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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海 第兩百一十一章 君既忘民,何以言反

作者/他曾是少年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阿來!”

    翰星碑所處之地一旁的酒肆包廂中,徐玥發(fā)出一聲驚呼,渾身的靈力蕩開,少女長發(fā)揚起,眸中有金色的流光涌動。

    她幾乎想也不想的就要在那時出手,可就在這時一只手卻忽的伸出按在了她的肩膀。

    徐玥體內(nèi)滌蕩的靈力在那一瞬間盡數(shù)被壓制,再也無法催動半分。

    感受到這一點的徐玥側(cè)頭看向身旁之人,眸中困惑與焦急糅雜:“師姐?”

    她身旁站著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面容姣好,劍眉星目,既有幾分男子的英氣,卻又不乏女兒家的嬌媚。這樣一張臉,決計稱得上是傾國美人。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這張臉上始終縈繞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霜,讓人不敢輕易與之親近。那紅衣女子側(cè)頭看向徐玥,輕聲言道:“你好像已經(jīng)為了師尊讓你回到寧州的原因了吧?”

    徐玥聞言,臉色一變:“師尊教誨,徐玥不敢忘懷,只是這其中關(guān)系復雜,師姐還是待到我救下阿來之后,再由我向師姐分說。”

    徐玥于此之前便意識今日魏來等人的計劃必定會受到多方的阻撓,她有意為其壓陣,可卻不想今日放出院門,那位近一年未有謀面的師姐魏錦繡忽然尋到了她她不敢拂逆自家?guī)熃愕囊馑迹荒芘c她一道來到這翰星碑旁的一處酒肆包廂中觀戰(zhàn)。只是整個過程中,魏錦繡都更像是一個事不關(guān)己的旁觀者,并不與徐玥有所交談,同樣對于那翰星大會上發(fā)生的種種亦漠不關(guān)心。

    直到那個叫韓谷幽的家伙出手,魏錦繡方才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屋外。

    “復雜?能有多復雜?”魏錦繡瞇著眼睛問道,那眸中于那時綻射出灼灼的光芒,仿佛要將徐玥從上自下看個通透。

    “師尊讓你歸家這一年,是為斬塵做最后的準備,你要做的是了卻以往所有的牽掛,然后回到歸元宮中,斬卻紅塵,鑄就無垢神軀。而你現(xiàn)在呢?我看似牽掛未了,反倒越陷越深。”

    魏錦繡的話語之中不乏質(zhì)疑之意,但此刻的徐玥卻無心關(guān)切她話中深意。少女的目光始終被不遠處那處擂臺所牽動,此刻的魏來剛剛站立起身子,便又被那韓谷幽所擊倒在地,他的渾身上下沾滿了塵土,嘴里不住有鮮血溢出,握刀的虎口似乎也已經(jīng)裂開,亦有血跡順著刀身而下。

    徐玥的心底焦急,再次言道:“師姐你我好歹同門一場,當真要如此為難師妹嗎?”

    “為難?我是在幫你。”魏錦繡眉頭一挑如此言道:“師尊常言,紅塵眾生,最是愚昧,見小利而忘大義,知終死卻為鏡花水月般的權(quán)與利爭得你死我活。師尊之所以讓我們斬斷紅塵,為的便是讓我們可以忘卻凡塵之中注定逝去的一切,一心求天道,得長生。”

    “你終將斬斷紅塵,今日你在乎的亦或者憎恨的,都將隨著紅塵一并了斷,他們會忘卻你,你亦會忘卻他們,今日執(zhí)著注定毫無意義,又何必掛懷呢?”

    魏錦繡幽幽言道,語調(diào)平靜淡漠,不夾帶半點悲喜。但聽聞這話的徐玥眉宇間卻涌出了些許煞氣,她盯著魏錦繡,冷下了聲音言道:“若我今日一定要做呢?!”

