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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海 第三十章 蒼羽衛

作者/他曾是少年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魏來等人離開寧霄城足足有一個月的光景。

    寧霄城當然還是那個寧霄城,只是……

    天色已暗,下著小雪,以往整潔的街道上,此刻堆積著積雪。魏來暗暗算了算時間,今天應該是正月二十四,依照寧州的天氣來說,這樣的小雪能在街道上堆積起這樣厚厚一層,那想來已有些時日無人打掃了。

    魏來皺起了眉頭,他隱隱意識到了某些不尋常的變化。

    “誰!”身旁的蕭牧卻忽然發出一聲怒斥,他的一只手伸出,朝著昏暗的街角五指張開。

    只聽一聲慘叫升起,一位身著麻衣的男子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此處飛了過來,他的頸項不偏不倚的被蕭牧伸出的手所握住,本就有些干瘦的身形此刻更如被提起的小雞一般,四肢胡亂的拍打,卻終究無法逃離蕭牧的禁錮。

    “你是誰?為什么要躲在暗處偷偷摸摸?”蕭牧的雙眼瞇起,沉聲問道。

    周圍的寧州弟子也在那時朝著他聚集了目光,眸中殺機凌冽。

    “咳咳咳,小的只是……只是城西鏢局的馬夫,今日無事便在……在酒肆飲酒,聽聞異狀才出來看個熱鬧……將軍誤會在下了。”那男人這般說著,臉上還露出哀求之色。

    眾人回歸的動靜鬧得如此之大,兩側酒肆中飲酒的酒客中很快便有人認出了魏來等人,在知曉是他們從山河圖中回歸后,頓時有不少人簇擁了過來。

    那男人見來了百姓,頓時朝著周圍的百姓大聲言道:“諸位,我近日常在酒肆飲酒,被將軍誤會,諸位中識我之人還請快快與將軍澄明,莫讓將軍誤會才是!”

    這話出口,人群中便有一位模樣憨厚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朝著蕭牧拱手言道:“蕭將軍確實誤會了,這家伙這些日子時常來我酒肆飲酒,只是一尋常酒客,平日里在城西一家鏢局中做馬夫。這些日子,鏢局生意不景氣,他來的時間便多了許多。”

    憨厚男人在場眾人大都熟識,是一家酒肆的掌柜,為人忠厚,于寧霄城的酒客心中還算頗有威望。

    按理來說,蕭牧雖出身名門,但為人正派,這些年來從未有過什么不好的傳聞,與其那飛揚跋扈的弟弟蕭蒙可謂大相徑庭。誤會既然已經澄清,以蕭牧的性子理應收手放人,可誰知蕭牧非但未有半點這樣的意思,反倒握著那人頸項的手力道又重了幾分。

    可以明顯的看到那人的面色變得潮紅,隱隱有呼吸困難之狀。

    周圍的百姓被蕭牧周身所滌蕩出的如有實質一般的殺機所震,不敢多言。可心底卻打起了鼓,暗暗奇怪到底那山河圖中藏著些什么古怪,能讓素來與人為善的蕭將軍轉了性子。

    這時卻聽蕭牧寒聲言道:“馬夫?一個馬夫虎口處會有這樣厚的繭子?”

    那男人聞言一愣,隨即面露苦笑,懇切說道:“將軍出身顯赫,自然是不明白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心酸。”

    “我這常年趕馬,手持韁繩,久而久之自然便生出了繭子。將軍不信可隨意尋個鏢局馬夫看看,保證手上繭子比起我來只厚不淺……”

    男人此言倒是惹得周圍的百姓暗暗點頭人頭,同為尋常人,他們終日為生活奔波,最大的喜好便是得閑與三五朋友在酒肆里飲上一壺清酒,再擺談一些無關緊要的趣聞。而近來寧霄城中人心惶惶,百姓們的日子更加難過,本滿心期待著魏來與蕭牧能如同在那翰星大會上一般,給他們帶來些許希望,卻不想天下烏鴉一般黑,哪怕是他們平日里最為敬重的蕭牧,到頭來也只是居于廟堂,而不知民間疾苦。

