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霄城很大。
大得好似一眼望不到邊,大得一行人在走入這座城郭時只能紛紛張開嘴,發(fā)出一聲“啊——!”,以此用胸中不多的墨水,表達出由衷的贊嘆。
寧霄城也很熱鬧。
熱鬧這個詞似乎有些不太恰當(dāng)。
準(zhǔn)確的說,寧霄城已經(jīng)擁擠不堪,你推我攘。
以至于站在城門口時,瞥見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孫大仁揣緊了腰包里的錢袋——那可是魏來出賣色相換來的血汗錢,孫大仁暗下決心這一次一定得保護好諸人的錢財。
龍繡將背上的銹劍取下,環(huán)抱在胸前,目光警惕的四望——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尤其是這個環(huán)境你還并不熟悉的情況下,總會下意識的護住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大抵也是因為如此,劉青焰在那時緊緊的牽住了魏來的手……
一行四人就這樣站在了這寧霄城的城門前,望著人潮涌動的寧霄城街頭,躊躇滿志。
“阿來。”孫大仁目光如炬,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魏來,打破了這份沉默。
“嗯?”魏來疑惑。
“北境第一的宗門叫什么名字?”孫大仁問道。
“仙門天闕界。”魏來心中雖然疑惑孫大仁為何會在這時發(fā)出此問,但見對方神情太過嚴(yán)肅,魏來還是如實應(yīng)了對方此問。
“好。”孫大仁重重的點了點頭。
魏來還在疑惑,可孫大少爺卻轉(zhuǎn)頭看向那人潮涌動的街道,只見他的嘴猛地張開,然后孫大仁那標(biāo)志性的粗獷嗓音便在這街道上猛然響起。
“天闕界!你們的圣子大人來了!!!”
……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方才還人聲鼎沸,行人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此刻人群靜止,沉聲不語,只是紛紛都將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站在城門口的四人身上。
“姓魏的,你從哪里尋來的這個活寶。”龍繡臉上的肌肉抽動,目光死死的盯著魏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問道。
魏來也未有想到孫大仁會鬧這么一出,他在那些行人注視些也覺頭皮發(fā)麻,他輕聲言道:“大仁……低調(diào)。”
“撒?”孫大仁卻不以為意,反倒揚起了頭,不屑的看了那些行人一眼。用他胸中不多的墨水?dāng)D出了一句:“燕子安知鴻鵠之志!”
一旁的劉青焰將腦袋低到了懷中,輕聲提醒道:“燕雀。”
“這樣嗎?”孫大仁求證似的看了魏來一眼,見魏來點了點頭,這家伙便再次看向那些目瞪口呆的行人,然后張開嘴就要把方才說錯的話再說一遍。
“燕雀——”
但這話方才出口,便被一旁的龍繡一把捂住了嘴巴,然后不由分說的便拉著孫大仁鉆入了一旁的小巷口。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魏來拉著劉青焰硬著頭皮朝著那些遞來目光的行人們連連致歉,然后逃一般的隨著龍繡鉆入了巷口。
“你做什么!?”
終于逃離了那些行人目光的孫大仁也掙脫了龍繡的束縛,他很是不滿的看著龍繡,似乎對于對方打斷自己的“表演”很是不滿。
“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龍繡言說道。
“哼!你個婦道人家懂個什么!男兒大丈夫,就是要有大志向,咱們既然來了這寧霄城,要參加那勞什子翰星大會就得奔著最高的目標(biāo)去!正所謂……”孫大仁辯解道。
“就你?”龍繡上下打量了孫大仁一番,然后不屑問道。
孫大仁被此問憋得滿臉通紅,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魏來:“我不行,難道阿來也不行?”
“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龍繡不依不饒,顯然是不打算再給孫大仁臺階下。
這一路走上魏來與劉青焰也習(xí)慣了這兩個家伙一言不合便開始斗嘴的事情,索性在一旁的臺階下坐下,魏來還從包裹里找出了兩塊肉餅,遞給劉青焰一塊。二人便蹲坐一旁,安靜的看著孫大仁與龍繡之間的“戰(zhàn)爭”。
“我跟阿來是過命的兄弟,他去哪里,自然我就去哪里!”孫大仁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难缘馈?br />
“呸!”龍繡反唇相譏。“你個白癡,人家天闕界可從來沒有圣子!”
