以往數個世代，跟云水城墨家有舊；你們這回折了墨氏的面子，家主很高興，還請你務必賞光，否則，我真的沒法跟家族交待！”
“可以。”
蘇笠森疑惑道：“但這跟院長和杜芙教授等我匯報，有何干系？”
“呃，哈哈，你不知道？”
杜青捂住嘴巴，“你可以猜一下？院長和教授姓什么？”
“杜？！呃……”
蘇笠森了解一些杜衡院長未來的崛起信息，但還真不知他和杜家的關系。
……
赴宴吃什么山珍海味其實沒什么特別，主要是什么人邀請和舉辦。
完事后，蘇笠森見到了老態龍鐘的杜氏家主。
杜老家主坐在輪椅上，但很健談，聲音洪亮，雙手也很有力；且是五星級的實力境界，就是生機有些衰敗。
這是自然常態，年紀大了唄，除非他能越階晉升到戰星級，否則，活不過這幾年。
期間，還有杜衡院長、杜芙教授他們都在，但秉持晚輩之禮，態度恭敬地順著老家主搭話，之后才單獨在另一處書房里接見了蘇笠森，聊了很久……
這且不提，老家主最后贈送給了蘇笠森一冊‘秘笈’。
“這相傳是你們緹安宮一系的秘技祖冊，內容可能不及星耀王室的齊全，但能給一些必備的補充吧，尤其是基礎。”
杜青送蘇笠森回到獨院宿舍，專門跟他解釋，建議道：“你可以好好揣摩研究一下，應該有幫助的，家主尋常不會無的放矢；能給出這一冊，對你想必是有裨益的。”
“多謝。”
蘇笠森笑著致謝，才回到學院，便有這意外收獲，真不錯。
只是，大概這世上，幾乎所有人都誤會了，他還真不是緹安宮一系的王爵后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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