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岳的臉色陰沉,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卻見一位男子走到了他的面前,赫然便是之前鎮守在學院外的那位神將周不鳴。
“周不鳴。你想做什么?”瑯岳陰沉著聲音問道。
“秦先生想做生意,周某人想做擔保,有何不可嗎?”周不鳴平靜問道。
“周不鳴!”瑯岳顯然被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氣得不清,他壓低了聲音直直的看著對方,直呼其名。
“自我得到這龍商殿以來,你周不鳴的大軍但凡想要駐扎其中修行,我從未阻攔,今日這般行事,未免有恩將仇報之嫌吧?”
“將軍言重了,租期既然已到,這龍商殿本就該歸還給青冥學宮,將軍怕其中有詐,我便做了這擔保,是為了讓將軍免除疑慮,也是為將軍考慮,何來這恩將仇報之說?”周不鳴這般說道。
瑯岳臉上的神情愈發的陰沉:“陛下信任將軍,將看管青冥學宮的事情交到將軍手上,將軍為了私情將之放出,不怕陛下責罰嗎?”
“將軍這話又說錯了,陛下讓我看管青冥學宮,是怕有歹人對學宮不利,秦先生是被我大楚保護之人,豈有放不放出的道理。”周不鳴平靜應道。
楚帝的決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凡有些腦子的人都看得明白,周不鳴這般咬文嚼字擺明了是要與瑯岳揣著明白裝糊涂,偏袒學宮一方。
瑯岳的心頭一沉,他知道僵持下去自己在道義二字上是站不住腳的,而且看對方架勢似乎已經做到了強闖的打算,周不鳴加上秦臺翊兩位大圣級別的強者在前,起了沖突他也不見得能討到太多好處,故而在微微思慮后,他言道:“好!周將軍既然要作保,那在下也不好多說什么,但這位買家的名字身份我總歸有權利知道吧?”
說著瑯岳便看向了人群中的魏來,臉色不善。
他的想法倒是很簡單,周不鳴也好秦臺翊也罷,在今日表現出如此強硬的態度,很大可能便是與這位少年有關,他記下這少年名諱,既是威嚇,也可以弄明白到底是哪方勢力在從中作梗,到時候秋后算賬時,也得有個去處。
“魏晨。”魏來隨口應道。
“嗯?”瑯岳聞言在心底暗暗想了半晌,也是未有想到整個大楚有哪方勢力少主是這般名諱。
化名?還是說只是為了不開罪于他而派出的手下?
無論是哪怕人馬,今日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瑯岳一定會讓對方知道得罪他的下場。這樣想著瑯岳已經在里盤算好了如何跟蹤魏來查清對方的身份。
念及此處,他沉眸點了點頭,沉聲道:“好!那就請吧。”
說罷,瑯岳側開了身子,將背后的宮門入口讓了出來。
……
龍商殿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宮殿,整個龍商殿大得出奇,那處巍峨的宮殿主體只占其中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巨大的廣場,不過此刻這些地方都被軍營駐扎,魏來粗略的看了一眼,這處宮門恐怕足足能容納下十萬余人,由此也可見當年的青冥學宮繁榮到了何種程度。
當然魏來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感嘆這些,他在進入這龍商殿后,心頭便隱隱生出一種感觸,仿佛有什么久遠的記憶就要在他的心中破繭而出了一般。
魏來沉下了心神,看著周圍的一切,同時也感受著自己心底的那份悸動,想要尋到那個記憶中契合點,在那里,他可以弄明白所有的一切,也可以救出硯兒。
因此,他一路上都眉頭緊皺沉默寡語,甚至為了感受清楚那份異樣,出了偶爾抬頭看看周遭的情形,大多數時間都低著頭細細感應體內的狀況。
“閣下要看著龍商殿,怎么一路都低著頭?”走在前方的瑯岳見狀,冷笑著問道。
“我夫君要怎么做跟你有什么關系,帶你的路。”這話出口,一旁的徐玥頓時皺起了眉頭,當下便朝著這位神將大人大喝道。
瑯岳的心情本就不好,之前在周不鳴與秦臺翊的面前服了軟也就罷了,這少女也敢如此與他說話,他如何能忍?
“小畜生,有人生沒人教?那便讓本尊來教教你!”他冷哼一聲渾身氣勁奔涌,一只手便猛地伸出,直取徐玥頸項而去。
他的出手極為突兀,魏來根本反應不過來,而周不鳴與秦臺翊雖然洞悉對方的心思,但在那時都選擇作壁上觀,并不出手,于是乎瑯岳的手毫無阻礙的殺到了徐玥的跟前。
徐玥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卻并無半點恐懼之色,而就在這時,另一只手卻忽的從一旁伸出,穩穩的抓住了瑯岳襲來的手掌。
“我家宮主是自小跟隨在孟懸壺的身邊,由孟懸壺教導。”而那只手的主人魏錦繡也在那時冷眸看向瑯岳,寒著臉色言道:“將軍若是對我師尊的教授徒兒的方式有什么意見亦或者不滿,大可去百蘿山當年向他老人家言說,不至于對一個晚輩發作,將軍覺得呢?”