“撒?人家好歹是北境第一宗門,連乾坤門都能挑出幾個歪瓜裂棗的圣子,天闕界為什么就不能有圣子?”孫大仁顯然不相信龍繡之言。
龍繡扶額,又罵了句:“白癡。”
孫大仁為之氣結(jié),掄起了衣袖,就要理論。
“呵呵。這位姑娘說得可沒錯,天闕界可從來沒有過圣子……”就在這時,一旁忽的響起一道聲音。
?很顯然的是,這聲音的主人并非在場的任何人,眾人都是一愣,紛紛在那時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之間那巷子的陰影下,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眾人的心頭一凜,暗暗警覺,目光死死的盯著那處。
待到看清那人的模樣,眾人皆是一愣——那是一個生面孔,年紀(jì)與諸人相仿,約莫十**歲的樣子,穿著一件藍色大袍,可饒是如此卻依然遮不住他那略顯臃腫的身形。他正笑瞇瞇的看著眾人,在這笑容的牽動下,眼縫在臉上的贅肉擁堵下,幾乎到了不可見的地步。
“你是誰?”本著一致對外的原則,孫大仁暫時放下了對龍繡的怨念,警惕的看著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家伙。
“呵呵。在下胡樂。剛剛在街頭聽聞兄臺高呼,暗覺兄臺是位性情中人,便想與兄臺結(jié)交一番,這才冒昧前來。”那胖子一本正經(jīng)的言道,語氣肅然,神情莊嚴(yán),大有一副相見恨晚的架勢。
孫大仁聞言,那頓時是樂開了花,他故作矜持的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舔著臉說道:“哪里哪里,兄臺過獎了。”
說著,孫大仁還挑釁似的看了龍繡一眼。
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讓龍繡不免又翻了白眼,嘴里暗罵一句:“不長記性。”
“咳咳。“那胖子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套現(xiàn)編出來的胡話會讓孫大仁如此受用,他咳嗽兩聲整理了一番思緒又才言道:”我觀兄臺周身氣機凝練,行路之間自有威風(fēng)升騰,咬字吐句中氣十足,想來修為不俗,在下眼拙看不出深淺。”
“兄臺年紀(jì)不大,卻有如此修為著實令在下佩服。”胖子說著還向著孫大仁拱了拱手。
饒是是孫大仁在對方這樣的夸贊下,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尬笑兩聲:“哪里哪里。”
一旁的龍繡見他如此,又翻了個白眼,索性來到了魏來與劉青焰的身旁,蹲坐下身子。
魏來倒是極有眼力勁的給龍繡也遞來一塊肉餅,三人就這樣坐在臺階口,抱著肉餅,瞪大了眼珠子看著孫大少爺?shù)谋硌荨?br />
“兄臺是有大志之人,那想來此行也是為了兩個月后的翰星大會,對嗎?”胖子瞇了眼睛,眼縫中的光芒炙熱。
“嗯。”孫大仁已經(jīng)在對方的夸贊下被捧得忘乎所以,對于對方的詢問當(dāng)然沒有半點懷疑,點頭便如實應(yīng)道。
“正所謂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戰(zhàn)百勝,兄臺有大志,也有大本事,但若是因為消息閉塞,而失了機緣那就著實太令人痛惜了些。”胖子“循循善誘”,一副誠心誠意為君分憂的架勢。
孫大仁皺了皺眉頭,問道:“什么意思?”
“兄臺只知這天闕界是北境第一神宗,卻不知這天闕界為何是第一神宗。“胡樂說道這處,有意頓了頓,見孫大仁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他自知時機成熟,便于那時侃侃而談:”都言清虛大陸北境共有九國,但這只是尋常人認識中的北境。而北境真正意義上是有十一國。“
“十一國?”孫大聽得一頭霧水。
“除了咱們熟知的齊、燕、鬼戎之流的九國,還所余兩國,其一便是渭水龍王所統(tǒng)領(lǐng)的渭水神國,而其二便是兄臺方才所言的北境第一神宗,天闕界。天闕界統(tǒng)御萬里之地,所轄之地百姓數(shù)量不可計數(shù),且大都身負修為,都可算作天闕界的弟子,故而天闕界雖名義上是座宗門,實際卻自成一國,謂之天闕仙國。”
“天闕界的掌教便是仙國之帝王,自然也勿需什么圣子,傳聞每當(dāng)掌教仙逝,東境的仙人們便會降下旨意,天闕界的弟子按照旨意便可尋到新任掌教的轉(zhuǎn)世,將之帶回宗門,撫養(yǎng)成人即可。”
孫大仁哪曾聽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可謂目瞪口呆,也終于明白為何方才在那街頭時,諸人看向他的目光那般古怪,饒是以孫大仁的臉皮這時也不免覺得雙頰發(fā)燙。
“這……這樣啊……”孫大仁舌頭打結(jié),吐詞有些不清,顯然頗為心虛。
“兄臺不必覺得難堪。“胡樂卻是看穿了孫大仁的心思,笑呵呵的言道:”像兄臺這般潛心修行之人,本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古來圣賢皆是如此。“
孫大仁聞言臉上的尷尬之色稍緩,心底卻暗暗感激胡樂為自己解圍。
“所以啊!兄臺要得知己知彼,方才可在這翰星大會上有所作為。”胡樂說著在懷里掏出了一本厚厚的紙疊。
“你看,這是在下這些日子總結(jié)出來的翰星榜上值得注意的人物,兄臺有了此物,以后遇見了上面的人物,心底便有了底,不至于被人藏了拙,吃了暗虧不是!”
