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老三嗎?剛才居然沒認(rèn)出來。怎么著,老三,現(xiàn)在厲害了啊,居然都混到千總了?這可是好大的官喲。哈哈,千總爺以后可得多多照料下咱們這些老弟兄們那。”
“哈哈,請千總爺關(guān)照。”
“噯,讓開讓開,我得趕緊給千總爺請個安,要不千總爺不認(rèn)識咱了咋辦?”
“哈哈……”
徐長青和李自成在大帳內(nèi)密談,外面,兩幫人大眼瞪小眼的對峙中,火花逐漸被激發(fā)出來。
率先挑釁的是劉芳亮的親兵統(tǒng)領(lǐng),在劉芳亮的一個眼神示意下,他直接懟向了模范軍這邊值守的一個白凈軍官。
周圍諸多流民軍頓時嬉笑著起哄,口中是故作著恭敬,可那種混不吝又不屑的高高在上,早已是溢于言表。
白凈軍官匪號‘鳳鳴山’,早在當(dāng)年紅娘子行走江湖賣藝時,便已經(jīng)與紅娘子相識,后來紅娘子在信陽雞公山舉旗的時候,他更是得力助手,因為一直是三當(dāng)家的,便得了個外號叫‘鳳三’,當(dāng)年在流民軍中,眾人都喜歡喊他老三。
老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當(dāng)年紅娘子和李巖他們還在流民軍時,因為血統(tǒng)以及紅娘子的美貌等諸多原因,鳳三他們便受盡歧視,什么臟活累活危險活,都是他們這些外人的,若不是紅娘子一直壓著,他們早就反了。
怎想到,到了此時,他們早已經(jīng)加入模范軍,又是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這幫人居然還敢如此挑釁!
“劉大腦袋,你想干甚?!”
“姓劉的,怎么著,你還想跟爺們出來練幾手?”
“姓劉的,你他娘的就是個沒卵子的龜兒子,來,你出來!”
鳳三今天不是徐長青的陪同人員,而是值守人員,他此時雖只是千總,看著官不大,可在模范軍中,這已經(jīng)是高級軍官,面對對方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這點城府他還是有的。
然而,周圍他的兄弟們看到流民軍這幫人,早已經(jīng)憋了一肚子火氣!
鳳三這邊還沒得及開口,周圍十幾號人已經(jīng)快要炸了,毫不留情的朝著劉大腦袋懟過去。
“艸你娘的,你他么是什么狗東西?弟兄們,干死這幫狗雜種!”
“抄家伙!干他們!”
“刷啦啦……”
兩邊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這罵戰(zhàn)剛一展開,就有些不受控制了,瞬間,兩邊便都是一片拔刀之音。
就算是陪同的沒武器的將領(lǐng)們,一個個也都是亮開了架子,就要動手。
“住手!”
就在鳳三都要忍不住動手的時候,李巖忽然一聲大喝。
此時此地畢竟不是亂來的地方,稍有不慎,極有可能就會引發(fā)不可測的災(zāi)難,李巖這一嗓子雖是不夠威猛,卻還是成功把人都震住了。
雙方下意識都看向了他的方向。
“軍師……”
鳳三剛想跟李巖說些什么,李巖卻擺了擺手,笑著看向劉芳亮道:“劉爺,此時伯爺與闖王正在談事情,咱們雙方都克制一下,如何?”
“呵呵。”
劉芳亮頓時一笑,看了看李巖,又看了看鳳三,卻并沒有理會李巖,而是看向劉希堯道:“老劉,上回那事是怎么說的來著?咱們那位紅妹,一晚上伺候幾個男人來著?”
劉希堯儼然也是老手,哈哈大笑道:“亮哥,這事兒咱哪能說的準(zhǔn)啊,這不得問李巖和鳳三兄弟嗎?”
“哈哈哈……”
流民軍眾人頓時一陣哄堂大笑。
“狗雜碎!你他娘的滿嘴噴糞嗎?真以為老子不敢弄你?!”
話說到這份上,便是鳳三也忍不了了,提刀就要上前。
他早已經(jīng)暗戀紅娘子多年,卻是始終埋藏在心底里,誰想到,這幫人居然如此羞辱他,更羞辱紅娘子!
卻是被李巖一把抱住:“老三,別亂來!”
趙增金也忍不了了,狠狠啐道:“姓劉的,你們幾個土鱉想干啥?!真想死,老子立馬成全你!”
二狗他們雖是沒說話,卻是都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
劉芳亮不屑的冷笑道:“怎么著?你們這些小王八蛋,今天還要反了天?你們他娘的盡管給老子試試,老子能不能讓你們走出朝陽門!”
“刷拉!”
劉希堯也當(dāng)眾拔出了佩刀,滿臉冰冷的桀驁。
“住手!”
“還不把刀放下!你們一個個想干什么?”
這時,帳內(nèi)的李自成和徐長青也被他們吵的談不下去了,聯(lián)玨而出。
一看到李自成和徐長青都出來了,兩邊人瞬時克制了不少,都下意識的后退。
李自成笑道:“徐爺,讓您見笑了。”
徐長青只掃了一眼,便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流民軍徐長青此時不去評價,但對模范軍徐長青卻是有著絕對的掌控力,也絕對自信。
在模范軍中,命令已經(jīng)下達(dá),是絕不敢有人在這種場合破壞這種大勢的,但此時,事情卻是發(fā)生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流民軍挑釁在先!
