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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南邊,太子立刻找楚王商議,“看樣子大哥是要有所動作了,咱們不可不防!
楚王不以為然,“大哥是猶豫的『性』子,雖然調(diào)兵以待,不見得會動,且看著吧!
太子說,“他調(diào)兵以待,咱們也得做做樣子,不然他還以為咱們怕了。”
“李天行的人我調(diào)往西北了,不過真要打起來,兵力不是問題,”楚王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放心吧,這仗八成打不起來。”
太子不信,隔幾日便在他耳邊嘮叨一番,可日子一天一天過,北邊果然沒有什么動作,顯得相當(dāng)平靜。
楚王猜的沒錯(cuò),皇帝是猶豫的『性』格,本身并不喜歡打仗,又立志要做仁君,怕被百姓們說他挑起戰(zhàn)爭,導(dǎo)致民不聊生,再三思量,仍是沒有發(fā)號施令。
但國師的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加上白貴妃時(shí)不時(shí)吹枕邊風(fēng),倒底打不打?他決定不下來,所以便拖著,這一拖倒拖到了十月。
小世子是四月里生的,到十月剛好半歲了,他真是個(gè)見風(fēng)長的,呼啦啦又竄長了,已經(jīng)可以自己扶著搖籃站起來,還嘗試著往外翻,有一回月桂見他睡了,走開一小會,回來的時(shí)侯,他大半個(gè)身子已經(jīng)翻出來了,兩只小手緊緊攥著搖籃的邊沿,把自己懸在半空,愣是沒有掉下來,月桂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忙把他抱回去。
后來說給白千帆聽,楚王妃的側(cè)重點(diǎn)和她不一樣,很是驕傲的說,“瞧我兒子能耐得,別家的孩子一歲才下地,他半歲就想走路了,他有這個(gè)想法,你別攔著,這么大的個(gè)抱起來實(shí)在費(fèi)勁,讓他早些走路也好!
月桂很無語,您心也忒大了,半歲的孩子就叫他走路,骨頭都沒長齊全呢。
綺紅端了一碗『奶』膏進(jìn)來,小世子一見,站在搖籃里手舞足蹈,很是歡天喜地,白千帆看著他直搖頭,“真真是娘的親兒子,一點(diǎn)沒走樣,看到好吃的就兩眼放光。”
月桂打趣道,“也只能隨您了,王爺小時(shí)侯總不會是這副模樣。”
她伸手要碗來喂,綺紅不讓,家里就一個(gè)孩子,眾星捧月似的,都想與他多親近,以前她沒優(yōu)勢,如今小世子大了,開始搭著吃輔食,做吃食她是一把好手,每次送吃的來,小世子一見她就眉開眼笑,那笑容簡直把她萌化了,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才好。
她坐在搖籃邊喂食,嘴里跟月桂說話,“你和魏大夫倒底怎么樣了,我怎么聽說他托人說媒呢?”
月桂臉『色』微變,“你聽誰說的?”
“綠荷沒跟你說么,他托的是賈桐!
白千帆啊了一聲,“魏大夫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這我可不清楚,”綺紅說,“問綠荷,她知道。”
月桂干笑兩聲,“我才不問,我和他本來就沒什么瓜葛,他要娶誰跟我也沒有關(guān)系!
白千帆說,“綠荷姐姐這段時(shí)間老是悶悶不樂的,還是為孩子的事吧,我?guī)煾党U椅捍蠓驅(qū)めt(yī)問『藥』,估計(jì)這段時(shí)間倆人走得比較近,回頭我問問!
正說著,綠荷進(jìn)來了,本來是郁郁寡歡的一張臉,瞧見小世子就笑開了,坐在搖籃邊逗他,裝作要搶他的吃食,“呀,不給你吃,給我吃,嗷嗚,你怎么搶走了……”
她怪腔怪調(diào)的,惹得小世子一邊吃,一邊拿手去打她,打著了就咯咯咯的笑。
綺紅說,“你別逗了,小心小世子噎著。”
白千帆便趁機(jī)問起魏仲清托賈桐保媒的事,綠荷看了月桂一眼,嘆了口氣,“我也不是有意瞞著你,實(shí)在是怕你傷心。”
月桂裝作風(fēng)清云淡的樣子,“我有什么可傷心的,本來跟他就沒瓜葛!
于是綠荷便把事情說了,原來有一回賈桐請魏仲清看戲,結(jié)果散場的時(shí)侯,樓上掉了一塊手帕下來,恰好落在魏仲清的肩上,他拾起來一抬頭,看到樓上站著一位小姐,很是嫻靜溫婉的模樣,卻因?yàn)榈袅耸峙猎谀腥松砩闲呒t了臉,嬌媚的樣子讓他看直了眼。后來那小姐的丫環(huán)下來把手帕拿走了,他卻因此惦記上了,知道賈桐在城里認(rèn)得的人多,托他打聽,看是誰家的小姐。
月桂嗤笑一聲,“怎么弄得象唱戲似的,這可是上天注定的緣份,走脫了怪可惜的!
白千帆說,“我是向著你的,只要你一句話,我立馬讓王爺賜婚,胳膊扭不過大腿,魏大夫不敢不從,婚后你們慢慢培養(yǎng)感情,他會知道你的好處的!
月桂說,“強(qiáng)扭的瓜不甜,硬擰到一起,只能成怨偶,再說我也沒那么喜歡他,我才十八,又不老,還怕嫁不出去?”
想想也是,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月桂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鉆牛角尖便是好的。
白千帆在心里唏噓了一陣,挺好的一對,可惜沒緣份,扯不到一起,再看綠荷,又是個(gè)有心事的,成親都快一年了,肚子還沒反應(yīng),魏仲清一直在給她調(diào)理,說希望還是有的,只是不能急,要慢慢來,偏偏綠荷是個(gè)急『性』子,『藥』沒少吃,一直沒動靜,她便有些耐不住,往日挺爽利的人,如今也變得無精打采了,賈桐別的不擔(dān)心,就怕她得臆癥,所以總守在身邊,這次王爺去金陵,他也沒去,留下來看家護(hù)院。
唯一有喜事的是綺紅,寧九跟楚王提了成親的事,楚王沒什么不答應(yīng)的,說只要擇好了日子就替他們『操』辦,所以這些天她也忙,幫著置辦嫁妝,小世子丟給月桂的時(shí)間就多一些。
如今知道月桂心里不痛快,白千帆便想著給她尋點(diǎn)事做,“天冷了,小世子長得快,只怕還得做兩身夾衣,王爺說了,這次他從金陵回來,就得慢慢兒往那邊搬了,金陵靠著瀾江,氣侯更冷些,這幾日便得做起來。”
月桂說,“行,我加緊時(shí)間做上就是了!
綠荷說,“我也幫幫手,做得快些!
白千帆對她使眼『色』,“不用,你給綺紅姐姐趕嫁妝吧。”
綠荷知道她的意思,笑而不語。
于是各司其職,各有各忙,月桂脫了手,小世子便由白千帆自己帶,橫豎要買的都差不離了,就差嫁衣還沒做好。再過兩天,等墨容澉回來,給寧九綺紅『操』辦了婚事,舉家往金陵一遷,就算安寧下來了。
可平靜的日子仿佛暗藏玄機(jī),有些事情總不遂人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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