    隨著這話出口,整個包廂中的氣息突然陰冷了下來,而方才因為魏錦繡出手而在徐玥眸中退散開來的金色流光再次涌現(xiàn)。

    “嗯?”這樣的變故讓魏錦繡的眉頭皺起,但轉(zhuǎn)瞬又釋然開來。她感嘆道:“不虧是師尊看重的接班人,這般年紀便已開有圣門了,比我們幾個確實強出不少。但……”

    說道這處,魏錦繡有意一頓,隨即她的眸中亮起了一道比起徐玥更加璀璨的金光,一股浩大且威嚴的氣息自她周身漫開:“但在你斬卻紅塵之前,你依然不會是我的對手。”

    她平靜的說道,語調(diào)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與決然。

    感受到某些變化的徐玥眸中涌出了震驚之色,她呢喃道:“師姐的紅塵斬盡了?”

    斬塵宮不同于歸元宮的其他幾座神宮,甚至不同于這北境大多數(shù)的宗門,宮中弟子寥寥數(shù)人,平日里各自修行,除了每個月例行的師尊授業(yè)之日外,眾人幾乎鮮有見面。徐玥對于這位早自己十余年年入門的師姐并稱不上熟悉,但也大抵聽說過一些關(guān)于她的事情,她的天賦極佳,入門時間雖然相對于其他幾位師兄師姐晚了一些,但修行速度卻快得出奇,師尊最開始便是將其定位斬塵神宮的下一位宮主,只是于后很多年,這位天資過人的師姐卻有一道紅塵如何也無法斬斷,于是乎師尊震怒,便剝奪了其神宮繼承人的位置。

    此后多年,魏錦繡停滯不前,卻不想今日再見,對方卻已然斬落紅塵,鑄成無垢神軀。

    面對徐玥此問,魏錦繡并未在第一時間作答,而是將目光投注在不遠處的擂臺上,輕聲言道:“師尊所斬落紅塵之后,心無旁騖,身無塵埃……可莫名的是,我覺得此刻臺上那位你的情郎我很熟悉,就像是在什么地方曾與他見過。”

    這番言辭讓徐玥一愣,斬卻紅塵之后,便意味著忘掉世間事,那又怎會還記得誰呢?但她觀此刻眉頭皺起的魏錦繡不似胡言,她不由得有些疑惑。

    “你放心,他死不了,畢竟有人比你更關(guān)心他的生死。”魏錦繡的聲音再次響起,徐玥又是一愣,但下一刻便反應(yīng)過來——那位州牧大人想來此刻也應(yīng)當注視著此地的情形,他想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魏來死在此處,有道是關(guān)心則亂,徐玥經(jīng)過魏錦繡的點撥心頭的慌亂稍緩,周身的氣息也平復了不少。

    魏錦繡感受到這般變化,微微一笑:“現(xiàn)在咱們可以繼續(xù)聊下去了吧?”

    徐玥依然有些放心不下,目光時不時還會落在那擂臺之上,魏來的處境始終牽動著她的心,但魏錦繡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知道自己再做拒絕恐怕也難以有所成效,故而壓下了心底的擔憂,沉眸看向魏錦繡,問道:“師姐到底想做什么?”

    魏錦繡一笑,目光也落在了不遠處的那位少年身上,此刻的魏來再次遭受到了韓谷幽的一陣猛攻,身形搖搖晃晃不得不以長刀杵地方才能勉強站直身子,渾身上下更是鮮血直流,侵染了他腳下的地面。

    魏錦繡盯著那景象,嘴里輕聲問道:“你聽說過大湮嗎?”

    徐玥的面色古怪,倒并非因為這個問題有多生澀,實則是這樣的問題太過簡單,尤其是對于身為斬塵神宮弟子的她來說,更是如此。

    “師姐這是何意?我怎會不知道我斬塵神宮的大湮之法?”徐玥皺眉反問道。

    但魏錦繡卻并不理會徐玥的追問,反倒是眉頭越皺越深,神情困惑自言自語了起來。

    “所謂大湮之法,是以斬塵劍為引,將受法者的因果盡數(shù)剝離的法門。受法者于此之后,與這方天地便再無半點聯(lián)系,必定遭受道天地之力的反噬,身死道消,被徹底從這世界上抹除。”魏錦繡自語說罷這番話,又看向徐玥:“師尊說大湮之法太過狠毒,故而這法門從創(chuàng)出之始便從未被人動用過,但我覺得師尊此言不妥……”

    “試想那大湮之法將受法的因果剝離,那自然也包括施法者本身與受法者之間的因果,如此一來施法者也同樣并不記得自己曾施展過此番,如此一來,從未動用過此法的記載便顯得并不可信。”

    徐玥聽到這處不免心頭一跳,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看向魏錦繡問道:“師姐覺得你斬斷最后一道紅塵時,使用過大湮之法?”