    蕭牧感受到了周圍百姓們眸中神情的變化,但他卻并不將之放在心上,反倒將自己的另一只手伸了出來。

    “蕭某自十二歲起便棲身營帳之中,寧州三霄軍中,紫霄軍以騎術見長,蕭牧日夜操練,即使到了今時,只要無大事,每日都得騎馬砍殺一個時辰,以為以身作則。蕭某喜左手握以韁繩,右手握以雨幕。韁繩性軟,而刀柄為剛,常年累月亦有手繭于雙掌之中。”

    “但韁繩所起至手繭與刀柄所起之手繭卻有不同。我觀閣下手中的手繭與我這握韁之手大相徑庭,倒像極了我這握刀的右手。我看閣下牽的不是馬,而是……刀吧?”蕭牧這話出口,瞇著眼縫中猛然殺機奔涌。他手中的力道再次重了幾分,將那人的身形高高舉起,嘴里暴喝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那男人的心思機敏,卻也明白蕭牧絕非等閑之輩,對方看出了他的破綻,再編造任何謊言都無濟于事。他倒是有些鼓起,索性任由蕭牧掐著他的頸項,他確實閉目一副引頸待戮之相,再沒有半點狡辯的意思。

    而周圍的百姓得見此狀,也紛紛反應了過來,這并非蕭牧欺壓良善,而是這家伙當真圖謀不軌。人群中方才為此人辯駁的掌柜更是面

    色難看,唯恐自己方才自以為是的仗義執言,最后會反倒會引火燒身,牽連到自己。

    “以為我不敢殺你?”蕭牧見那人不再言語,頓時面色一寒,低聲語道。而這樣說著,他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不過三兩息的光景,那人潮紅的臉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紫青……

    眼看著男人真的就要在蕭牧的手中斷了氣,可這時,街尾方向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甲胄碰撞之音豁然響起。

    一大群身著白色甲胄的甲士快步而來,為首一位中年男人遠遠的便朗聲言道:“早就聽聞蕭家大公子是將門虎種,既有驚艷我大燕的天賦,也有不輸其父的大將之風。”

    “今日一見果真了得,這動則殺人的威風便是孟某人怎么學也學不會的本事!”

    那男人的長相兇惡,蓄著絡腮胡,左臉處有一道貫穿臉頰的刀痕,此刻正滿臉獰笑的來到眾人身前。

    “是蒼羽衛。”魏來身旁的孫大仁一眼便認出了那群甲士身上的甲胄制式。他爹便是死在蒼羽衛與乾坤門的手中,孫大仁對這二者可謂恨之入骨,自然一眼便認出了對方。

    魏來暗暗點了點頭,示意他暫且不要輕舉妄動。孫大仁也擰得清輕重,他憤懣的看了那些甲士一眼,卻還是壓下了怒火,強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見正主到來,蕭牧也懶得再對那手里的家伙施以手段。他一揮手,便將那家伙的身子狠狠的扔到了絡腮胡的跟前,隨即面色一寒,問道:“你又是誰?”

    絡腮胡的身后兩位甲士沖出,將那個已經陷入昏迷的暗碟抬了下去。而絡腮胡亦在那時朝著蕭牧拱了拱手,言道:“末將蒼羽衛白羽軍副統領,孟銜。”

    “孟將軍是吧?閣下派出暗碟在這翰星碑外苦等蕭某等人如此久,想來不會是為我等接風洗塵來的吧?”蕭牧再言道,眸中的寒光更甚。

    “蕭將軍想要接風洗塵,在下倒是可以自掏腰包,為將軍辦上一桌子好酒好菜,但……”孟銜這般說著,話鋒一轉目光越過蕭牧,看向他的身后眾人:“但這得等在下辦完正事。”

    而這話說罷,孟銜似乎也失去了再與蕭牧虛與委蛇的興致。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兇戾了起來,嘴里暴喝道:“蒼羽衛!”

