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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一樣,楚王說忙,在那邊用飯,就不過來了。白千帆哀哀的嘆了一口氣,望著桌上的菜,提不起精神來。
月桂問,“王妃,您倒底做了什么讓王爺生氣,他這回可氣大發(fā)了,一連幾天連飯都不過來吃。”
那事白千帆真是沒臉提,低頭垂眼不吭聲。
她越不說,月桂越好奇,細(xì)聲細(xì)氣的勸,“您說給奴婢聽聽,說不定奴婢能幫您呢。”
白千帆悶悶的道,“你幫不了。”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guī)筒涣耍行┦庐?dāng)事人不好出面,就得有人從中調(diào)和,說吧,你做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倒底什么事?”
“就,就看了喜樂小雀雀的事告訴他了。”
月桂:“……你看過喜樂的小,小……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沒問過我。”
月桂叉著腰,一副要暴走的樣子,“當(dāng)初我怎么跟你說的,扮小子可以,自己得注意分寸,喜樂怎么說也七八歲了吧,那么大的小子,你怎么也不知道避嫌,還敢看他的……哎,真是氣死我了!”
白千帆很奇怪,“你的反應(yīng)怎么跟王爺一樣?”
“王爺不氣才怪,你啊你啊……”一氣起來,月桂也忘了身份規(guī)矩,還象在烏水鎮(zhèn)一樣,拿手指著她,一臉的怒其不爭。
白千帆含著一口飯菜,睜著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十分無辜的看著她,像極了她養(yǎng)的小兔崽。
月桂突然泄了氣,“是我的錯,我沒有教好你,回頭我找王爺請罪去。”
白千帆嚼著飯菜,含糊不清的說,“姐姐別去,小心王爺一氣之下踹你心窩子。”
月桂也是隨口一說,真的要她為了這事去找王爺請罪,那不能夠,傻子才去撞山頭呢,可她就算不去,保不定王爺也會把這事算到她身上來,這樣一想,她有些急了,“王妃,這事確實(shí)是您不對,哪個男人聽了都得生氣,何況是咱們王爺,如今您和王爺這樣僵著不是辦法,越拖得久,越壞事兒,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這心就會越離越遠(yuǎn)啊,別忘了后院里還住著一位呢,您可不能把王爺推遠(yuǎn)了。”
白千帆覺得月桂的話說的在理,她倒不是擔(dān)心皇甫珠兒,而是覺得老這么僵持下去確實(shí)不是辦法,她更不希望和墨容澉的心真的越離越遠(yuǎn)。
她問,“我該怎么做呢,我到跟前去他也不理我呀。”
月桂說,“這事是您的不對,您應(yīng)該主動些。”
“我還不夠主動嗎?我都到衙門里去了,在他跟前站了一會,他也不搭理我。”
月桂瞟了他一眼,“您是成了親的,我是沒成親的,這事您還問我來。”牽個小手親個嘴什么的不就結(jié)了么。
她紅著臉轉(zhuǎn)到一邊去,白千帆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嗯,月桂姐姐思春了。
吃完飯,白千帆坐在桌前,手里捧著一杯茶,望著外頭漆黑的夜發(fā)呆,月桂幾次到她身邊張望,她都沒反應(yīng)。
見那杯茶已經(jīng)涼了,月桂想替她換掉,剛伸手過去,白千帆突然將茶盅往桌上一墩,嚇了她一跳,不等她問話,白千帆提著裙子疾走了出去。
邊上的小丫頭忙要跟上去掌燈,被月桂拉住:“不要緊,王妃看得見路。”她知道白千帆干什么去了,邊上跟了人,說不定她會不好意思的。
白千帆一口氣走到院門口,探頭往里張望,整個院落燈火通明,看來不止楚王一個人在這里忙活,她吁了一口氣,覺得有點(diǎn)緊張,大概是歲數(shù)長了,主動示好這種事讓她有些難為情,不象從前,在他懷里撒個嬌,什么事都能揭過去。
她定了定心神,慢慢走了過去,門口的守衛(wèi)向她行禮問好,她微微一笑,壓了壓手,示意別鬧出動靜。
墨容澉坐在書案前正在看貿(mào)易通關(guān)口的條例,余光瞟到她進(jìn)來,心一跳,臉上卻是風(fēng)平浪靜,只是那紙上的字漸漸一個個都不認(rèn)得了。
生了幾天悶氣,冷落了她,可吃苦頭的是自己,每天夜里躺在她身邊,心里跟貓爪子撓似的受罪,白天他在衙門里,忙起來不覺得,一旦停下來,眼前就是她的影子,幾次想拔腳回去看她,又硬生生忍住。她來過一次,在邊上站了一會子,腆著臉跟他說話,他不冷不熱的應(yīng)著,倒要看她怎么做?結(jié)果她什么都沒做,轉(zhuǎn)身又走了。
他氣得不行,又后悔得不行,要是自己主動一點(diǎn),興許這僵局就打破了。可他是個爺們,別的事好說,那種事他犯隔應(yīng),晾著她也是想讓她長點(diǎn)記『性』。
她走過來,自自然然打著招呼,“很忙啊?”
“嗯,有點(diǎn)。”
“很累啊?”
“嗯。”他心里想,要是她聰明就應(yīng)該接下去說:那我替你錘錘肩吧。
但她說的是:“累就歇一會吧,事情哪是做得完的。”
“沒辦法,建國之初,很多東西要趕出來。”
白千帆有些苦惱,墨容澉還是跟上次一樣,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她該怎么辦呢。
這時,一個小官員拿著一疊文書進(jìn)來,“王爺,這是下官們起草的建都章目,請王爺過目。”
“太子看過了嗎?”
“太子殿下說,一切由王爺定奪,關(guān)于定都,他覺得上游的金陵或者更為妥當(dāng)些,畢竟是前朝古都,有底蘊(yùn),地方也大,原先就有舊殿,太子的意思是,在舊址上往西擴(kuò)展一倍,現(xiàn)在動土,加緊點(diǎn),明年應(yīng)該可以落成,到時侯遷都即可。金陵靠著揚(yáng)水河,揚(yáng)水河并入瀾江,咱們把水師放在眼皮子底下,既可以保護(hù)皇城,又可以牽制北方的鐵騎營……”
墨容澉認(rèn)真的聽著,余光卻是注意著白千帆,她半低著頭,焉焉的樣子,大概見他在忙,又會象上次那樣走掉吧……噯?悄悄塞進(jìn)他手掌來的手指頭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卟通卟通『亂』跳起來,不動聲『色』的一把扣緊,咽了咽喉嚨,這才轉(zhuǎn)頭看她,兩人對上視線,笑容象花朵一樣在臉上綻放開來。
小官員看著情意綿綿的楚王爺和王妃,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他說了這么多,王爺是聽到了,還是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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