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宮中例行大朝會,文武百官,伴隨著龔三兒的一聲呼喝,趨步入殿。
劉赫開門見山:“龔三兒,傳旨!
龔三兒會意,取過一卷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兗州刺史、驍騎校尉曹操,本太尉曹騰養(yǎng)子嵩之后,世受國恩,久食漢祿,曾鳩占皇宮,意圖行刺,幸天恩浩蕩,不予加罪,本應(yīng)報之以忠義,效之以臣節(jié)。未料不思悔改,妄圖自立,偽造其父遇刺之像,以報仇之名圖謀吞并徐州,謀害國之重臣。為朝廷破其陰謀之后,日前更發(fā)檄文于天下,呼應(yīng)益州,尊奉逆賊劉焉,實有十惡不赦之罪。今特命征南將軍高順,賜假節(jié),領(lǐng)兵十萬,入住陳留,以待時機(jī),為國討逆!
“征西將軍葉祥,單騎入徐州,智退曹操,救下朝廷忠良,功不可沒,加封璜永鄉(xiāng)侯,率領(lǐng)本部兩萬神機(jī)營,隨高順出征,欽此!
“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順與葉祥叩拜謝恩。
大臣之中,有幾人與曹氏多有故舊,甚至不乏結(jié)過姻親者,其中便有人,想站出來分辨幾句,卻被楊彪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劉赫見眾大臣皆無奏本,便主動開口:“當(dāng)初擬定涼州各級官吏名單之時,朕曾有言,要各人于十五日內(nèi)離開洛陽,赴任地方,如今已過近兩月,不知西涼情況如何?”
荀彧站出來說道:“啟奏陛下,各級官員之中,以涼州刺史張勇最為迅速,接到任命之后,只兩個時辰,便收拾停當(dāng),前往治所隴西郡狄道城,其輕裝簡從,快馬先行,留大軍在后趕路,不出四日,已抵達(dá)任所,又過五日,其領(lǐng)六萬兵馬,亦駐扎隴西!
“其后數(shù)日之內(nèi),各級官員一一出發(fā),迄今為止,除敦煌、酒泉二郡尚有部分官吏未曾抵達(dá)之外,其余皆已到任。超過七成官員,已將任所的民風(fēng)農(nóng)情等事,悉數(shù)奏報上來,余者想必也已在路途之上!
“嗯,四弟一向最為勤勉,有他鎮(zhèn)守涼州,朕自可安枕。至于敦煌、酒泉等地,路途遙遠(yuǎn),且官道年久失修,趕路不便,一時不能到任,也是情理之中,待各地安定之后,由地方官員理清政務(wù),上奏朝廷,朝廷再撥款修路,以通商旅之往來!
幾兄弟之中,如果要說放任到地方去的話,劉赫對張勇最是放心。
他的四圍屬性樣樣出眾,90的統(tǒng)帥,94的武力,89的智力,77的政治,簡直是出將入相的典型屬性之一,坐鎮(zhèn)邊疆,戰(zhàn)場沖鋒,治理一方,可謂面面俱到,無一不精,而且性格沉穩(wěn),胸懷坦蕩,比起高順而言,更多幾分豪爽,為人處事,也不會古板,不像高順那樣整天板著臉,弄得身邊幾乎沒什么朋友。
“陛下洪福齊天,自有上天庇佑,區(qū)區(qū)逆賊匪類,翻手可滅,大漢中興,千秋萬載,實乃陛下之功也!
眾多大臣,齊聲高喝。
劉赫對這番說辭,也是十分受用。
這朝賀之聲剛剛落下,殿外忽然傳來一個呼聲:“涼州急報……涼州刺史六百里加急……”
劉赫只覺臉上被人狠狠扇了一個耳光,自己前腳剛剛說完涼州可以不必?fù)?dān)憂,這就來了六百里加急。
“四弟的性格,居然會動用六百里加急,究竟能有什么緊急要務(wù)?”
劉赫面帶急色,對龔三兒揮了揮手,龔三兒對著殿外喊道:“宣涼州來使進(jìn)殿!”