    魏錦繡依舊不曾理會徐玥的問題,繼續(xù)自語道:“可那接受大湮之法的受法者于此之后到底會遭受到怎樣的境遇呢?他會真的被天地偉力反噬而死嗎?而如果有那么一個人扛過了天地偉力的反噬,那他會以什么樣姿態(tài)繼續(xù)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呢?”

    “沒有人見過他,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他說做過的事說過的話都被遺忘,他就像一個幽靈漂泊于世間……我們看不見他,聽不見他,他可以洞悉這世上所有的秘密,卻無人能夠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說道這處,魏錦繡再次轉(zhuǎn)頭看向徐玥,臉上的神情困惑至極,卻又帶著一股詭誕的興奮,她問道:“你說會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嗎?”

    徐玥暗覺今日的魏錦繡有些不正常,她皺起了眉頭,說道:“師姐,天地偉力強悍無匹,就是師尊也難以抗下,師姐就不要多慮了,不會有那樣的存在,師姐天資過人,想來也不會為了斬斷一道紅塵而動用大湮之法。”

    “是嗎?”魏錦繡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不懂。”

    “什么?”徐玥不解道。

    可就在這時,魏錦繡的身子一顫,她猛地轉(zhuǎn)向魏來所在的擂臺方向,她眸中的瞳孔劇烈收縮,嘴里喃喃言道:“他來了。”

    ……

    蕭牧與阿橙已經(jīng)一路高歌猛進殺到了第一百三十余于位,這樣的進展當然算不得快——那些外族子弟在瞥見那韓谷幽的神威之后,本已放棄抵抗的心思卻再次活絡(luò)了起來。他們不再如之前那般一位的認輸反倒每一個都脫夠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方才結(jié)束,為的便是希望那個韓谷幽能夠在解決掉魏來之后,再幫他們將阿橙與蕭牧一并解決。百姓們也停止了歡呼,他們都神色凝重看著正中的那座擂臺上,那個已經(jīng)被打得渾身是血的少年……

    從一開始的發(fā)難,到現(xiàn)在拖著整個寧州近兩百余位子弟擠入翰星榜,魏來已經(jīng)做得足夠好也足夠多了。

    他們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少年還要這樣堅持著與一位他注定不是對手的家伙戰(zhàn)斗下去,此刻魏來的慘狀,眾人看在眼里,心底卻不免涌出悲憤之意。

    他們當然無法了解魏來的心思,但此刻還在不斷發(fā)起挑戰(zhàn)的蕭牧與阿橙卻明白——這個叫韓谷幽的家伙,顯然是天闕界亦或者袁袖春一手安排下來的暗子,他決計不會滿足于擊敗魏來,他的目標是包括魏來在內(nèi)的蕭牧與阿橙,他要阻止寧州子弟的計劃,而魏來之所以拖著已經(jīng)幾乎渾身是傷的身子與之對戰(zhàn),為的亦是給蕭牧與阿橙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二人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無論心底對于魏來有多少的擔憂與不忍,此刻他們都只能咬著牙繼續(xù)往上挑戰(zhàn)下去,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算是對得起此刻魏來的堅持。

    韓谷幽又一次將魏來擊倒在地,但他的臉上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愜意笑容。

    他并不蠢,事實上就如那桔寧所言,表面看上去不過少年的模樣的他今年已經(jīng)六十三歲了,早年他曾是固州邊境的一位農(nóng)夫家的孩子,沒有天賦也沒有家世可言,機緣巧合之下他卻得到了一本名為《化冥煉魂》的殘破古籍。古籍上記載著一種陰毒的功法以生人魂魄祭煉成丹藥,將之服下便可使吞藥者修為增長并且容顏常駐的法門。

