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鑒,這腌臜地界可別臟了龍體,萬一龍體有恙。奴婢萬死也不能謝罪!”
崇禎十七年正月初四,錦衣衛南鎮府司。
大明崇禎皇帝朱由檢背著裝滿醫療器材的雙肩包,手戴一次性醫護手套,手持一把九五式手槍,子彈上膛,準備進入地牢。
前日抓獲的那個名叫古克譚的建奴細作正是關押此處。
昨日崇禎下令善待此人不要把他弄死,古克譚關進詔獄時已經身負重傷,所以南鎮府司的番子們沒敢怎么用刑,連詔獄里面司空見慣的老虎辣椒水都成了保留項目不予登場。
當崇禎聽說建奴還是什么都沒招后,立即率領王承恩來到南鎮府司,高文彩在門口迎候,本以為皇上只是四處巡查,沒想到皇帝竟然徑直走向了詔獄。
此情此景,讓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與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高文彩如臨大敵,連忙跪倒在地,王承恩更是扯著崇禎衣袖,阻擋皇帝接近地牢。
崇禎勃然大怒,推開王承恩,對高文彩斥責道。
“審了兩天一夜,還不知道晉商頭子喬志雍的藏匿之處,眼看建奴又要起兵,李闖就要渡過黃河,高文彩,你說朕要你們何用!”
高文彩面如死灰,盡管還是初春天氣,高千戶的汗水卻順著臉頰啪嗒啪嗒淌了一地。
“皇上,卑職罪該萬死,還請皇上保重龍體,詔獄關了個南直隸縣令,前幾日還好好地,昨日遭了疙瘩病,嘔血不止,現在尸首還在大牢里沒人敢抬,”
崇禎腦海中立即閃過一個念頭:鼠疫。
崇禎十七年春,肆虐京師四年之久的鼠疫漸漸趨于尾聲,大規模傳染已經褪去,為何在這大牢之中又會發生新疫情呢?
就在崇禎思索之際,旁邊太監王承恩便一把摟住主子,使勁往外扯,一邊扯一邊喊叫:“主子保重龍體!主子保重龍體!”
崇禎一腳踹開王承恩,怒吼道:“朕有成祖附體,莫說是鼠疫,就是薩滿妖術也奈何不了朕!”
朕自有分寸!你們守在這里,不讓別人入內!
高文彩哪里聽得進這話,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皇帝為什么想要去親自審訊建奴,倘若在他眼皮子底下把皇帝放進詔獄,感染鼠疫,即便是崇禎皇帝龍體康健大難不死,讓東林黨們知道了,自己也是滅門的大罪,何況高千戶前日才抄了東林黨的家。
高千戶正想該如何勸住皇上,忽見崇禎手指身后,大聲道:“誰!”
高文彩下意識朝后看時,崇禎揚起槍托,用力砸在錦衣衛后腦勺上,特種兵手法嫻熟,勢大力沉,高文彩悶哼一聲,身體軟軟倒在了地上。
只留下王承恩呆呆望向崇禎,即便是到這時候,這位忠心耿耿的太監還是不停念叨道:
“皇上保重龍體!皇上保重龍體!皇上不可棄天下而去,成祖爺,高祖爺,先帝,都還盼著皇上中興大明呢!”
崇禎微笑著望向王承恩,他本來想帶太監一起下去看看,看看自己是怎么收拾這個建奴細作的。轉念一想,恐怕王承恩這身子骨抵抗不住鼠疫病毒的攻擊,最關鍵的是,王大伴身上從沒有注射過鼠疫病毒疫苗。
而穿越而來的崇禎卻有。
崇禎快步上前,王承恩以為皇上也要拿槍托打自己,望著皇帝的臉,下意識的抬起手。
卻見崇禎伸手在王承恩肩頭輕輕拍了拍,注視著太監著急火冒三丈的眼睛,鄭重其事道:“大伴,你真的相信朕能中興大明嗎?”
王承恩眼睛盯著崇禎一動不動,沉重的點點頭。
“那就不要懷疑朕!”
王承恩還要說什么時,卻見皇帝和顏悅色道:“你就在外面等著,別怕,成祖剛才顯靈了。”
崇禎說罷,翻身跳過護欄,朝著黑暗走去。
王承恩跪倒在地,臉上鼻涕和眼淚混雜在一起,抬頭望向皇上離開的方向,像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進入地牢之后,崇禎便戴上了防護口罩,隨著他一步步往前走,感覺空氣也沒有什么異樣,有的話也只是稍微有些潮氣。
地牢光線昏暗,囚牢兩邊相距七八步遠,崇禎走在中間,打起手電筒向四周張望。
聽見有陌生人進來,地牢關押的犯人們立即朝這邊高呼冤枉。
崇禎瞥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也不做停留,繼續往黑暗處走去,邊走邊注意旁邊關在囚牢中的犯人。
沒走出多遠,借著手電光,崇禎很快發現在一件牢房里住著位與眾不同的人,此人后腦勺上拖著條長長的鼠尾辮,滿嘴都是黃牙,崇禎看了一眼便知道這位的來歷了。
牢房門口掛著一把銅鎖,崇禎在朝里面喊了聲,雖然不是滿語,但這樣簡單的漢語韃子細作不可能不知道。
“朕是大明皇帝朱由檢,是你們一直想要殺得人,多爾袞這次費盡周折,不就是想讓李自成先到北京,替他背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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