一個全身戎裝的男子快步跑了進(jìn)來,依照朝廷規(guī)矩,前方若有急報,或者戰(zhàn)爭前線的緊急軍務(wù),所有回朝奏報的使者,都可入朝不趨。
那使者跪倒在地,雙手將一封奏報捧過頭頂:“啟奏陛下,益州偽帝麾下一支兵馬,突入武都郡,上祿、下辨、河池、故道四縣新到任之縣令、縣丞、縣尉,還不曾抵達(dá)城中,便為其所驅(qū),幸有隨行兵馬拼死護(hù)持,方得逃脫。其余幾縣官員半路得到消息,也不敢前往赴任,紛紛逃往狄道城躲避。”
“今敵軍搶收了武都郡各地小麥,并將各縣城中抵抗之家族抄家滅門,錢糧罰沒,男丁充軍,一時間聲勢壯大,隨后敵軍兵分兩路,一路兵馬駐守散關(guān),一路兵馬駐扎武都道!
這人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顫抖,也不知是害怕天子責(zé)罰,還是被這位敵將的雷霆手段所震驚。
“川蜀之地,偏居一隅,竟然有這等能人?此人領(lǐng)大軍進(jìn)入武都,定然已有多日,卻能夠隱匿行蹤,不被發(fā)現(xiàn),隨后待小麥成熟,朝廷官員到任之時,突然起事,短短數(shù)日,便徹底控制了武都郡,出手如此迅猛狠辣,簡直不可思議。”
皇甫嵩連連感嘆,神色之中滿是驚訝。
盧植附和道:“武都郡名義上雖歸屬涼州,實則地形多與蜀地相似,溝壑縱橫,群山聳立。由北進(jìn)入武都郡,只有兩條路,一是由司隸右扶風(fēng)走散關(guān),二是由隴西郡或漢陽郡南下,奪取武都道,進(jìn)而出兵全郡。此人必然進(jìn)入武都郡已久,對地形探查得已是一清二楚,方能做下如此部署,分兵守住這兩處要道,憑借地利天險,朝廷再想進(jìn)軍攻打,便是難上加難。”
“而且此人搶收各地小麥,便是做好了在此地長期與朝廷兵馬割據(jù)之準(zhǔn)備,有如此之多的糧草以為根基,縱然川蜀糧道不通,短則半年,長則一年,他也可以不必為糧草擔(dān)憂。武都郡不下,益州北方門戶,便是高枕無憂,即便武都郡被攻破,其后層巒疊嶂,險關(guān)重重,他也可以步步為營,且戰(zhàn)且退,借以消耗朝廷大軍實力,此法攻守兼?zhèn)。如此良將,竟然屈身侍賊,簡直可惜!
崔鈞神情,又是忿恨,又是惋惜。
劉赫面色不悅,自己剛剛得了一個徐州的好消息,涼州就出了這樣棘手的難題。這名川蜀大將,膽識、智謀如此出眾,確實極難對付,怪不得連張勇都要用上了六百里加急。
“益州大將……會是誰呢?”
劉赫苦苦思索,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他?”
他急忙向你使者問道:“可打探到敵將是何人?”
“回陛下,川蜀此次以一個名為張任的大將為帥,兩名先鋒,分別為雷銅、泠苞。張任親自領(lǐng)兵兩萬坐鎮(zhèn)武都道,由雷、泠二將,領(lǐng)兵一萬五千鎮(zhèn)守散關(guān)!
“事發(fā)突然,又是如此倉促緊急,張將軍還能迅速查清敵軍虛實,已是難能可貴,還望陛下莫要追究張將軍之罪!
王允說出這樣一句“懇請”,卻讓不少大臣都向他投去了一個鄙夷的目光。
“馬屁精……”
劉赫看完了張勇的急報之后,對大殿之下伸手虛按一把,眾臣全部安靜下來。
“明威在奏報中提及,他已親自領(lǐng)兵五萬,由隴西南下,以為實軍,欲奪武都道。他請朝廷出兵,攻打散關(guān),以為虛兵,虛實結(jié)合,令其首尾不能相顧。不知眾卿以為如何?”
荀攸說道:“張將軍此舉,合情合理,乃是上上之策。臣以為可行!
見荀攸都贊同了,劉赫也不再猶豫。
“即刻擬旨。命鎮(zhèn)西將軍朱燁領(lǐng)五百雷神騎,一萬步卒為帥,偏將軍張頜領(lǐng)三千大戟士為先鋒,攻打散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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