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yún)^(qū)的醫(yī)院,法醫(yī)實驗室的臺子上,兩具尸體正躺在上面。
其中一具,頭首分離,傷口斷面整齊如同鏡子,正是迪亞哥華茲華斯,砂齒集團旗下華茲華斯貿(mào)易公司的總經(jīng)理,亞歷山大港的黑幫頭目之一。
而另一具尸體,表現(xiàn)就有些奇怪了。
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內(nèi)臟完好,只有一雙眼睛,里面充滿了奇異的色彩,如同舊時代那絢麗的星云。
法醫(yī)解剖調(diào)查的死因顯示,這名男子死于普通的器官衰竭,和老死的狀況很像。
毫無疑問,是升格者的手筆。
這名男子經(jīng)過牙紋對照,確認其名字是海因里希波特曼,經(jīng)過調(diào)查分析,可以確認,他就是泛西海著名的地下殺手,犯下過累累罪案的四階升格者,綽號開膛手。
這名窮兇極惡的殺手,如今靜靜躺在這里,就像睡著了一般。
比起只通過資料了解的維克多警長,曼弗雷德丹奈更為驚訝。
他家里是大財團,與軍情五處有一定的合作,從十幾歲的少年時代,曼弗雷德丹奈就能夠得到一些隱秘的資料。
這其中自然包括開膛手。
他清楚,這名殺手曾經(jīng)制造過數(shù)起可怕的連環(huán)殺人案,滅門案,而且對青春的少女尤為喜愛,只不過并不是通常意義的喜愛,而是喜愛將這些少女們開膛破肚,從下身開始啃噬殺死。
那些現(xiàn)場的照片,就連曼弗雷德丹奈看了都會感到戰(zhàn)栗與恐怖。
而且,這是一名四階升格者。
曼弗雷德丹奈如今二階,英雄原型,襲名的舊時代泛西海一位小有名氣的游俠,他很清楚,維克多警長這樣的普通人理解的四階也就比二階強一點點而已,可他自己知道,四階的升格者能夠悄無聲息地將他碾壓殺死,不費吹灰之力。
而更不要說開膛手這樣,犯下了累累罪行的升格者,不但實力強大,能力詭異,而且直覺敏銳,小心翼翼,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然而現(xiàn)在。
開膛手就這么躺在這里,一名三階升格者,一名四階升格者,就這么被簡單殺死了。
曼弗雷德丹奈甚至覺得,殺死這兩個人的家伙,比起那如今吵得沸沸揚揚的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更加可怕與恐怖。
“無面者”
曼弗雷德丹奈看了看那個面具,覺得脊背發(fā)涼。
他走出實驗室,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吳!
等到對方接通,曼弗雷德丹奈才說道。
“你們那邊知道一個叫做無面者的殺手嗎?”
電波的另一端,聽到線人的詢問,麥克羅吳微微皺眉。
從東方快車下來之后,他護送阿爾弗雷德席恩教授去往研究所交接,隨后便回到分部進行細致的檢查,文書工作,最近這小半個月都沒有出任務,如今聽到自己的合作線人突然詢問一名從來沒聽過名字的殺手的事情,他本能地覺察到了不對。
“怎么了?”
麥克羅吳詢問一句,聽對方簡單說完后,倒吸一口涼氣。
開膛手死了!!?
那個困擾軍情五處多年,來去無蹤的殺手死了?
一時間,麥克羅吳甚至忘記了回應,呆愣地拿著手機坐在那里。
片刻后,他才簡單說了幾句,掛斷電話。
“無面者”
麥克羅吳調(diào)查了一下數(shù)據(jù)庫,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對應的犯罪者的名字,這意味著這可能是一個剛剛嶄露頭角的殺手。
雖然能夠殺掉開膛手和迪亞哥華茲華斯對軍情五處來說是件好事,但誰又知道這個“無面者”會不會是比那兩個更可怕的不,肯定是比他們更令人畏懼的殺手。
麥克羅吳知道,很多在道上混的升格者會試圖挑戰(zhàn)已經(jīng)赫赫有名的前輩來迅速成名,而“無面者”,很明顯就是其中一員。
前有連環(huán)殺手,后有“無面者”,最近的泛西海真是不太平靜。
麥克羅吳想到,除此之外,一些煉金人偶的異常行為也讓人感到不對勁,面對五月的換屆選舉,軍情五處現(xiàn)在也是極為忙碌。
想到這里,麥克羅吳立刻開始著手撰寫報告,通知上層進行調(diào)查,同時又給曼弗雷德丹奈發(fā)了一條消息,讓他去聯(lián)系之前追查連環(huán)殺人案的偵探們,有時間也可以搜集一些有關(guān)“無面者”的信息。
“嗯這個時候,要是有那一位在就好了!
