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天想了想,問道:“弟子想問,如果沒能吃下會不會流失了?”
“會。”夫子道。
陳樂天嘆口氣,心想大真人們也說過。“我也是擔心浪費了,我寧愿給別人,也不想在身上浪費了,夫子,弟子不知該怎么做。”
“做你想做的,做你不敢做的,做你應該做的。”夫子說罷,抬手揮掌拍向旁邊站著的李成俊,毫無征兆。
李成俊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抬掌便與夫子對了一掌。
眾弟子吃了一大驚。
“方才這一瞬間,如果是你們,你們敢抬掌與我對嗎?”夫子問。
弟子們紛紛搖頭,只要一把自己放到方才李成俊的位置,自己壓根就不會生起一丁點反抗的念頭,念頭都不會起。或者說即便可能會有這個念頭,那也得想一會兒,而不敢反抗的如此直接。
“你們看,這就是不敢做的事。你們都不敢做的事,對李成俊來說,就是很正常不過的事。你們要向他學習,不要困于當前的一切。目光要看的盡量遠。
但是要注意,要做自己不敢做的事。要突破自己。像李成俊這樣的,跟我動手,就不算突破,跟他爹動手才算突破。”
眾弟子噗嗤笑出來,大家都沒忍住。李公子的爹可是當朝丞相,
李成俊本來還是一臉任八面來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樣子,一聽到爹,表情就有些僵硬了。
想來聽夫子說敢跟爹動手才算突破,他更是聽都不敢聽了。
誰不知道相國教子是多么的嚴苛,要不是李成俊法子多,他連來青天閣參加考試都不給,更別談什么在修行院學習了。他爹壓根就很鄙視他在修行界打拼,老相國從來都是跟大部分老輩一樣,認為武功這東西能頂什么用,治國安邦從來都不是靠修行者。
但是跟爹動手這種事,不只是李成俊不敢做,九成人也不敢做啊,這是有違任何道義的行為啊。
當然了,除非自己這個爹做出了有損國家有損君王的事,那倒是可以大義滅親一下的。
夫子接著又說:“諸位同學,人生就是不斷突破的過程,或者確切的說,優(yōu)秀的人的一生都是這么過的,只有普通人才會一直停留在某個地方,不再往前不再突破。這種人一輩子就已經到頭了。打破讓自己舒適的環(huán)境,主動去找讓自己不舒服的事,你們就能進步神速。”
道理都知道,但做起來實在是不容易。陳樂天回到自己的住處,想著夫子的話。這個道理他明白,同學們也都明白,關鍵就是不容易做。
或者說不容易堅持做。
陳樂天讓體內真氣流轉,感覺到比前幾天又有了進步。好像那太平心法金球最近不錯啊,釋放了不少出來。難道是自己的真誠打動了它?難道它認清了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主人身上的現(xiàn)實了?
胡亂想著,陳樂天半躺半坐在長椅上,像個曬太陽的老頭。
其實這個躺椅是楊越山的,楊越山跟陳樂天說過這是什么名貴的木材做成的,是特意讓人從梁國帶來的,光是路上運費就要好幾十兩銀子。陳樂天不記得這種木材的名字,只知道很貴。
因為貴,所以質感當然很好。不管陳樂天在這張?zhí)梢紊显趺椿蝿樱@把椅子都沒壞。
不過陳樂天和楊越山都很少坐它,因為它實在是太舒服了。身為年輕人的他們,實在是不怎么能受得了如此愜意的日子。所以他們平常坐的都是普通的凳子椅子,極少坐它。
今天,陳樂天心血來潮就坐上了。坐上心里就犯迷糊了,就想打瞌睡,接著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陳樂天做夢了。夢到自己來到了不器池邊,衣服不脫就跳進去了。池水冰冷,刺骨的很,陳樂天罵了句這么冷的天洗什么澡,但也不知是在罵誰。然后在不器池里洗了老半天的澡,也不像開始那樣覺得冷了,竟然覺得熱,好像不器池變成了溫泉。
然后很舒服的泡著溫泉,沒有了滿心怨氣的說,還挺爽。
沒一會兒,楊越山也跳了下來。楊越山說很冷,說這水太涼了,根本不能待,于是又跑上去。
陳樂天笑他說,我都熱,你咋還冷,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楊越山說,你才走火入魔了,冷都不知道,你看看旁邊都結冰了。
話音一落,陳樂天忽然又覺得池水極寒,他轉頭一看,旁邊的水全都結成了冰,很快連他自己也被凍在了池子里動彈不得。
他開始覺得冷了,從開始的一點冷到很冷只在一瞬之間。整個不器池的水從上到下全都結成冰了,連水面下面也全是冰。
他被冰給束縛了。
岸上楊越山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陳樂天說,你還不救我上來,這什么鬼東西如此奇怪?
楊越山正要來救他,他猛然醒了。
渾身發(fā)汗,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才知道這是個夢。這夢是什么意思?跟不器池有關系?真是奇怪。
陳樂天喃喃自語。
抬頭望望外面,天色還早,中午雖然沒吃,但一點也不餓。楊越山這小子也不知是不是跟仆人去外面吃香喝辣了。他走出來散步,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了不器池邊。
之前為了登慎獨樓他可是沒少在這池子里洗澡,雖然每次洗澡都是睡夢中,但也算是跟不器池親密接觸很多回了。
這不器池的名字由來眾人皆知,取自君子不器。
顯示著青天閣的宗旨是培養(yǎng)大材,而非小材。
但陳樂天認為君子不器的前提是君子如器。先由器才能到不器,這個前后順序可不能搞錯了。
不器池其實不很大但也不小,跟大江大河比它是小的,但是跟一般小池塘比他又是大的。池子里的水很清,而且據(jù)說從來不會結冰,無論外面多么的天寒地凍它都不會結冰。這個普通人不知道,陳樂天還是知道的,畢竟他從未知來信里學到過很多東西。說想要水里不結冰,放很多鹽在里面就可以了,想必這不器池里鹽分很大所以才不結冰。
陳樂天站在岸邊,盯著不器池心里想的卻是方才那個莫名其妙的夢。自己的夢向來不多,而且每次有,都在預示著什么,或者是誰給他的提示。
前幾次的夢,都讓他進步很大。
這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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