“原來是個情報販子。”一旁一直看著二人的龍繡見著此景眉頭一挑,終于是弄明白這個叫胡樂的小胖子到底在打些什么算盤。
而孫大仁呢?
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對方已經(jīng)“圖窮匕見”,他一臉認真的翻看著眼前的紙疊,見上面密密麻麻用筆墨寫著字跡,便覺腦袋一陣發(fā)蒙——他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看書,這密密麻麻的字跡著實讓他有些摸不清方向:“這些全都是你自己寫的?”
不過這倒也并妨礙孫大仁感嘆胡樂在讀書寫字方面遠超出他的天賦。
“嗯,都是在下一字一句寫下來的東西,想來對兄臺會有所幫助。”胡樂應(yīng)道。
“不行不行,太珍貴了,此物我不能要。”孫大仁聞言趕忙將那厚厚的紙疊遞了回去,這世上可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讀書寫字的辛苦,這么厚厚一疊,若是交給他來寫,就是照抄,沒有個把月他也寫不完。
“唉!兄臺這是什么話,你我一見如故,我贈兄臺此物,兄臺不收便是不給在下面子。”胡樂說著,忽的話鋒一轉(zhuǎn):“只是此物不僅是我一人所為,是諸多同窗共同收集來的訊息,兄臺若是覺得有用,不若予我些銀兩,我回去分給同窗們,也算有個交代。”
“這樣嗎?”孫大仁聞言點了點頭,便又問道:“那兄臺認為多少合適呢?”
胡樂聞言頓時面色一喜,伸出手便要比劃數(shù)字。
“咳咳。我說你是不是傻啊!”好在一旁的龍繡終于在這時看不下去了,她邁步走上前來,伸出手指便頂在了孫大仁的腦門上,嘴里毫不客氣的言道。
已經(jīng)被胡樂繞進了溝里,卻毫無知覺的孫大仁抬頭看向龍繡,眨了眨眼睛,神情困惑。
“唉。”龍大小姐深深的嘆了口氣:“就你這智商,阿來到底是費了多大的勇氣才跟你做的兄弟。”
“你!”孫大仁聞言頓時怒從中來,方才被胡樂出現(xiàn)而打斷的怒火又蹭蹭的自他胸中升起。
“那翰星榜就在這寧霄城,上面將強弱排名寫得清清楚楚,你去看上一眼不就得了,用得著費這勁嗎?”龍繡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言道。
本來心頭堆積著火氣的孫大仁聽聞此言頓時啞言,卻又不愿意承認自己之前的愚笨,一時間不知何以為對。可就在這時,胡樂卻搶先一步言道:“姑娘這話說得就不對了!”
“這翰星榜上最初的排名只是基于修為與年歲,可與實際戰(zhàn)力比起來卻相去甚遠。”
“譬如如今已經(jīng)排到翰星榜第三名的阿橙姑娘,剛到寧州時也不過四十名開外,靠著一次次與人比斗如今已經(jīng)進了三甲。而如今隨著越來越多的榜上天才來到寧霄城,這排名每日都會發(fā)生變化,孰強孰弱就不是單靠一份榜單可以說明的了!“
”對對對!“孫大仁此刻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可顧不得什么一致對外的原則,他連連點頭,言道:”聽聽,人家說得多對,翰星榜的水可深著呢,你還想著要去什么天罡山,沒這位兄臺的這份情報,你能有把握嗎?“
此刻的龍繡恨不得把孫大仁那顆不知道裝著些什么東西的腦袋擰下當(dāng)球踢,她強壓下自己的火氣,又言道:“既然是真實戰(zhàn)力,誰不知道在這翰星大會前隱藏些實力?你憑什么知道?我們又憑什么相信你寫的這些都是真的?“
“姑娘問得好!”胡樂顯然是個懂得見風(fēng)使舵的人,也深諳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道理。與孫大仁他講交情,到了龍繡這里,他就得拿出些不一樣的東西了。
他這般說著,一把將孫大仁手中那疊厚厚的紙疊拿了過來,隨即在龍繡面前翻開。
“就如我之前所說,這翰星榜上最初的排名只是基于修為與年歲。我能將這份榜單分為兩部分,其一是身在寧霄城中以及周邊的家伙。他們相對密集,而年輕一輩之間相互比斗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他們的實力如何,有些什么手段,只要愿意收集,有的是他們的信息。這些訊息當(dāng)然也并不值錢,我也只是做個匯總而已,但卻也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見解。“說著胡樂便從那紙疊中抽出了一張,遞給了龍繡。
魏來與劉青焰見這家伙說得煞有介事,不免也有些好奇,紛紛湊了上來。
……
阿橙。翰星榜排名第三。
修為三境,善使雙刀,一曰夜尾,一曰晝明。
開啟龍虎斗十三次,戰(zhàn)績?nèi)珓佟?br />
其對手有現(xiàn)翰星榜第七位蕭藏、第三十六位童當(dāng)、四十二位邱休……
目前尚未與第一位蕭牧、第二位虞桐交手,但基于虞桐十月過后便年滿二十八歲,達到翰星榜最高年限,阿橙實際排名理應(yīng)第二。
同時其修為第三境,卻能擊敗諸多四境修士,筆者認為阿橙姑娘極有可能在三境便凝出了完整神紋,此次翰星大會威脅程度:天階!
