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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巡查軍事之后暗暗點頭。
不錯。
趙榮不枉費在草原上鍛煉了一番,治軍有度,軍紀嚴肅又張弛有度,軍營之中情緒穩(wěn)定,沒有人知道一丁點關于糧草的問題。
大家都以為拉到這邊來,是正常的換防和訓練。
巡視完軍營,黃昏對身旁的趙榮道:“交待一下吧,暫時離開幾日。”
趙榮立即吩咐下去。
然后跟著黃昏和譚忠等人,馬不停蹄去往下一站,還真的說到做到,只身一人佩刀佩甲,緊緊跟在黃昏身邊離開敦煌。
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不是直接去赤斤蒙古衛(wèi)。
而是離開敦煌后,而是繼續(xù)南下。
似乎是要去朵甘都司?
趙榮一臉懵逼。
不過當他跟著黃昏出了敦煌不足百里,在安定衛(wèi)和赤斤蒙古衛(wèi)當中的一個關口,發(fā)現只帶了三騎親兵等候的孫亨后,趙榮恍然大悟。
感情黃昏在來沙州衛(wèi)的同時,已經派人去通知孫亨。
孫亨來這個地方等候匯合,就表明了忠心。
反之,則完全支持朱高煦了。
黃昏也欣慰萬分。
很好。
局勢并沒有失控,至少麾下兩萬神機營依然在掌控之中,并沒有因為進入青海在關西七衛(wèi)之間徘徊,就有人投向了朱高煦。
見到孫亨后,也不廢話。
也不需要廢話。
因為孫亨只帶著三人前來,就已經表達了他對黃昏這位主帥的忠心。
休憩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五百來人直奔赤斤蒙古衛(wèi)。
關西七衛(wèi),散布青海境內。
最北上角,是哈密衛(wèi),哈密衛(wèi)直直南下,是罕東衛(wèi),罕東圍向西南方向,是曲先衛(wèi),曲線衛(wèi)再西南,則是阿端衛(wèi)。
沙州衛(wèi)直直東進,則是赤斤蒙古衛(wèi)。
沙州衛(wèi)向東南方向,是安定衛(wèi)。
赤斤蒙古衛(wèi)靠近嘉峪關,又是關西七衛(wèi)最后的防線,所以兵力最重糧草最豐,不僅可以馳援其他六衛(wèi),還和肅州衛(wèi)一起,成為支撐嘉峪關防線的后座。
發(fā)現黃昏是真的去赤斤蒙古衛(wèi),孫亨和趙榮兩人有點擔心。
這一天傍晚扎營之后,兩人聯袂找到黃昏。
黃昏一聽兩人來意,笑了起來,“你們是擔心咱們有去無回?”
趙榮道:“現在的局勢黃帥你不是不清楚,咱們來關西七衛(wèi),本就沒有兵部和五軍都督府的調令,又不是非戰(zhàn)事換防,名不正言不順,靳榮他們不給咱們糧草,至少他們站得住腳跟。”
環(huán)視一眼,周圍沒有幾個人。
只有黃昏的女人阿如溫查斯。
趙榮壓低聲音,“況且大家心知肚明,您要是敢給靳榮和漢王殿下機會,他們就真的敢讓黃帥你再看不到應天的日出!
孫亨在一旁也道:“確實如此,實際上”
黃昏揮手,制止了孫亨,“那些事情別說了,說出來也沒什么用處,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至少你們來這里,就證明了你們有大局是非觀。”
孫亨不語了。
他要說的是,在黃昏派人來叫他去赤斤蒙古衛(wèi)之前,他已經收到了朱高煦的密信,讓他將糧草短缺的問題散布到軍中,然后看情況煽動嘩變,殺了黃昏。
孫亨相信,趙榮肯定也接到了這樣的密信。
畢竟他倆,嗯,包括他倆的父親,其實從靖難之初,就一直是支持朱高煦的,哪怕是在北伐瓦剌之前,他們也堅定的站在朱高煦一邊。
包括現在!
但現在為何愿意配合黃昏?
道理也不復雜,一則,他們不愿意看見大明兒郎自相殘殺,再者,北伐瓦剌一事,黃昏的高瞻遠矚為籌帷幄,確實讓黃昏在軍伍豎立起極高的形象。
換而言之,黃昏用實力征服了孫亨和趙榮,讓這兩人覺得黃昏不應該死在漢王殿下的手中,黃昏這樣的人,就應該繼續(xù)輔佐大明走上更輝煌的道路。
所以黃昏說他們有大局是非觀。
黃昏啞然失笑,“你們不會真以為我會帶著這區(qū)區(qū)五百人去硬闖赤斤蒙古衛(wèi)問朱高煦要糧草吧,你們不會真的認為我會傻到去送死吧?”
孫亨和趙榮愣住,“那咱們去赤斤蒙古衛(wèi)干嘛?”
五百多人,大張旗鼓。
也不可能悄然潛伏進去何況赤斤蒙古衛(wèi)不是一個大城,只是一個小鎮(zhèn)上而已而已,別說五百人,就是多幾個人,漢王殿下的眼目也能迅速發(fā)現。
黃昏略一思索,“放心吧,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咱們這一次去找漢王殿下,實際上也不是要糧草的,當然,要也要不到,我是去要另外一樣東西。”
趙榮搖頭,“不管要什么,只要你到了赤斤蒙古衛(wèi),再活著離開的希望就很小了!
漢王殿下殺掉你之后可以找一堆的理由推卸責任。
比如
瓦剌的諜子細作,流竄邊關的江湖草莽,背負命案在身的亡命之徒反正赤斤蒙古衛(wèi)都是他的人,真相也是他說了算。
黃昏當然知道這個狀況,拍了拍趙榮的肩膀,“放心,我們不會抵達赤斤蒙古衛(wèi),我不會給漢王殿下對他動刀子的機會,我還年輕,我家里那么多老婆”
發(fā)現在一旁的阿如溫查斯臉色不善,果斷改口:“我家里那么多的老婆不說,僅僅是我家阿如,我就舍不得她啊,怎么會去送死呢!
阿如嗤笑了起來。
孫亨和趙榮兩人同時無語,“”
真會撩。
黃昏繼續(xù)道:“我是這么想的,在距離赤斤蒙古衛(wèi)一百里左右,我們停下,然后我會派人去通知朱高煦出來一見,如果他到時候大兵出城,咱們二話不說就掉頭回沙州衛(wèi),如果他只帶幾十親兵,那就有得談,所以兩位放心,一切盡在掌控!
孫亨不解,“漢王殿下為何會聽你的話只帶些許人就出來和你談判?”
黃昏笑道:“因為他姓朱!
就這么簡單。
當然,如果朱高煦豬油蒙了心,黑了心一條道走到底,非要這一次和自己見個真章分個生死,黃昏不介意。
大不了再殺一個大明藩王。
毫無壓力。
反正大明王朝到了后期養(yǎng)的豬太多了,遲早也是要拿他們開刀的,王朝統(tǒng)治者,有朱高熾那一脈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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