    “在!”他身后的甲士們高聲應和。

    孟銜的臉上露出了獰笑,在那時再次大聲言道:“將白同袍、余獻、顧洛……等七位反賊拿下!”

    一大群蒼羽衛應聲而動,從孟銜的身后沖了出來,作勢便要上前……

    白同袍、余獻、顧洛這些名字魏來都還算熟悉,都是少有的幾位同他們一道去往山河圖中的寧州子弟,此刻也正站在他們的身后。隨著孟銜此言出口,本以為這些蒼羽衛是沖著自己亦或者蕭牧來的魏來不免臉色一變,有些詫異。

    “誰敢!?”見那些蒼羽衛就要上前,蕭牧發出一聲暴喝,浩大的氣機隨即蕩開,蒼羽衛們被這股氣勢所震,紛紛畏懼的退下身子,不敢上前。

    孟銜對此并不意外,只是瞇眼睛反問道:“怎么?蕭將軍要庇護逆賊?”

    蕭牧的身子卻忽的向前邁出一步,猛地一跺腳,地面輕顫,他厲聲問道:“左一個逆賊,右一個逆賊,你孟銜是個什么東西,敢拿我寧州的人!”

    “在下奉的是蒼羽衛大統領金不闋的命令,金不闋統領奉的是皇命,孟銜比起蕭將軍,自然算不得什么東西,但蕭將軍可以不給孟某面子,總不能連陛下的面子也不給吧?”孟銜瞇眼說道。

    蒼羽衛行事狠辣,素有朝廷鷹犬之稱,這以勢壓人的手段,他們自然是用的爐火純青。

    “少與我來這套狐假虎威的戲碼,蕭牧今日給不了你這個面子,孟將軍是放人還是與我打上一場?”蕭牧的態度卻出奇的強硬,厲聲說罷,周身盡隱隱有殺機涌現。

    方才回到寧霄城,不僅是魏來,蕭牧同樣察覺到了這寧霄城中的異樣,久未打掃的街道與未到亥時便清凈許多的酒肆,無疑表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這段他們不在的日中,于寧霄城里醞釀、發酵……

    而這名為孟銜的家伙,早早的種下暗碟在這翰星碑外等候著他們,一見面便要拿下數位與他們同行的寧州子弟,這背后必然存在著蹊蹺。要知道,在翰星大會上,他與魏來以及阿橙三人,拼了性命才為寧州子弟們爭取來了近兩百到席位,可到了去往山河圖那一日,大多數的寧州子弟都迫于即將到來的金家而選擇避讓,就是以往與蕭家同為三大門閥的寧家與徐家都選擇了舉族搬遷。能夠參與這次山河圖的寧州子弟,大都頂著極大的壓力與決心,方才能做出與蕭家站在同一陣線的決定。單單是為了這份信任,蕭牧又豈會讓他們步入險境。

    孟銜大概未有想到以往在旁人身上屢試不爽的招式

    ,落在蕭牧頭上卻不痛不癢,眼看著對方似乎鐵了心要保下那些家伙,孟銜的眉頭不免皺了起來。

    “此七人經查實,家中皆由結黨營私之嫌疑,其之族人如今都被關押在寧霄城大牢之中,我奉命押他們回去受審。蕭將軍要保他們,孟某不敢與將軍起沖突,但這七位若是不與我回到天牢,在金統領那里免不了會被記上一筆畏罪潛逃的罪狀,株連到家人,到時候就莫怪在下未有提醒諸位了。”孟銜見硬的不行,轉而又換了一番說辭。

    而如他所料,那些個被他點名到的寧州子弟們聞言紛紛臉色一變,嘴里不由得發出一陣驚呼:“什么!?”