……
看到這些的魏來不禁臉色微變,阿橙能在三境之時凝聚出一道完整的神紋,若非他親眼所見,決計難以相信,可這家伙還真的在他所寫的東西進行了這樣的猜測,魏來念及此處不禁對看了眼前這個小胖子一眼,暗道這家伙好像并不只是一個騙子那般簡單。
胡樂卻無法知曉魏來此刻的心思,他見諸人看得仔細,心頭火熱,便趕忙趁熱打鐵:“對于榜單上除開寧霄城中的其他人,他們大都分布在寧州各處,通常情況下,他們并無見面開起龍虎斗改變自己排名的機會,所以判斷他們真實修為的辦法就相對要麻煩一些。但是!”
“也不是沒有辦法。”
胡樂眨了眨眼睛,在此處頓了頓又才言道:“眾所周知,判斷一個人的天賦強弱,最主要的標(biāo)準(zhǔn)便是其修行的速度,而我能在這第二份情報中準(zhǔn)確的羅列出了翰星榜這半年來值得注意的家伙,同時也根據(jù)他們的排名推斷出了他們大致的修為程度。”
說著胡樂開始翻動起那紙疊,嘴里言道:“同時按照其威脅程度將他們劃分成了三個品階。人、地、天。”
說道這處,他便從紙疊中又抽出一張,遞到諸人跟前:“譬如這上面的十余位!就是半年來修為進展不俗之人。”
諸人低頭看去,卻在那諸多名字中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
孫大仁,八月十八上榜。今日排名六千七百位,修為推測一境巔峰銘刻神紋或,二境初境,未有銘刻神紋,此次翰星大會威脅程度:人階!
……
“我才人階?你這排名有問題吧!”孫大仁皺起了眉頭,很是不滿。
“呵呵,兄臺莫急,這排名只是基于修為變化而來與實際戰(zhàn)力并不掛鉤。”胡樂笑呵呵的言道,看向?qū)O大仁的目光也有了些許變化,似乎并未想到孫大仁的排名會如此靠前。
“那讓我看看地階的是些什么水平!”孫大仁問道。
“這可有意思了。”聽聞此問的胡樂面有喜色,他趕忙又從紙疊中尋出一張遞到了諸人面前:“地階的有很多,但這一份可是我的獨家資料,旁人絕不知曉。”
諸人見他如此神秘,心頭也不免好奇便再次湊了上去。
……
錢淺、錢岳、李緒……這張紙疊上密密麻麻寫著足足八十個名字,而孫大仁等人卻是越看神情越是古怪,這些名字分明就是他們在金牛鎮(zhèn)的同鄉(xiāng)。
此八十人,于九月二十上榜,一日便從榜外沖至六千九百名至七千一百名之間。修為相似,上榜時間相差無幾,筆者認為此八十人極有可能是某個隱世世家秘密培養(yǎng)的傳人,介于其有可能在翰星大會開始前再次發(fā)生大規(guī)模沖榜,故此次翰星大會威脅程度:地階!
……
孫大仁可記得真切,這些家伙可都是受過魏來恩惠的那些孩子,孫大仁就是再傻在這時也明白了魏來這一手到底是如何的恐怖,一想到這里他的面色便有些古怪,幾乎就要驚呼出來,好在一旁的魏來早有預(yù)料,趕在這之前便搶先問道:“那天階呢?”
“這一份評估的不是實際戰(zhàn)力,而是修為提升,以及可能隱藏的實力與潛力,所以天階的只有一人。”
說著胡樂便又將一張紙抽了出來,遞到了諸人跟前。
諸人側(cè)眸看去,卻見那紙上最上面寫著兩個字眼……
極為熟悉的兩個字眼……
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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