瑯岳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少女竟然會是孟懸壺的弟子。
要知道孟懸壺的身份地位遠超出尋常官員,哪怕是他這樣的大楚神將與之比起來也差之良多,他方才話若是傳到孟懸壺的耳中,免不了會遭來麻煩,他的心頭不免一寒。但轉瞬又覺得不對,斬塵宮的弟子素來不問世事,怎么會有男女情愛一說,他方才還分明聽見這少女喚魏來夫君……
想到這里,這其中彎彎繞繞的關系饒是瑯岳都有些理不清,一時間腦袋發蒙。
“孟仙師的弟子?那這么說來想要買這龍商殿的是孟仙師了?”瑯岳神情古怪的問道。
畢竟斬塵宮對于世人來說終究還是太過神秘了一些,哪怕是以瑯岳的身份也并不清楚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斬塵宮中真實情況,但魏錦繡想來不會在這樣的大事上胡言亂語,那如此說來這個少年也很有可能是斬塵宮的人。
“我夫君是哪里的人,干你屁事!”徐玥卻在那時言道,語氣依然毫不客氣,絲毫沒有被對方方才的出手所嚇住,反倒一臉挑釁的看著瑯岳,周身隱隱有氣機波動,竟然是有幾分躍躍欲試的味道。
“你!”瑯岳聞言臉色自然是難看到了極點,但轉念一想到徐玥背后的那座大山,他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冷哼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轉身繼續帶路。
很快眾人便行到了那座龍商殿前,大抵是機緣巧合之下,這位瑯神將暗以為想要求取這座龍商殿的人是孟懸壺后,態度明顯溫和了許多,他指了指眼前的宮門沉聲道:“龍商殿租借給在下這些年,殿中一切在下并未擅動只是利用殿中靈脈供手下將士們修行。”
說著,他看了身旁的甲士一眼,那些甲士意會過來,趕忙就要上前推開殿門。
可就在這時,人群之后的魏來忽然站定了身子,立在原地言道:“就是這里。”
瑯岳并不知道魏來到底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他聞言不禁一愣,回眸看去,卻見眾人都在那時站定了身子,瑯岳的眉頭再次皺起:“諸位不是要買這龍商殿嗎?龍商殿就在眼前,難道就不進去看一眼嗎?”
“小友確定就是此地?”秦臺翊卻根本不理會瑯岳的詢問,看向魏來問道。
魏來此刻正站在一處距離龍商殿門十丈遠的地方,周圍空曠,他眉頭緊皺的低頭沉默了一會,然后這才篤定的點了點頭:“就是此處。”
“那需要我們做什么?”魏錦繡出言問道,她比任何都想快些了解此事好帶徐玥回到歸元宮,故而語氣中也少見的有些急切。
魏來抬眸看了她一眼說道:“讓他們離開。”
這話出口,瑯岳便皺眉道:“你們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魏來面對他的詢問卻根本沒有心思理會,在那時便盤膝坐了下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某些記憶開始有了破繭發芽的痕跡,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刻意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什么東西,等待著他在某一日找到鑰匙,將這個東西從腦海中密封的匣子內打開取出……
而現在,魏來距離這一步只有一步之遙,他不愿意錯過這個機會,更何況,他還隱隱聽到了呂硯兒的聲音,這還是在他未有施展任何法門的情況下,這便說明當初流火告訴他的方法是對的。
“要快。”
想到這里,魏來的心底愈發的急切,他抬頭又看了一眼對方,在那時言道。
魏錦繡點了點頭,轉眸看向瑯岳沉聲言道:“將軍,請帶著你的人回避。”
瑯岳可謂氣極反笑,今日發生的一切是大大顛覆了他的認知——一大群人闖入他的駐地,還理所當然的讓他回避。
饒是他再畏懼孟懸壺的身份,但畢竟他也是大楚神將,在那時再也憋不住心頭的火氣,就要發怒。
轟隆!
可就在這時,方才還晴空萬里的穹頂忽然暗了下來,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響,黑云猛然匯集在他們的頭頂,紫色的電蟒開始在云層中翻滾,一股巨大得即使連身為八門大圣的瑯岳也感到心顫的威壓如潮水一般朝著此處傾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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