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稻苗,樓寧并沒有按照馬方的建議自家重新養(yǎng)一養(yǎng)。她頭巾一包,換上比較簡單的衣服,然后又給自己拿了一小桶水、一條巾帕,讓馬耀馬尉跟著,就去田里補種了。
她有神農(nóng)之力在手,要把這些明顯蔫搭搭的稻苗給養(yǎng)精神并不難。
更何況,地里的事情很多。整個農(nóng)村的春天都相當(dāng)繁忙。除去種水稻,還有其他不少有季節(jié)性的輪替作物也需要犁田重種。
山里更有不少寶貝等著去尋覓,運氣好一點的話,說不定還能夠多找出一些經(jīng)濟價值不低的東西,簡單加工后,再轉(zhuǎn)賣出去。
“連春這一嫁人,果然都不一樣了。”田里面事情忙,其他人家就算已經(jīng)種完稻苗,仍然時不時地會回來巡田、順便拔除雜草。
“前些日子不是說人已經(jīng)要不行了嗎?我看這扛東西的把式,還挺麻溜的。”
看到連春出現(xiàn),大家哪里肯放過這么大的八卦?干脆紛紛地放下手邊的活計,聚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起來。
“連家以前就她一個在干活,沉悶又不懂得討好連元,自然變成那樣子。”
“不過現(xiàn)在看到她跟馬家小子混得還不錯,估計本性也不差吧?”
“跟小叔子勾勾搭搭的,哪里好了?”
那些人說話也不懂得降低音量,甚至說到后面還因為意見兜不攏,直接就吵起來。
問題是這說話的內(nèi)容實在有些太不是東西,聽著都讓人覺得頗為尷尬。
“大嫂,他們在說什么?”比起更活潑外向的馬耀,馬尉略顯安靜些、也更仔細(xì)些。小孩兒也有自己的判斷,雖然不到非常了解,但多少知道,那些嬸娘說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情,“為什么他們要這樣說?”
樓寧聞言冷笑。
這些人還真的是嫌字底的日子過得太松快,天天盯著別人家的事情不放,也沒有想過自家的事情亂成一團。
不過,拿著別人家的笑話充當(dāng)自己的發(fā)泄,想來似乎也算是沆瀣一氣?
“不是重要的,會影響到你的性命、還有家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孩子還小,樓寧并不打算講太多人性黑暗面的事情給他們聽。
但是基本該學(xué)會的判斷方法也還是要教的,所以樓寧也對他們解釋,
“嬸娘他們過日子需要一些事情來調(diào)整,不過咱們不用,因為大嫂會帶你們吃很多好吃的,做很多好玩的,學(xué)很多很有趣的事情。”
“如果有人要你們跟大嫂保持距離,或者說什么不好聽的話。聽不懂的可以問大姐或是大嫂,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知道嗎?”
小孩子雖然是小孩子,說他們不懂事情也確實太過虛偽了。所以樓寧只叮嚀完比較嚴(yán)重的部分,剩下的還是保持著比較開放的狀態(tài),讓他們兩個小子有什么想法,可以拿出來討論。
“所以,大嫂你不會離開我們家對吧?”馬尉有些似懂非懂,卻更明白,連春是真心待他們好,“如果大嫂要上山,記得帶我們?nèi)?.....我們可以幫忙割草摘東西的!”
“行。”樓寧對孩子向來比較寬容一些,尤其馬家這幾個孩子,相處半天下來,乖巧又懂事,也確實省心,“我先謝謝你們啦!”
春天說長不長,他們已經(jīng)比別人慢上不少了,接下來是絕對要想辦法努力多抓緊的。
樓寧陪孩子聊天歸聊天,但是水稻既是一家的命脈,更是快穿任務(wù)的重點。1500公斤每畝的產(chǎn)量可不少,這批第一代的水稻苗無論如何,能夠有個八、九百公斤已經(jīng)很了不起,差點的話,很可能只有六、七百公斤而已。
當(dāng)然,中間如果悉心地用神農(nóng)之力捋順,或許還能夠多少漲一些。
“呸!看看那笑容,不是妖精又是什么?”遠(yuǎn)一點,幾個嬸娘看到她跟馬尉的互動,忍不住撇嘴地說,“我看啊,接下來馬家還有得亂的。”
“家里女人當(dāng)家果然是亂七八糟,連個主心骨都沒有......下個田都把身體打濕了,也不看看旁邊幾個男丁都快給勾了去!”
“不要臉!”
“就是!”
“多虧之前連家在她身上還付出不少呢,生病的時候還帶著人去看她......結(jié)果現(xiàn)在要下地了,這姑娘卻沒有去幫自家,還給馬家種地......嘖嘖!”
之前馬家凄慘,大家也曾經(jīng)批評過連家心狠,馬家可憐,卻沒有人同情連春的遭遇;而現(xiàn)在連春為了馬家下地,他們又說連春不厚道。
“你們這些人嘴也太jian了!”忽然,有個中氣十足的喝聲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驚得樓寧差點把手里的苗苗給捏爛,“碎嘴不干活,天知道你們多說這兩句,能不能讓秋收的時候多兩斤收獲呢!”
一名身材微胖的婦人雙手插著腰,雙眼瞪得老大,看上去頗為兇狠地對那些群聚了說連春不是的婦人,大聲地說,
“人家長的俊你們也說人不好。長得不俊就說命苦正常。好的話的都讓你們隨便說算了!你家姑娘小子是有照你的標(biāo)準(zhǔn)長了是嗎!”
“錢三娘你這么激動做什么?!”說壞話最怕的就是被正主聽到、或是給人揭發(fā)出來。
尤其田埂間等同于村子的集會場所之一。
現(xiàn)在被錢三娘當(dāng)面點出來,簡直是當(dāng)眾打臉一樣的火辣辣疼。
“我就是看不慣你們春天不干活,冬天又翹腳的懶樣子!”微胖的婦人腳邊跟手腕上還掛著滿滿的要種下地的小苗,配合著留了大汗的額角和沾著土星的衣服──
對比那幾個讓點名的,身上頂多穿著粗糙點,卻沒啥沾上土疙瘩的婦人,確實有著相當(dāng)顯著的差距。
村里人最忌諱被人說懶,說窮,說一家酸氣。
大家即便心里多少有點數(shù),但平常都背后嚷個兩句。現(xiàn)在讓點出來,誰曉得是不是也把自家給咒了?
“錢三娘你說話客氣點啊!”立刻就有人不干了,一把甩下東西,指著人罵回去,“咱們說的又不是你,你激動個屁!”
“說的的確不是我,但是這幾年讓你們給說得羞到自殺的小娘不就兩個?還有個被夫家退親了!”錢三娘就不慣著這些人,氣勢洶洶地說,“留點口德吧!省得自家那口子要生還生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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