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也有些摸不清情況，“我們家里人都好好的……”怎么會有命案呢？

    “爸，媽，對不起。”

    楊承謙始終單膝跪地，自降身份誠懇地說，“在我和嫣兒交往的時候，她曾經無意間說過一件事。”

    “什么事啊？”

    白母都快急死了，這到底怎么回事……“她說以前的醫療水平不太好，經常鬧出不少笑話，比如媽媽當年懷孕的時候，醫生說媽媽懷了龍鳳胎，一大家子都很高興，但后來只生下嫣兒一人……”“對對對！”

    白母想起這事就覺得好笑，“當時我聽說肚子里是個龍鳳胎，逢人就說，親朋好友也為我高興！她爸爸提前幾個月，將龍鳳胎的衣服都買好了！嬰兒床一個藍，一個粉，可沒想到進產房那天，只生了嫣兒一個，當時我們還開玩笑說，是不是有人抱走了一個。”

    “是有人抱走了。”

    楊承謙坦誠道，“我讓人查了之后才知道，當年的產科醫生和助產士聯合起來，經常將龍鳳胎，還有雙胞胎拆單賣給別人，因為媽媽您當時是富家太太，生下來的男孩更值錢，據說當年賣了十萬。”

    十萬在二十幾年前，數額龐大，除非是有錢人家，否則根本給不了！“你，你說什么？”

    白母不敢相信。

    白父同樣很震驚，“你說我還有一個兒子？

    只是被人賣了？”

    “那他現在在什么地方？”

    白母急忙追問道。

    楊承謙沉默了。

    這也是他一直不敢坦白的原因……楊母看出兒子的為難，主動道，“親家公，親家母，事情是這樣的……當年有一對開服裝廠的夫妻，他們生不了孩子，所以四處尋找血統高貴的家庭，想買一個男孩。”

    “這事被醫院的產科醫生，還有助產士知道了，她們就將嫣兒的哥哥賣過去。”

    “那對夫妻，將嫣兒的哥哥當成自己的孩子，取名才俊，一直疼愛有加，撫養長大。”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但是……“才俊高考后那個暑假，那對夫妻因為替朋友擔保……朋友欠了我們幾千萬，自知無力償還，跳樓自殺……這筆數就落到那對夫妻頭上。”

    眾所周知，楊家的博彩業橫跨五大洲，有數十萬家賭場，和數十萬家信貸機構……“因為我們的人屢次催債，但是那對夫妻變賣所有家產都還不起，債務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手底下的人將這事匯報給謙兒聽，那時候嫣兒跟謙兒分手，和小宇在一起了！謙兒性情大變，處理起事情來，也變得不近人情……”“他聽說有很多欠債不還的人，直接讓手底下的全部處理掉。”

    “那對夫妻也在其中……”“當時，手底下的人就要帶那對夫妻上車，才俊拼死保護他們……”“我們的人都是專業打手……所以……才俊他……”楊母不忍心再說下去。

    白父白母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震驚了好半天，隨即淚流滿面，幾近昏厥……白洛嫣顫抖著唇問，“所以，我哥……是被你的人活活打死的？”

    她的目光落到楊承謙身上，仿佛在等他一個答案。

    楊承謙本來是單膝跪地，此時自責到雙膝下跪，他握著她的手沉痛地說，“嫣兒，你聽我說……當時我并不知道他是你哥哥！”

    當年的命令，確實是他下的！因為有太多借錢不還，劣跡斑斑的人了……他家開那么多賭場，那么多信貸機構……聽到太多，太多這樣的事……所以根本沒當回事。

    可是！偏偏就在那一天，另一批手下傳來消息，說終于查到嫣兒哥哥的下落了！他的名字叫才俊，只不過剛斷氣……當楊承謙得知才俊就是那對夫妻的孩子時，覺得天都塌了，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剩下一具尸體……“小宇怎么知道當年的事？”

    白洛嫣顫抖著語氣問道。

    “他曾經是我的人……當年，我派他去查你哥的下落，他還跟我一起趕到現場，看到你哥……的尸體。”

    所以他知情，并不奇怪。

    “那他說，我們之間，不止一條人命……還有呢？”

    楊承謙沉痛地坦白：“小姨夫……”“是我……”楊母只好道，“這事怪我。”

    “當年謙兒還沒正式接手集團，賭場的事是我說了算，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你小姨夫……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個欠債不還的賭徒，和其他賭徒沒有區別。”

    “因為我們的人屢次上門催債，他老是躲起來，實在沒地方躲的情況下，就動手打我們的人！”

    “因為沒錢還，他甚至想從我們這里偷走借條！最后一次，他去賭場偷其他客人的錢，被我們發現了，因為他欠的債實在太多太多了，又聲名狼藉，所以我讓人將他拖下去……解決了。”

    “我們還以為他是自然死亡……”白母已經無法從巨大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她想起那年，妹妹打來電話說他已經很多天沒回家了……于是他們報了警……后來警察在森林里找到他的一截身子，上面有野獸撕咬過的痕跡……由于那片森林是受到保護的，有很多動物出沒也很正常……當時他欠了很多債，家里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出事那天他說要上山打野味……妹妹當時還提醒他，去那里是犯法的！當時他們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去打野味的時候，反倒成了野味的晚餐……可萬萬沒料到……“所以，他是被你的人丟到森林里去的？”

    白洛嫣震驚之余，難以置信地說，“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是他自己上山打野味……”“不。

    他被人丟到那里之前，已經被我們的獵犬活活咬死了……”楊母補充道，“大概有十幾只。”

    咬死之后，才丟到森林，成為那些巨獸的晚餐，身體被扯成幾塊……“老婆，老婆？”

    白父沒想到妻子受不了這個刺激，當即暈了過去，于是拼命呼喚，“醒醒……你沒事吧？”

    “快把醫生請來！”

    楊母立刻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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