    未曾料想道還有此事的蕭牧也是神情一變,臉上的神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而孟銜見目的達到,自然面有得色,他朝著蕭牧拱了拱手,又言道:“在下位卑言輕,話盡于此,聽與不聽諸位自作決斷。”

    說罷這話,孟銜豁然轉身,竟是真的領著來時那浩浩蕩蕩的蒼羽衛甲士們,作勢便要離去。

    “蕭將軍……”而那七位被孟銜點到姓名的寧州子弟則心中大為焦急,他們紛紛看向蕭牧,欲言又止。

    “此去恐會兇多吉少,切莫中了圈套。”蕭牧明白這些人心中所想,不由得沉聲言道。

    只是這世上道理永遠是說得容易,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這些個寧州子弟的兄弟、父母都落在金不闋的手中,他們豈能心安理得的作壁上觀?更何況他們若是不依對方心意行事,對方轉而危害他們的家人又當如何?

    蕭牧的眉頭緊鎖,卻不愿意將眾人往火坑里送,正遲疑間,一旁的魏來卻忽的邁步走上前來。

    “蕭兄讓他們去吧。”魏來低聲言道。

    自始至終從未發言的魏來在這時給出這樣的提議,不免讓蕭牧一愣,他有些困惑的看向給對方,暗以為以魏來的心智不應該看不出這是對方的苦肉計,如此送上門去,想要再出來恐怕就要比登天還難了。畢竟,他蒼羽衛讓人認罪伏法的手段,就是放眼北境,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家人是最重要的東西,你留下他們,若是他們的族人有了意外,他們會為此愧疚一生。讓他們去保護他們的族人吧,而我們……”說道這處的魏來頓了頓,抬眸看向蕭牧,聲音又被他壓低了幾分:“而我們來保護他們!”

    ……

    “阿來!咱們這是要去哪里啊?”跟在魏來的身后,孫大仁焦急的問道。

    幾位寧州的子弟最終還是被孟銜帶回了大牢,阿橙去尋袁袖春,想要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救出那些寧州子弟,而蕭牧同樣也回到蕭家去尋自己的父親,了解他們不在寧州的這些日子里到底發生了些什么。可顯然,袁袖春雖然與金家不對付,但他也絕無為魏來等人出手的可能,而蕭白鶴若是真有阻攔那金不闋的本事,就不會讓那些個寧州子弟的族人被押入天牢了。

    但無論如何,就目前而言,他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便是如此了。先了解一番各方的境況,再做計劃。

    “州牧府。”魏來頭也不回的應道,腳下的步子隨即又快了幾分。

    孫大仁當然也明白這人命關天的道理,更何況自己的父親本就死在那些蒼羽衛的手中,他對于那些寧州子弟的境遇更能感同身受。聽聞這話,他便也不再多言,快步跟上魏來,臉上的神色也頗為焦慮。

    二人的腳程極快,不消一刻鐘時間便趕到了州牧府的府門前,而一路所見,卻讓魏來的臉色愈發的寧州——以往這時理應是正熱鬧的夜市上,此刻街道卻是行人寥寥,而那州牧府的大門前更是站滿了身著白色甲胄的蒼羽衛士卒。

    魏來見此情景,臉色更加難看。他也不做多想,索性便邁步走上前去。

    “州牧府重地,閑人勿進!”而他方才走近,便有蒼羽衛的甲士高聲大喝道。

    “我有要事求見州牧!”魏來的眉頭皺起,低聲言道,周身隱隱有煞氣涌動,既是在為那些寧州子弟的處境擔心,亦是為江浣水憂慮。

    “州牧身體有恙,不便見客。”那甲士卻厲聲言道。

    “那我便更要一見了!”魏來聞言,雙眸瞇起,寒聲言道。說罷這話,他的腳步再次邁開,看架勢就要硬闖。

    身旁的孫大仁也不含糊,渾身氣勁一沉,赫然有四道神門涌現,他獰笑著看著這些蒼羽衛,只要魏來一聲令下,他便會毫不遲疑的出手,好生收拾一番這些他于心底恨不得千刀萬剮的惡徒們。

    那些蒼羽衛們也從魏來二人這番架勢中嗅到不尋常的味道,為首之人高喝一聲:“列陣。”

    周遭的蒼羽衛應聲而動,轉眼便在這州牧府前結出戰爭,前排的甲士抽出虎賁刀,后排的甲士烈羽箭上弦,一派肅殺之氣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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