    韓谷幽當然明白此法的狠毒,為此他猶豫輾轉(zhuǎn)了數(shù)月光景,卻終究抵不過對力量的渴求。他先是對村中的孩童下手,在品嘗過孩童的生魂制煉而出的丹藥所帶來的力量后,他一發(fā)不可收拾,將整個村莊,甚至他父母都制煉成了丹藥。于此之后,他游走與燕地各處,也算得聲名狼藉,但卻憑著詭誕的修為與狡猾的心思一次次的逃過那些正派人士的追殺。直到半年前,他被韓覓招入了麾下。對方許諾他每個月都會從死囚中為他選出十位年輕力壯之人供他修行,這也才有了今日之事。

    但生性狡猾的韓谷幽卻更明白,眼前這個少年是那州牧江浣水的外孫,嘴上羞辱一番也就罷了,若是真的取下他的性命,江浣水盛怒之下,整個大燕都得為之膽寒,那時袁袖春會不會保下他可是誰都說不清楚的事情。況且他此行的目的并非要殺了魏來,而是將包括魏來在內(nèi)的蕭牧等人擊退,以此讓天闕界的山河圖計劃無憂,相比于殺死魏來這樣的下策,讓其知難而退方才是上策……

    可是令韓谷幽想不到的是,這個叫魏來的少年心性比他想象中要倔強百倍不止。

    他已經(jīng)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了數(shù)不清的傷口,這擂臺上亦隨處可見從對方身上灑下的鮮血,但對方卻依然強撐著自己的身子,沒有半點就此認輸?shù)拇蛩恪?br />
    他皺起了眉頭,心底難免涌起一股惱怒憋屈之感。明明他又千百種辦法可以殺了眼前的少年,可偏偏他卻不能也不敢出手。

    他伸出手,黑色的煞氣奔涌,再次將魏來擊倒在地,目光卻瞥向一旁的翰星碑,此刻蕭牧與阿橙已經(jīng)殺到了一百三十余名再打下去,很快便會觸及到那些天闕界的門徒,這無疑是讓韓覓交代給他的任務(wù)落了空。他有些焦急,可到底的少年再次爬起了身子,他渾身是血,身形搖搖晃晃,可就是憑著拿一口氣,怎么也不徹底的倒下。

    韓谷幽見此情景,有些無可奈何,他朝著一旁的袁袖春看了看,對方的眉頭同樣皺得極深,感受到韓谷幽的目光,那袁袖春不露痕跡的朝著點了點頭。

    韓谷幽見狀,心底頓時有所了解,他的面色一沉再一次朝著魏來發(fā)動攻擊,這一次,他加大了幾分力道,魏來的嘴里噴出一口血箭,身形暴退數(shù)步再次跌倒。此刻少年臉上的神情萎靡,可雙手卻還是固執(zhí)的深處,用地的摁在地面上試圖站起身子。

    “好了!諸位也見到了魏公子的奮勇,對于寧州百姓來說,魏公子今日所做,實乃我寧州之英雄,我寧州我大燕都將銘記今日魏公子所為。韓覓現(xiàn)在便將魏公子送到醫(yī)館好生醫(yī)治,若是有甚閃失,我定拿你試問!”而就在這時,那袁袖春亦快步走了上來,他一臉急切的高聲言道,說著他身旁的韓覓也快步而出,領(lǐng)著一群黑甲甲士便要躍上擂臺,將魏來扶出。

    看眾人焦急的模樣,讓周圍的百姓一陣恍惚暗以為這位太子殿下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

    “我還沒輸!”但那卻甲士方才來到那擂臺之下,擂臺上還卻傳來了魏來沙啞的聲音。

    甲士們一愣,袁袖春的眉頭皺起,但嘴里卻是苦口婆心的言道:“魏公子求勝之心固然值得嘉獎,但過于執(zhí)著于勝負卻也非英雄所為。魏公子留得有用之身,他日方才可更好報效國家!”

    說著,袁袖春又看向身旁的甲士,那些甲士們頓時明白了袁袖春的意思,一個個運集起周身靈力便要飛身而上,竟是要強行將魏來從擂臺上拉下來的架勢。

    “殿下!此舉不妥吧?”一旁負責這方擂臺的文官也意識到了袁袖春的心思,他趕忙上前言道。

    “有什么不妥?魏公子此刻已無戰(zhàn)力,你想要讓我大燕痛失一棟梁嗎!?”袁袖春痛心疾首的怒吼道。此言出口,那文官頓時緘默了下來,不敢去忤逆此刻的袁袖春,而那些甲士們也再無半點顧忌紛紛飛身躍上了擂臺。

    魏來咬牙用雙手撐著自己的身軀,他也瞥見了那些正快速朝他奔襲而來的黑甲甲士們,他知曉袁袖春心中打著些什么樣的主意,他的眸中閃過一道狠厲之色,隨即運集起周身的氣力,怒吼道:“三霄軍何在!”