尤其是流民軍諸多將領(lǐng)士兵身上臉上,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已經(jīng)是說明了一切。
“呵呵。”
“李爺,您客氣了。將士們征戰(zhàn)都是辛苦,這些時日又一直勞累,有些火氣也是不可避免嘛。那,李爺,今天,咱們就到這?”
徐長青姿態(tài)擺的很低。
李自成看著略有謙卑的徐長青,心中只覺說不出的暢快。
就算是徐長青又怎樣?到頭來,還不是要跟他李自成低頭?
爽朗的笑道:“行。徐爺,今日便到此吧!希望,他日咱們還能再有見面的一天!”
徐長青當(dāng)然明白李自成這話的意思,是想能在未來‘特赦’自己,乃至把自己變成‘吉祥物’。
不過此時徐長青肯定不會為此與李自成多糾結(jié),笑著一拱手道:“李爺,保重,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看著徐長青眾人頭也不回的離去,劉芳亮湊到志得意滿的李自成身邊,低聲道:“皇爺,為何要跟徐長青這小崽子墨跡這許多?徐長青此時身體不適,卑職有十分把握,可以將其擊斃在這朝陽門下!”
李自成看了劉芳亮一眼。
劉芳亮一愣,也明白自己冒失了,趕忙小心的垂下了頭。
李自成這才稍稍舒緩:“哪來這么多為何?模范軍五六萬人,你有把握多長時間吃下?”
“額……”
劉芳亮頓時無言,但片刻他也反應(yīng)過來,“皇爺,那,以后圍剿徐長青的時候,還請皇爺把先鋒留給卑職……”
李自成淡淡一笑:“亮子,別著急,這日子,不遠(yuǎn)了!”
……
回到模范軍大營,徐長青直接令李巖眾人展開正式的交易。
今天總體而言,因為徐長青的刻意退讓,整體結(jié)果還是很讓人滿意的,然而徐長青和李自成雖是有了單獨交流的機會,徐長青甚至刻意提點了李自成幾次,李自成也做出了很愛學(xué)習(xí)的模樣,可~,那種剛打下京師、天下共主的傲慢,卻是根本揮之不去。
李自成真的有點無時不刻不想在徐長青面前展示他的優(yōu)越感。
這正應(yīng)了那句老話:“你永遠(yuǎn)也別想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人家李皇爺正值巔峰巔峰,要什么有什么,徐長青又何苦去替操這個心,還要被人家看不起呢?
尤其是……李自成這種態(tài)度才是好事……
倘若他的刻意低調(diào)了,之后若滿清入關(guān),他管還是不管,上還是不上?
“忠義伯,情況如何了?”
徐長青剛回到大帳內(nèi),周皇后便急急迎上來。
當(dāng)然此時她并不是一個人,包括袁貴妃,太子朱慈烺,定王朱慈炯,坤興公主朱媺娖,昭仁小公主,鄭公公等人都在。
徐長青行了禮,恭敬拱手道:“回皇后娘娘的話,事情波折不少,流賊很多條件都很苛刻,幸的祖宗庇佑,卑職僥幸能換回皇爺?shù)凝報w。”
說著,徐長青取出一份會議記錄。
這邊陪同的董玉一愣神也明白過來,趕忙上前接過來,恭敬遞給周皇后。
徐長青這邊有些疲憊的道:“請皇后娘娘和太子爺查閱。”
朱慈烺,朱慈炯,包括袁貴妃和朱媺娖,趕忙湊到了周皇后身前,只有小公主昭仁有些不知所措,緊張的握住了她母親袁貴妃的手。
周皇后幾人看完,不由都有些倒抽冷氣。
流民軍的條件著實有些太苛刻了,而徐長青為之付出的代價,也著實讓人心驚。
就算不懂軍事,周皇后卻畢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自然非常明白模范軍轉(zhuǎn)讓給流民軍諸多武器的恐怖后遺癥。
“忠義伯,您,您操勞了……”
周皇后深深的看了徐長青一眼,深深對徐長青一禮。
她身邊,朱慈烺,袁貴妃等人也反應(yīng)過來,忙深深對徐長青行禮。
徐長青苦笑道:“皇后娘娘,您厚愛了。卑職也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是,關(guān)于皇爺這邊……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何思慮?”
聽到徐長青說起這個問題,周皇后一眾人臉上瞬時都有了淚痕。
當(dāng)年崇禎皇帝在的時候,很多東西雖然不夠好,卻畢竟有人為她們遮風(fēng)擋雨,讓她們有著依靠。
而此時,崇禎皇帝已經(jīng)……她們已然失去了依靠……
周皇后雖然很想說,把崇禎皇帝的遺體帶回南京安葬,畢竟,若是有崇禎皇帝的遺體在,太子這邊也會更加的名正言順。
可看著徐長青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明顯有所指的表情,她陡然回過神來……
旋即貝齒便緊緊咬了咬紅唇,故作思慮片刻才道:“忠義伯,此事,此事本宮還需回去與太子等人商議過后,才能給您回復(fù)……”
“呵呵,皇后娘娘勿要太過著急,眼下,咱們還是先把皇爺?shù)凝報w還回來,才是首要。您也要多保重身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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