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三句話的簡短狀紙,劉三兒來到了總理御史衙門,戰(zhàn)戰(zhàn)兢兢結(jié)結(jié)巴巴跟門口的守衛(wèi)說明自己的來意,然后有個專門負(fù)責(zé)這件事的衙役領(lǐng)著劉三兒來到后堂,把原來的狀詞還給劉三兒,然后拿過劉三新寫的狀紙鄭重的收起來。
劉三抱著自己原來寫的這厚厚一摞狀紙,像抱著寶貝一樣如釋重負(fù)的走出御史府。
雖然還是有點(diǎn)心疼那兩文錢,只能換來這么點(diǎn)燒鍋的紙,但心里喜滋滋的。這就是他堵在胸口的石頭啊,現(xiàn)在把它拿出來能不高興嘛。
心里踏實(shí)了,換的那三句話寫的太好了。就算現(xiàn)在那個捕快跟自己當(dāng)面對質(zhì)他也一點(diǎn)不虛,因為他說的全部都是事實(shí),他沒有憑空捏造一點(diǎn)點(diǎn)。他什么也不用怕。
這天,他在回去的路上親眼看見了北軍前鋒營將士們進(jìn)城了。
那些北軍將士,他根本就不敢多看,只看一眼就覺得后背冒涼氣,仿佛那些人身上帶著一陣陣的寒氣逼人的寒風(fēng)。
他緊緊抱著自己的那一大摞狀紙,悄悄問旁邊的人是什么人,人家告訴他,是北軍前鋒營的將士專門奉旨前來咱們蜀地平匪。
三百人?這么多?
那蜀地的土匪豈不是很快就能被消滅了?
哪有這么簡單,我聽人說咱們蜀地的土匪有十萬不止呢。
啊?有這么多?我不信,就算真有這么多,又怎么能跟北軍比?那就是雞蛋碰石頭。
那人道,那倒也是,北軍都是能以一當(dāng)百的,看來你比我還懂啊,不錯不錯。看你就不是一般人。
其實(shí)人家哪能看出劉三兒是不是一般人,他只是看出來劉三兒不像是什么善類,一臉地痞的樣子。
劉三看這些北軍將士一個個就像熊一樣壯就像老虎一樣令人害怕。
北軍來了。
劉三兒的膽氣就更足了。還有啥好怕的。
陳御史肯定會還我一個公道,你們就等著瞧吧,捕快,獄卒,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的你們這回慘了,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北軍這些軍士們把土匪抓出來一對質(zhì),看你們這些貪官污吏還往哪跑,到時候全部都得斬首示眾。
老子確實(shí)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你們比我壞多了。老子無非就是去蹭蹭飯,搞點(diǎn)吃的喝的而已,你們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壞,你們拿著那么高的俸祿卻還嫌不夠,還要從咱們窮人身上撈銀子,你們心都黑了,生兒子沒屁-眼的貨。
回去后他趕快就把那些狀紙全部燒的干干凈凈,一片碎紙屑也不留,然后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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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兒這個情況,并不是個例,可以說是大部分來告狀的人的心里都是這么想的,而且也是這么做的。
把原本寫的又臭又長的狀紙換成了三句話,對他們來說,是重新給他們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告狀的機(jī)會。同時,也減少了總理御史衙門的工作量。
“效率,才是我們永遠(yuǎn)都要去追求的一種無形的東西,諸位御史們,我還年輕,對于官場上做事情只是個生手,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沒有你們,可以說我在此次蜀地治吏的過程中一無所成毫無所獲。”陳樂天說著,對十位御史再次拱拱手接著道:“但我也想把我自己的心得說給大家分享,希望你們不要嫌我煩,如果你們嫌我啰嗦可以說出來,我會改正。”
張御史代表御史們趕忙道:“陳大人這說的哪里話,我們來就是聽候陳大人差遣的,陳大人愿意教我們是我們的福氣。無論是這次在蜀地還是以后回御史臺做事,陳大人所教的都會給我們一生的助力,我們應(yīng)該感謝陳大人吶。”
“多謝陳大人。”諸位御史聽老大都這么說了,自然要配合著感謝下陳樂天。
不過他們也并沒有違心的感謝。
這位陳御史的第一次在他們面前的出手,就讓他們看到了陳御史的能力。
亂七八糟的告狀狀詞,被陳御史的三句話告狀法立刻就把各個案情捋的很清楚很順了。
試問自己,他們自己是不敢保證自己也能想出這樣的好法子的。而且他們也想不出其他法子。就憑這一點(diǎn),他們佩服陳御史也無可厚非。
如果不是陳御史的這個法子,這個精簡狀詞的法子來,他們要面對等身的如此之多的啰嗦的狀紙,工作量實(shí)在是太大了,至少也要十幾天才能完成。
但是現(xiàn)在,他們一兩天就能完成了對狀告的案子的基本情況的了解。
三句話一個案子,半天就可以看上幾十份,就是一個快字。
至于陳樂天,什么都不用做,把這些事全部丟給十個御史。
還是跟把軍事行動交給陸校尉來做的方向一樣。把專業(yè)的事情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事情自然就能做好。
也是唯一的最好的法子。
怎么安排前鋒營的排兵布陣,全權(quán)陸校尉去考慮安排。
而對于百姓狀告的這些案子進(jìn)行歸類整理,進(jìn)行分析,當(dāng)然交給十位御史就行了。
專門在御史臺里干的就是糾察百官的事情。所以可以說他們對于官吏有哪些可以耍的手段,有哪些從百姓頭上刮油水的手法,那都是見過很多的,都是了然于胸的。
所以可能一個案子,陳樂天看完狀紙,根本就不知道是真是假有沒有可能,但這些御史們卻能看出來。百姓告這個官吏干了這件壞事,那么官吏到底有沒有這個動機(jī)和可能。概率有多大?這些東西陳樂天不知道,但御史們就知道。
就好比他們知道,官員們的銀子會放在商人們的口袋里,不會有字據(jù)也不會有任何留在紙面上的東西。但這種交易并非就是無懈可擊的,他仍舊有很大的漏洞,只需要查那個商人做生意的來往賬簿就能查到蛛絲馬跡。
但是查賬簿看哪些地方,哪些地方容易露出馬腳,這就得他們這些經(jīng)常翻商家賬本查貪官污吏的御史們才懂,你要是換陳樂天來看,他看一年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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