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門，門口已經拉上了警戒線。我讓人把警戒線給撤了，然后坐進了車里讓他們載我回去。上車之后我沒有說話，只是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著。剛才那個陰界女人留給我的印象讓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不是遇到這種鄰居，估計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把孩子拉扯大，然后過著普通的一生吧。人們欺負一個人，逼迫一個人讓她變壞，然后再站在律法和道德的制高點上去指責這個人。到底誰該死，誰該殺！我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亂，伸手揉了揉眉心，伸手握住了阿離的手。阿離沒有問我怎么了，她太懂我了，我不想說話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多問半句。因為她知道，我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她只是任由我握著她的手，不時用自己的手指輕輕在我掌心撓動一下。我睜開眼睛沖她看了一眼，阿離對我露出了一個笑臉。

    “有點餓了，也不知道老于為我們準備了什么好吃的！”我開口打破了車里的安靜。阿離見我開口說話，這才緊握了握我的手掌。她知道我是從某種狀態之中退了出來。

    “剛做了點小面，味兒是我親自調的。美中不足就是辣椒油差了點，我還搓了幾個湯圓，待會你們吃完上樓去泡泡澡早點休息。”回到老于家的時候，他已經將夜宵準備好了。事情的經過和結果，已經有人先一步對他進行了報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對我們有了個新的認識。于是他對我們的態度，比之前又再和藹可親了許多。

    看著桌上的小面，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想起了那個面館，想起了那個在面館里想著發財，能額外再加一份牛肉和一杯豆漿的保安大叔。那個時候如果我有現在的實力，想必很多事情的結果又會不同。面不僅辣，而且麻。除了辣椒油之外，里邊還加了花椒油。

    “小時候最喜歡我媽做的小面，放學回家之后吃上一碗，覺得比什么都舒服。有段時間我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莫過于一碗小面了。有時候我會問我媽，你怎么不吃！她總是說吃過了。后來我才知道，那時候家里勞動的人少，吃飯的人多。每年家里總是超支，我媽為了省一口吃的，總是挨餓！”老于坐沙發上，點了一支煙對我說。

    “后來我們兩兄弟都離開家，出外發展。這小面，也就在年節回家的時候能吃上一碗了。外面買的，總像是少了一點滋味。后來呢，我們兩兄弟都發達了。他從商，我從政，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回老家去的時間，就更少了。以前不覺得，現在回頭想想，也不知道這么拼到底是為了個什么。我媽走了，我們兩兄弟，再也吃不到那一碗小面。今天你們出去辦事的時候，回頭的那一刻，我就覺得跟我們兩兄弟當年離開家時一模一樣。所以，我就給你們做了這一碗小面！”老于靠在沙發上，深吸了一口煙看向我和阿離說道。

    “年齡越大，就越喜歡去回憶從前的事情。年輕的時候吧，聽家里長輩說起從前，我都會覺得他有毛病。沒事總喜歡去懷念過去。那個時候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人要向前看。可是現在，我也跟他們一樣，喜歡回頭看了！味道怎么樣？要不要再來一碗！？”老于將煙掐了，起身倒了一杯水問我們。

    “不用了，今天晚飯吃得晚，再吃沒準就積食了！完了回頭人家問我，你吃啥吃撐了？我說小面！老于你覺得人家會怎么看我！”我放下筷子對老于說。

    “哈哈哈，人家肯定會覺得這孩子真可憐，吃個小面也能給吃撐了！”我的話，讓老于笑了起來。

    “過幾天就是春節了，這次麻煩你們放下家里的事情跑過來幫忙，我給你們準備了一點新年禮物。等回頭你們回去的時候，帶回去嘗嘗。”老于看看時鐘對我們說。

    “好，我不跟你客氣。”我對老于笑著說道。

    “咱們之間用不著客氣！我剛才還跟得寶說，等抽空我們也去良人府走走，看看那個莊園到底是什么樣子的。”老于對我擺擺手道。

    “歡迎，我們家別的不敢說，就是房間多！隨時去隨時都能安排。不過那里可比較偏僻，要是喜歡熱鬧的話，可能最后會覺得有些失望的。”我端起盛著湯圓的小碗，幾口將里邊的湯圓給吃了下去道。

    “這邊的事情，依照你們看，還需要多久能解決？我就是問問，沒有催促的意思。”跟我們拉了一會兒家常，老于將話題轉移到正題上頭問我。

    “不確定，關鍵是我們現在沒有找到根源，只是將過程當中遇到的事情給解決掉了。所以我估計，恐怕還需要一兩天時間。這兩天我跟阿離決定在城里轉轉，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老于你們也別閑著，還是按照之前商量的那樣，派人手仔細的調查。要是不找到根源，恐怕這個年我們都過不好。”我摸了摸口袋對老于說道。老于見狀，會意的拋了一支煙過來。我抄手接住，將煙在指甲上來回敲動著。將煙絲敲實之后這才把它給點燃了。

    “這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而且事成之后，我連給你們請功都做不到。不過你們放心，人情我老于可都記在心里了。所以，回頭我可以匯報說，兩天內可以塵埃落定？”老于問起我們的意思來。

    我跟阿離對視了一眼沒有答話，這話我們可不敢隨口就來。究竟還需要幾天我們也說不好。有可能明天就能把事情辦完，也有可能需要更久。能讓老于去匯報的人或單位，有些話必須慎之又慎。

    “還是等等吧，究竟需要多久我們心里也沒底！”不想害了老于，我選擇了對他實話實說。老于聞言略微顯得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我知道這幾天他身上的壓力很大，可這也沒有辦法。有些事不是我們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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