麥克羅吳忽然想到了在東方快車上遇到的那一位偵探,亞森赫爾克里。
根據(jù)麥克羅吳得到的信息,他巧妙地破解了連環(huán)殺人的謎題,為案件的偵破進展提供了巨大的助力,雖然這和麥克羅吳沒什么關(guān)系,但作為軍情五處最先發(fā)掘他的干員,麥克羅吳還是有點小驕傲的。
將文檔迅速整理好,發(fā)送出去,很快,麥克羅吳就得到了上頭的回復。
“持續(xù)觀察嗎”
他看向窗外,陰霾的天空鉛灰,似乎隨時會降下大雨。
鉛灰的天空被陰霾占據(jù),似乎隨時會降下大雨,潮濕的泥土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某種事物腐朽的氛圍縈繞。
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抬著棺槨,將其緩緩放入長方形的土坑中,再鏟土埋葬。
伴隨著濕潤的泥土一點點覆蓋住棺材,白歌生出莫名的感慨,他嘴角勾勒出柔和的笑容,看了一眼墓碑。
湯森德威廉姆斯10891155。
簡簡單單,沒有墓志銘,也沒有額外的東西。
只有平靜的出生與死亡。
這是赫萊森之前的主人,威廉姆斯先生的葬禮。
由于親戚大多都在其他城市,而唯一在這邊的侄子已經(jīng)鋃鐺入獄,所以,周日的葬禮上,威廉姆斯家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維克多警長,白歌,以及赫萊森。
“威廉姆斯先生的房子和其他的家產(chǎn)已經(jīng)捐給了學城,這些財產(chǎn)將會用來支援貧困的學生,據(jù)說,威廉姆斯先生當年也是受到了他人的捐助才能完成學業(yè),這也算一種輪回吧。”
維克多警長點燃了香煙,吐出灰白的煙霧。
“嘖,下雨了,亞歷山大港這段時間的天氣真是糟糕!
有著硬漢般造型的警長扶了扶帽子。
淅淅瀝瀝的雨一下子就落下來,白歌穿著的長斗篷姑且防雨,他撐開了雨傘,走到那位柔軟的淡金頭發(fā)濡濕的煉金人偶身邊,為其擋住了雨水。
“希望他能安息!
白歌說道,他看向這位煉金人偶的側(cè)臉,好看的線條中隱藏著某些情緒,令人動容。
雖然赫萊森一直說自己的最原始的型號,并沒有復雜的感情功能,但在白歌看來,她卻比那些最新型的煉金人偶要更像人類。
甚至比一些人類,更像人類。
“赫萊森不太理解!
穿著黑白相間的女仆裝的煉金人偶歪了歪腦袋。
“按照赫萊森所知道的,在這種情況下,赫萊森應該呈現(xiàn)悲傷的情緒,然而,限于機能,赫萊森并沒有類似的情感模塊,理論上是不會有任何情感波動的才對!
她似乎真的,真的真的很困惑的樣子。
“但是,在看到湯森德的棺材被泥土掩埋的時候,赫萊森的確感受到某種觸動,赫萊森推測,這可能是某種程序的,或許需要進行升級和修理!
聽到赫萊森的話,白歌笑了笑。
“這不是什么!
這是煉金人偶擁有心的證明。
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在多年的運轉(zhuǎn)之下,回路的間隙產(chǎn)生的那么一點兒靈感的火花。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白歌又問道。
“赫萊森不知道!
眼眸深紫的煉金人偶更加變得困惑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白歌。
“赫萊森沒有流淚的機能,如果有的話,現(xiàn)在可能會為湯森德的死亡而流下眼淚吧!
她難得用了不太確定的語調(diào)。
可以看到,之前的雨水落在煉金人偶的臉上,在眼眶處沉積,垂落,構(gòu)成了兩條晶瑩而斷續(xù)的水流。
如同哭泣。
白歌一時沉默,只伸出了手,輕輕摸了摸煉金人偶沾濕雨水的秀發(fā)。
雨依舊在下,維克多警長打著黑色的傘,湊近到白歌和赫萊森的旁邊。
他瞥了一眼赫萊森,沒有說什么,只叫住了白歌。
“赫爾克里先生,其實,我這里有個案子,想找你參考一下!
維克多警長語調(diào)頗為沉重地說道。
“什么案子?是連環(huán)殺人案有了進展嗎?”
白歌用雨傘遮擋住自己和赫萊森,轉(zhuǎn)頭問道。
“不,不是,其實這樣的,在昨天中午,東區(qū)的別墅區(qū),有一個人被殺了,他的名字是迪亞哥華茲華斯,華茲華斯貿(mào)易公司的總經(jīng)理,是一名升格者,殺死他的人自稱無面者,不知道赫爾克里先生你有沒有興趣給我們分析分析?”
維克多警長頗為神秘地說道,末了,還警惕地看了赫萊森一眼。
在他看來,亞森赫爾克里思維靈活,見多識廣,肯定能夠為這起殺人案提供一定的幫助。
“?”
聞言,白歌心中冒出了問號。
這是要經(jīng)典的我查我自己的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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