    此音一落,人群外便響起一聲聲高呼:“屬下在!”

    只聽一陣甲胄碰撞之音響起,人群不由得散開,一大群身著三霄甲胄的士卒猛然朝著此方圍攏過來,將這擂臺以及站在擂臺旁的袁袖春一并圍住。

    三霄軍的到來,讓這擂臺周遭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那些殺到了擂臺上的黑甲甲士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紛紛停下了步伐,神情緊張的看向袁袖春。

    袁袖春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的目光掃視那些將他圍在其中的三霄軍,數(shù)量眾多恐有數(shù)百之數(shù),而這或許只是冰山一角。

    “什么意思?你們是要反了嗎?”他身旁的韓覓瞇起了眼睛,冷聲喝道。

    但這樣的怒吼卻并未讓周遭的三霄軍生出半點退意,他們神色冰冷的圍攏在那擂臺的周圍,對于韓覓的怒吼聰耳不聞。

    “殿下……是大燕太子,是寧州未來的主人。”這時,擂臺上的魏來終于艱難的站起了身子,他沉著眸子,陰冷著臉色,用盡渾身的氣力大聲言道。

    “百姓們稱泰臨城中的陛下為君父,君父君父,既為萬民之君,亦為萬民之父!”

    “寧州又百萬英魂曾為大燕的君父而戰(zhàn),拋頭顱灑熱血,至今依然埋骨他鄉(xiāng),不得歸處!”

    “而今日,殿下這寧州未來的君父卻將寧州拱手讓人!殿下可有想過于今日之后,我寧州的億兆生靈該何去何從嗎?殿下就不怕那埋骨他鄉(xiāng)的百萬英魂日日夜夜叩打殿下的宮闈,質(zhì)問殿下嗎?”

    魏來的聲音越來越大,眸中的火焰也越燒越旺,他不再去看自己的對手,而是瞪大了眼珠子,怒目看著擂臺下的袁袖春。

    而這番質(zhì)問可謂擲地有聲,每一個字眼都宛如一道重錘敲打在袁袖春的心臟,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隨著魏來的質(zhì)問,周遭那些三霄軍的甲士,那些寧州的百姓都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覺得有些難堪,不得不厲聲言道:“魏來!你不要仗著自己是江浣水外孫便在此地胡言亂語,妖言惑眾!立刻給我從擂臺上下來,否則我定上奏父皇,將你這挑撥民憤,意圖謀反之罪狀一一呈上!定治你一個謀逆之罪!”

    “哈哈哈!”袁袖春的恐嚇換來的卻是魏來一陣放聲大笑,“我爹魏守,勤勤懇懇,執(zhí)政烏盤城以來哪一個百姓不是交口稱贊!可你燕庭嫉賢妒能,為自己算計,將那惡神引入烏盤江中,致使百萬沿江百姓氣運淪為那惡神食糧。我爹為民請命,卻最后尸骨無存,至今衣冠冢上不敢刻有碑文!”

    “我爹同門師兄呂觀山,再任烏盤城知縣,修大堤、開荒田、立學館,哪一件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還是那烏盤龍王,分明罪狀齊全,卻治之不得,最后反倒是呂觀山尸懸城門。”

    “今日我寧州百姓為寧州而戰(zhàn),為自己故土的未來而戰(zhàn),我以命相搏,尚未言敗,殿下為何非讓在下認輸不可?敢問殿下,魏守何罪之有?呂觀山何罪之有?魏來何罪之有?寧州何罪之有?”

    魏來的質(zhì)問讓袁袖春愈發(fā)的啞口無言,這位大燕的太子殿下被氣得臉色發(fā)青渾身顫抖,他指著魏來,聲音打顫的言道:“反了!反了!”

    魏來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刀,他渾身的氣機紊亂,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不斷席卷著他的身軀,但他卻在那時將自己的腰身挺得筆直。

    他厲聲道:“君既忘民,何以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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